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一品诰命

青山卧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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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今日一日的暖阳曝晒,犄角旮旯里的积雪也都化的差不多了,路面干爽,空气清新,只是早上下午那会儿冷的紧,人们吐出来的气都化成白雾。

    雪梅院里于今日太阳落山之后迎来了一众女眷,打头的是一个五十来岁,面容严谨的老妈妈,年纪比姜妈妈大,穿戴的好似小户人家的老夫人,威严肃穆。

    她带来的也都是些有体面的管事媳妇,身材健硕,手上有力,个个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油光瓦亮,穿戴上也是尽量往富贵里打扮,手腕上都不止戴了两只镯子。

    浩浩荡荡,呵,好大一场威风。

    那时娇娘正在屋里一边学习新针法,一边听着姜妈妈,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笑意盎然,气氛颇嘉,只她们一来便给这小院子带来了一场灾难。

    凤移花也被这位李老妈妈给从外书房里揪了进来,就当着他的面,让她跪在地上,伸出手来,便扬起那尾端缠着金丝缀着玉珠流苏的戒尺开始打她的手心。

    “啪啪啪”声不绝于耳,可这位李妈妈却不屑得看她,只是跟面无表情的凤移花道:“遵老太太的命,让问,花大爷还是不是凤家的子孙,还听不听她的话。”

    每打一下娇娘都疼的浑身哆嗦,有心反抗却被两个强健有力的媳妇掐着皮肉死死按在地上,有心求救,却见那男人背在身后的手紧握,青筋暴突。

    娇娘猛然醒悟,她们这些人打的不是她,打的分明是凤移花的脸面。

    她屋里的人都是自身难保,姜妈妈被按在地上打板子,小花小草被扔在一边命令她们相互打脸,那架势竟然是嫌弃她们脏了自己的手。

    “遵老太太的命,还让问,一个还没见过长辈的妾室罢了,若是大爷不想要,她老人家自会替您做主卖了,听说玉姨奶奶的模样是顶好的,老太太说,卖去教坊定然是她的一场大造化,可与那霍小玉比肩也说不定。”

    娇娘垂头冷笑,额上冷汗直冒,她可比不了霍小玉,霍小玉,这是唐传奇里面的一个人物,父亲乃是唐玄宗时期的霍王爷,母亲却只是王府里的一个歌舞伎,她出生时,霍王爷因安史之乱战死沙场,她们母女自此流落民间,为了维持生活,霍小玉便做起了歌舞伎这个行当,卖艺不卖身,被称作是清倌人,人家算是才貌俱佳。可她这个豆腐坊坊主的女儿却有什么呢,不过一身皮肉。

    好个老太太,好个一族之老,好个一品国夫人,高高在上,藐视众人。

    在她们眼里,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权势,诰命,女子的一生荣辱全部系在自己的夫君和儿子身上,她此生是不指望凤移花了。

    子嗣乃是她活命的根本,这个事实如刀削斧刻凿入了她的脑海里,但凡她想活的有尊严,就只有指望儿子。

    古代重男轻女的根本便在此处了吧,因为只有儿子才能带给她们这样的女子荣华富贵,才能让她们活的像个人!谁也不敢欺负。

    “李妈妈。”凤移花一把握住了高高落下的戒尺,凤眸含笑的望着她,“这便够了吧,我知错便是。只是,希望等到将来对待二弟的妾室时,老太太也能这般严谨。”

    李妈妈一扬手,那个打娇娘手心的媳妇便退了下去,看着凤移花便面无表情的道:“大爷知错便好,今夜,老奴会留下张叁家的守在柳姨娘屋里,明日一早希望柳姨娘的元帕能到老太太的手里。”

    “一定会的。”凤移花含笑点头,将戒尺扔在了红丝绒托盘上。“劳烦妈妈走这一趟。银宝。”

    “是,大爷。”银宝便托着一木盒小银锭子呈现在了李妈妈跟前,“妈妈拿去打几件首饰,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妈妈终于露出点笑模样,让她自己的大儿媳妇接过银子,便道:“大爷该惜福才是,凌二爷不是您能攀比的。您心里该清楚,在侯府里也只老太太真心待您罢了。对您在外面安家落户的事儿,她老人家清楚是有人不想看见你,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可侯爷毕竟不知。”

    “多谢李妈妈提醒。我就不送了。”

    “不敢。”说罢,带着人便浩浩荡荡离去了。

    来时如狂风卷落叶,走时若春风拂面好不满足,娇娘一身的气力一泻,当下便泪落两旁。

    “莫哭。”凤移花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大爷,我疼。”娇娘搂着他的脖颈哭的越发厉害,满心委屈。

    “我知道,我都知道。”凤移花沉着脸,神态冷凝,“是我不好。”

    “如夫人。”姜妈妈扶着老腰站起来,担心的喊了一声。

    “都出去吧,银宝,赏。”

    “是。”银宝抹去眼角的湿润,垂着头轻轻道:“你们随我来。”

    卧房里,凤移花抱着娇娘坐在床角里怔怔出神,身上的气息满含戾气,娇娘忍着疼默默静候,过了半响他才起身去翻药膏,复又爬上床,慢慢给她抹,低声像是絮语,“这是最好的伤药,爷以前常用,抹上清清凉凉的,一夜就能消肿,再过个三两日便彻底好了。”

    “嗯。”娇娘依赖的偎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道:“大爷,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若真如此,大爷放了我可好?我不想给大爷添麻烦。”

    抹弄药膏的动作一顿,凤移花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因为我今日没能保护得了你,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所以就想离开我?嗯?”

    这语气温柔的不真实,娇娘敏感的觉得,这是他暴怒的征兆,便急忙摇头,又点头,娇声哭道:“我怕入那见不得天的地方,大爷,那个老妈妈说的是真的吗,老太太会把我卖给教坊,我不想伺候别人,娇娘这一辈子只想和大爷在一起。可是我怕。”

    说着话,身子都在发抖,她是真的怕了,但有一日她的户籍握在人家的手里,她就一辈子翻不了身,古代不仅男主子能随意买卖你,便是这男主子家的大家长也有这权利。

    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有个大儿子,哪怕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也好过这般的战战兢兢。

    她算是看明白了,无论往后她的归宿在何处,儿子才是她立身的根本。

    “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人打你。”再也不会被人打在脸上。

    凤移花不断的亲吻她,似乎要在她的身上攫取些温暖,而娇娘也可怜的需要儿子,便热情的回吻,很快罗衫半退,两人便相拥滚做一处,激情索取时,凤移花碰着了她红肿的手心,疼的娇娘叫了一声,旖旎的气氛一哄而散,娇娘便趴在他的怀里哭泣。

    “别哭,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凤移花一下一下抚弄着她散乱的青丝,过了半响又道:“哭吧,在爷的怀里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他的语气淡若清风,又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颓然,娇娘把脸颊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突然觉得,他们似乎一样悲哀。

    “大爷,若是我一直对你好,你会一直对我好吗?我就只有你罢了。”她抽抽鼻子,红着眼眶哽咽。

    “你会吗?会一直在我的身边,不论我是贫穷还是富贵。”凤移花嘘了一声捂住娇娘的嘴,并不要她的回答,“我会看,你不用回答。说出来的话,冠冕堂皇,锦上添花,可那又有何用。少年夫妻尚且如此,何况别人。”

    “你就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情意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娇娘猛的坐起来,哭红的眼睛满是哀伤。

    这是令她首次心动的男子,却不是她能够肆无忌惮尽心去爱的男子,若彻底沦陷那将是她的万劫不复。

    从和他相处的种种迹象里,她大胆的猜测,这个男子为何会对她有那些与众不同,他,究竟想要什么?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他的那场情,事,想起在看见他的那一瞬的怦然心动,想起因为情动而在他面前的那些手足无措和依赖,那时候的自己,眼睛里就真的只有他罢了,举手投足,一言一行就像个陷入热恋的少女那样天真呆滞,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那样真心的对待他,所以他才会回报给她一丁点的真心。

    这个男人,一点亏也不肯吃,若想得到他的全心爱护,那么必得她自己也付出真心。

    她不否认自己喜欢他,最开始的那几天是真的陷了进去,可随着秦姨娘、柳姨娘的到来,她也认清了事实,这个男人可以喜欢,却不能爱。而喜欢他,是她得到特殊待遇,独霸宠爱的秘密武器。

    喜欢他竟然成了她得以生存的武器,何其的悲哀和讽刺。

    真真假假,迷惑得了自己才能迷惑得了别人。

    她像个入戏而不能自拔的可怜虫,现实和虚幻早已分不清,时时刻刻在粉墨登场,提醒自己要继续喜欢他,就像最初见到他时的样子,眼睛里看他就只有他。

    凤移花抱着她,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只给予了一句令她崩溃的话,“我知道。”

    清清淡淡的一句“我知道。”却足以摧毁她。

    哭声消失了,只余她脸上惨淡的笑。

    她投入他的怀抱,要吓死了去,不知他知道的是哪些,只希望这个男人不是成了精的狐狸,她是真的真的喜欢他的,没有掺假。

    “娇娘。”他吻着她的耳朵,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香甜味儿,“我允许你继续喜欢我。”

    好霸道的回复,只要别人在你身后追逐,那么你呢,可曾有一天会回头看一眼。

    “嗯。”泪落入雨,她只能柔柔弱弱的点头,得到这样的回复就像得到了上天的恩赐,要放入心口里保存。

    “另外,爷要告诉你一声,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脱离我。往后也不要试探了,除非你真的是只梅花精,有法力忽悠人,不然,你的户籍永远在我的名下,哪里也跑不了,明白吗?嗯?”

    娇娘蓦地咬住他的耳朵,只觉得自己已忍到了极限。

    他却笑的好不开怀,将她放到被丛里,掰开其双腿勾在自己的劲腰两侧,大手往下伸,在那花豆上轻拢慢捻,不下一会儿工夫便闹得她脸红心跳,气喘吁吁,“生个儿子,让你安心。爷会努力耕耘,可不要晕过去才好。”

    “不行,你今夜要去那边。”娇娘扭动腰肢不让他得逞,咬牙启齿道:“既然老人家都派了人来盯着你,那我也没法子,你去便去,明日早上上朝点卯之前必要过来看我,我有话问你,答不答应?”

    “小霸道鬼,答应你便是。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若在天没黑之前努力将爷榨干,软了家伙,爷就算去了也不能做什么不是。”

    娇娘摇摇自己肿的大白萝卜似得手掌,翘着腿儿踢他屁股,“你忍心折腾伤患,也忒没良心了。”

    凤移花亲亲她朱红的小嘴,脸埋入她的脖颈,趴在她身上过了好半响才闷闷的,模模糊糊道:“再等等,再等等。”

    这话娇娘听来可不是劝自己的,倒像是他自己在给自己打气。

    嫡庶,天壤之别。凤移花的处境似乎也不容乐观。

    这个男人不知能带着她走到哪一步。

    他比她想的还要固执,似乎从见着了自己对他的情动之后,他就把她拉上了背,无论他将走向天堂还是地狱,她都是垫背的那个。

    他是溺水的孤狼,而她成为了黏在他头顶的无家可归的断了翅膀的鸟雀。

    孤狼可以被水围困,可以狼狈,可以死亡,然而在对付这只可怜的鸟雀上他却享有优先处决权,但凡发现这供给他解闷打发寂寞的鸟雀要背叛逃离时,一爪子扑下来便弄死了它。

    脑浆迸裂,鲜血淋漓。

    在被折腾的晕晕沉沉之际,她只想骂他,变态!

    可是在登上那欢愉的巅峰时,她又感激他,若非有他在水里支撑着,她从天上掉下来时便早已溺水死亡。

    周围是漆黑的,森林里的枯藤老树,在血色的月光里张牙舞爪,嘶鸣惨烈的兽吼在山峦起伏中响彻,水里有蛇和鳄鱼在伺机捕猎,岸边有鬣狗、秃鹰在等着蚕食腐烂的血肉,她吓的浑身发抖,只能躲在他乱糟糟的头发里搭巢,可能了此残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是某山更新的太勤快的缘故?

    花花,花花乃们在哪里哇。

    清水依梦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11 12:15:08

    么么清水依梦菇凉,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