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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蒋文衡给王琥开门的时候被他那张‘花里胡哨’的脸吓了一跳，“你这是跟丧尸打架了？不对啊，丧尸啥时候会嘴下留情了？”
王琥讪讪一笑，没说话进了屋。
薛锐锋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王琥的那张脸，嘴巴都忘了合上。
“你这是闹哪出啊？跟人打架了？被人揍成这样也太怂了了吧。“薛锐锋挖苦他道。
王琥一屁.股坐沙发上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我怎么觉着我挨揍你这么高兴呢？”
“哪儿能啊！我就是觉着这揍你的人是该有多恨你啊，身上那么多地方专挑脸揍！这不成心让你丢人么？”薛锐锋连忙摆手表明态度。
王琥冷笑一声：“我跟赵珏那小子本来就不对盘，他下手狠点有什么奇怪的？”
此话一出薛锐锋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这伤是赵珏弄的？”
蒋文衡道：“没想到你俩平时跟阶级敌人似的，私下里关系还挺好的么。”
这次换王琥跟不上蒋文衡的逻辑了：“你是从我这鼻青脸肿的样子看出来我俩关系好的？”这得是多好的眼神儿！
没想到蒋文衡还真点了点头：“要不你这会儿爬都爬不起来，你脸上的伤表面看着严重但人家显然没下狠手，不然也不会只有你的脸伤着啊。”
闻言，王琥突然想起今早上赵珏的手下来敲门，他死活不肯起来开门，最后还是隔壁的王琥听不下去了自己去开的，难不成不是他不乐意起来是爬不起来了？
琢磨了几遍终于琢磨出一点味儿的王琥顿时脑子一炸，这贼小子敢情把自己当猴儿耍的？亏他还以为自己真能跟一个特种兵打成平手了，没想到是人让着自己呢！
大爷的！王琥脸色一黑，猛地从沙发上起来就朝门口走！
“诶诶，你上哪儿？”薛锐锋赶紧扯住这头活驴。
“老子要去问个清楚！”王琥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显然气得不轻。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又没自己壮实的人看不起大大伤了这东北爷们儿的自尊心。
薛锐锋哭笑不得：“多大点儿事儿啊，你省省吧，凭你这身蛮劲儿他实打实跟你干架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估计他这会儿身上也不好受着呢，你就让人家消停消停吧，起码得等人好点了再去，不然要是一言不合你跟人又打起来了，你不更欠人家人情儿了么。”
好说歹说，王琥才打消了去找赵珏的念头。
估计是听着了外头的动静，王戬鞋子都没穿‘噔噔噔’跑了出来。
“爸爸！”王戬叫了一声跑过去扯着王琥的裤腿。
王琥哎了一声，俯身把儿子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一手宽大的手掌把儿子的两只小脚丫子包在手里，“外头这么冷，怎么也不穿双鞋？晚上又去缠你外公外婆了？”
王戬摇摇头有点委屈道：“妈妈不给我开门。”
一听这话，王琥心里原本压下去的火气‘蹭’地一下又冒上来了，没等他说什么就见张芸梓穿戴整齐地出来了。
径自走到王琥旁边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冷着脸道：“既然大家都在这儿，我干脆一次性把事儿说明白了吧。”
王琥脸色黑沉，放下孩子，强忍着心里的暴躁扯住张芸梓的胳膊：“有什么话回屋说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张芸梓立刻尖声喊起来：“你说谁丢人现眼？王琥！我为这个家任劳任怨十来年就换你这一句丢人现眼？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
薛锐锋见王琥神色难看，赶紧出来圆场子：“哥，有话好好说，别吵，孩子还在这儿呢。嫂子既然有话想说咱就听听她怎么想的，说开了事情也好解决。”
王琥深吸一口气，按捺着情绪道：“你说得对。”
薛锐锋趁机给蒋文衡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孩子抱进屋。
王琥坐下来，冷眼看着张芸梓道：“你想说什么说吧，现在没人拦着你。”
张芸梓抹了把眼睛，好一会儿才对着薛锐锋开口：“我们一家在你这儿待了这么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嫂子先在这儿谢谢你。”
薛锐锋勉强笑着打哈哈：“嫂子这话说得，在嫂子心里我跟大虎难不成是两家人？”
张芸梓摇摇头，“你俩关系再好毕竟不是亲兄弟，更何况亲兄弟还算明帐呢，现在世道这么难，我们一大家子在你这儿白吃白喝你会没一点儿想法？更何况末世前我也没见你们来往多亲密。”
这话虽然说得合情合理，但听在薛锐锋和王琥耳朵里就刺耳地很了。
“嫂子，你到现在还怀疑我和大虎的兄弟感情？”薛锐锋觉得有些想笑，这女的看着精明，原来都是白瞎的？
张芸梓一副‘我什么都能看出来’的表情扫了一眼薛锐锋，没说话。
一直在边上没出声的蒋文衡瞧见这个眼神就变了脸色，上前一步冷笑道：“嫂子，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嫂子看的是琥哥的面子，你摸着自个儿的良心说说，你待在这儿这么长时间我跟小锋对你张家一家人怎么样，有半点怠慢么？如果小锋跟琥哥兄弟感情不好，我们至于做到这地步吗？”
薛锐锋也点头道：“我有些不明白，我们是哪里做的不够了让嫂子你到现在还怀疑我跟大虎的兄弟感情？”
张芸梓看见蒋文衡出来帮他男人出头，心里就忍不住一阵膈应，“你们说的我都清楚，但王琥是个男人，有家有室的男人，你们要是真为他着想的话就该让他带着我们一家离开，一个大男人靠着别人养家糊口算是什么事儿？”
“我没说一直把王琥留在这，可问题是王晖那帮人不靠谱不是？我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栽人家手里吗？”薛锐锋对女人本来就没什么耐性，这会儿语气已经有点急了。
张芸梓冷笑道：“合着就你们是真心为我们一家人好的，别人都是居心叵测。人家连京都基地的军人证明都有，这还能是假的？”
薛锐锋还想说什么却被蒋文衡先一步道：“我看你不是真心想走，而是真心嫌我和小锋碍着你的眼了吧！”
张芸梓冷哼一声没说话。
王琥气到极点反而冲动不起来了，看着张芸梓突然笑了一声道：“你想走？行啊，收拾收拾你自个儿的东西你现在就走吧，谁拦你我谁急！”
张芸梓脸色一白：“王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明白，要走可以，你自己一个人走！”王琥面无表情道。
“走什么走！哪儿都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张家两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张老爷子沉着脸在门口吼了一声。
张芸梓道：“爸，这事儿你别管。”
张老爷子闻言气得脸都有些涨红：“我不管？我不管你谁还管你？让你在这把我张家的人都丢完了吗？”
“爸！连您也觉得是我不对？”
张老太瞧着老伴儿脸色有点不对劲，有些急了：“芸芸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吗，你爸为着你的事儿昨晚上一晚都没睡着，你别气你爸了！好好跟小锋还有文衡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张芸梓红着眼睛道：“我又没错，让我道歉做什么？我只是想让咱们一家有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这样有错吗？”
张老爷子本来一口气刚顺下去，一听张芸梓这话立马又气得不行，上前朝着张芸梓的脸就是一巴掌，大声骂道：“都是我惯得你！惯得你好歹不分，把人家好心当驴肝肺！你也不看看你爸妈年纪多大了，能跟着你一起折腾吗？就算你不心疼我们，你得心疼你儿子吧，戬戬才多大，你忍心让他受苦吗？”
“对！是我不知好歹！我这都是为了谁你们有想过么？这种世道除了自家人咱们这些老弱妇孺还能靠谁？薛锐锋和王琥关系再好也不是一家，咱们能靠着人家一辈子吗？”张芸梓捂着脸尖声喊。
吵来吵去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矛盾点。
薛锐锋脸色十分难看，看了眼一旁双眼通红的王琥，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都别吵了！”
“嫂子。”薛锐锋突然喊了一声。
张芸梓身子僵了僵。明明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缓，没有丝毫怒气，却生生地让她听得脊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