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杀人狂的手术

郭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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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晴出手想要打落药碗,她刚一出手,韩聪却在她手落之际,点住她的穴道。青晴手伸在半空,动弹不得,眼看着孩子被韩聪掐着鼻子灌药。孩子哭不出来,嘴被药堵住,只有大口大口的吞咽。青晴急得想要说话却也说不出来,他点了她的哑穴。她狠命地瞪着他,那目光是恐怕将他杀个千百次都不为过。

    青晴心里骂道:韩聪,除非你把我杀了,不然等我穴道一解必然要杀了你。韩聪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满不在乎地笑道:“青姑娘,等我手术做完,我引颈就戮,让你把我杀得死得不能再死,好不好?”

    青晴狠狠地瞪着他:“变态杀人狂,孩子的性命若是葬送在你手中,我当然要把你千刀万剐。”但又一想千刀万剐有什么用,到那时孩子已经死了,该怎么向玉柔交代?

    看着韩聪抱起孩子,无所谓地走出房间,奔那个小屋而去,青晴立即转为祈求的目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顾不得骂韩聪了,现在她只求他停止他的游戏。可是韩聪拿走了小刀,针线,酒碗,一眼都不曾看她,出了房间。

    桌上的蜡烛仍然燃着,窗外渐渐变白,直到天大亮,蜡烛的光亮已经形同虚设,仿佛它的燃烧是为了它自己,是烧给自己看的。青晴盯着那透明的烛光。窗外的人声车辚,各种吆喝声已经形成于市。店内开门声,走路声,说话声。小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韩聪交的是七天的房钱。既不用续租也不用交房,所以没有人敲他们的门。日上三竿,金色的阳光普照进来,一股安逸的暖意,带着阳光的香味。

    青晴不会自解穴道,象木头人儿一样。永远一个姿势,前伸着胳膊,她的胳膊已经相当酸痛了,但是又放不下来,所以只有忍耐。她只盼着穴道自行解开。等穴道一开,她可不会再饶过韩聪了。

    她心里虽然焦灼,但也不似开始时的强烈。她渐渐静下心来,细想韩聪做的一切。用石灰水洗涮屋子,可以被认为是消毒,给孩子灌肠是为免手术用麻药时大便失禁,菲薄的小刀,银针丝线,高浓度的蒸馏酒,这些仿佛都是为手术做的准备。

    难道他真的是医生?可是他自己又说不是,难道真如他所说。他爸爸是医生?他从他父亲那儿耳濡目染学来?但是做手术怎么能靠耳濡目染呢,想到这里,她又极为悬心起来。真怕孩子在他的刀下有个好歹。这穴道怎么还不解开?都许多时辰了。

    门忽然开了,韩聪一个人进来。看得出来他有些疲惫,额头上有细汗,青晴只有眼珠能动,眼随他动。韩聪到她身前,啪啪两下解开她穴道。青晴把似有千万斤重的手臂机械地放下,腰背酸痛,她转了一下脖子,忽然扑到韩聪面前,纠住他的领子道:“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把他害死了。”

    韩聪又是一副浪荡的样子,撇嘴道:“小白鼠好好的呢。我的技术有那么差吗?”

    青晴想道:“难道他真是医生?”

    “你是医生”

    他哧笑道:“我不是。”青晴目光如电,她不会点穴,便从墙角挑起一根绳子,先将他绑住。韩聪也不反抗老老实实地让她绑。青晴点着他的鼻子道:“如果孩子有事,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韩聪笑道:“我不反对。”

    青晴迈步出门,只听韩聪又道:“让他在那屋里,别动他,以免感染。”

    “还有钥匙。”

    这话听着还挺专业。青晴从他怀里掏出钥匙。出了房间,走到西角屋的门前,打开锁头,悄悄探身进去,关上门,孩子睡在床上,本来床上没有被褥,这时却也铺盖着雪白的被褥,一股吸满阳光的香味,桌子上,酒碗,小刀,银针等工具都还在,另有一小滩血迹。

    她慢慢地将目光移向孩子的脸,他睡得昏沉,只见他开口的嘴唇已经缝合,两边的肉已经平整地对在了一起,嘴唇发肿。

    青晴摸着他的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烧。坐了一会,并无异样,孩子一直在睡,想必是麻药还没过。她便带门出来,仍然将门锁上。

    看了孩子被缝好的嘴唇,青晴知道他确是一个医生。她锁上门,并不进他们住的屋子,下楼来,吩咐做点好吃的,坐在桌子旁等,既是医生有什么不好启齿的?况且也不是能瞒得住的。但看他的样子确实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医生身份。

    须臾,厨房做好了菜,小二托着托盘,托盘上香酥鸭,火腿蒸鲈鱼,桂花山药,大碗蘑菇鸡汤。青晴又要了一坛女儿红。

    小二笑道:“公子兴致这么高,定然是有好事了,客官们高兴,我们也高兴。”

    青晴压着嗓子粗声道:“谢谢你啦。”

    小二端着托盘上楼,青晴抱着酒坛。到了门前,青晴道:“就放在门口吧,我自己拿进去。”

    小二应道:“好,客官慢用。”退出来,蹬蹬蹬下了楼。青晴推开门,先把酒抱进去,放桌上,然后取菜,关上门,拿出托盘里的碗筷,摆在韩聪面前,先倒上酒,倒了半碗。菜已经摆开,青晴轻咬着唇,耳朵发热,有些不敢看他,极为羞赧,最终她抬起头,眼波盈盈,一双美目温婉地望着他,不好意思地道:“韩大哥,多谢你啦,是我误会你了,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韩聪一双清辙的眸子看着她,见她少有的柔媚,心里忽然痒痒的,但他立即挺起腰板道:“难听的话倒还在其次,可是你现在绑着我,我可怎么吃酒菜呢?”

    “哎哟,我忘啦。”青晴玉面又是一红。急忙为他松绑,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韩聪揉揉手腕儿。抿嘴道:“不好。”

    “我问你真的呢,你的伤怎么样?这两日你难得休息。”

    韩聪见她又开始关心自己啦,心里一乐。但并不表现出来,捂住自己的胸口咳嗽,道:“这几日确实没有休息好啊!伤口恐怕又发炎了,外加又受了些气。这里正闷呢。”

    青晴见他捂错了地方。他是右边受伤,却捂左边,便偏过头去格格地笑。韩聪见她笑自己,才意视到,放下手,盯着她道:“这回不想杀我啦?说实话,没有医疗设施。没有血液供给,我还害怕呢。”

    “这回你承认自己是医生了?”

    “没有。我哪句话承认啦。”

    青晴手支下颌,琢磨道:“手术做得那么好,出血又少,不是医生怎么能做得到?你想抵赖也不行啦。”

    韩聪喝了两口酒,夹了一点鲈鱼,放到嘴里,道:“我没想抵赖啊,可是我真的不是医生。我只是看我爸做手术做多了。觉得没什么难的,没想到一试居然成功!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了。太有才了。”

    他仍是不愿意承认,笑道:“你不承认,我也没法。总之感谢你的帮忙。我想单考也未必能够。”

    “怎么不能?你脸部受伤时他不是给你植过皮了?现在完美无瑕,浑然天成。那个手术可比这个要难得多啦。”

    “这手术是相当简单的,何况他唇裂并不严重。”

    青晴微怔,道:“你怎么知道单考给我做过手术?”

    韩聪道:“你自己说的呀,”

    青晴皱着眉,思索着:“我好象没跟谁提起过。”

    韩聪喝干了酒,显得不耐烦地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神仙。”

    说完又倒酒,青晴急忙拦住,伤未痊愈怎能多喝?韩聪柔情地望着她,笑道:“你忘啦,这酒是不醉人的。刚受伤时不也喝了柳林酒,没事么?”

    “酒是活血的,听我的没错,只要不过度就行了。”

    青晴松开酒坛,道:“只许再喝一碗,”

    “两碗。”

    “一碗”

    “两碗”

    “一碗,要不一碗都别喝啦,你现在又抢不过我。”

    韩聪痴望着她,眼中有一点笑意,幽柔道:“你现在在关心我?”

    青晴将嘴一扁,道:“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痊愈,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有义务看好你。”

    韩聪一口气又喝下半碗,放下酒碗,道:“仅此而已?”

    “等我好了,你就可以跟我分道扬镳了,是不是?你的责任就可以完成了,是不是?”语调尖刻。

    青晴无奈地摇摇头,道:“你这个人,关心你都要出毛病。”

    “你只回答是不是?”韩聪一道目光逼视着她,似乎要令她无转環的余地。

    青晴低下头,眼神不自主地有些纷乱道:“当然不是了。如果你不怕痛苦,当然可以选择一直伤着。我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

    韩聪冷笑了一声,道:“未必吧?”

    青晴给他夹了点桂花山药,笑道:“你说话就喜欢阴阳怪气。多吃点菜,喝点鸡汤。”

    “我知道你不是不喝鸡汤,是嫌玉柔煲的汤不好喝,不过也不能怪她,没有那么多的佐料,怎么会好喝呢,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青晴给他盛了半碗鸡汤,上面漂着几朵小磨菇。韩聪用汤匙喝了一口,品了品,道:“还是不够好,不够清淡。勉强能喝,比玉柔大嫂做的要强得多了。她煲的那碗汤,意思虽好,我却无法消受,那股腥味呛得我受不了。”

    青晴好耐性地皱着眉,笑道:“我知道啦,你不是医生,那你一定是个美食家。不然一个男人家怎么会如此挑剔。”

    “错!男人怎么就不能挑剔?何况这不叫挑剔,叫完美。这蘑菇不够嫩,而且不是早晨采的,鸡去油少,煲的时间又长。这叫学问,懂不懂。”

    “懂了,那么韩大厨一定能做一手的好菜,有时间展示一下,能不能让我也尝尝这世上美味,人间极品。”

    “你讽刺我?我不会做,只会吃。”

    青晴笑道:“弄得跟专家似的,好象你比人家大厨要高明多少。”

    “这你就错了,会吃的不一定会做,会做的却一定会吃。【通知:请互相转告乐文唯一新地址为]谁要是在我身边练手,不出一年我准能把他调教成为国际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