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于

后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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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吧,代王还作为武陵七子之一的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譬如,刘彩还因为一时冲动对他暗许过芳心。当然,冲动过去,那事儿也就算揭过去了。毕竟谁还没有过仰天哭泣,从嘴巴里灌一脑袋水的时候呢。

    如今吧,代王陡然成了长公主的夫婿。

    深受裴天舒影响,一想自己也有女儿,心情顿时愉快不了的刘通在家就跟儿女们说了,这是皇帝逼迫的,长公主她苦啊!堂堂的长公主出嫁,连婚礼都没有,真特么的让人难受。

    一不小心,皇帝背了个大黑锅,可没人知道啊。皇帝就是解释,也没人相信啊。谁让他一看就长了一张嫉贤的脸呢,谁让他自打当上了皇帝,也就靠谱了一两年,剩下的特么的是在用生命演绎着什么叫做不靠谱啊。

    是以,为了这个,刘彩生生哭了两天,眼睛还没消肿呢。一听长公主回公主府了,也不管开课没开课,就奔长公主府去了。

    结果……还没到后院,就撞见了在前院里晃悠的代王。

    刘彩龇着小牙表示,这人真讨厌。虽说逼迫她闺蜜的人是皇帝,可代王也讨厌。

    闷哼一声,围着代王转了三圈,又闷哼一声,扬长而去。

    代王实在是摸不清楚这小姑娘心里头想的是什么,但她那一脸的鄙视,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可是他都多大了,她才多大啊,就是想跟她生生气,连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好嘛!

    于是,只能是哭笑不得了。

    后头跟着的刘元枫和刘如松表情怪怪的,他们和刘彩可不一样,第一与刘彩的性别不同,第二与代王相处的时候较长感情较深。对同身为雄性的代王,怎么说呢,也就是老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了,讨厌却是讨厌不起来的。

    前头的刘彩无礼了,他们总得说点儿什么补救补救不是!

    刘元枫正在想,是说新年快乐好呢,还是说新婚快乐好呢?貌似,代王这两头都不好。过年了他中毒了,成亲了媳妇不到回门的时间就回门了。怎么看都是不顺心的节奏啊!

    刘元枫委实害怕刺激到了代王,主要是看他比年前分别之时瘦了不止一大圈,害怕他万一承受不了刺激,气了个仰倒,自己的罪过岂不是太大了。

    遂只能嘿嘿笑笑。

    可就是这个时候,明明已经走没影的刘彩又回来了,倚在秃了的桂花树旁,鬼叫:“刘元枫。”

    刘元枫一听,也鬼叫起来:“你个鬼丫头,敢直呼大哥姓名。”

    刘彩道:“叫你名字怎么了,你再和我不喜的人说话,我回家就告诉娘你管我借银子,给人伤药费的事情。”

    刘元枫:“……”一想起,威武的他娘。好吧,妹妹,你赢了。

    他看了代王一眼,意思是:兄弟,再见。

    后头跟着的刘如松还没什么表示呢,刘彩就又道了:“刘如松,哪一回大哥打架,你都是帮凶。”

    好吧,姐姐,你赢了。

    还有,代王师兄,你好。代王师兄,再见。

    一直等到刘家的三宝走没了踪影,代王才气笑出来,就是他们不走,他也没有时间和他们说话,只因他不是还得去找裴天舒嘛!

    代王在前头赖了大半天就是不肯走,还不就是等着裴天舒的召见。可那裴畅之是打好了主意冷着他,不止不见他,中午还不管饭。唉,也就他脸皮够厚了,一直赖在前院里晃哒,可就这么老晃着也不是个事,想了又想,他也就只有亲自将自己送上门去,随打随骂这一条路可走了。

    代王去见裴天舒是不情不愿。

    裴天舒那儿一见了代王,是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喷发。骂的清了,不解气。揍一顿,又怕才苏醒的代王承受不了。

    也就只能瞪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当作没看见。

    他女儿从代王府回来,什么都不愿意多说。譬如代王是什么时候醒的,再譬如在代王府呆了两日,她都干了什么,或者说他们都干了什么。

    他女儿不说,他就只有干着急的份。

    本有心问一问代王,可那小子已经没了被召见的资格。

    裴天舒是个傲娇的老丈人,不过幸好代王是个懂事的“小女婿”。

    裴天舒表示对代王自动送上门的举动,其实也还算满意。又见他,一进门就鞠躬,紧接着就笑。

    好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子,咱们接下来就好好地谈一谈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再规划规划未来。

    总之一句,不听话就滚蛋。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敢不明白就是立马没媳妇的节奏。

    代王表现的唯唯诺诺。

    就听裴天舒问:“嗓子……还是不能说话?”

    代王赶忙点头。要不是因为这个,这不是也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上门嘛!

    可是,就听裴天舒又问了:“手断了吗?”

    没,没有。代王认命地点点头。

    裴天舒:“嗯,我问你写,敢特么的糊弄老子,老子就让人把你扔到洛水里喂鳖去。”

    这是……裴畅之?斯文哪里去了?虽然以前就不怎么斯文,可关键还会装一装啊!如今居然连伪装都卸下来了。

    还有镇定哪里去了,全都被狗吃了吗?代王痛哭地闭上了眼睛。

    不错,全都被皇帝吃了。

    裴天舒表示,被别人抢了心肝宝贝还能保持镇定的,只能证明被抢走的不是真宝贝。

    他扔给代王一沓厚厚的藏经纸,说:“废话不说,这就开始吧。”

    代王本以为裴天舒要从裴金玉进宫那天发生的事情问起的,谁知,他上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

    “你和我女儿圆房了没有?”其实他觉得一定是没有的,不过还是问清楚了更放心。

    噗~他就是再急,也知道她还及笄的好嘛!

    这个不用写,代王红着小脸,果断摇头。

    裴天舒又问:“睡一张床上了。”

    代王神色黯然,还是摇头。

    裴天舒放心了,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自然是想起了他女儿才笑出来的,转而看见了代王,还是冷着脸道:“今日,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了,长公主和你成亲是为了给你冲喜。现在她把你冲好了,你就得知恩图报。长公主今年多大,我不说你也知道,从今后,你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却必须各住各的府邸。”

    那肯定是不行的啊。关于婚后住在哪儿的问题,代王一早就想好了,提起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大短话,开头是“岳父大人明鉴”,结尾是“小婿泣求”,中间的废话很多,但中心意思只有一条,那就是“求收留”啊。

    既然媳妇不愿意跟他住,那他死皮赖脸地跟着她,总行的吧?

    裴天舒先是被代王那声“岳父大人”给弄得眼皮狂跳,只想砍人,忍了又忍,沉思片刻点头道:“可。”要不然皇帝又该说废话了。

    代王还没开始欣喜呢,只听裴天舒又说了:“但是……”

    代王顿觉头皮发麻,他最怕的就是“但是”这两个充满恶意的字眼了。

    但是,裴天舒的“但是”还特别的长。

    “这一回一步也不许踏进后院了。别问为啥,就因为你万一对我女儿干点儿什么,如今是律法允许的了。可律法碰见了我,也得靠边站去。我女儿十八岁之前,你绝不允许和她圆房,就是到了十八岁以后,我不点头,你还是不准有所妄动。

    等的了你就等,等不了还是得等。

    出轨。咔,剪掉。

    侵犯。咔,剪掉。

    撸,嗯……就是用手。

    分自己还是别人帮忙。

    别人帮忙。咔,剪掉。”

    裴天舒说话之时,表情那叫一个真。

    可老天,他说的是人话吗!

    代王满脑子都是那句“咔,剪掉”,看着裴天舒久久不能回神,心想他以前就没发现这货这么奇妙呢。

    殊不知,裴天舒正等着代王和他叫嚣“这是不平等条约”,他此时怀着和皇帝一样的恶意,心想着只要代王敢说一个“不”字,他今天便势必要让这货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可代王……根本就不可能说不好嘛!

    他忍着想要暴跳的心思,稳稳地在纸上写下了:“小婿全凭岳父大人安排。”这样的忍气吞声的话。

    代王为了媳妇真是脸面自尊什么都不要了,说叫岳父一点儿压力也没有,岳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让现在跪在地上爬两圈,那也是可以的啊。

    心里还说,我都表现的这么好,您老对我改观了没有?

    当然是没有这么简单的。那句“岳父”不写还好,越写裴天舒就越心烦,闷哼一声又问道:“你给我仔细说说你和我女儿单独相处的时间,你们两个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有,没有同床,可否同屋过?”还得是想清楚了再说,只要有一点儿不对的地方,老子还是要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就连皇帝都不敢多放一个屁,老丈人教训女婿,天经地义。

    一激动,裴天舒就忘记了控制情绪,这么做是有点儿过呢,还是有点儿过呢。

    这还是有个参照标准的。

    话说曾几何时,裴天舒的前世,好不容易初恋一回,正和小女友你侬我侬的逛街时,陡然间发现了跟踪他的母上大人。

    他那会儿说他妈,“哪有儿子谈恋爱,母亲做跟踪狂的,您老没事儿打您的麻将,装什么变态狂啊!”

    如今,一比较,他比他前世的妈还变态。

    代王听完了裴天舒的话,脸色就是黑黑的。一是气裴天舒,真不明白他到底想知道的这么清楚干什么?二是不愿意回首,哎哟,怎么说呢,裴金玉在代王府的那两日,几乎每一时辰都要把他的心揪出来凌迟一遍。

    他以为裴金玉至少会问一问赫连名花的去处,会问一问假死药的来历。

    他连怎么编都想好啦。

    可是,裴金玉连提都没提一句。

    一接到代王府,还没拜堂呢,她就先晕了。

    好吧,别管是真晕还是装晕,至少人还在这里。当然,这堂自然就没有拜成了。至于圆房……呵呵,代王就只想呵呵。也没想着避开别人的眼目,总之,整个代王府的人都知道他在书房里睡了一夜。

    第二日早晨,皇帝特地从皇宫微服到代王府,说是想喝一杯侄媳妇茶。

    茶还没敬呢,她又晕了。

    皇帝可是带着苏御医来给他复诊的,就这,她照样敢装晕,也不知道吃了裴小七给她的啥药。苏子友一给她号脉,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说这哪是小姑娘的脉象啊,八十岁的老太婆都比她的脉强。

    还有一句话苏子友没敢说啊,说了怕挨打啊,就是往常他要是碰见这种脉象,多半会说这样的一句话“请节哀”。

    跟着皇帝一道来喝侄媳妇茶的皇后当时就哭了,说代王:“阿錾,这可怎么整啊,我一直都以为长公主体弱只是托词,谁知道竟是真的呢!还指望着她能照顾好你,到头来还得你照顾她。要不……还是娶个侧妃吧!”总得生儿子不是。

    代王也哭了,又使出了上一世用过的绝招,撕扯着沙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用嘴型道:“皇伯母,我当你是亲娘,也就不瞒你了,我,我,我好像是不行的啊!”

    “什么不行?”皇后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皇帝可是个反应快的,虽然自打裴金玉“昏迷”,他一直没说什么,但脸色至始至终都是晦暗的。

    一听了林錾的话,表情顿时亮了。

    头一个念头是,哈哈哈,就算他侄儿不死,裴天舒的女儿还是得守活寡。

    第二个念头才是,他侄儿怎么和他哥一个病呢?又恰逢,他自己最近也颇是力不从心。

    皇帝拍了拍代王的肩膀,感同身受道:“阿錾,你放心,皇二伯一定要将你治好。”

    代王擦了把泪,什么都没有说。主要是嗓子真疼啊!

    等到皇帝和皇后一走,裴金玉那儿立马就没事了,喝着小茶,赏着梅花,还和嘉荣她们有说有笑的。

    等到他一出现,气氛又变了。

    反正,两天两夜,她至始至终就对他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走开,不许跟我说话。”

    至于睡没睡一个屋这个问题,连话都没正经说过,你说呢?

    代王心想这要是不跟裴天舒一次性说完,他定会问的没完没了,一咬牙在纸上写道:“没拜堂,没敬茶,没说话,没住一屋。还有苏子友替金玉诊过脉,脉弱体弱帝后皆知道。”

    裴天舒大眼一扫,看完了,无良地哈哈大笑,笑完了还道:“别叫金玉,还是叫长公主吧!”听着还是觉得别扭啊。

    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哦,谈完了他女儿的事情,裴天舒又说了:“咱们再说说宫里都发生了什么吧?”

    这问题的范围实在是够广的,代王大致将其理解为了两部分:一,有关于赫连名花生死的;二,有关于他怎么中毒的。

    以前他能把卫妩那个皇帝爹哄的很好,依靠的就是一个技巧,善解人意啊。至于他从前为什么哄不好卫单,只因他和卫单的斗争是两个男人的争斗,已经超出了女婿岳父、小舅子姐夫的范围了好嘛!

    如今,代王也是真把裴天舒当老丈人来哄了,使出了浑身的本事,不等裴天舒细说,就握起了笔,沙沙沙写的飞快。

    内容是这样的——“小婿从小受先帝培养,承蒙先帝手把手教小婿练字习箭,待小婿如亲生儿子一样。先帝死前,唯恐今上有一天会忌惮小婿,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遂给小婿留了一条后路,将世上仅存的那颗假死药偷偷留给了小婿。宫里的情况危急,小婿只能将假死药给了赫连名花,是以,她没死,正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休养生息,只等风头过去,便设法换个身份给她,再送至这里。至于小婿为什么中毒,这个说起来话更长。”

    一页纸都写完了,话确实够长的。代王确保裴天舒全看完了,这才伸手去翻页,就听裴天舒说道:“自称‘我’,别小婿来小婿去的和老子套关系,我女儿和你还没拜堂呢。”

    咱能不能别提这一茬啊亲,老说这个咱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代王的心情……实在是憋屈极了,长叹一口气,接着往下写:“小婿……”赶紧打了个叉叉,重写道:“我试探过皇帝,他并不愿意将金玉……”又停了下来,再打个叉叉,接着写:“皇帝并不愿意让我娶长公主,我又想着赫连解语不除,始终是个隐患,所以就将计就计。”

    裴天舒一边看,一边撇嘴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狠角色。”可不,对自己都下的了手,更何况是对他人呢!万一要是以后不喜欢他女儿了,指不定是怎样的一个负心郎。

    总之一句,裴天舒对他还是不放心的。稍一不留神,脑洞开的巨大,思想飘的略远,连四五十年以后的事情都要好好地想一想了。嗯,还得好好的谋划谋划,要眼光放的奇远,还要从现在就开始训练百威和雪津,这是必须要确保他女儿可以幸福一辈子的节奏。

    这话听起来可怎么都不像夸奖的话,代王只当没有听见,又写道:“我喝的那碗茶里并无毒,茶壶里的才是有砒霜的。”

    裴天舒不解,瞪眼问:“那你还说你嗓子说不了话,连老子都敢耍。”

    代王还是不理他,继续写道:“苏御医开的药里被动了手脚,我不过只喝了一口,就灼伤了喉咙。我估计是……”

    他还没写呢,裴天舒就道:“稠方。”

    代王点了点头。

    “佛旨。”

    代王又点了点头。

    好吧,看在这小子还算乖巧伶俐又救了赫连名花的份上,裴天舒决定要暂时原谅他。

    遂道:“去找你二叔吧。”

    这是不知不觉地就给了他叫裴小七“二叔”的待遇,要知道七里和八骏在药园里混了一个月,还是叫“小七叔”哩。

    代王巴不得赶紧走,主要是生怕裴天舒接着往下问啊。赶紧站起来,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向裴天舒弯腰行礼。

    裴天舒摆了摆手,又嘱咐了一句:“也告诉你二叔赫连名花的事情,要不然……哼哼!”他是不会医治你的。

    md,这是待会儿还要奋笔疾书的节奏。

    这边的代王心很塞,一时愤恨,斯文也被狗给吃了。

    那边儿裴金玉却是心情舒畅,只要不想起代王,就是那儿那儿一切都好的。

    主要是刘彩唯恐她心情不好,专门给她说笑话。

    重点说的是高如意嫁给了丹乡伯的儿子韦文浩,回门那天当着许多人打架的事情。

    至于打架的原因,经过众人的回忆,还有各种猜测和演绎,大抵是这样一回事。

    话说韦文浩是丹乡伯的儿子不错,可他不是嫡子,而是记名在嫡母名下,其生母本是个唱小曲的。

    别以为这是个卖唱女一步登天的故事,其实韦妃没有成为皇帝的韦姬之前,那丹乡伯也不过是个拉弦子的。

    可谓是门当户也对,还是正儿八经的原配夫妻。

    可是当时还不是韦妃的韦姬一发达,就看不上她那个卖过唱的嫂子了。这就一边求着林峻游给自己的哥哥讨封,一边悄悄地把她那嫂子给“隐藏”了起来,还整日给当时还不是皇帝的林峻游吹枕头风,说是唯一的哥哥至今未娶,一想起过世的父母,心中难安。

    当时的林峻游脑袋一热,自然想给自己爱妾的大哥娶个好女人。可那会儿他还不混蛋,也可能是因着那会儿他大哥还活着,他还不敢混蛋。

    自然将门第的事情谨记,好说歹说做主给爱妾的大哥娶了个五品杂号将军的嫡女柏氏为正妻,基本上那速度还是风驰电掣。从给爱妾的哥哥讨封,到爱妾的哥哥娶妻,满打满算也就用了两月的时间。

    如此一来,那丹乡伯原本的卖唱原配沈氏,受到了双重的打击,一是做不了伯爷夫人,而是自己突然成了妾。

    可想而知,这柏氏一过了门,丹乡伯府是何等的闹腾情形。

    沈氏不甘心啊,心说,老娘才是正妻呢,且儿子都生了出来,还好几岁了呢。

    柏氏一看,不得了啊,心想,就算他林峻游是成王也不能这么坑人啊,妾生子就算了,大不了她忍一口气养在身边,关键是这儿子都这么大了,她再怎么费劲去养,也是个养不熟的狼啊。

    这就干上了呗。

    先是沈氏见天抱着韦文浩哭,一边哭还一边唱。

    什么什么负心郎一步登天,娶了美娇妾,把正妻搁在了一边。什么什么有了后娘,就又有了后爹,我可怜的孩儿啊,要不咱娘俩找个结实点儿的横梁一块儿吊死得了。

    还这么唱了就这么干,真找了条白绫,吓得好几岁的韦文浩连滚带爬地去找了他爹。

    丹乡伯的心里本就不是滋味,一边是共患过难的结发妻子,另一边是给了他荣华富贵的妹妹,真真是左右为难,不情不愿地娶了年轻的柏氏进门,也不见一丝的欢颜。

    陡一听,沈氏要带着儿子一块儿上吊,吓尿了都。当下就许诺,“她柏氏有的不过就是个名分,我绝不会碰她 ,也绝不会让她生出我的儿子。”

    别看柏氏是个初来驾到的,还是在当天就听说了这事。且不提她一发现了沈氏的事情,本就不情愿和那丹乡伯好好地过日子,单只说她日子都不准备过了,谁还打算给他生儿子。

    又一想起,圆房之时的情形,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二话不说就带了条白绫,跑去成王府了,还放出了狠话,要不杖毙了沈氏,要不就吊死了她。

    反正,她是被恶心到了,当然要想尽了办法恶心恶心他们。

    也是因此,林峻游才知道了其实爱妾的哥哥已娶妻的事实,差点儿因此和爱妾翻了脸。

    可事已至此,媒是他保的,不保到底,话说不过去啊。但又一想,杀了人家原本的正妻不行,杀了才新娶的媳妇也是不可以的。

    原本是丹乡伯左右为难的事情,变成了林峻游举棋难定。

    最后,还是他的一个内侍出了个主意,那就是将那沈氏送到庄子里去。

    本来啊,你一个小小的卖唱女,就是做了伯爷夫人也不像那么回事啊,这就在伯府里安安分分做个小妾吃香喝辣的没什么不好,可你非得要闹一闹。

    闹丢了成王的面子,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林峻游一想,对啊,就得这么办,丢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不是。

    于是,沈氏就被一辆马车悄悄地拉到了郊外的山庄。那柏氏也因为大闹成王府而受到了敲打,为此被林峻游训斥的韦氏放出了狠话,说她愿也得愿,不愿又能怎样。

    又为了安慰丹乡伯,如此,沈氏的儿子韦文浩自然而然就记在了那柏氏的名下。

    自此,也算是安生了数年。

    本来都被人遗忘的事情,又因着高如意和韦文浩大闹的那一场,再一次被人记起。

    而那高如意和韦文浩大闹的原因,也是因着那被送出了庄的沈氏。韦文浩老是觉得他娘命苦,如今娶了媳妇,就想要带着媳妇去见见他娘。

    结果……本来就看不上他的高如意回了他一个字:“呸!”

    这本也没什么,反正是关起门来呸的又没外人知道。

    可那高如意觉得自己受了屈辱,等回了娘家,仰仗着自己的御史爹当着自家人的面,狠狠地羞辱了韦文浩一场。

    什么小妇养的上不了台面,什么有本事你从一开始就别认柏氏这个嫡母。

    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就对了。

    韦文浩打小就被韦妃给惯坏了,一伸手将给了高如意一巴掌。

    高如意也是打小就被高御史给惯坏了,惊叫了一声“你竟敢打我”,就直接昏死过去。

    这事其实年前裴金玉就已经知晓,而刘彩为何现在又将此说起,实在不是庆幸自己没有嫁给韦文浩。

    而是……

    刘彩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金玉,你瞧,虽说你一开始是被皇帝逼迫嫁给代王冲喜,可如今代王已好,还活奔乱跳。且,代王打小就对你很好。”

    “所以呢?”

    裴金玉含笑问她。

    刘彩怪不好意思地又道:“所以,你的姻缘也并不算差哩,至少比那高如意强了不止百倍不是!”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这是“看着你过的并不好,我也就知足了”!

    裴金玉想到此,笑个不停,“阿彩,你这是得有多恨高如意!”

    一旁偷听着的代王对刘彩改观了,心想着,这鬼丫头还是很不错的,听,金玉她笑的多开心。反正,只要是能让她笑的开心的人,统统都是很好的。

    代王放了心,悄悄地撤离,这才向着裴小七的药园去了。

    代王隐在了暗处是不错,比他隐藏的还深的裴筝,打他一来,就发现了他。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太好管啊。一,代王就是看看,也没干其他的;二,他也知道长公主一看见代王就心烦哩,他要是把代王揪出来,长公主保准又会大气一场。

    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可是,他一瞧见代王掀着衣摆从树上跳下来的情形,顿时呆住了。

    知道什么叫做万变不离其宗吗?

    譬如,他变了脸,却没有变心,就是以前会的东西,他如今也是一样的会哩。

    就像武功的路数。

    他将才看着代王那奋力地跃起,那飘逸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和林青峦是一样的。

    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是眼花,在卫长公主府的日子,他不知道和林青峦过过多少次招。

    裴筝心想,不会吧?

    他又想,难道长公主就是为了这个在生气?

    裴筝觉得自己想通了什么,除了觉得惊奇,也就没了其他的念想。本来啊,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了的。

    不过,下次要是长公主再让他揍代王,他就是不保证赢,也绝对输不了。

    别问他什么时候和代王过过招,嗯……也就是昨夜的事情,谁叫代王那个笨蛋,偷看也能被长公主发现哩!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不会再有更新了,一章8k,本来还可以再多点儿的,我家的熊孩子发烧了,等他睡着了,还得物理降温什么的,估计是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