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于

后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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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被刺,震动了整个大宏朝野。皇帝连续几日在早朝之上,大发雷霆,而后左右虎贲中郎将和左右羽林中郎将,先后换了人。

    现任的左右虎贲中郎将是前宰相庄宁问的儿子庄霖海,也是皇帝的表弟,由皇帝亲口任命。

    现任的左右羽林中郎将则是刘通的侄儿刘子骞,争议较大,吵了好几天没有定论,最后由裴天舒立顶而上。

    其代价就是肖宰相将其子肖白鹤也顶在了卫尉丞的位子上。

    一场不见血腥的硝烟,至此才算消停。

    可没过几日,皇帝又以北疆安定为由,召回了已去北疆一年的安北将军林枞。

    紧接着,才停止半年的宵禁,又开始了。

    就是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迎来了裴金玉九岁的生辰。

    按照往年一样,裴天舒老早就和女儿商定了,并不大肆操办的原则。只提前三日在城门外头搭起了武陵长公主府的施粥棚,又于生日当天往建信侯府送了些红蛋和寿面,再办一桌席面,菜肴多多益善,寓意多福多寿,一家人吃个团圆庆祝饭。

    尽管如此,这日一大清早,皇帝的赏赐就送到了府门外。

    然后,就是裴金玉的小伙伴们不请自来。

    代王来的最早,带来了他从皇宫的库房中淘出来的一把名叫“香寻”的千年古琴,据说此琴一谈起来不止有琴音可以传的很远,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可以远飘数里。另有一把比成年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精致机弩,可藏于袖中,以备防身。

    随之,谭中秀几人相约而来。

    谭中秀送的是一食盒,掀开了食盒里头也就放置了三盅药膳。

    刘家兄弟笑他小气,他急了,辩解道:“你们懂什么,这里头可是有十八种药材,我连我爹压箱底的宝贝都给寻了出来。且,我这药膳处理起来,极费功夫,吃起来没有一点儿药味。不信,你们尝一尝。”

    一掀开盅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别说是刘家兄弟了,在座的都想尝一尝。谭中秀眼疾手快,又将盅盖盖上,无比嘚瑟地说:“你们想的倒美,让你们尝了,我的礼岂不是没有了,去去去,闻完味了都散了吧!”

    换来唏嘘声一片。

    七里和八骏的礼物,看起来稍微简单,实际上绝对简单不了。七里作画,八骏题诗,画的是一幅足有一人高的“海棠卧春”,他二人一个画艺精湛,一个题字飘逸,连赵夫子都夸端的是双剑合璧,天下无双。

    轮到刘家兄弟了,他二人送来的是一白一黑两匹良驹,据说是他们家纯种的汗血宝马上个月刚下下来的小崽子。

    谭中秀为报刚才取笑之仇,反过来鸡蛋里头挑骨头,将他们取笑,“公主小师妹要骑也只能骑一匹马,这哪里像是给她准备的礼物,倒是像给百威和雪津的。”

    刘如松“嘿”了一声道:“难道公主小师妹就不能养大了送给心上人一匹。”

    一旁坐着观望的裴天舒干咳了两声,刘如松脖子一缩,慌忙闭了嘴。

    真是的,大好的日子,说什么心上人这么晦气的东西。

    裴天舒看了看被小伙伴们围绕的女儿,忍不住在心底感慨,就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女儿都九岁了,按照时下的世俗,一翻过十岁就可以慢慢相看女婿了。

    真是,tmd人家惨剧!

    气氛因着裴天舒的干预稍稍紧张了片刻,就又恢复了先前的嬉闹。

    这就该裴宝送礼了。

    裴宝是这几人中间最为特殊的,当初,他娘方氏非要送他来武陵公主府上学,是期冀着能在武陵公主府霸占一个院子,结果当然是希望落空。

    本想将他召回,转送去国子学,方氏又有了另一个期冀,眼看裴天恒领职无望,她得自个儿为三个儿子的前程打算。这就期冀着裴宝跟着他三叔裴天舒混到底,指望着裴天舒能替他谋个职。

    却是满腔的希望,却一毛都不想往外拔。

    裴宝手中银钱不多,身上技艺也少,为难了许久,终于忍痛将自己养了五年的鹩哥给送了来。

    这鹩哥名叫毛贼,不仅会说话,还被裴宝训练的极好。

    只要有人一叫它的名字,它就会说:“哎~~,叫我啥事?”

    为了给裴金玉祝寿,裴宝又训练它学会了其他的。

    只见此鸟一出,满屋子更加热闹起来。

    八骏逗它:“毛贼。”

    鹩哥就道:“哎~~,叫我啥事?”

    众人叫声好。

    这会儿的裴宝也不心疼了,一脸的得意,不无卖弄地引导:“长公主妹妹要过生辰了。”

    鹩哥在鸟架子上面扑腾扑腾翅膀,嚎道:“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裴金玉也觉得它甚有意思,叫了声:“毛贼。”

    “哎~~,叫我啥事?”

    如此循环,一人一句。

    屋子里的笑闹声一直传出去了很远。

    赵王还未走到雕山小筑的门口,就听到了里头的欢乐声。

    赵王也是来送礼的,他这份礼颇费功夫。为了能寻到它,赵王在邙山蹲守了半月,好容易将其生擒,紧赶慢赶差点儿晚了一步。

    外头有人来报,说是赵王命人抬了只大猫进来。

    一群现实的人们,顿时撇下了鹩哥,纷纷迎到了院中,就连裴宝也不例外。

    鹩哥又扑腾扑腾了翅膀,待众人走后,自言自语道了一句:“累~死~我~了。”

    引得还守在屋里的小丫头们笑作了一团。

    小丫头又叫:“毛贼。”

    鹩哥表示,这还有完没完了。

    院中,裴小虎和赵王新带来的老虎,隔着笼子,对吼了起来。

    裴天舒迎上了赵王,指着笼子问:“这是……”

    赵王笑应:“这是送妹妹的生辰礼。”

    顿了一下,又颇不好意思地道:“妹妹养的那头是雄虎,吾送的这头是雌虎。”

    送个礼物都是能配对的,这心思还真是让人想要揍他一顿啊。

    裴天舒强忍着没有将脚踢出去,干笑道:“赵王有心了。”

    裴金玉可没她爹那么多的想法,听赵王那么一说,只是顿悟:哦,原来她的裴小虎也快可以当爹了。

    刘家兄弟的兴奋就更别提了,一个劲地嚷嚷着要预订小虎崽。

    裴金玉没什么表示,这种事情,她又不懂,想问什么得问兽奴去。

    裴小虎则表示,哎妈,压力好大啊!

    人家都来送礼了,那就得留饭啊。

    裴天舒今日表现的特别大方,就在他女儿的雕山小筑款待客人,连席都没有分。

    赵王觉得这礼真没有送错,表示自己好幸福。

    裴金玉的小伙伴们则没有什么表示,不就在雕山小筑里吃个饭嘛,他们经常啊,经常到了都快忘记了其实裴金玉是个小娘子。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了个人。

    众人才动了筷子,外面就又有人来报,说是太子也送礼来了。

    人未亲到,礼送了好几箱,有时兴的锦缎,有御制的香粉,还有精巧的头面。

    楚氏乐坏了,心道,瞧瞧,瞧瞧,到底是成过亲的,知道女儿家的心思,知道女儿家到底喜欢什么东西。

    至于其他人送的那些,楚氏真真是没几件能瞧得上。

    代王的古琴倒是合意,可他又送个机弩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药膳和“海棠卧春”还能凑合了,马和鹩哥她想这真不是送给百威和雪津玩的。还有那头虎,楚氏这个绵柔的脾气,都对赵王恼上了,还不如代王的机弩呢!

    打发走了东宫来的送礼太监,众人继续吃席。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裴天舒不见了。

    裴金玉问她娘:“爹呢?”

    楚氏神神秘秘地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最后,裴天舒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手里还端了个托盘,托盘的上面放了块圆圆的发糕,发糕上面还有两行字,第一行是“祝宝贝女儿”第二行是“生日快乐”。

    裴天舒表示,没有合适的器皿,以及配料,生日蛋糕成了发糕,委屈点儿改命叫“寿糕”吧。

    也没有细蜡烛,也不能唱生日歌,裴天舒无比惆怅,看了看他女儿圆润的小脸,亲了亲她的额头。

    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喝酒的忘了咽,夹菜的忘了吃。

    裴天舒听见了声响,转回头去看,众人的眼神撤的很快,就只见代王红了一张小脸,还傻愣愣地看着这厢。

    裴天舒心道,老子亲女儿呢,这小子脸红个什么劲!

    该不会是在联想?

    你想什么想,md连想都不许想。

    这就又狠狠地瞪了代王几眼,直到他女儿问:“爹,这能吃吗?”

    裴天舒的心裂了,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裴金玉勉为其难地夹起一块,送到了嘴边,尝了一点儿又道:“爹,你做的吗?”

    裴天舒点头。

    裴金玉夸赞道:“嗯,还行。”

    裴天舒吐槽,这闺女坑爹的时候不余遗力,一点儿都不含蓄。夸爹的时候,怎么不这样呢?

    ******

    裴金玉的生辰宴圆满落幕的第二日,武陵公主府的门口来了一个会骑马的落魄男子。

    门房一说:“人家有马,怎么可能是乞丐?”

    门房二道:“别看他那匹马,你看他浑身上下哪有一处不像乞丐的。”

    被吵醒的林枞,跳下了马,赏了每人一颗爆栗,怒道:“老子累死了十匹马,赶回来给我大侄女庆生,我容易嘛!”

    然后,到了堂中,裴金玉看着林枞身上可以脱掉一层的土,不无嫌弃地道:“三叔,你真不容易。可是……我昨日已经过完生辰了。”

    林枞“嘿嘿”一笑,“记差了,来年,等来年。”这是连生辰礼都不预备着补了。

    礼不礼的还真无所谓,林枞回来了,裴天舒的心里少了份牵挂,却又多了件烦恼。

    一听说林枞回来的裴天舒,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府,也不避他女儿,无比沉重地对林枞道:“皇上要为宜阳公主择婿。”

    不明白裴天舒的神情为什么这么严肃,林枞眨巴眨巴眼睛道:“择就择呗,关你我什么事!”

    只见裴天舒继续盯着自己不吭声,林枞顿悟,叫道:“md,老子的年纪可以当她爹了。”关键是,老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谁耐烦娶个娇滴滴的公主回家当姑奶奶供着。关键中的关键,老子喜欢的是丰|乳|肥|臀的熟女,谁耐烦娶个媳妇回家还得先养肥。

    林枞越想越觉得往后的日子不能够愉快地过下去了,澡也不准备洗了,这就要牵着马再回大西北。

    裴天舒道:“等等……”

    好吧,只要裴天舒说等等,他就还有的救。

    那就稍安勿躁吧。

    这就洗了个澡,面圣去了。

    那边的裴金玉还在乐着呢,皇帝的脑洞得开多大,才会想起让宜阳嫁给她林三叔,怎么想都是画风不太对啊。

    想着想着,裴金玉醒悟了,宜阳万一要真的嫁给了林枞,她是不是得叫宜阳三婶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跟她爹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裴天舒心想,这些凡人真是蠢,就连皇帝也不例外,想拿当年消弱林家的那招,来消弱他。呸,林青峦当年要不是瞧上了人家卫长公主的风姿,哪里来的一时恍惚,钻到了卫单他爹的圈套里去。

    可那公主宜阳,拿什么和卫长公主比呢!

    再说了,想算计人的时候,也得先打听打听人家的兴趣爱好不是。

    还有,他们可是同族啊,虽说血缘稍远,可终归是姓林的嫁给姓林的,这真的好!

    裴天舒怎么想都猜不透给皇帝出主意的人蠢到了这种地步,重点是皇帝居然还能同意了。

    裴天舒哭了,被蠢哭的。

    听说,给安北将军林枞接风的宴席上出了一桩意外。

    宜阳公主不慎落水,被太监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韦妃抱着唯一的女儿哭得死去活来。

    还听说,宜阳公主落水的时候,安北将军就在岸边。

    这消息劲爆啊!

    有御史在翌日的朝堂上直接说了:“安北将军见死不救,其心可诛!”

    林枞摁着那御史就打,打完了跪着皇帝就哭:“臣该死啊,臣不该和肖宰相斗酒啊,肖宰相海量啊,臣斗不过他,就躲出去睡觉去了啊,臣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肖宰相的脸要多臭有多臭,可他不能反驳。昨夜那么多人都看着他同林枞斗酒,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林枞醉倒在岸边,最后将宜阳公主救了上来,皇帝还亲自踢了林枞几脚,这货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还是颜御医扎了他几针,又灌了他一碗醒酒汤,这货才缓缓醒来,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皇帝干笑了两声,不走心地道:“与卿何干。”

    又木着脸对众人道:“此事休要再提。”

    这就退朝了。

    皇帝暗伤,只心想着这事儿还不算完。

    一下了朝,裴天舒、林枞、颜学庆各甩掉了小尾巴,到了水晶楼后头的小木楼里碰了头。

    裴天舒直截了当地问林枞:“你到底想不想娶妻?”

    林枞居然一改往日的洒脱,扭捏道:“娶,不娶,都行的啊!”

    颜学庆笑了:“哟,谁也拴不住的老三,有心上人了。此女肯定“功夫”了得。”

    林枞要揍他,结果被裴天舒给揍了。

    武力值不如人的林枞默了,只听裴天舒认真地道:“要娶就得快,说吧,是哪家的姑娘。”

    颜学庆也认真了起来,附声道:“说吧,是哪家的姑娘,谁要是再笑谁就是孙子。”

    林枞想了想,才慢吞吞地说:“还是我杀了我那禽兽不如的叔叔婶婶之后的事情,我混在乞丐中出城,遇到了高秉光家的施粥棚,当时主持施粥的是他们家的一位娘子,不知姓名,只听有人叫她二娘子。”

    裴天舒同颜学庆对视了一眼,只听后者道:“听说先前要说给赵王的是高秉光的嫡幼女,排行为六。”

    林枞掰了掰手指头道:“是嫡是庶,哪怕是个丫头都无所谓,关键是当时看她至少十岁,如今至少已过双十,恐怕孩子都有一大群了。”

    裴天舒叹气:“先打听打听再说。”

    颜学庆瞧了瞧他一脸的难色,转而问林枞:“换个人行不行?”

    林枞果断答:“行,要天仙。”

    这就是非卿不娶了!冤孽啊,冤孽!

    裴天舒一回家就将这段冤孽复述给了楚氏。

    楚氏那儿一听完,对林枞的好感那是直线上升。

    干起活来也特别卖力,第二日就回了娘家,求她娘打听高家二娘子的事情。心想着,若是能成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结果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裴天舒不可思议地道:“什么?死了!”

    楚氏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你在黄泉我在碧落天涯永隔”的伤心事,一边儿拿帕子抹泪,一边儿点头道:“我娘说是死在道启四年,就是先帝起义的头一年。犯了怪症,一命呜呼。”

    这事儿不能瞒啊,裴天舒如实告知了林枞。

    林枞死活拉着裴天舒在浮梦坞的房顶上喝了一夜的酒,看了一夜的星星,还唱了一夜的小曲。

    清早被人抬下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裴金玉来给她娘请安。

    裴金玉问:“娘,林三叔这是怎么了?”

    喝的晕晕乎乎的裴天舒道:“他媳妇,死了。”

    裴金玉惊得目瞪口呆,不是因为他媳妇死了,而是因为……他什么时候有媳妇的她怎么不知道呢?

    还是楚氏解释了一二,裴金玉一听,又惊呆了,只因高二娘子的事情,她知道啊。

    说高二娘子犯了怪症,那是为了掩人耳目,实际上高二娘子被她弟弟,不,是被卫单给掳了。

    那还是道启四年的乞巧节,卫单微服出宫,碰上了乞巧的高二娘子,见她体型丰韵,还只道是谁家的小媳妇,这就不问人家姓甚名谁给掳回了宫。

    后来卫单一听说其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嫌她晦气,碰也没碰就扔在了一旁。

    当时的卫妩本想要将那高二娘子送回高家,又恐怕她只有死路一条,毕竟虽未有真正破身,被掳却是事实,便嘱托了人将她安排在了冷宫。

    因着卫单小的时候被冷宫里的一个失宠妃子吓掉了魂,那里是他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转而预备着他日另寻其他法子将那高二娘子妥善安置。

    可是不到半年,林青峦在武陵起兵,卫妩自己过的生不如死,犹如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也就将那高二娘子忘在了脑后。

    如今想来,那高二娘子说不定就在,由林青峦所建专门为了安置卫单嫔妃的白华庵当中。

    可这话裴金玉不能直接说啊,只皱着一张小脸,不确定地说:“高二娘子?我好像听裴筝说起过。”

    她爹一听,酒醒了一半,问:“裴筝?难不成高二娘子在宫里?”

    裴金玉道:“以前是,现在也许并不。只记得裴筝说过,当时闹得挺凶,所以他才知道。”

    “什么意思?快说,快说。”

    裴金玉现编了一个贞|洁烈女的故事,和原本的事实差不多,也说是高二娘子乞巧节被卫单所掳,就是将卫单嫌弃她未破身,换作了高二娘子抵死不从,感动了赶来救场的卫长公主。听说,卫长公主将她藏在了冷宫。

    “白华庵。”裴天舒大叫了起来。那地方他门儿清啊,起初就是他建议林青峦建立的。

    “快,快去把林将军叫起来,叫不醒他,就用井水浇。”裴天舒哈哈笑着吩咐东青,想了想又问:“那高二娘子闺名叫甚,可有什么特征。”

    楚氏道:“闺名如欣,特征不详。”

    裴金玉略一回想,补充道:“较丰腴。”

    哦,原来是个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