第一百八十八章 非礼遇

郭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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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只听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青晴被点了穴道,冷辛又不敢解开,怕她冲撞皇上,只有果果随他跪了。

    皇上已到了跟前,冷辛叩首道:“为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果果也跟着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磕头不断。

    青晴将目光移向赵构,此时赵构三十五岁,过了年岳飞三十九岁,他比岳飞小四岁。青晴见他,头带皇冠,身穿龙袍,中等身材,身体偏瘦,细目,直鼻,朱唇,虽无气势,也算文静。

    他望了青晴一眼,冷辛解释道:“因她会武,所以为臣点了她穴道。暂时不能行礼。”

    赵构坐,面露笑容,挥手道:“起来吧,冷爱卿办事得力,没想到短短数日就把人找着了。”

    冷辛道:“托皇上洪福,刚到鄂州就遇到她,”他又指着果果道:“这位姑娘跟她是一起,所以一并带了来,皇上若喜欢可以留,不喜欢为臣就把她带出去。”

    此时赵构后宫乏人,见果果天生丽质,心里便有几分喜欢,笑道:“先留吧,”

    来人,倒杯茶来给两位姑娘解渴,青晴被侍女强灌了一杯茶,果果则是自己喝。

    喝茶不久,赵构给冷辛一个眼神,冷辛会意,就解了青晴穴道。青晴喝去,就知道这是散功茶,跟宗弼让她喝没有两样,果然运功。一点内力提不起来。

    青晴解了穴道,活动自如,应该行礼,可她却站着不动。冷辛喝道:“无礼。见了皇上还不跪。”

    青晴揉了揉手腕,态度冷傲:“我不会跪,要跪也跪英明之主,不跪无道昏君。”

    还没有人敢直斥皇帝,光这一句话就够灭族。冷辛斥道:“你敢亵渎圣上,皇上请治她死罪。”

    赵构只当没听见,对冷辛道:“爱卿连日辛苦,去领赏吧。”

    冷辛心道:“皇上居然没发脾气,可见是真喜欢这姑娘。以后有好戏看了。”

    他也就不再多言,躬身行礼告退而出。

    “看坐。”侍女提了椅示意青晴果果坐。

    赵构虽然丝文。但自有他一种庄严。他打量着青晴。心道:“当年李师师就有如此相貌?怪不得父亲沉迷于她,弃六宫粉黛于不顾。”刚才她骂他话,他也不觉得委屈。因为他知道多数人心里都这么骂他,没准比这还凶,只不过他们没当面骂出来而已。

    青晴虽然不给他好脸色看,他仍是以笑相迎:“把姑娘请到宫中,得罪了。”

    青晴冷冷道:“皇上什么意思?我犯了什么罪?是通敌还是卖国?”这明显是讽刺给岳飞定谋反之罪。

    赵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白,瞪着双眼,显然是恼怒已极,但又强行压去不发作,便冷笑道:“姑娘美貌非凡,只是脾气柔和些就加可爱了。”

    果果一旁跪道:“皇上不要生气。姐姐向来脾气火爆,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民女替姐姐陪罪了。”

    赵构这时才把目光放果果身上,见她不仅有着标准瓜脸,而且水汪汪大眼睛是动人,便抬手道:“你起来吧,这不干你事,你叫什么名字?”

    果果含羞地低头,半掀着眼帘,道:“我,我也忘记我姓什么了,我叫果果,”

    赵构端详她良久,乃叹道:“前些日,朕痛失了吴才人,我见你性格乖巧温柔倒跟她很象,你便姓吴如何?住到她仁明殿。”

    果果激动得再次磕头,道:“皇上抬爱,民女出身低微怎么敢当?”

    赵构笑道:“我说你当得你就当得,你想抗诣么?”果果又羞又喜地站起来。

    赵构又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吴才人之前育一皇,名叫赵璩宫中,年方八岁,以后就归你抚育了,你要心力啊。”

    果果柔声道:“民女怎敢懒怠?只怕民女没有那个能力呀。”

    赵构伸出手来,果果很知趣儿地将手搭赵构手上,赵构往怀中一带,道:“摆架仁明殿,”

    又对宫中管事道:“将这位姑娘安置到慈元殿。”

    吴才人,赵璩,是未来与赵瑗竟争皇位对手,怎么一果果成了其中人物之一,难道是天意?

    青晴武功再次失去,又被困这重重宫中,愁闷非凡。宫中管事以及侍女背后私议论她,“她敢当面骂皇上,真是活腻了。听说皇上是因为她长得象李师师才不杀她,自恃美貌就以犯上,不治她罪已经是万幸,还指望皇上喜欢她?”

    只听两个宫女说道:“对呀,女人温柔重要了,皇上不久就会把她打入冷宫。”

    “是啊,是啊。”

    一个管事年长宫女道:“别这儿乱嚼舌根,以后等着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吧。”

    “跟她?不诛连九族就不错了。”

    “谁跟着过去?”管事问。

    “我不去,”

    “我也不去,人家方才那位皇上是封了贵人,这位呢,皇上只令她住到慈元殿,什么也没封啊?”

    “不愿意去也不行,你,你,还有你,都跟着去,一些势力小人们。”,

    她们说话青晴都听得见,与当面排斥她没有两样儿。管事道:“你们恐怕忘了,慈元殿可不是空殿,那里也有个皇呢。虽然自张婕妤获罪处死之后,皇上虽不待见,但他毕竟是皇。保不准以后没有前途。”

    “姑姑,您唬我们玩呢,一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皇,一个出言冒犯皇上,无名无份民女,放一起就是两字‘废黜’。还什么前途,不把我们葬送就不错了。”

    青晴听着她们叽叽喳喳评论即不担心,也不伤感。倒是旁边有个丫头,单眼皮,皮肤有点黑,一句话不说。一副随遇而安样。

    青晴招手:“你过来,”

    那丫头就离了众人,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石。”声音也不细。青晴看着这个黑丫头一笑。

    “小石?你姓石吗?”

    她摇摇头,道:“我姓秋,”

    “那怎么叫小石呢?”

    她瞅了一眼那边众人。不情愿地道:“是她们给我取。嫌我长得黑。脾气又倔,象茅坑石头,所以就叫我小石。”

    这班人真能遭残人。

    “你跟着我好不好?”青晴柔声道。

    小石点点头。这时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加上小石一共四个人,随青晴过去慈元殿。小石前面领路,后面那三个又嘟嘟囔囔起来:“这算什么,笑也笑死了,人家都是轿送去,她倒好,自己脚打地。也不嫌寒碜。”

    前面墙根有半块砖头,若是往日功夫未失,必震碎了砖头打了过去,封住她们耳鼻口眼。让她们规规矩矩。

    听她们仍是喋喋不休。青晴回身道:“你们嫌丢人可以不跟着,我不嫌丢人,倒觉得挺有意思。”

    三人同时嗲声道:“可误会了,我们没说姑娘,我们说前几日进宫贵人呢。”

    青晴笑道:“噢?连贵人你们也敢笑话?那我这姑娘身份,你们该怎么说呢?”

    三人翻着眼皮道:“不敢,不敢。”

    小石青晴耳侧小声道:“姑娘,别理她们,她们一惯如此,这还算是客气呢,姑娘以后当心。”

    三人虽然听不到小石说什么,但知道一定是讲她们,就嚷道:“小石,你想找死啊!”

    小石不言语。

    到了慈元殿,慈元殿花木萧疏,灰尘堆积,显然是已经许久没有打扫了。只有东边房门外干净些,房门半开着,显是里面有人。

    主殿内凡脚所踩之处无不尘土飞扬,就算咳嗽一声也要震许多灰尘,殿内装饰繁复藏灰尘之处极多,打扫干净能够住人,四个人起码要干两天。

    这三人随后进来看到如此情境,立时都酸了脸,尖声报怨道:“姑姑真是害人不浅,我说么好差使她会留给我们?这是要我们当牛做马累死我们呀,不行,不干,爱派谁来谁来,我们不干,她自己怎么不来呢?”

    三人一顿口舌。青晴冷笑道:“你们不干趁早去回,得耽误别人来打扫。”

    其中厉害一个气道:“你以为你是谁呀,颐指气使,一个民女,连我们都不如。”

    青晴笑道:“我不如你们,可是皇上并没有让我伺候你们呀,也没分派你们住个宫殿啊?”

    “去,还有脸说?就这宫殿不住也得了。”

    青晴落脸来:“要去去!”眼见日已偏西,三人连忙气休休地走了。

    小石道:“姑娘,你放她们走了,我们怎么办啊?姑娘即使再派人来,也是一样,没准比她们还厉害呢。”

    青晴笑道:“再厉害,还能逼着我干活不成?”

    “那倒不能,你不知道她们整人法呢,衣食住行,凡经她们手,她们动起手脚来防不慎防。”

    “不用担心,我不怕。”

    直到日落西山,夜暮降临三人也没有回来,也没见其他人来。整个慈元宫只有东房灯是亮着。

    青晴和小石都饿了,坐正殿大门槛上,青晴笑问:“后悔吧,小石?跟着我挨饿。”

    小石摇摇头,道:“姑娘,咱们还是先找点吃吧。总不能饿着啊。”

    青晴指着东房亮光,道:“那里住什么人?是那位皇吗?”

    小石又贴近她耳朵道:“是皇赵瑗,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只有一个老师,兼着仆人。”

    青晴拉起她:“走。”

    “干吗去”

    “找吃呀,你不说饿了吗?”

    “姑娘,你不会是去跟皇要吃吧?”

    “那有什么不可?对了皇多大?”

    “十三四岁吧。”

    小石还是害怕,那毕竟是皇啊,能是一般人想接近就接近?

    青晴独自走至门前,轻轻叩了两,只听里面道:“谁呀?”

    青晴不答,只等这人来开门。青晴见开门之人,四十来岁,一身儒衫十分文雅。里面一张长案桌前坐着男孩,身材甚是挺拔,倒象是十五六岁,剑眉,朗目,内敛含蓄,英气逼人。青晴来敲门,他始终读,连头都未曾抬起。

    青晴叹了口气,心道:“谁能想象历史上中兴之主,宋孝宗这样环境读?受冷落。”

    这位男施礼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青晴先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听对方自报家门,原来他就是史浩,未来丞相。

    青晴笑道:“丫头们跑啦,我们至今饿着肚,所以来要点吃。”

    史浩从门里走了出来,对上门,显然是怕打扰赵瑗读。跟青晴到一旁,道:“现早已过了晚膳时间,你们早来还有,现我们也用过了,都撤了去,哪还有吃。不如你们去御膳房找找吧。”

    青晴暗叹道:“又是没戏。”刚是要走,只听门里道:“师傅,现她们去御膳房也未必招待见,我们这里还有些点心,给了她们吧。”

    青晴一听说有点心,心里乐开了花,她也不想去御膳房砰钉。高兴道:“谢谢皇殿,谢谢史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