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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阿姨又擦擦眼角，跟陶老师商量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杨阿姨心情郁闷地回到家里，正好看到老公在修理门板，看到杨阿姨进门，老公停下手里的钻子，问道：“老婆，回来了？“
杨阿姨唉了一声，坐沙发上，发了几秒钟呆，问道：“楼上那个，还闹不？“
老公露出讽刺的笑容，说道：“闹？闹个啥劲儿？男人走了，儿子跑了。她闹给墙看吗？“
杨阿姨把陶老师说的事，给老公说了一遍。老公摇头说道：“不行，不靠谱。“接着又碰碰砸起了钉子，说道，“吴友德不死，陆有芳不放手，小凯就别想脱他们的爪子。”
接着，放下手里的工具，想了想，对老婆说道：“刚才闺女的男朋友，打了个电话回来，你猜那小子说啥？”
杨阿姨说道：“你说小涵啊。他不是挺好的吗？”
老公不耐烦地一挥手：“我有说小涵不好吗？你猜小涵这小子说啥？”
杨阿姨睁大了眼睛，说道：“是不是……他看到吴友德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杨阿姨就是这么想的。
老公的脸色有点难看，凑着杨阿姨的耳朵说了几句，杨阿姨惊叹着说道：“真的？”
老公的锤子在地板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杨阿姨惊叫着说道：“真的真的？”两脚都快跳起来了。不过是惊讶远远超过愤怒了。
老公说道：“小涵还会骗咱们吗？他说简直太意外了。不过吴友德这种人，也就这口味。”
杨阿姨跳起来，拍着巴掌说道：“哎呀妈呀，真是的，吴友德真是个畜生。”
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
小凯本来上学就晚，他又没兴趣听课。别的同学都在仰着脸听老师讲课，小凯却两眼无神地坐在位置上。
同桌是个个子瘦小的男生，平时跟小凯也算难得能说上两句话。
但是他扭头看看小凯那呆滞而麻木的脸色，畏惧地向一旁退了退，尽量离小凯远点再远点。
背后有人推搡了他一眼，同桌吓得差点没叫起来。过了半天，回头一看，是泼辣的女生苏锦红。
苏锦红小声问道：“刘克俭，这家伙怎么样啊？”
同桌抽搐着半张脸，向小凯那边挤挤眼睛。苏锦红一看，说道：“没事啊。他睡着了。”
刘克俭颤抖着向小凯这边看了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凯真的趴在桌子上，脸放在手上，真的睡着了。刘克俭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站在讲台上的是位年轻女教师，这一堂，不是班主任的课。女教师正在给学生讲中国历史，低头一看，吴元凯在睡觉。她顿时竖起眉毛，大喝一声：“吴元凯！”
第一排的班长赶紧伸长手臂，拉拉老师的衣服下摆，给老师说了几句，女教师皱皱眉毛，不吭声了，悻悻地继续讲课。
小凯继续睡觉。
刘克俭不安地扭动了几下身体，无意中，他向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陶老师那张不安的脸。陶老师的眼神，落在小凯身上，然后向刘克俭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