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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阿姨的老公这么一说，陆有芳顿时就心口一堵，她支支吾吾说道：“管？那孩子现在哪里还服我管？我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孽，我身体不好，又没工作，日子过得这么辛苦……”
杨阿姨的老公打断她的絮叨，说道：“小陆啊，我给你说，今天我在路上看到小凯这孩子了，吓我一跳。你没注意吗？孩子的脸都青白了，眼神也很奇怪！你赶紧带医院去看看吧！”
陆有芳一听，更是火上浇油，想跳起来，可是终于想到自己还是个伤号，没敢下工夫跳。她呜呜说了几句，伤口撕裂着疼痛，大意也就是：自己没钱，连医院都不敢住。现在家里又忙……
杨阿姨的老公没等她说完，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陆有芳再看，门口空荡荡的，吴友德老早就没影儿了。她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只听到屋子里滴答滴答钟表的响声。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了。陆有芳听到儿子的房间门打开了，小凯的屋里有了响动，小凯提着自己的，穿着那双洗得磨损了的球鞋，牛仔裤的裤子边儿也早就磨损了，无声地从客厅里经过。
陆有芳喊了一声儿子，小凯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陆有芳这才怀疑地看到，儿子的脸色确实很不对劲。不过话说出口却是：“小凯，你以后对你爸爸……”
小凯打断她，说道：“妈，让吴友德滚蛋！“
陆有芳从纱布的缝隙里，睁大了吃惊的眼睛：“儿子，你是怎么了？“
小凯咬了几次牙，说道：“妈，那不是我爸爸！他是个畜生！快跟他离婚！让他滚！“小凯的黑色的过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的火花。
陆有芳突然掉下泪：“儿子，你不能这样对你爸爸啊。咱们这个家……“
小凯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有芳独自坐在沙发上。麻醉药的效用过去了，她的伤口很痛，痛得直冒虚汗。她口渴得厉害，去找热水瓶，却发现里面只剩下半瓶子温水。
陆有芳也没力气去热水，只得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找到吸管，慢慢地吮吸。
小凯走到楼下，却停住了脚步。杨阿姨正皱着眉尖看着小凯。杨阿姨说道：“小凯，你不舒服吗？”
小凯说道：“阿姨，我没事。我就是心理堵得慌。”阿姨点点头，一旁的老公说道：“小凯，你说话怎么有气没力的？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又没给你吃饭？”
小凯点点头。杨阿姨的老公愤愤地说道：“吴友德也就算了，就是个畜生。陆有芳算怎么回事？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公不给孩子做饭，她看不到吗？”
杨阿姨看小凯的样子，也不再避讳了，说道：“这世道，最瞎的可不是没长眼睛的人。”小凯颤抖了一下，书包落在地上，他掉下了眼泪。
杨阿姨说道：“小凯，别哭，阿姨带你先吃上一顿好的。”她带着小凯到了一家餐馆，给小凯点了大米饭，又要了几样菜，小凯美美地饱餐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