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郑家小姐患瘟了

只如初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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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遇是美丽的,然而与老者的相遇,却让李柯本就不美丽的心情,更加悴郁了。

    看那老者的装束,身份应该不低才对。可为何对一个庄户小子这般上心?难道这县正的官衔当真关系很大吗?

    过了些许日子,想不出所以然的李柯,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了之前与老者的一番交谈,再加上郑婉晴的苦诉。想来郑家联姻的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虽然他常常告诫自己,做事三思而后行。可不知为何,这件事却让他时长如鲠在喉。莫非他这个前世快三十的老男人,真的爱上了那个十五岁的小萝莉?

    ……

    做学问是件很枯燥的事情,至少在李柯看来,这不是什么有趣味的事情。

    蹲在院子里练了半晌字后,李柯终于受不了了,出门叫上了二狗子去河边走了一圈,不知是有意期待,还是无意闲逛。

    直到晌午,才带着想来蹭饭的二狗子回到家。

    刚一进门,便见几个仆役打扮的人站在自家院子里,焦急等待着。而爹娘则是站在一旁,低声交谈着,不知在说什么。

    为首的那个汉子看到李柯回来,焦急道:“你可是李二小?”

    李柯有些摸不着头恼,眯瞪道:“咋了?”

    说来也怪,整个上杨村,姓杨的居多,其他姓氏也不少,可唯独姓李的,却只有他们一家。

    “快跟我走,俺家小姐患瘟疫了。”汉子一个跨步上去,拉起李柯的手就往外拽。

    李柯微怔,问道:“又有人患病了?不是都治愈了吗?这大冬天的也能引发瘟疫?”

    李父李母可不管这些,见自家儿子被人强拉硬拽的,李大庄当下冷声喝道:“你这人好生无理,哪有进来就拽人走的道理?”

    如今的李柯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毕竟官职在身,也还有些分量的。汉子立刻放开他,作礼道:“小先生恕罪,小人乃是郑家的仆役,俺家小姐患了瘟疫,是老爷让俺们来找人的。”

    李柯霎时间呆立当场,不可置信的问道:“郑家?!村东头的郑家?郑……郑婉晴?”

    汉子顿时不悦,虽忌惮李柯的名头,却还是少不了大户人家的傲气,不悦道:“小姐的名讳岂是能随便问的!”

    “你快说是不是郑婉晴?!”李柯此刻早已心乱如麻,大声呵斥了一句。

    “是。”

    “爹娘,我去找车前草。”李柯面色惨白,慌忙说了一句后,飞奔出去。

    “二小,我同你一起去!”

    此时二狗子也明白了过来,看李柯一副如丧考坡的模样,当即随着他跑了出去。

    那些郑家的家仆和李父李母也随之而来,跟在二人身后向河边跑去。

    此刻李柯已是心急如焚,如今才刚刚入春,元日都还没到。但车前草的嫩芽,一般只有在初夏时节才会长出来。患了瘟疫的郑婉晴是绝对抗不到那个时候的。

    河边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李柯想都未想一个纵身跳了进去,尽管河水隔绝了温度,也还是冰凉刺骨。

    这一幕看得二狗子不仅咂舌:“疯了吧这是!还要不要命了?”

    随后赶来的郑家家仆也顿时明白了李柯的来意,只是他们也都清楚,想要在这个季节找到车前草,希望太渺茫了。

    “俺来帮你!”踟蹰了一阵,二狗子一咬牙跳进了河水里,突如其来的冰冷,让他瞬间打了个机灵。

    找了盏茶的时间,那些下水的家仆有些顶不住了纷纷上岸。只有李柯与二狗子还猫在河水里,沿着岸边不停的寻找。

    “这么冷的天,河里的水草都不见得有。车前草……”李母站在岸上看着儿子在河水中瑟瑟发抖,心疼得直掉眼泪。

    “二小,咱不……”李父同样跳进河里,看着自家儿子忍不住道。可看到儿子那阴沉如水的脸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是郑家在上杨村的声望逐渐提升,又许是郑家许了厚赏。过了小半个时辰,村里的庄户们陆续赶来,汉子们纷纷跳下河帮助郑家寻找车前草。

    可即便是这样,李柯依旧泡在河里寻找着。眼看都要冻得没了知觉,二狗子咬着发紫的嘴唇,哆嗦道:“二小,咱们上去吧,受不住了。”

    “再……再找……找,会有的,肯定会有的!”李柯打着哆嗦回了句,扶着河沿儿吃力的向前爬着。

    二狗子跟在身后,早已冻得两眼发黑。

    不知多久后,忽闻得一声轻喊:“找到了!”

    “二小!”

    二狗子随着看去,只见李柯早已冻得浑身发白,趴在河岸便不能动弹,手中还攥着一株绿油油的小草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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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贞观九年,元日!

    元日是个好日子,很多庄户人家的孩子都盼着这一天,因为只有在这一天,他们才有机会穿上新衣,吃上肉。

    正午时分,家家的烟囱里都飘出了饭香,然而上杨村刚刚晋升为地主的李家,却出奇的平静。

    堂屋里的火炉烧得通红,李柯正卷缩在辈子里熟睡着。前几日的那番折腾,终于让他患了风寒,虽然郎中说了不碍事,可看他那张惨白的小脸,还是心疼的爹娘揪心不已。

    李母坐在床头,不再光滑的手抚摸着儿子的额头,带着哭腔道:“这叫什么事儿,好端端的儿子差点……”

    李大庄蹲在墙角,抽了口烟袋锅子,暂定截铁道:“等过了年咱就去找个媒人说亲,说啥也不能让他这个样子了。”

    就看昨日儿子那般疯狂的模样,作为过来人的他,怎看不出自家儿子的心思。可心思归心思,这门第之分还是无法逾越的,与其让他这样混不吝,倒不如直截了当的成了亲,也就断了他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