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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有福这才重新恢复了注意力，狠命地点着头。他现在，别的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只剩下“吃“！要吃！
“想让吴友德听话地给你送吃的，就必须……“
小凯麻木地坐在小区对面的花坛上，他隐约听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十二声钟声。
小区里，基本上灯光已经全灭了。连保安室，也息了灯光。
不，还有一个地方，隐约闪烁着光亮。
那是常队长自己的办公室。常队长现在正紧张地看着监控器的每一个画面，两只眼睛瞪得有鸡蛋大。
背后传来一声梦呓，接着，单人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保安揉着眼睛进来。
“常哥，你还在用功啊。“年轻人不以为然，“算了吧。我看你都让陆有福那混蛋，折磨得神经兮兮了！”
常队长回过头，把年轻手下吓得一哆嗦，瞌睡顿时飞没了。
常队长的两只眼睛，都熬地通红，看上去神情有些狰狞。他等着手下看了半天，才说道：“小蔡那小子呢？“
年轻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常队长的样子，确定老常不是在梦游，才小心地说道：“蔡哥今天不值夜班啊。你忘记了？“
对。小蔡那天夜里冷不防受了惊吓，之后说什么都不肯继续值夜班了。
嗯，对了，小蔡也跟公司说好了，不在这个小区上班了，想换个地方当保安，据说去了一家银行。
年轻手下看着常队长神色恍惚，问道：“常哥，你休息一下吧。我看你都熬得神智不清了！”
常队长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 。他说道：“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离开了值班室，走到外面，气温骤然降低。常队长脑子清醒了一点。小卫本来还想继续睡觉，被常队长强迫带到外面受冻，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常队长却两眼瞪得溜圆，用手电在路灯找不到的阴影处来回扫射。
小区里十分安静。冬天的夜晚，人们睡得本来就早。小卫虽然跟着常队长走，但是人却是睡着的。完全没留意周围的动静。
两个人，走到陆伟家的楼下时，常队长把手电向上照了照。
一滴冰冷的水滴，从上落下来，落在常队长的脸上。他用手抹了抹。这是陆伟家大水泛滥，脏水从阳台上落下。不过水龙头已经被关掉了，水势也不再是“遥看瀑布挂前川”那种气势了。
陆伟家的窗户，连阳台在内，包裹地像一个铁笼子。
在上一层，就在陆伟家的上面，就是常队长去拜访过的小男孩天天的家。
常队长犹豫了几次，最后用手电，在天天家的阳台上拉回逡巡了几次。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常队长的心才落回实处。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风刮过。常队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接着，他觉得鼻子痒得厉害，又一连串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为什么打喷嚏这么厉害？
好像是，一股臭味，呛到自己了。呛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