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谜题

乔牧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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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吕清转着轮椅,骨碌碌的从花园的鹅卵石小径上碾过,像是碾压无辜的生命。

    元轩脸色苍白的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吕清的轮椅,眼中闪过愧疚之意,他把手机放下,唤管家李松下楼去接吕清。

    吕清回国不久,他这个幼年好友收留了两周,给吕清时间找公寓,孰料两周过去,简达随的声音出现了问题,他疑心有人下毒,简达随身边的人有些杂,最近公司正在筹备“神的使者”大赛,选出最佳灵魂歌手,欧美亚三大洲各个赛区出代表,人多且杂,所以干脆将简送去自己从小每年都去的寺庙里静修一段时间,等比赛开始再把人接回来。

    接着他回去,吕清要去一场试镜,当时家里司机送父亲去医院检查身体,他亲自上阵送吕清,结果两人出了车祸,吕清最后拼死护他,自己反而受了伤,腿脚受伤,医生说很可能是伤到了神经,从此无法行走。

    试镜因此作废,元轩虽然很傲冷漠为人毒舌,对朋友和爱人却是一等一的好,留下吕清在别墅养伤,养了一个多月。人因他而受伤,尽管知道吕清对他有某些意思,他也不可能直接把人送走。

    他没把受伤的消息告诉简达随,怕简达随没养好就直接跑回来,那根蠢木头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他担心,他的嗓子当时说不出话来,只发短信,然后其他时间关机,怕简达随突击给他打电话。

    吕清慢慢从轮椅上移到沙发中,影坛乐坛巨星,载誉而归,回国打拼事业,元轩很是内疚。

    “感觉怎样?”元轩开口。

    “还好,不是那么痛了。”吕清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元轩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太风情了?

    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有差别。

    元轩点点头,“好好养病。”

    “我会的,阿轩。”吕清眯起眼睛,拿起面前的那杯水就要喝,元轩按住了杯子,“我让明婶给你倒一杯,这杯我喝过了。”

    吕清眼睛一转,嘴角扬起,“我不介意的。”

    元轩想要皱眉,按捺住这种冲动,“这样不太好,明婶,帮吕清泡一杯茉莉茶。”他的手巧妙的使力,杯子回到了自己手中。

    吕清的笑容有些僵,自己给自己台阶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龟毛。”

    “是啊,老毛病。”元轩也趁着下台阶,刚才吕清的试探举动让他有些不舒服,元轩并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不需要控制,遇见笨蛋的时间太久了,把他的脾气都磨砺的很好了。

    如果没有人挑起话题,元轩是绝对不会主动的,更何况面对吕清他只有内疚,但内疚挡不住吕清的眼神让他不舒服,他站起来,“我想起一些事情还要处理,失陪了。”

    吕清点点头,笑容一如既往的完美,在元轩转身之后眼神闪过一丝戾气,和他的脸不协调极了。

    元轩又打了一遍手机,发现这回直接从关机变成了不在服务区。

    怎么会?当初为了方便,山里的那座寺庙他可是又建了一个通信铁塔,怎么会不在服务区?

    元轩心中有忐忑,看看表,已经是十点了,慧明方丈应该已经休息了,然而他心中的那种不安越来越多,最后成了他的心病。

    打电话吧。

    “你说简达随?”慧明方丈接电话的时候听得出来声音犯困,应该是被他吵醒的。

    “对,他的电话我一直打不通,所以打扰方丈了。”元轩对方外之人很是尊敬,慧明方丈他从小就认识,算得上是他的导师。

    “他昨天就离开寺庙了。”慧明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泼在元轩头上。

    “去了哪里?”元轩声音中带着怒气,恨这人不听话。

    “他说去一个岛,名字很奇怪,好像叫什么雕题岛。”方丈艰难的回忆起这个名字。

    元轩手指本来还在平板上滑动,这时候忽然停住了,失声道,“雕题岛?”

    屏幕上,新闻快讯:碧海一块浅海区出现地震,发生海啸。

    ***

    元轩踉跄从房中跑出来的时候管家李松还有些奇怪,听到他要调动直升机去碧海一块,脸都绿了,“少爷,你糊涂了,那儿海啸了!”

    元轩身体不好,脸越发的苍白,一贯冷清的声音不再冷清,全身颤抖,“简为什么会去哪儿!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他额头全是汗,刚才挂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窟,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松看少爷都快发心脏病了,直接一手刀把元轩砍昏,嘴里念叨着,“少爷醒来你怨我也好骂我也好,现在绝不可能调什么直升机去碧海的!”

    这里离阳台也不远,吕清看到元轩奔下去的时候眼睛全然是嫉妒,还有恨意,看到李松的动作,还有隐隐约约的话,满意的笑了。

    简达随,你终于也有命不好的一天了。

    老天不公平,他就做那只看不见的手好了。

    ***

    简达随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很,手也痛,他头很晕,以为自己在船上,幸运的漂浮在海面上,然后被渔船给捞上来了。

    睁开眼睛,他疑心自己在做梦。

    屋顶是一幅中世纪的宗教绘画,受难的耶稣,拥有虔诚的信仰,最后却被烧死在十字架上。

    他脑袋一片空白,约莫十分钟后,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头发苍白,看起来四十余岁的男人。

    他面孔深邃,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黑色的裤子,黑色的手工皮鞋。手上带着银色的戒指。

    简达随屏住呼吸,那人已经看到他睁眼了,这时候也不好装睡,所幸冷冷的扭头。

    他平日里和元轩在一起,元轩就是这副脸,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轻蔑和懒得理会的样子,他学不到十分,五分总是有的。

    “啊,阮少爷居然醒了。”那人笑起来的样子带着邪气,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像一个被驱逐的神父,对,就是这种感觉。

    简达随经历吕清这种看起来仙儿仙儿的人的恶毒的一面,早已对人不报什么希望。

    刚才他叫自己什么,阮少爷?

    简达随敏锐的发现了什么不对,他不动声色。

    “阮少爷今天难得不骂人了,”男人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鉴赏一般把简达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啧啧,心高气傲的少爷啊,终于知道低头了么?”

    “你什么意思?”想了半天,简达随决定用这句万金油一样的问题,把自己目前的处境套出来。

    他刚才略微思忖,这种情况,认错人的可能性极少,看这房间装饰,也不似他熟知的中国,心中有猜测,但需要印证。

    “还在倔强什么?”那人摘下墨镜,银灰色瞳孔看起来诡异极了,搭配那张脸,直接去cos电影中的坏人丝毫不过分,理想的恶棍。

    他抬起手,捏住简达随的下巴,靠近,简达随挣扎,把脸扭向另一个地方,下巴很痛,他忍住喊出来的冲动,那人似乎是惊奇了一下,“咦,这么有骨气?”

    靠近的时候对方身上有股雪茄的味道,元轩也喜欢抽烟,但元轩身上的味道很淡,跟他人一样清冷,不像眼前这人,只会让人生出厌恶,让人想要作呕。

    想到元轩,便想到吕清,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溺水的恐惧让这种恨意又升了一个层面。恐惧让人生出无穷的力量,也让人坚韧,老天让他活下来,必然有理由,他既然从地狱中走来,势必要报复。

    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知道那种入骨般寒冷的滋味,那种被扼住喉咙无法呼吸,生生死去的感觉,让他这一生都不能忘记。

    “rush,你中风的父亲再也护不了你了。”墨镜男在他耳边低声说话,像是魔鬼,简达随打了个哆嗦,他哪里来的父亲?自小在大山深处长大,除了养护他的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声音的姆妈,他根本没有父母,他也曾经询问过村里的人,那些人说他是有一天外来人抱给姆妈的,留下了一大笔钱,就走了。

    所以自小简达随就是孤儿,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姆妈,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似乎眼前这人的战栗取悦了墨镜男,他把铐住简达随的手仁慈的解开了一下,扯着简达随的上半身让他看墙壁中间镶着的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吧我高贵的少爷,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现在连一只鸭都不如!”

    简达随看到镜中的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那个人,镜子中的那个人和他竟然有八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