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春眠不觉晓

言朝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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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场梦。

    颜执棣觉得,如此令人羞耻的梦,他恨不得马上醒来,却沉溺在陌生的情.欲之中不可自拔,只希望那双手能够再往下一点儿,解了他饥渴难耐的状态……

    直到梦中原本模糊不清的脸忽然变成了明玉,他唤出声音,耳边忽然炸起一声冷哼,原本明玉的脸又变为香月,他还来不及推拒,身上的温热触感就带着体温离开。又不知梦里挣扎了多久,转换了多少场景,最终回到洞房花烛夜那把断裂的刀刃上,直直.插入了心脏,颜执棣浑身一震,然后他,吓醒了。

    颜执棣:我一定是斯德哥尔摩了才会做这种梦,明玉凶残,香月冷漠,从头到尾除了外貌说不出一点儿好来,两个人都这么可怕,我竟然、竟然……

    唉,他叹息一声,爬下床,落地那刻腿部一软,攀跪在床边。

    颜执棣:???

    这种虚弱的感觉简直比传说中的肾虚还严重!

    主线再不走可能要被两位夫人吓死啦!颜执棣缓了缓,惊恐地扶着床慢慢站起来,梦里那些场景反复浮现,真实得令他耳尖赤红,又被带着刀刃的寒光惊得血色褪尽。

    这日子没法过了,颜执棣平复着心跳,就算不能实现温香.软玉种马梦,先集齐金手指,实现武林梦也是好的。

    能屈能伸的颜执棣,叹息一声,这世界怎么了……

    自从娶妻,颜执棣每天醒来都要问自己:我是主角吗?我穿的是看的那本书吗?虽然看起来顺利娶到了两位夫人,但夫人们的态度跟杀父仇人似的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不像大夫人,说好的温柔贤淑一心为夫,结果美中带刺,心狠凶残。

    二夫人不像二夫人,说好的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结果冷漠无口,力大无穷。

    除了武艺高强,美貌各有千秋,颜执棣真不知道有哪一点跟原著里对得上。

    也许,就梦里能对上了。若是主角光环失灵,收不了这些脾气暴躁的夫人们,颜执棣也只能认栽。

    三朵金花集齐两朵,今日.他一定要去碰碰运气。三夫人曾说过,她是在酒楼里受人胁迫,被主角(的夫人)救下来的,既然如此,他必然要去试一试回忆章节所说的真实性。

    走上人生巅峰总会有人温柔相待,他想,我还不信,天底下找个称心如意的人会这么难。只可惜在霸气侧漏之前,只能委曲求全了。

    心里思量再多也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还是要坚强地说服两位不符合原著设定的夫人,去那酒楼迎接第三位小伙伴。

    然而……

    大夫人略一皱眉,道:“明玉今日身子乏,只想在家休息,相公若是有约,便自行赴约去吧。”

    二夫人则是斜瞟他一眼,狠狠将房门关上,用行动表示闭门谢客。

    香月的冷漠表露无疑,连戏都不愿做了,合适吗!

    颜执棣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一片凄凉。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主角光环就算打折,救个三夫人还是足够了!

    醉仙酒楼,凤城好去处,二楼悬空美人靠,抬首便是凤城岚湖美景,文人骚客喜爱凭窗吟诗作对,江湖侠士武斗奇景更是尽收眼中。谁叫凤城江湖人,总爱在岚湖上表现蹬萍渡水的绝世轻功呢。

    平日湖面泛舟弹琴的美景,今日却显得有些冷清。

    “岚湖船舫歇业了?”颜执棣凭栏远眺,对这凄清冷景疑惑不已,明明前几日还能看到几艘精致华丽的大船缓缓浮动,现下连撒网捕鱼的渔船都看不到一只。

    “颜兄果然新娇妻在怀,哪知今夕是何年。”胡仲有对友人落后的消息状态摇摇头,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前些日子发生了大事,连凤城三岁小儿都不敢随便出来玩耍,颜兄你是当真不知?”

    颜执棣更为困惑,坦诚道:“我确实不知,胡兄给说说。”

    那胡仲有本想卖个关子,调侃调侃这位沉溺温柔乡的老友,结果见他一副专心致志等着听消息的认真模样,眼神迫切充满求知欲,便止了调笑的心思。

    “……前些日子,在宫里那位出了大事,具体的事,嘿嘿,我等是不知的,只听说是芙蓉帐暖度春宵的风流债,第二日一大早,凤城提督府就放出话来,悬赏千金寻个什么赤脚郎中?那名字,那门派,说是什么神医,但根本听都没听过,就算赏个万金又如何,还不是一纸空文!但奇就奇了,还真有个白面无须的小少爷去接了榜,入了宫,要去做那御前神医,享那荣华富贵。过了三日,大家都想这事就此揭过,哪知道,哈哈哈……”

    胡仲有的说书天赋真是埋没了,他绘声绘色地讲着前几日的奇闻,哪知道喧嚣的酒楼忽然安静下来,衬得他的笑声尤为难听。

    “……胡兄莫急。”颜执棣安抚着做贼般缩起来减小存在感的胡仲有,“这酒楼没人看你,断不是你议论那位引起的异状。”

    “那又是什么情况?!”胡仲有急得很,本就是发了禁令封了风声的大事,他好心跟老友说道说道,谁成想酒楼突然这安静,仿佛下一刻就要蹿出一列官兵,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是啊,什么情况。颜执棣疑惑地转头,发现楼里的客人纷纷朝向一个地方,酒楼入口。

    视线往那儿一扫,他便同周围人般移不开眼,并非那儿有什么艳冠天下的绝世美人,也非什么豪门贵族出门巡游,而是一名男子。

    一名身着浅色衣衫帅惊天下的男子,像这样玉树兰芝一般的人物,简直是一群马赛克里的清晰像素,令颜执棣眼前一亮。

    颜执棣:……为什么这会有一面镜子,竟照出了我的模样!

    十分自恋的颜执棣还来不及出声感叹,又见他身后立着数位深色劲装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酒楼前。这样声势浩大的排场真是气焰嚣张,夺人眼球,即使是凤城这座数一数二的繁华都城,也没几个人敢如此招摇过市。

    但不得不承认,为首那名男子面如冠玉,气质清冷,众人先是被那群护卫吸引目光,却停留在他身上,心下猜测是哪家公子。

    “这人带这么多侍卫……”颜执棣话还没说完,便发现自己看错了,不过三息间,那些劲装护卫的队首向那人抱拳道别,一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的模样,便错过这人,径自往更远处走去。

    “哈,原是我看错了。”

    胡仲有心有戚戚,小声说道:“莫说你,就是这酒楼安静下来的人,多半都看错了,还以为什么江湖莽夫,带人寻仇来的。”

    “什么莽夫,像这样的,当得起一声江湖俊杰。”颜执棣不满胡仲有的评价,自己不算个“佳人”,还要乱给翩翩公子扣帽子。

    “唉,这江湖中人,这江湖之事……”胡仲有觉得难以阐述心里的纠结,见那人往店里走。

    原来蓬荜生辉真不是一句客套话,颜执棣觉得这家酒楼忽然就亮了起来。

    颜执棣:自带千瓦时探照灯啊这位!

    胡仲有心有戚戚,便压低声音,免得被对方听见:“之前那事就惹出个剿匪令,凡是有些江湖背景的,要么自己去提督府投案自首,要么就等着被兵爷追得满山跑。岚湖那片船舫的谢老板据说就是违抗皇命,窝藏贼匪,上到八十岁老妇下到三岁稚子,谢家船舫四十多口全被抓了进去,连漆船的手艺人都没放过,但谢老板究竟藏了谁,最后也没个定论。唉,上面这回是铁了心要把这些个不听命的全都招安,入了编就是朝廷认可的正道门派,不入的……乱啊。”

    胡仲有不再多言,之前的八卦天家的兴致也散个干净,叹一声,继续喝茶。

    颜执棣的视线跟着那人走,心里思量:赤脚郎中,白面少爷,朝廷剿匪,岚湖谢家?这事七拐八拐,他还真第一次听说。书里简单的主线,并没提过凤城半句,主角都不知道的剧情,想来也是无关紧要,颜执棣放宽心把它扔之脑后,认真端详起进店的那人。

    眼前这人不管是匪是侠,这种气质风度,不是主要配角,就是大反派,总之绝不会是个路人甲。

    结交之心顿起,他盘旋纠结,这人在我方阵营还是敌方部队,要不要拉过来谈谈,要不要再观察观察,要不要……

    眼见这人就要错身往里走去,还在思考着“要不要”的颜执棣已经脱口喊到:“少侠留步。”

    这称呼突兀,那人未佩剑,未出手,颜执棣这声“少侠”实在是不太妥当。反倒是引得周围人转身探看,似是遇到了稀奇事物,纷纷打量这位江湖人士。

    “少侠”却身随声动,循着话音转过视线。目如星,眉如剑,气质温润,端得是公子如玉,他薄唇轻启,道:“兄台有何指教?”

    “在下凤城颜执棣,斗胆请教少侠贵姓?”

    那人眼睫微动,目光清朗,声音清冽冷峻,如同幽深的潭水一般令人平静,答道:“在下姓傅。”

    作者有话要说:  颜执棣:你幸福吗?

    高缚:我姓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