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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凯因为愤怒，而有些结巴：“陈大哥，别说了。那个混蛋，根本不是我表哥！你们怎么都不信我说的话！“他说得太大声了，震得玻璃都嗡嗡作响。
陶老师手里端着半杯子热水，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她放下杯子，擦擦手上的水，上前扶住小凯，问道：“小凯，你怎么了？“
小凯咬紧牙关，使劲把陶老师甩到一边去！陶老师趔趄了几下，张着手却不敢再接近小凯了。
小凯的眼珠都红了！
不到十五岁的小凯，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对着电话大声吼道：“陈大哥，那不是我表哥！那是个妖精！畜生！为什么没人信我的话！”
陈帅即使隔着一千多里的电波，也能感受到小凯愤怒的力量，不但是他，连陈帅老爸也听到了。陈帅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父亲。
他真的很怕老爸受不了这突然的打击。老妈的眼神则有些奇怪。
似乎是……恐惧？
还是认同？
陈帅擦了擦嘴角，就算他巧舌如簧，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已经失去控制的小凯。小凯这起码是第三次宣称，陆伟不是陆伟了！
老妈在一边，轻声说道：“我想，小凯的感觉是对的。”
老爸突然大声说道：“老婆，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会认错自己的亲外甥？”
老妈的眼睛也在蒙上水雾：“我不是说你认错了人，而是说……陆伟，真的已经不是陆伟了！老陈，就算你听不进我的话，我希望你心里做好准备。”
陈帅也听不懂妈在说什么！陆伟不是陆伟，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妈的声音，因为刻意压低，而显得有些阴森：“……老陈，我本来是不相信鬼神的。你也一样。”
陈帅感到脑子里混乱一团。难道老妈的意思是，跟自己和老爸，回到L市的，仅仅只是陆伟的一个躯壳？
这不成了灵异鬼故事吗？
老爸深深地低下头。虽然出院了，但是老爸的身体状况，毕竟大不如以前了。再加上妹妹家惨案的打击，陆伟的惨剧，老爸虽然表面没什么变化，但是整个人的精神都变了。
老爸垮了。
陈帅明白，老爸只有姑妈那一个妹妹。心痛是肯定的。陆伟也是老爸亲眼看着长大的。现在到了这个凄惨的，生不如死的地步，竟然还要掺杂入灵异的因素，换谁心里都会承受不住这个折磨！
老妈看了儿子一眼，然后扶起老爸，慢慢地回到屋里去了。
陈帅极力忍住眼泪，安抚着小凯，但是小凯已经彻底失去控制了，说道：“陈大哥，我现在好恨好恨！我恨那个混蛋！他借了我表哥的躯壳，害死了我表哥一家人！还欺负你，折磨你，把你往死里骗！陈大哥，你别管他了，他不是我表哥陆伟！我……我真想杀了他！杀了他！”
陈帅吓得嘴都麻木了，一向花言巧语的陈帅，眼泪忍不住流淌个不停。这在他来说，是从上了中学后从来没有过的事。他不会说话了，嘴唇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