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身落魄

乔牧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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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疏轻轻摇头,面带微笑,远看两人,像是交谈甚欢,实际上走近一听,便知道话语间句句带刺,“吕先生啊,”他轻声喟叹,像是玩笑话,“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鬼呢?”

    这句话说到后边只剩下尾音,更像是自言自语,然而耳语尚可闻,飘到吕清耳边,就成了另一种滋味,脸色一变。

    阮疏已经走回了房间,巧的是明婶过来放醒酒汤,阮疏让她放下,对她道谢,说剩下那碗自己送就好了,明婶笑了,“阮少爷你心肠真好。”

    阮疏等人走了之后往那碗醒酒汤中扔了一片速溶的药剂,药很快融化了,醒酒汤还是醒酒汤。

    他把那碗醒酒汤放在了吕清的床头柜上。

    晚上的事情,不怕他知道,就怕他不知道;不怕他叫出来,就怕他叫不出来。

    “神经病!”吕清骂了一句。

    他吹了一会儿风,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才回房。看到醒酒汤也直接捞过来喝下了。

    阮疏慢条斯理的在卫生间洗手,然后给自己带上了美瞳,其实就是简单的黑色,带上去之后再照镜子果真是再世为人。

    吕清睡得很熟,朦朦胧胧间觉得好冷。

    怎么回事?

    他努力想要挣开眼睛,却像是被粘住了眼睛,上眼皮和下眼皮贴到了一起,无论如何看不到眼前是什么情形。

    房间似乎有滴水声,不停地滴滴答答。

    他还来不及喊叫,直接被拖着走,摔进了水里。想要挣扎着出来,头被人按住,嘴巴张着,鼻子没有准备好呼吸,直接呛水!

    窒息!

    吕清心中有着极为强烈的恐惧,那只手仿佛很熟悉如何控制力度才能让人不至于溺水而死,掐着秒数把他从水中提出来。

    吕清这回可算是可以睁开眼睛了,然而那一眼让他恨不得自己没看到!

    简达随,他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死了吗?!

    “简达随”身上穿着的衣服他很熟悉,关键是那双眼睛,漆黑漆黑,有些失神,像是死人。

    吕清打了个颤,死人,刚才那冰凉的手,不像是活人的手。

    “你——”他话没说完,头发被抓着,又按进了水里,这次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窒息的恐惧无处不在!

    他的头发被再次抓起来,从水中出来。一浴缸都是凉水,全身湿漉漉的。猛地看起来怪可怜的,但只有领略过他手段的人,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是魔鬼中的魔鬼。

    吕清酒喝了一些,又睡的沉,这会儿被沉了两次水,他脑子快,很快就醒悟了,“你是阮疏!你不是简达随!”

    “简达随”脸上没有表情,阴测测的说了一句话,“水好凉。”

    吕清脸色一变,惨白惨白。“简达随”忽的又笑了,“我不是简达随,那我是谁?”

    “你……你是……”吕清话没说完,阮疏根本懒得听他讲话,要他讲自己是谁只不过是说说玩玩而已,他是谁,自己最清楚了,心里有鬼的人也自以为清楚了,其实一点都不清楚而已。

    吕清想要喊出来,直接吃进去很多水,眼泪和水已经分不清楚了,狼狈的扑腾,殊不知阮疏早已经将门给锁了,两面的都锁掉了,应该庆幸这一层只有两间客房,要不然阮疏干嘛留下呢;应该庆幸从前“被”睡在客房的时候留下的东西没有被当成废品扔出去,不然他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什么呢?

    吕清被再一次捞出来,想要趁着机会喊人来,阮疏根本是个疯子!

    阮疏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捞出来直接塞进嘴里毛巾,吕清眼睛瞪大,唔唔直叫唤。

    “冷不冷啊?”阮疏轻声笑着,冷笑着问,“有没有尝过海水的滋味?窒息到不能呼吸,我真的觉得我太仁慈了,应该让你尝尝一模一样的滋味,你这个杀人魔。”

    吕清停止了扑腾,开始打颤。眼中闪过恐惧,阮疏没有碰他身上除了头发以外的地方,留下痕迹可就不好玩了,他还要留着吕清,一点一点折磨着玩。

    他受过的苦可比这个多的多了。

    人说死一次才能活过来,痛的狠了才明白。

    简单的人活在童话中,但现实永远不是童话。

    吕清挣扎着,碰到了旁边灯的开关,灯亮的那一瞬间,阮疏直接按着他的头往墙上一撞,吕清昏了过去,头上还有着一个包。

    阮疏撇撇嘴,把他留在了浴缸里。

    这人喝醉了还非要洗澡,自己把自己摔晕过去,怪谁?

    如果明天吕清非要说是他,那正好可以问一问细节呀,元轩今天看到那块表怕是已经生出疑心了,明天问起来,他还可以顺势把自己“找胞弟”这件事情扯皮出来,开始调查死因。

    吕清把事情做得倒是绝,让他近乎无从着手,只是这样的人永远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抓不住他从前的问题的马脚,也不妨碍现在逼的吕清狗急跳墙,只要他开始联系,那么阮疏就会顺藤摸瓜,把当初做手脚的人给揪出来。

    如果吕清因为害怕露出马脚而把这件事情掩藏了,那真是更好了,白白套麻袋打一顿,他心里也舒坦。他不怕吕清狗急跳墙,就怕他按兵不动,一直不动。

    阮疏不可能在国内留的时间多久,他还有事业要忙,很多东西要学。如果把人生赔在复仇上,那真是大大的不值。

    阮疏回去自己也把那碗也加了点料,喝了之后,睡得很熟。

    只是做了一晚上的梦,梦中的场景就是那位从未谋面,现在他却占着壳子的胞兄。

    真正的阮疏。

    阮疏会的东西很多,却从小郁郁寡欢,为人有些傲气,天赋惊人,赛马,桥牌,赌|博,他的人生看起来丰富多彩,简却觉得这位哥哥的人生像是黑白色,无悲无喜。

    把他的人生像是电影一般回顾了一遍,最后留在脑海中的却是一双带着忧郁的眼睛。

    记忆中,他却出现了。

    阮疏骑在马上,有些倨傲,像是一个国王看着他的下属一般,对简达随说,“记得你不是为自己活着,你活了两个人。”

    “我把一切都还给你,也请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替我照顾好妈妈。”

    然后他扯过马的缰绳,转身朝着群山方向跑去,简达随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拼命,都无法以双脚之力,去追上想要离开的人。

    他很是焦急,在梦中挣扎,奔跑很累,身影已经远去,他慌乱绝望之间喊了一句“哥哥——”

    “醒醒,快醒过来。”

    大地震了震,简达随自己站不稳,脚下裂开一个很大很大的缝隙,他直接掉下去,听见风声呼呼,猛地起身,腿直接抽了,上半身又栽了回去,没有摔在床上,有人接住了他。

    阮疏抬眼就看到元轩关切的眼神,他先是松了一口气,梦里梦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是你啊”已经说出口。

    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这句话说得太过于熟稔,阮疏的想要挣开元轩,然而他的腿抽的厉害,动一动,都疼的要命。

    看着阮疏龇牙咧嘴,元轩仿佛看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我想着你已经醒了,没想到你睡到现在,本来想上来说早饭明婶已经准备好了,谁知道听到你的喊声,声音有些凄厉,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擅自打开了门,没想到是你在做噩梦。”

    他说这些的事情的时候自己也起身,最后一句问的很随意,“我刚才听你喊什么哥哥,你还有兄弟?”

    阮疏惊出一身冷汗,梦里他是简达随,自然喊得是哥哥,然而现在他是阮疏,称呼简达随的时候必然要说是弟弟,不过这些倒是好办,也幸好他没喊着“吕清,纳命来”这种,不然真是要让人笑了,自己也被当成疯子。

    “这话说来很长。”阮疏扯出一丝笑,似是不想多说。

    元轩停了一会儿,两人之间出现死寂。

    “你昨天手上的那块表……可以问一下来源吗?”元轩决定直奔主题。

    阮疏心道终于来了!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你说我手上这块表?”阮疏一边说一边拨开自己的睡衣,他手腕和寻常男人的比起来有些细,元轩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表,再次确信,这块和简达随那块,一模一样。

    他表情有些犹豫,“这和家母有些关系。”

    “你这表的表盘背面,是不是有刻字?”元轩握住他手腕,有些激动的问。

    阮疏眼睛蓦地睁大,声音有些激动,“你怎么知道?”

    他反握住元轩的手,抓的很使劲,“你是不是见过一块相同的?在哪里?那块表的主人你也认识吗?”

    两人这么脉脉相视,元轩正要开口问,旁边的客房传来一阵尖叫,声音直冲云霄,突破天际。

    是吕清的声音。

    阮疏听到声音立刻踉跄的下床,元轩扶着他,一瘸一瘸的,“刚才这是吕清的声音吗,出什么事情了?”

    元轩本来准备好的话被吕清这么一叫,也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两人推门发现推不开,只得从另一边进去,找了半天发现吕清在浴室,一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