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做梦

伲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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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章

    净义走过去,抽出那发钗,给男人止了血。那男人忙站了起来,连连说了几遍‘多谢大师’。

    净义道:“你们还是先离开的好。”

    那男人虽是不甘,却还算有自知之明,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与临弦知三分相似的男子优雅地坐着,这旁边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白衣的女子却是指着净义怒道:“你这臭和尚少管闲事,刚才在这里的人,谁都别想走。”

    临弦知颠颠地跑到净义身后,眉头紧皱怒视着白衣女子:“不准骂我师父。”

    白衣女子看向临弦知,一时之间也是愣住了,好像很是惊讶,接着便有些僵硬地装头转向那男人身上。

    不见男子有什么反应,白衣女子说道:“想装大侠救人,没门,本姑娘讨厌和尚,更讨厌多管闲事的臭和尚。”

    也不知这女子用了什么妖术,客栈中绳子样的事物都跟着动了起来,活像是蛇一样,朝着之前谈话那几个商客窜了过去,缠到几人脖子上,那几个客人措手不及,被绳子倒着提了起来,倒挂在空中惨叫。

    净义皱起眉头,当下便朝着女人攻击了过去,这女人是人非妖,但却很邪。白衣女子被逼得吃力,无法再控制妖术,那些灵动的绳子失去了控制松了开来,临弦知忙上前去接着掉下来的人,慕云悠也飞身而上,将人稳稳接住放到地上。

    那几人连连说着感谢的话,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处,有人更是打算去报官。

    女子根本不是对手,腹部被佛珠重重地击了一下,女子身上忽然窜起一丝黑气,白衣女子连连闪躲,口中不停地咒骂着净义,狼狈地在客栈里逃窜起来,很快寻了机会逃走了。慕云悠闪身追了出去。

    “弦知!”净义皱眉看向临弦知。却见方才一派悠闲地将一切屏蔽与外的男子从临弦知身边一闪而过,瞬即便消失了踪影。

    净义眉头一皱,立刻便回到临弦知身边。

    临弦知眨了眨眼,好像对刚才的事情有些莫名,回头看向男子消失的方向,皱眉道:“他刚才好像碰了我一下。”

    “碰了何处?”

    “脖子。”临弦知偏头,刚才也就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一个冰凉的东西贴着脖子滑了过去,临弦知将脖子露给师父看,那条老老实实地当着发饰的小蛇在脖子上绕了一圈之后又回去了。

    净义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将手放了上去,临弦知颈上细致的皮肤还有些微热的温度,令人有些舍不得移开手,拇指在细化敏感的皮肤上摩擦了片刻,净义愣了一下,猛然收回手,轻声道:“没事……”

    临弦知怕痒,被净义拇指摸了两下,感觉浑身都痒了似得,打了个激灵,伸手抚了下脖子。

    “跟我来,弦知……”净义道。

    男子出去许是去帮那白衣女子,那女子倒不足为惧,只是那男子却不知底细,慕云悠又有伤在身,的确令人担忧。

    外面雨势很大,两人刚追过去没多久,便见慕云悠走了回来,浑身都湿了个透,捂着左肩脸色惨白,净义上前扶住慕云悠,慕云悠顺势将整个身体的力道都放到净义身上,道:“那男子并没有要杀人的打算,只是阻止我杀那女子。”

    临弦知问道:“师叔,你受伤了?”

    慕云悠摇头:“毒未净,有些使不出力,方才被那男子拍了一掌。”

    经过了一番打闹,客栈现下也没之前那么热闹了,不少人都看见了之前那白衣女子的妖术,这会儿都回了房,紧闭着门,让小二将饭菜送进了屋里去了。客栈的伙计忙收拾起来,不过赶后来的客人却不知晓,没多久客栈又恢复了热闹。

    净义将慕云悠扶回房,嘱咐了两句,便转身打算去叫赵福礼过来帮忙。慕云悠伸手拉住净义僧袍袖子,细声道:“子言……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利用了你,但我是真的后悔了,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还在这里,我……”

    慕云悠的话忽然停了下来,净义低头看着他,淡然的脸上找不到半点表情,好像对方说着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而慕云悠此刻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当初是他背叛了子言,放弃了子言选择了另外一个人,选择利用那个人达到某些目的,只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放弃,纵使最后的确是因为子言,但好像说什么都晚了……

    他后悔当初的决定,在接受了师父禁闭之后便立刻出来,但现在子言——应该说是净义,已经将他看做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他道了歉乞求着忏悔着,却还是得不到原谅,那种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想法,令他难受得想哭。

    不甘心,怎么能够甘心,虽然背叛了,但他最后还是为了他而放弃了飞升,这难道还不够?在知道净义剃度的时间竟然就是自己决定飞升后的时间时,慕云悠认为只要自己道歉,净义会为了他而还俗,知道净义的剃度根本算不上是剃度,只是削了头发而已时,那种高兴是难以言说的。

    然而净义这种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淡漠态度,跟针一样扎在心上。他以为经过之前的道歉与受伤的事情,净义会像以前那样,但他发现,并没有……

    现在的净义对他跟对别人一样。

    净义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着的僧袍,等了些许时间却不见慕云悠说话,便道:“我让小二替你端热水过来,伤是内伤,你自己运气调息,我便不打扰你了。”

    慕云悠抿了抿唇,放开了手。

    ——

    转眼已是天黑,夜已深,白日里下了暴雨现下夜晚却是明朗了起来,月挂中天,之前的乌云正快速地飘过。

    净义吹灭油灯躺了下来,却意外地无法睡着,眼前那些过往快速地在眼前闪过,如何也挥之不去,心中便念起了宁心咒。

    不知何时总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脑海中那些无法控制的画面便一涌而上,净义知晓自己在梦中,一时间却没法令自己醒过来,只能朝着前方走了上去。

    或许是梦里,他没法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只是眼前的画面却令人惊讶。华丽的房间里几个人正在忙碌着,而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的人张开了双手,由着人为他穿衣。

    那人转过身来,周遭的一切仿佛显得更为明亮,那一套红色长袍直接曳地,长袍颇为华贵,袍身绣着金凤,领口与袖口都有着极为细致的暗金刺绣,其上更是嵌着珠宝。那人头上戴着九凤朝阳冠,这一身凤冠霞帔分明是女子结婚时才有的装扮,华贵和繁琐的衣服佩饰是皇家近亲才会有的打扮,只是那人分明是个男子。

    即便此刻的净义觉得那张脸用倾国倾城也无法形容,但那人的确是男子,只因那人分明便是他的徒弟临弦知……

    那身华贵的喜袍原本端庄而大气,却难掩那人满脸的稚气跟天真。那人缓步走了过来,恍惚中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方才还站着这会儿却躺在了床上,他的徒弟临弦知正穿着一身奇怪的装束压在他身上,头上的九凤朝阳冠垂下些金色的挂饰,扫在脸上微微发痒,临弦知低着头看着他……

    净义抬起手却又做不出推开的动作,并没有什么言语的交流,弦知就那么看着他,那眼神带着些期望,小手撩开了他的僧袍,钻进了衣服里去。净义翻身将人反压在身下,这恍惚的梦中,他似乎握住了弦知的脚,少年皮肤细致,脚底柔软,只是轻微的碰触便让人难以控制脑海中的幻想……

    手上的动作却跟着脑海中的想法而动了起来,手掌顺着赤足而上,撩开繁琐的袍子,从细致的小腿抚上紧致的大腿……

    净义难以自控,俯身而下,吻住眼前微张着喘息的唇……

    这时净义忽然醒来,惊坐而起,他浑身被汗浸湿,下腹处火热一片。净义掀开被子盘腿而坐,再一次念起了宁心咒。

    ——

    临弦知睡得很不舒服,恍恍惚惚整个人亦是半梦半醒,那条小蛇好像疯了一样地在他身上缠来绕去,令他睡不安稳,在这迷糊中,他好像伸手扒拉了几下,可怎么也无法抓住那条疯狂的小蛇……

    没多久,临弦知感觉到了冷,房间的温度越来越低,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冷得浑身发抖了,可颈项处却又有股奇异的灼烧感,临弦知想要睁眼,眼皮的沉重却好似超出了想象,睁眼这样简单的动作变得费力,他很冷,他想要伸手拉被子,赫然发现根本动弹不了了。

    太冷了,身体好像都被冻住了一样。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房门好像被打开了,木门嘎吱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听来极为诡异跟刺耳,临弦知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能见的,只有眼前摇曳的灯火,他迷迷糊糊闭上了双眼,再没了意识。

    宁心咒念了一半,因为方才那些铺天盖地一般的春梦而来的燥热总算是消散了,净义不敢再睡,只得继续盘腿念咒,细碎的声音令他睁开了眼,一条细长的翠绿色身影从门缝下方钻了进来,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快速的窜到了净义身上,三角的脑袋看着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