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软语

郭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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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将她抱回房里,两人都湿透了,屋里桌椅翻倒乱七八糟,七零八落的。浴盆里砸进一个椅子,水溅了一地,刘?将青晴放在床上,桌椅都搬起来。青晴见刘?颧骨处红肿充血,眼眶发青。

    刘?回避到冬香的屋里,隔着隔扇道:“换换衣服吧。”青晴问:“你呢?”“我没事。”青晴换完衣服出来倚在隔扇上,一张脸苍白着,在红烛下有几分憔悴,几分凄楚,却十分地动人。她觉得丢尽了颜面。青晴微偏着头,不太敢看他,懦懦地道:“三少爷,回去吧。”刘?咬了咬牙,发恨似地,不知是恨青晴,还是在恨他哥哥,还是在恨自己。总之是钉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两个人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说话,外面的雨仍在哗哗地下着,屋里的红烛在微微地颤抖着,他是个完美的人,却看到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赤身*地在他哥哥怀里,他会不会以为我们已经有过那种事了。

    想到这里,她便无地自容,低头退了出来,觉得自己非常地卑微。她坐在床头上,忽然想起,春雪的房里有一件男装,不知道是谁的,叠得整整齐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青晴找出来,走到冬香房里递给他,刘?接过衣服,也不看她:“你回去睡吧,我今晚睡在这里。”“可是,少奶奶她。。。”刘?有些不耐烦地,冰冷地道:“你还想让他再来么。”青晴语塞,默默地回去躺在床上,她与刘?中间隔着隔扇。

    青晴辗转反侧睡不着,他那么冰冷一定是因为看到自己那么一丝不挂地被他哥哥拥在怀里。虽然无地自容,但至少解释下也许会减少痛苦,青晴终于鼓起勇气,不管他信不信吧,总得说。她听着潇潇的雨声,像对着空气一样,道:“他没把我怎么样。”也不知刘?听到没有,一声不响,青晴道:“谢谢你救了我。”

    刘?仍是不言语,青晴只觉得胸口郁闷无比。真想再跪到大雨里浇个透。红烛烧了一半儿,已是凌晨,窗上烛影晃动。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可能只是刚刚入梦,只听到抽泣声,只是短短的几声,没了,没过多久抽泣声又起。刘?起来,绕过隔扇,只见青晴身子缩成一团,在睡梦中抽抽答答,眼泪已经将枕头打湿了。长头发覆着半边脸儿和肩膀,及胸前。刘?坐在她身边,轻轻地将头发拢到耳后,抽泣停止,过了一会,她又抽泣起来,越来越伤心,竟变成了嘤嘤地哭泣,刘?给她抹泪,轻拍着她的肩膀,她就哭醒了,睁开泪眼,看到刘?,再也顾不得,扎进他怀里就哭起来。

    刘?轻拍着她的背,连连柔声道:“没事了,有我在,有我在。”青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吗?”刘?终于笑了,道:“我信。”青晴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刘?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柔声道:“我想听你说,”青晴吻着他,眼泪又流出来。刘?与她贴着脸,柔声问:“刚才梦见什么了?哭得那么伤心,”青晴道:“我梦见你不理我了,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听。后来你就把我一个人扔下,走了。”刘?笑道:“梦是反的。现在我不仅听你的话,而且还陪你到天亮呢。”“天亮还早呢,快睡吧,看看你,又哭又笑的,小心明天黑眼圈儿。”“嗯,那你呢,”青晴问。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刘?斜坐在床边上,两条腿搭在外面。青晴就往里躺了躺,拍拍身边的空地,让他躺下。刘?笑着想了一回,说声“好”,就躺在她身旁。床很宽,中间留着半尺左右的距离。青晴闭着眼,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心砰砰地跳,可再也睡不着,刘?也一样,虽然他已经结婚,但是他与贺玉兰从来没有同床共枕过。他爱着青晴。此刻她柔软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直钻进脑壳里,令人迷醉。青晴还是先睡着了,枕着他的胳膊,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睡梦中安全又温暖。

    刘钢回去后憋了一肚子气,到了梅淑玉房里,这时梅淑玉的病已经好了,见他浑身是水,不住往下流着,有点不知所以然,呆呆地坐在床上看他。“还不给我找身衣服,傻看什么!”“是”。刘钢干脆也不换衣服了,将身体擦擦就往床上躺。梅淑玉畏畏缩缩地轻轻躺在他身侧。刘钢道:“你去跟紫绫睡。”梅淑玉巴不得他一声呢。起身刚走两步,只听刘钢又道:“让紫绫过来。”梅淑玉颤声道:“她是我的丫头。”刘钢一声冷笑,盯着她,极其不屑地:“那又怎么了,我让她陪我,你不乐意,你也会吃醋么。”梅淑玉道:“你有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陪上她呢,就让她做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吧。何况,严格说起来,就算我是你们家的人,她也还不是呢。”

    刘钢尖刻地道:“是不是我们家的人,我先不跟你争论,你要明白一点的就是,我想要的女人没有到不了手的。无论是家里还是外面的。你听清楚了,就算是住在你们家的,只要是我看上的,也难逃我手。”梅淑玉听他居然污辱她的家人,气得浑身乱颤,指着她骂道:“畜生,亏你是朝庭命官,读书之人。”刘钢又笑道:“朝庭命官呢,我不感什么兴趣,我也不是什么读书之人,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读书人,天下大乱全是读书人搞的,会写几个歪字,会几句歪词以为就可以治理天下,还不是被人打得不敢还手,屁滚尿流。”

    刘钢便又叫道:“你到底叫不叫紫绫来,也许她自己愿意跟我呢,你在面前拦着,指不定她在心里恨你呢,你去不去?”梅淑玉捂住脸,哭跑着走了。刘钢在床上等了半晌,紫绫还是不来,就高声叫:“紫绫,紫绫。”紫绫就睡在外屋,早听见,梅淑玉不让她去。刘钢冷笑道:“好,全不听我的,我还真就不信了。”刘钢也不穿鞋,就往外屋里来,梅淑玉护住紫绫,刘钢一把将她扯开,踢了一脚,抱起紫绫就往里屋来。梅淑玉在外面连哭带骂。紫绫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发青,又不敢挣扎,她不过是中等姿色,比翠屏,何小红她们还不及,刘钢将她抛在床上,问她:“你跟没跟人睡过?”紫绫吓得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好,我先看看你有还是没有。”刘钢扯坏她的衣服,粗鲁地就挺进,艰涩紧绷,抽送之下有血带出。紫绫在下面痛得不断声唤。刘钢一看血迹就来了精神。

    狂性大发。将在青晴身上没出的火全出在紫绫身上。完事之后又将紫绫赶回去睡。他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想到青晴马上就可以到手了,却中间被刘?打断,他怎么会来的,这大雨天,难道他也喜欢青晴那丫头。可是三弟他一向不好女色,新婚燕尔,不该呀。不管了,等明日我非要了青晴那丫头不可。他闭上眼睛,就看着青晴那多情迷惘,勾魂摄魄的眼睛望着他。第二天,雨过天晴,空气格外清新,园子里落红满地,花朵落了一半。

    刘钢在亭子里陪何小红喝了一杯茶。何小红挺着肚子走来走去。让刘钢摸她的肚皮,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刘钢心不在焉地道:“生男孩就是男孩,生女孩就是女孩。”何小红一扭身,“哼”地一声:“我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又在想哪个女人了?”刘钢眉毛一皱心下起烦:“我能想谁,当然是想你喽。”何小红道:“谁信呢,指不定是想哪一个狐狸精呢。”刘钢瞧着她象看着空气,忽然道:“嗯,对,我是想起个狐狸精来。”刘钢打定主意就往后院他母亲处来。姜氏正在外间吃饭。刘钢笑嘻嘻地施了礼。

    姜氏见了,笑道:“你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升官了?发财了?”刘钢分腿坐下,笑道:“母亲眼里除了官就是财,还能不能有点别的了?”姜氏手上戴着翡翠宝石戒指,发着绿幽幽的光,她边吃边笑道:“别的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你的那一套,跟你爸爸一个样儿。”刘钢听母亲一说,就上前来搂住母亲,三十出头的人却象个大孩子,摇着他母亲晃,姜氏笑得格格地:“你那么大劲别我把晃散架子了,快当爹的人了,还没个正经。”

    刘钢忽然软语求道:“儿子想求母亲一件事,”姜氏摆脱开他,道:“我就知道,你是有事求我,不然连你个人影儿也看不见。什么时候,早晨请过安问过好啊。”刘钢就稍儿矮下半截似的,屈膝陪笑道:“这些事母亲就放过吧,等这件事您答应了,我就天天早早起来给您请安。”姜氏笑道:“你说吧,什么事。准不是什么好事。”

    刘钢凑到母亲跟前,眼睛转得滴溜滴溜的,笑道:“儿子看上个姑娘,想收到房里。求母亲答应。”姜氏皱眉叹道:“我一想就是的,你房里那么多个了,还要什么,”刘钢道:“这回与往回不同,要是这个到手了,我就再也不找了,就让她陪着我,一辈子我都不会腻。”姜氏摇头笑道:“你说过也不止一回了,哪次不是说完就忘。”刘钢忽然跪下发誓道:“儿子刘钢对天发誓,我若说话不算让我天诛地灭。”

    姜氏连连摆手让他起来,好奇地问道:“你看上谁了?”刘钢道:“青晴。”谁知姜氏斩钉截铁地道:“不行,”刘钢愕然:“为什么?”姜氏道:“实话跟你说,你爸爸说她是有大用的人,谁都不能砰,包括他自己。你是定要不去的。何况我也做不得主儿,说了也不算。”刘钢冷哼一声,愤愤地道:“父亲只会搞裙带关系,将我所爱之人都送与人,图个升官发财。他不想,做人最首要的就是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做官也一样,倘若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得不到,还反手送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官要得到,美人也要得到,才是强者。”姜氏听了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