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家中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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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祯在乾清宫顶撞皇父玄烨,被皇父亲手教训的消息,直到第二日才传到后宫。德妃得知消息时,正身处延禧宫,皇贵妃佟佳氏近年来病疼不断,皇帝以为皆因后宫事务繁杂,佟佳氏操劳所至,遂命惠、宜、德、容四妃佐理,四妃明白皇帝用心,便也很少为些小事来烦扰佟佳氏,只每十日齐集一次回事。

    消息是由乾清宫太监带来的,传皇帝口谕,言明昨日胤祯御前出言顶撞,被皇上亲手教训了。而被罚的阿哥不止十四阿哥胤祯一人,还有九阿哥胤禟,九阿哥是被打了二十板子,而是怎么罚十四阿哥的,口谕中并没有说,只说十四阿哥已无大碍,命诸妃日后务必得严加管教众阿哥,云云。

    这道谕旨,虽然言辞严厉,可并没有申诟后宫中任何人,旨意说到底不过是告知诸妃,昨日发生了这么件事罢了。可这样的事情,是从前未曾发生过的,即便阿哥们御前得诟,那也是等阿哥来请安时,各自向妃母坦诚。皇帝即便曾为阿哥们的不孝,继而厌恶阿哥生母,那也是说明白过错后,即罚该妃月钱或降位份,却从未试过就这样说过便算。

    在场诸妃,无不惊诧,特别是涉事两个阿哥的生母,不过宜、德两妃,入宫日久,十分清楚,既然皇上御旨中,并无追究之意,那她们明面上,便也不能显出半点它色,要知阿哥虽是从她们肚子里爬出来的,但那也是皇上的亲儿,父亲教儿子,容不得他人置喙。为了亲儿,也为了她们自己,她们只能顺应皇帝的意思来办事。

    皇贵妃佟佳氏,这时的心惊,并不亚于宜、德二妃。谕旨中说顶撞发生在昨日,要不是皇帝传来这道口谕,后宫众人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会如此,肯定是皇帝封锁了后宫的消息,而如今再传来这道口谕,其实是为了安某些人的心吧?一想到这里,佟佳氏不禁心中大骇,想想谕旨中既提到九阿哥被打了板子,为何没提十四阿哥受了何种处罚,而只说已无大碍。

    已无大碍,这四个字不正正说明了,在此之前,十四阿哥是……,佟佳氏甚至不敢再想下去,只下意识抬头望向德妃。德妃脸色苍白,但依然与宜妃同样,表示出副无事人的样子,佟佳氏知道,一向心清的德妃又怎会想不透口谕个中的道道。

    因为胤禛,佟佳氏对德妃很有番情分,见到她如此,不禁想上前安慰她一番,但佟佳氏知道自己身为副后,此时断不能显出偏袒德妃的举动,要不是则会为原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德妃,引来更多的是非。佟佳氏只感到一阵无奈,叹了口气,交待过几句,便开口叫散。

    各怀心事的四妃,行过礼,刚要依次退出,雕花门外伺候的宫女突然回道:“回主子娘娘,良妃于宫门外求见。”

    别说宜妃、德妃几个,就是向来与良妃惯熟的惠妃也被吓了一跳。毕竟皇帝刚传来那样的口谕,传旨的太监后脚跟还没走远,这若非请安,几乎就不曾涉足延禧宫的良妃便来了,怎叫人能不惊心。

    无论良妃是否只是来得凑巧,佟佳氏把四妃留了下来,而进到的良妃,更是似乎早已料到会是如此,见到四妃在场丝毫不显惊讶,等向佟佳氏请过安,又与四妃续过礼,也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走到屋中,直直跪下。

    佟佳氏嘴上不说,心里已经清楚不过,这良妃就是要给自己出难题的。果然未等佟佳氏问,良妃已自陈道:“奴婢教儿无方,以至于八阿哥行事荒诞,这全是奴婢之过,奴婢愿意领罚。只是八阿哥虽驽钝,但一直是良善之辈,不曾有过半点害人之心。八阿哥他是绝不曾有过要谋害二阿哥之心,就连九阿哥、十四阿哥也为八阿哥作了保,即便八阿哥有错,那千错万错也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把他教好的错!求皇贵妃救救八阿哥!”

    这一番话,在佟佳氏心里转了圈,最后只剩下那句,“就连九阿哥、十四阿哥他们也为八阿哥作了保”上,想必昨日九阿哥、十四阿哥就是因此事,激怒了皇帝,才有了之前口谕中提到的受罚,佟佳氏抿着嘴没说话。

    坐在一旁的宜妃,目露凶光,突然插口问:“皇上是不是就为了这事,打了阿哥板子?”

    良妃应是料到,会有此一问,脸上立即露出可怜之极的神色,垂泪欲滴道:“是,九阿哥挨了板子,而十四阿哥则……则挨了刀。”良妃说完怜悯地望了德妃一眼。

    德妃几乎是在良妃说完那一瞬间,人已经从位置上站起,也不管在座的其他人,转身就朝门外快步走去,还是佟佳氏反应快,比了个手势,门外伺候的宫女勉强把德妃拦下,佟佳氏这时也已走到德妃身后,伸手往前就执紧德妃的衣摆,压低声音急道:“德妃,别忘了方才皇上的口谕。”

    简单的一句,便把德妃的脚步生生拦下。佟佳氏不必去看德妃的脸色,也能体会到她此时内心的痛苦,可这里是后宫,她们是皇帝的妃子,谁也不能仅凭冲动做事,便是再痛再伤心,她们也惟有忍这一途。

    德妃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被佟佳氏拦下后,自己也回过神来,即便如今让她赶到阿哥所,那又能如何?她既不是大夫,也没有权势,这冲动之举不过徒添他人笑话罢了。深深吸过口气后,她死死忍下心中焦躁,回头向佟佳氏低头俯下认错道:“是我失态了,望皇贵妃恕罪。”

    佟佳氏看得不忍,但也不能有所安慰,只轻轻叹了口气:“起来吧。”

    重新坐回主位的佟佳氏,正了□子,望着地上的良妃:“良妃,若轮年岁本宫应称你声姐姐,而你更是在本宫之前进的宫,这宫里的规矩,你应该清楚。皇上操劳国事,殚精竭虑,你我有幸奉御,就该安守本分。这后宫中,若然谁要真有了个什么错处,本宫自会去请皇太后旨意,而该如何处分更不必姐姐费心。”这话说得凌厉,甚至不似一向和蔼的佟佳氏会说出的话,可在场众人又是把听得清楚明白。

    良妃怎么也没想到,平日从来是良善心软的佟佳氏,突然变得如此狠心,不但丝毫没被她的话打动,反倒转过来把她给结结实实地训了一顿。训完后,也没有叫她起来,任由她跪在地上,旁边还坐着其他四妃,这叫同为妃宫她情何以堪!

    一直冷眼旁观的惠妃,这时心里不禁乐了。方才良妃话里口口声声说“教儿无方”,这宫里谁不知道,八阿哥是她惠妃照看长大的,良妃虽口口声声说的是自己,可谁知良妃心底真正埋怨的是谁,或许更多是她这个把八阿哥照看长大的人!

    良妃脸色煞白,跪了不过一会整个人竟抖了起来,佟佳氏到底是心软,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虽然恼怒她横生事端,不过还是软下声来道:“入秋了,天气转凉,姐姐自个注意身子,本宫就不留你了,回去吧。”

    这日几妃散出后,昨日发生在乾清宫的事,几乎一下便传遍后宫。佟佳氏知道肯定会是这样,便派了太监,去给玄烨提了个醒。几乎没让佟佳氏等,玄烨随即下旨,把德妃传去乾西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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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乾清宫送回三所后,胤祯统共不过醒过一次,醒来也不过是喝了碗药,便再次沉沉睡去。所以当玄烨一日里,第两次来到三所时,胤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玄烨来到,完颜氏等女眷自然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个老练的嬷嬷与嫡子弘明。

    门窗紧闭的屋内,闷热无比,玄烨坐在床边凳上,望着床上的胤祯,心乱如麻,不时还会伸手,去探胤祯的鼻息,等他第三次这样做时,一直只是站在旁伺候的弘明突然开口道:“玛法,阿玛刚才说了。他只是有点累,想歇歇。”言下之意,自然是玄烨打扰到胤祯歇息。要换做以往,玄烨或许会认为弘明不识抬举,可在三所上下无不在为胤祯受伤,而忐忑不安的如今,弘明竟还能如此冷静,守在胤祯身边,玄烨不禁对弘明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好奇,转头望着弘明问:“小阿哥,昨夜可曾吓着?”

    弘明眉头轻皱,似乎很为难,不知该如何作答。玄烨怜他年幼,不忍他为难,就想开口不必他回答,谁料弘明反问:“玛法,孙子昨夜因何会被吓着呢?”

    听了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玄烨不禁乐了,甚至执起弘明的小手,慈祥问:“昨夜你阿玛重伤,三所上下无不惊恐不安,小弘明难道没被吓着?”

    弘明听完,又仔细想了会,才答说:“孙子起初的确有些怕,但后来想起阿玛教导过,他人要在,自然这家由他来挡风遮雨,他日他若不在,我身为他的嫡子,必须担起保护家人的责任,我身上还有很重的担子,不能害怕。”弘明说得十分坦然,平日里胤祯也的确是如此教导他的,可玄烨听了,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玄烨这才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十四阿哥心底,竟一直压着写不祥的想法,若非如此,何至于如此早早教导自己的嫡子。想想从胤祯出生起,就几乎不曾平顺过,幼时失语,等大了些,便为了追随胞兄去了西北,受了几乎致命的伤,等挺过这一切,以为终于能安稳下来,竟再遭人暗算,要不是九公主误饮了那碗毒茶,当想起逝去的爱女,玄烨只觉双眼朦胧。

    噹~噹~噹~噹……接连的钟声,将玄烨由回忆中惊醒过来,而挨在他身前的弘明,正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他,玄烨想问弘明怎么了?为何如此望着自己,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嘶哑得不能听了。

    “娘娘、娘娘……”

    “皇上还在里头……”

    卧室花隔门外的老嬷嬷根本拦不住德妃,硬是闯进来的德妃,震惊地望着垂泪的玄烨,外屋的西洋钟还在报时,德妃张嘴,嘴唇颤抖着,竟然问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玄烨抬头望着脸色血色尽褪的德妃,想说话可未开口,眼眶中竟流更多泪水,这时外屋的钟依旧噹~噹作响,德妃似乎在逃避,干脆转过头去,瞪着外屋那嬷嬷喝道:“还不给我去,把这吵人的东西弄停!”

    房里伺候的老嬷嬷,知道那西洋钟到底报时,响过这阵子便会停,报时途中哪有什么法子可以弄停,便劝德妃:“回娘娘的话,这西洋钟到点报时,一会便……”

    没等她说完,德妃已经打断道:“停不下来,便给我把它给砸了!砸了!听到没!没听见它着阿哥吗!我的阿哥,我的阿哥。”德妃说到最后,语不成声,双手扣着手绢,捂在脸上,呜呜地就哭了起来。

    胤祯醒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个局面,坐在自己床边的阿玛泪流满面,站在屋中的额娘掩面痛哭,胤祯只觉得原本就不适的身子,更是沉重了。

    “阿玛、额娘……”胤祯叫了声,却因声量太小,唤不回玄烨与德妃的注意,胤祯惟有使足全身的劲,抬了下手喊道:“弘明,扶阿玛起身。”

    床边的弘明是最留心胤祯动静的,这时听他这一叫,马上便回到床边伸手要扶。玄烨这时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胤祯醒了,还不顾伤势非要坐起来,玄烨当然不许。离床边有段距离的德妃,则目瞪口呆地望着睁眼的胤祯,泪如泉涌。

    方才她在外屋见到玄烨哭,误以为胤祯有个好歹,才吓得六神无主,甚至拿外屋的西洋钟出气,如今见胤祯醒来,也知道是自己误解了。

    虽然玄烨阻拦,可胤祯仍是不管不顾,非要靠着弘明坐起。刚坐起,胤祯便觉得眼前一片发黑,靠着弘明喘了好久的气,这才给缓了过来。玄烨、德妃看得是一阵心痛,大不认同地齐齐望着胤祯。

    “阿玛、额娘,是孩儿不孝,您俩别为孩儿伤心,我不过是流了点血,躺几日便会康复。”无论他醒来前,发生何事,胤祯知道都必然与自己的伤势有关。

    虽然阿哥这样说,德妃也知道,胤祯的伤势哪会是,他话里说般轻描淡写,要真是那般不碍事,玄烨这做阿玛又怎会哭。只是既然胤祯已说到这份上,无论她心中有多担心,那也不能表露出来,免得反倒令阿哥挂心。德妃微微转头,朝玄烨望去,这才见到玄烨脸上仍是幅泪迹未干的样子,回过头来看向德妃的玄烨,自然也注意到德妃脸上的泪迹。

    如今的德妃虽已年老色衰,失去了当年艳压群芳的美貌,也不再是后宫中最得宠的妃嫔,但这些年来,德妃一直在玄烨心底占着个角落,玄烨抽出自己的手绢,轻轻地擦拭德妃脸上的泪痕,安慰道:“馨儿别伤心,我们的阿哥还是好好的,朕答应你,绝不会让他有事的。”这番安慰既蕴含了,因伤了儿子,而对德妃这位额娘产生的愧疚,也含有对德妃这个宠妾的怜惜。

    被如何安慰的德妃,虽未觉得受宠若惊,但也明白,无论昨日在乾清宫发生何事,自己的阿哥都并未为身为皇父的玄烨的讨厌,德妃只觉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地,伸手按住玄烨的手,接过玄烨的手绢,侧脸擦过泪痕,回头执着手绢问:“皇上,臣妾也来给您擦擦。”

    “嗯。”玄烨丝毫不嫌手绢被德妃用过。等他们都收拾定当,坐在床上的胤祯,望着他们露出分笑意道:“阿玛、额娘,孩儿好像有点累了。”

    胤祯这才说完,玄烨与德妃已经来到床边,两个人四只手扶着胤祯缓缓躺下。玄烨更是吩咐道:“阿哥,你就好好养着,烦心事半点不要去想它。阿玛并不是糊涂人,你放心。”

    听了这番话,胤祯知道,他所能做的,已然做尽,而此时实在力竭说不出话,只能望着玄烨点了点头,接着又望向德妃。德妃不知他想说什么,不禁有些着急。幸好玄烨看出了他的意思道:“你也别担心你额娘,你伤成这样,她怎能不心疼,若只是命人每日去传消息,她得多心焦。如今又不是离个天南地北的。阿玛做主,让你额娘每日来一会,也不拘论时候,只要派人去延禧宫,告知声皇贵妃便可。若有人敢闲言碎语,那阿玛便每日亲自陪你额娘来。你大可放心。”

    这是何等恩宠,德妃在旁连忙想谢恩,却被玄烨拉住,不叫谢恩,说这是一家人的亲情,不必拘泥于宫里的规矩。听玄烨说出这番话时,不但胤祯察觉出了不同,连德妃也觉察到,玄烨待他们较以往更为亲密了。

    等送走玄烨,德妃带着弘明才绕过木照璧,就听到第二进右边抱厦处,传来阵带着啼哭的声音。

    “四哥,求求您。我想见见十四弟,当面给他道歉。”

    “十一弟,你回去吧。十四弟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

    “可是……可是都是我的错。”

    “你要真觉得对不住十四弟,那你就记着,十四弟当初答应帮八弟、九弟的条件。他能救你一次,不能救你第二次,而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会任由他再冒这样的险。”

    “四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够了,够了!听到没有,这里没人要你的认错,他倒下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怎么想的吗?你想知道吗?十一弟,你是想留在这!听我胤禛说下去吗!?”胤禛暴怒的声音,冷冽得如同支冰箭,刺进所有人心中。

    人声散去,就如同刚才那场争论不曾存在过一般。德妃先是见到,垂头丧气沿着回廊往外走的十一阿哥胤禌,过了会便见到脸色铁青,绷着脸走出来的胤禛。显然胤禛没想到会撞到德妃,当见到德妃,胤禛急忙快步走了过来,在德妃面前三步处停下,跪到地上就认错道:“此次弟弟受伤,全是胤禛之过,求母妃不要责怪弟弟。御医说,弟弟他的伤势,需得好生调养,绝不可再出半分差错。”

    德妃望着地上的胤禛,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该是先质问胤禛,如何能把她这个额娘想得如此狠心,还是该先问,到底是何时起,他们母子竟变得如此生疏,想到最后,德妃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起来吧。你弟弟还要你好生照应着。”

    “是,母妃。”胤禛答完,这才起来。

    见胤禛站了起来,德妃想了想又道:“白日这里有你支持,但是到了夜里,后院的还是少了个依靠,这样吧,你一会去请旨,把弘春送回来段日子,他毕竟是你弟弟的长子。”

    “回母妃,弘明虽年幼,但极为可靠。弘春虽是弟弟的长子,但毕竟已经送出宫抚养,如今宫里宫外,正是多事之秋,儿子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胤禛想也不想便拒绝道。这里面既有弘春实在不能送回宫的原因,也有胤禛担心弘春不懂事,不顾及胤祯伤重,回来依旧肆意顶撞胤祯的担心。这些顾虑德妃当然不清楚,但正如胤禛所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德妃也就不再说什么。

    只是这段对话,听到弘明耳里,就变了个样,弘明之前姐姐说的,他们这四伯父,压根不想他们姐弟与父亲亲近的言论。明知道哥哥弘春对他们这个家缺少归属感,如今父亲受伤,将大哥接回,他们一家子共同面对困境,明明是最能令大哥对家中众人产生感情的办法,但却被胤禛四伯父一句否决了。难道四伯父胤禛,的确对他们家居心不良?但为何父亲又叫他,一定要信任四伯父呢?弘明小小的心中,充满了对胤禛的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是一步步培养出来的。玄烨以前虽然也宠德妃,宠她生养的孩子,但终究只是停留在对爱妾的宠隆,而从此时一废太子开始,因为对胤祯表现的认同,玄烨将他们这一房提到了更加宠爱的位置,虽然比不了二哥,但也逐渐开始与其他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