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寻找单考

郭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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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晴本来以为韩聪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她一声叹息之后,却听他道:“没有把握的事,也没有必要答应人家。”

    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从空而降,青晴冷冷道:“冷血动物,有什么资格说我,”

    韩聪冷笑了一声,有些兴灾乐祸之感,道:“我是冷血,但我也不对人承诺自己做不了的事。”

    青晴道:“你怎么知道我做不了,如果我办不到,我也就不答应了。既然答应就一定能做到。”

    “哼哼,既然能做到,还叹什么气呀。那就痛快地去做啦。”

    青晴气道:“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自己做的唯一的一件错事,就是救你,让你师兄砍死你算啦。”

    韩聪笑道:“你欠我好几次救命之恩呢,你怎么会知恩不报呢,青大女侠也不是那样的人啊。”语调极为讽刺。

    青晴气道:“救命之恩我已还你了,所以再也别提什么救命之恩。本来一件很高尚的事,被反复重复也会变得相当低俗。”

    “我被一个高尚的人救了,真是感激不尽呢。”

    “也不用你感激,只等你伤一好,咱们便分道扬镳互不相欠。”

    “你就那么想和我分开?”韩聪表现得极为失望地道。

    “恩情已经报了,都两清了,还有什么必要在一起?”青晴表现得极为无情。

    韩聪柔声笑道:“我们就没有点别的情意?让我流连忘返,痴情不改的那种情意?”

    青晴想说:你有那样的基因么?但想到,这么说仿佛倒象是期待的痴情一样。

    “你见着谁跟单细胞动物谈感情的?”

    “谁是单细胞?不带这么贬损人的。”韩聪有些气愤。青晴哑然嘿嘿地笑了,心里涌上一股胜利之感。

    窗子开着,一股凉风穿透皮肤,已是秋天,有一点秋风凉了。青晴刚要朦胧入睡,忽然又听他道:“明日我陪你们去找单考怎么样?”

    青晴闭着眼。带着困意,随意道:“你知道单考在哪里?你认识他呀?”

    韩聪提着嗓子道:“我当然认识他,而且很熟。”

    “好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不过我有个条件,”

    青晴觉得他说得象真的了,忽然睁开眼睛道:“什么条件?”

    “只能你和我带着孩子去。冯强却不能跟着。”

    “为什么?人家的亲生父亲不让跟着岂不是不通情理?”

    “没有什么通不通的,你若想让我帮忙就是这条件。不答应就免谈。”

    “你说得可是真话。你真的知道单考在哪里?”青晴坐了起来。隔着帘子问他。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信不信由你。”

    韩聪与单考一样,游走南北,行踪飘忽不定,没准他真的认识他,他性格怪异,两个怪异的人碰到一起没准能成为朋友,这就叫臭味相投。但为什么不让冯强跟着呢,有他照应着孩子路上岂不省事?

    他没有必要说谎。既然他说得肯定,倒不如信他。

    “可是总要等你伤好一些吧?”

    “你还是蛮惦记我的嘛,”韩聪得意道。

    青晴道:“我不过是怕延长了养病的时间。”

    “啊,这样啊,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耽误找单考。”

    “但是路上遇到你师兄怎么办?”

    “放心吧,单考就在附近。碰不到我师兄的。”

    第二天青晴对冯强和玉柔讲了韩聪所说的。说到不让冯强去是为了行动便捷,玉柔虽然有些不放心,虽然她不甚了解韩聪,但青晴是可靠的,也就答应了。何况是自己求她帮忙的。对于条件自然是全部接纳为对。

    其实冯强还没有准备好,应该说是完全没有准备,因为他手中根本没有诊资。连半两银子也无。他手中的几吊铜钱,只是免强维持生活之资,他所谓的畴钱治病,不只是砸锅卖铁那么简单,他要做的是除非把房子卖掉,把耕地的驴卖掉,才能有银子。

    话说得容易,那样就等于是倾家荡产,这需要充足的时间与巨大的勇气。

    现在这样仓促,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来得及积蓄勇气。所以他木讷茫然之际,便显得呆头呆脑。玉柔知道冯强在担心什么,当初爹爹不同意她这门婚姻,所以一点嫁妆也没有带来。

    她忧郁地问青晴:“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青晴望着韩聪希望他给出答案,他既然与单考相识,而且看样子关系还很不一般,能免费是最好的了。果然韩聪说是不需要诊资的。玉柔又要给韩聪跪下,青晴急忙扶住她。

    这日正是微雨,青晴与韩聪穿着蓑衣,青晴将孩子纳入怀中,与韩聪骑着赤鹿马正式启程。赤鹿休养多日体力充沛,见到青晴异常兴奋,虽然多加了一个孩子,比来时又增加了负重,仍是健步如飞,马嘶响亮。

    玉柔与冯强尾随着他们,一直走到村口目送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湿漉漉的石子路的尽头。随风摇曳的树枝抖落下一片凉雨打在他们的头上,衣服上。然而他们也没有觉得什么。女孩子领着弟弟站在土坡上,看着被带走的弟弟与树下的爹娘,沐在细雨里,守着弟弟留下的想念。

    韩聪驾着马往鄂州城走。青晴问:“单考在鄂州?”

    韩聪叫她不要问,只管跟着就好。到了鄂州果然不走了,而是找了一家偏僻的小店住了下来,这家小店象是新开的,店牌子是新的,内堂里的桌椅,客房里的一应用具都是新的。但韩聪仍嫌不够。他想要一间没人住过的客房。

    店伙愁住了,道:“小店虽然新开,但没人住过的客房可是没有,都住过人的。只是西边角上的一间住过一次人,不知可不可以。”

    青晴不解,烦道:“你要没人住过的客房干什么?又炫你的什么奇怪思维,现在不是要去找单考。又在炫耀你的特立独行么?”遂带着孩子要走。

    韩聪也不忍烦地道:“你怎么总是这么性急。让你跟着你就跟着,让你别问你就别问。还让你吃亏不成?”

    青晴不知他要搞什么花样。他领着孩子。随着小二去那个只住过一次人的房间。房间是楼的一角,所以形状不甚规则,屋里是一股新鲜的木质香味儿,陈设简单,地板上很厚的一层灰尘,虽然有床帐。但却是空设,没有被褥。小二说住过一次人,但其实是一次人也没住过。

    韩聪看了室内的密封情况良好,却显得相当满意,交给小二二两银子,道:“把这间屋子用石灰水彻底洗涮一次,屋顶,门窗,地板,床帐。

    小二接了银子。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看到他面具后的一双冷峻的眼睛,只得急忙答应。房间被石灰水冲刷了一次,冲刷完之后,韩聪将门锁住,不让人进入。

    他又另租了一间屋子。告诉青晴不让孩子吃饭,当晚化了肥皂水,强按着给孩子灌肠。

    “韩聪,你要干什么?这么折腾孩子。”

    “你要信我,就不用问。”孩子哇哇地哭着,影响别的房客休息,不断有人来敲门。小二在门外道:“客官有事好商量,不要打扰别人休息呀,你这样,我们生意没法做了呀。”

    韩聪当即立断,举掌把孩子砍晕,叫声立即停止。他这样暴力,青晴急了:“韩聪!你疯了,他只是个小孩子呀,你下如此重手,打坏了他!”

    “打不坏的,生命哪有那么脆弱。”韩聪轻描淡写地道。

    接着为他灌肠。夜里孩子去了几遍茅房。第二日凌晨,天还黑着。

    屋里亮着灯,青晴忽然醒来,只见桌子上,一碗汤药,一碗浓酒,一只发亮的锋利的小刀,两根白丝线,一根银针,孩子已经被韩聪按在椅上,让他喝那碗药。

    青晴起床来,诧异道:“你要做什么?”

    韩聪答非所问地道:“正好你醒了,负责让他把药喝下。”

    青晴疑惑地道:“那是什么药?”

    “自然是麻醉汤了。要做手术还能让他喝什么药。”

    “单考来了?”青晴奇声问道。

    韩聪亦奇道:“你见到他啦?”

    “没有,不是他让你做这些的吗?”

    韩聪不屑地眨了一下眼睛,道:“是我自己要做这些的?”

    “你知道单考要来?”

    韩聪忽然以手撑着桌子,伸着脖子对桌子对面的青晴一字一顿地道:“是我要给他动手术。”

    青晴听了,惊道:“你是医生?”

    韩聪冷言道:“不是。”

    “不是你怎么能给他动手术?”

    “因为我见过我父亲给别人动过手术。”

    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青晴吼道:“你疯了,你父亲是医生就代表你也是医生?你在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吗?这就是你说的要帮我的忙?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单考在哪里对不对,甚至于你认不认识单考都是未必。”

    “你简直。。。。。。,怪不得你杀人成性,杀人不眨眼,你是不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杀人狂!”

    “你以为他是做实验的小白鼠,任你宰割?你妄想,我不会答应的。”

    韩聪仍是让孩子喝药,然后他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笑眯眯地看她,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悠然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外号叫‘除魔圣君’那意思也就是杀人狂,你说的没错。我杀人的时候心跳是不加速的,血液也不翻涌。‘杀人魔’倒还贴切,‘狂’字却不适合,狂代表狂热, 我没有狂热,所以不适合我。”他幽闲地满不在乎地说着,象是说着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