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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常几乎插不上嘴。又有人说道：“这次一定不能让人留在这里了！”
一个女的说道：“是啊。常队长，你看看，这瀑布还在楼上挂着呢！冬天啊！”
常队长排开众人，说道：“大家先消停一下，我去看看情况。”
他带着两个手下到了陆伟家的门前，捶了捶门。
屋里没人理睬他。
咚咚的脚步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常队长一震，不觉把身体反而往后倾了一倾，想距离这个铁门远一i点。
但是，有一种奇特的好奇心，驱使常队长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地谛听里头的动静。
屋里突然静地出奇。仿佛那阵闷雷似的震动，完全没有发生过。
“队长，走吧。”一名手下小声说道。
常队长没理睬他，把耳朵挤在门上，拼命想听到一点什么。
他觉得，这个寂静太诡异了。
“是啊，队长，走吧。这个疯子有什么好听的。“另一名手下也在劝说。
屋里确实再也没什么动静了。不过，常队长就算有猫科动物的听力，他自然也听不到口水滴答在污水上的声音。
陆有福正站在陆伟的床边，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
在陆有福的眼里，昏睡不醒的陆伟，跟被他果腹的那些老鼠，没什么两样。
他不需要动脑子。在陆有福的观念里，没有思考这个词汇。
陆有福凑近了陆伟，咻咻地在陆伟身上嗅了一阵。
他皱了皱鼻子。陆伟的味道不好闻，还不如那些老鼠。
冷冰冰的，而且还带着一股臭味！
但是顾不上了，如果不吃东西，陆有福就饿得必须吃掉自己。
他抓住陆伟一支皮肉斑驳的手臂，就往嘴巴里塞。陆有福的嘴巴因为兴奋而张地很大，露出了两排锋利的牙齿，在漆黑里显得格外扎眼。
他的嘴巴刚张开，突然，陆有福停下了动作。
他就僵在那里，一动没动。
这是因为，即使以陆有福的基本不存在的智力，也感到了嘴里这支手臂，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
陆有福抬起头，向陆伟看去。
他瑟缩了一下，却忘记了放下陆伟的手。
陆伟那张被增生的皮肤一层一层覆压的，不成人样的脸上，现在多出了三道缝隙。
可惜现在，在这里看西洋镜的，是无脑的陆有福，而不是陈帅。
如果是陈帅在这里，他就会再次吓到腿软。
陆伟的脸，皮肤似乎平展了一些。
正因为皮肤平展了，所以——
原本是嘴巴和眼睛的地方，露出了一些空隙。
现在，在陆伟眼睛的地方，睁开了两道细缝。
如果陈帅在这里，他就会发疯地想到陆伟提到过的那个消失的乘客。
按陆伟的说法，那个乘客形象怪异，有细长的眼睛，死板的脸，身上有一股血腥气。但是在出了车祸之后，陆伟和司机都陷入昏迷，乘客就消失了。
按精神病医生的分析，那个乘客根本不存在，而是陆伟严重的分裂人格里，另一重人格，一种可怕的人格。陆伟在人格分裂的情况下，把自己一个人当做两个人，以为那个分裂出来的自己，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