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有女妖且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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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的六月,细雨绵绵。烟雨蒙蒙,弥漫成一种情调。些许怅然,一廉幽梦,随着绵绵雨丝,泻进心里,泛起一串串涟漪。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涂抹这丹寇的素手,芊芊的搂着一把琵琶浅笑。那风情,当真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一曲弹毕,女子笑了笑,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更为女子添加了种说不出的妩媚:“芸娘的曲子,陛下您可喜欢。”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浴罢檀郎扪农处,露花凉沁紫葡萄。”显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搂着那女子就细细地亲吻“曲子是好曲子,可是就是在好的曲子,都敌不过你的一根小手指。说,你是不是偷走了我的心,要不然我怎么这般的为你着迷。”

    轻轻地挣扎了一下,芸娘佯装生气的,娇笑着窝近显策怀中:“你又说这些漂亮话来唬人,都不知道你对多少人说过这个,现在又拿来骗我了,当真不是个好东西。”

    眼看这一场风花雪月的场景就要发生,却突然被被一声巨响打破。看着冲进来的那个怒气冲冲的妇人,显策也顾不得什么美人不美人的,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胆怯的望着妇人,似是极其的恐惧。

    “母......母后。”显策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偷偷的看了眼嘉妃。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此时的嘉妃,岂止是不稳定啊,简直是和疯了没有什么区别。她上去就给了显策也巴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玩女人。你知不知道忻明已经死了。大夏就要亡了!”

    “母妃,哥哥一向糊涂。你就是与他说的在细,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见嘉妃打了显策,思雅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只是淡淡的扫了扫一眼,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岁月好像对思雅分外温柔,她和数年前相比。几乎是没有变化的,就连服饰打扮都差不多。

    宽松白色外袍下,穿着的是同样洁白,下垂到地面裙长裙。摆上盛放着大朵淡蓝色的绣花。宝蓝色的腰带上,绣着简单的银色云纹,垂着一块麒麟碧玉佩。

    自从丈夫离开后,思雅就没有能叫自己尽心尽力打扮,去服侍的人了。所以索性就一切从简。自然也没有带耳坠,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飞仙髻,侧面别了一朵,约手掌般大小的浅蓝色绢花,插了一支白玉簪固定发髻。连步摇吊坠都没有。

    “不争气的东西!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心血,才给你了现在的位子。可是你呢,还没有做两天,既然就要被人抢走了,还是被朝凤那个死丫头!”嘉妃又恨恨的骂了一句,似乎是有火没地方发。

    随着权势的增长,嘉妃的脾气也越发的水涨船高。天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她的脸突然开始快速的衰老,甚至都有一种龙钟之感了。

    没有什么,比毁坏一个女人容貌,更加可怕的事情了。更何况嘉妃以前还是个美人,一时间她是又怕又急,名医都访便了,数都数不清的珍贵草药,也吃的差不多了。甚至就连求神拜佛,吃斋念佛这样的事情,嘉妃都做了,可就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慢慢的,她从焦急害怕,变成了易怒嗜血。在她的寝宫里面,不许出现镜子,甚至连容貌姣好,年轻貌美的女子,也会受到她的迁怒。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听说,到处都贴满了通缉令,若是抓到我们,就封赏万户侯。现在若是逃出去,那就等于送死。”揉了揉发疼的脸颊,显策轻轻地开口道。

    之前没有离开皇宫,那是因为心里还存有反败为胜念头,更重要的,是放不下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荣华富贵。到了后面,却是跑都没有办法跑了。这外面的战事越来越急,情况也越来越不容乐观。外面啊,太可怕了!

    “跑什么跑,没出息的。”思雅冷笑一声,表情中有几分不屑。自从确定要守寡一辈子后,思雅也不愿意装什么温柔了,只是冷眼旁观者周围的一切,怨恨者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母妃和哥哥。

    看着显策那怯懦无能的样子,思雅的心头越发的看不上。在嘉妃整天抱怨的影响下,她也觉得现在自己的悲剧,都是上天像自己讨要,显策所做过的孽障。自己是在代替显策受罚!

    “她朝凤就是再有本事,也是一个女人。让一个女人当皇帝,你是在开玩笑吗?”思雅抱着手臂,冷笑一声“再说了,她看见父王也要叫一声父王,看见你也要叫一声皇兄。若是她真的要杀你,你因为一个谋朝篡位,弑父杀兄的逆女吗?”

    儒家思想,对大夏的影响很深,几千年来的君权社会,所传授的不外<四书>,<五经>。传统的责任感思想,节制思想,和忠孝思想,都是它和封建统治结合的结果,因此,儒家思想,是连大夏君王,确定了的主流思想。

    儒家思想强调个人服从群体,压抑了人的个性.漠视性格,思想大统一.造成国民愚忠愚孝,道德和责任标准,压制了人的创造性,这也和历代帝王的意志合拍,被其利用,成为统治阶级的思想武器。

    “现在宫里人,越来越用不住了。”嘉妃冲着地上,鄙夷的淬了一口“这还没有谱子的事情,只是叫他们听见了个风声,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若是等他们回来,看本宫如何收拾他们。”

    在嘉妃的眼里,现在的败落,只是一时间的事情。而且若是运气好,自己还可以在取得对匈奴的控制权。听说匈奴多矿藏,这倒是一个敛财的好法子。

    “娘娘要收拾谁,这么多年不见了,娘娘的脾气,倒是从背地里,变成明面上了。”就在嘉妃还在她的心头,打着她的小算盘的时候,突然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到面上也好,省的娘娘装的累。”

    做君主的,要像经常劈削树木一样整治臣下,不要使树木枝叶茂盛;树木枝叶茂盛,将会充塞官府;私门将会富实,公门将会空虚,君主将受蒙蔽。经常劈削树木,不要使树枝向外伸展;树枝向外伸展,将会威逼君位。

    经常劈削树木,不要使枝粗干细;枝粗干细,将会经不住春风;经不住春风,树枝将会损害树心。公既多,大宗忧叹。制止的办法,就是经常劈削树木,不要使枝叶茂盛。树木经常劈削,朋党才会离散。掘掉树根,树木就没有生气了。填塞汹涌深渊,不要让水奔腾。探测臣下的阴谋,剥夺臣下的威势。君主使用起威势来。要像电闪雷鸣一般。

    “哟,凤儿来了。”若是往常,听见这样嘲讽的话,只怕嘉妃上去就直接一巴掌。可是今非昔比,不管是朝凤,还是自己,都有了变化“你嫁到匈奴这么久了,我早就想过你会回来探亲,可是却想不到,你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的。”

    虽说嘉妃心里都恨不得咬死朝凤了,可是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欢喜朝凤回来的样子。叫人看的,从心里腻味。而她的儿子——显策,就相反了,呆呆的站在角落中,看起来,就和屋角的那个摆设用的花瓶,没有什么区别。

    “岂止是娘娘想不到啊,就是朝凤也没有想到。您知道吗?在我嫁到匈奴的第二年,本就该回来的。毕竟我从未离开过大夏,更加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可是啊,就在我要回来的一个月前,我探亲,要探的人却没了。我那苦命的哥哥啊,这才使得事情耽误了。”

    说这话的时候,朝凤一直死死的盯着嘉妃的眸子。即使这件事已经过来了这么久了,可是朝凤心中的怨恨,却没有减少一分,哪怕就是现在,她说道哥哥两个字的时候,也握住了拳头。

    “你显策哥哥不是在这里吗?”这朝凤口中的‘哥哥’指的是谁,嘉妃当然是清楚的,可即便再清楚,她也不敢多提。

    见到嘉妃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朝凤在心头冷笑了一声:“显策?看来娘娘当真是年纪大了,连宫中到底有几位皇子都记不得了。且不说长子夙离,皇长子待战,这显策只是个包衣奴才的种,叫什么哥哥?”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对谁说话!”听见奴才两个字,嘉妃的脸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一下子透露出一种诡异的色彩。可是在她看向朝凤眼睛的时候,却又一下子焉了下来。

    在深宫中多年挣扎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朝凤的来意,绝不是什么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