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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帅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手，触动了医生的大褂。医生回头看了李普一眼，对陈帅说：“他还在昏迷中。“
警察对陈帅点头示意，说道：“小陈，你也来了。“
陈帅使劲吞了一口口水，几乎是揪着心，说道：“不，李普有话要说。“
李普的嘴，确实在颤抖。
陈帅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推开医生，把耳朵贴在李普的嘴上。
这么一贴近，陈帅感到：李普是真的不行了！他心里反而有一阵轻松。
一边站立的王钰，也向前走了一步。对于王钰来说，李普的死，也许是一种解脱。
李普今晚快不行了，家属里，只有王钰在这里伺候。王钰已经筋疲力尽，还借了一大堆债务。真不知道这女人以后日子怎么过？
李普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他的嘴唇在颤抖：“小玉……鬼……，那孩子，是鬼……“
陈帅的脑袋都快爆炸了，说道：“那小孩怎么会是鬼啊？“
李普真的快不行了，直接跟着陈帅的思维往下说：“……他变脸，他会变脸，变成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脸！“
李普的声音极为微弱，不过，整个急救室里，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所以，站在李普床边的警察，陈帅，李普的妻子，都听到李普的这句话了。
李普的嘴唇又青紫了，痉挛地颤抖了几次，似乎下定决心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才跟断气：“……我坐在车前，他坐在车后厢，我一直没听到这个孩子有声音，就像我的车里，没人了似的。他上车的时候，我本来不想带这个满脸都是脓疱的小孩子的，他太奇怪了，一张嘴就要去**乡。我本来不想理睬他的，以为他是恶意取闹。可是他给了我一个戒指……“
陈帅喘不上气：“什么戒指！“
“是黄金镶嵌的祖母绿。”李普越说越亢奋了，不过，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是回光返照。听到这个戒指，所有的人都把眼光集中在陈帅身上。陈帅又一次感到呼吸困难。
那枚祖母绿他知道，是姑妈节日里最喜欢的首饰。那个祖母绿是极品宝石，听陆伟私下告诉过他，那祖母绿大有一番来历，好像还是从缅甸皇室一个皇族手里，流落到中国，最后被镶嵌在黄金托底上，是价值昂贵的古董，其真正的身价，远远不是祖母绿本身的价值！
不过这会儿来不及说这些。陈帅眩晕的脑子里，只留下一个奇怪的疑点：他从来没怀疑过，姑妈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虽然老爸也窝了好东西，并且对陈帅说要给他留着做传家宝。可是能把这么个贵重的皇室古董戴在手上，那就是另回事。
李普师傅是个有二十年驾龄的老师傅了，带轱辘的，除了坦克飞机没开过，几乎什么车都摸过。而且身强力壮，胆大机警。他半夜里，是不会轻易上当拉客人到荒郊野外给自己找麻烦的。
不过所谓的利令智昏。李普师傅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看到那枚祖母绿，就算不知道来历，肯定也明白，这东西是真货，还价值非凡。又看陆伟是个孩子，于是就答应带陆伟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