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龙颜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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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有人和你针锋相对。而是你都恨不得掐死他了,他却是一脸使不上劲的棉花样,说着叫人吐血的话。

    “怎么,爱卿若是有什么要说的不妨直说。”虽说在莫离的心里,也存在着看戏的念头。不过这个国家,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悠着些玩比较好,而且若是单论才华,日轮是决计不会输的。所以一时间,莫离也有一些好奇日轮到底要说什么了。

    出乎意料的,刚才还口如悬河的日轮,在面对莫离体温时,却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议论政事的得失,研究社会的兴盛和贫弱,这是大臣辅佐的职事,三公九卿的责任,不是臣下所能知道的。但是臣私下,有感到奇怪的问题。”

    “爱卿但说无妨。”莫离拿起一边的杯盏,吹开漂浮在表面上的茶叶,看了看日轮,似是栽等他发表言论。

    实际上,在等待着的,又哪里只是莫离一个人呢。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等日轮的回答。看戏者有之,漠不关心者有之,怨恨者亦然有之。可是日轮却是不以为意,只是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古时候的天下,也就是现在的天下,现在的天下,也就是古时候的天下,同是一样的天下,古时候天下太平,上下和睦,习俗美好,不令而行,不禁而止,官吏没有奸邪,民间没有盗贼,牢狱空空,没有犯人,入主的恩德滋润了草木,普及到四海,凤凰飞来了,麒麟出现了,拿古时候的情况。来衡量现在,怎么相差那么远呢?有什么错误,致使衰落达到这样的地步?我想也许是违背了古代的治国之道吧?也许是违背了天理吧?”

    还没有等日轮的话说完,莫离手上的茶杯,就狠狠地向着日轮掷去:“怎么?莫非你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还是觉得最近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居然可以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了。”

    “陛下息怒。”看着碎瓷片在自己脚边炸开,青书连忙跪下替日轮求情道“日*人些许是有些累了,所以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还请陛下勿要动怒。给日*人一个机会。”

    因为朝凤喜好瓷器。所以宫中所有的用具。几乎都是瓷器做的。只可惜瓷器这种东西,好看倒是好看,可是若是破碎了,一文不值不说。那尖锐的碎片。还锋利的能要人命。

    “所有奸臣,都是想顺从君主的心,意来取得亲近,宠爱地位的。因此,君主喜欢的,奸臣就跟着吹捧;君主憎恨的,奸臣就跟着诋毁。大凡人的常性,观点相同的就相互肯定,观点相异的就彼此指责。现在臣子所赞誉。正是君主所肯定的,这叫做‘同取‘;而臣子所诋毁的,正是君主所憎恨的,这叫做‘同舍‘。取舍一致而互相对立的,还不曾听说有过。”

    说道这里。日轮低下头,看了看把头匍匐在地上,一脸恭顺表情为自己求情的青书。因为青书离日轮非常近,所以自然也受到了波及。可是他却是跪在碎瓷片上,哪怕被扎出血,也不为所动。

    “以上那些,其实不过是臣子,用来取得宠幸的途径。奸臣能够凭借宠幸的地位,来说毁或夸奖、提升或罢免群臣,如果君主没有法术来驾驭他,不用检验的方法来考察他,必会因为他过去,和自己意见相同,而轻信他现在的话,这是宠臣所以能够欺骗君主、营私舞弊的原因。所以君主在上面,一定受蒙蔽,而奸臣在下面一定握重权,这就叫做控制君主的臣子。

    国家有了控制君主的臣子,臣下就不能充分发挥智慧,和力量来效忠君主。各级官吏,也不能奉行法制来建立功绩。安全有利的就去追求,危险有害的就要避开,这是人之常情。

    “现在臣下尽力来建功,竭智来效忠的,结果自身困窘,而家庭贫穷,父子都遭受祸害。行奸营利去蒙蔽君主,广事贿赂,去投靠达官重臣的,自身尊宠,家庭富裕,父子都得到好处。当真是可笑,若是这样,就是您要的朝廷,您又何必要来找我?”

    说道这里,日轮冷笑了一声,尽然是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就要离开。这一举动,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是莫离,也都发了愣。

    人怎么能离开安全有利的大道,而走向危险有害的地方呢?治国到了这么错误的地步,而君主希望下面没有奸邪,官吏遵守法令,这就是诸葛孔明在世,也是不能办到的了。

    所以近臣知道,若是忠贞老实,不可能得到平安和利益,一定会说:‘我凭忠诚老实侍奉君主,不断立功来求得平安,这等于瞎子,想分辨黑白的真相,一定没有指望了。不去趋炎附势,只去侍奉君主而求得平安,这等于聋子想辨别声音的清浊,更没有指望了。这两种做法都得不到平安,我怎能不结帮拉派、蒙蔽君主、作奸行私来迎合重臣呢?‘

    各级官吏也知道,正直不可能求得平安,一定会说:‘我凭清廉侍奉君主来求得平安,就像没有规矩而想画出方圆一样,-定没有指望了;假如凭守法、不结党营私、履行职责来求得平安,这就好比用脚搔头一样,更没有指望了。这两种做法,都不能得到平安,能不违法营私,来迎合重臣吗?‘

    “陛下息怒!现在为了私利,去帮助重臣的人多了,按照法制侍奉君主的人就少了。因此君主在上面陷于孤立,而奸臣在下面结成死党,这就是田成,所以能杀掉齐简公的原因。”

    就在日轮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田和,却突然开口:

    “懂得法术的人做臣子,能够献出法术的主张,对上彰明君主的法令,对下制服奸臣,以此来尊崇君主,安定国家。因此,法术主张能进献出来,赏罚制度接着就能实行了。君主真正懂得了圣人的法术,而不迁就世俗的言论,就会按照名实来判定是非,根据验证来鉴别言论。难道您要因为一时之气,就杀掉一个经天纬地的人才吗?”

    因为迁都,匈奴旧贵族的势力,得到了有效的遏制。此时迁都的弊端,却也出现了。之前旧贵族几乎控制了大半个朝廷,莫离虽是有心提拔青书这样,有才华却无后台的人,可是却有心无力。现在又力了,却又苦于无人。

    且不说他们有没有掌控大局的能力,再说当代那些愚蠢的学者,都不懂得治和乱的实情,只会谍谍不休地引用古书,来扰乱当代的国家治理;他们的智谋,不足以避开陷阱,却又胡乱攻击坚持法术的人。听信他们的言论就危险,采用他们的计谋就混乱,他们是愚蠢透顶的人,又是危害最大的人。

    很多人有着和坚持法术的人,一样都有善于谈说的名声,其实却差得很远,这就是名同而实质不同的例子。当代愚蠢学者,和法术之士相比,就如同小土堆,和大山陵相比一样,二者相差实在太元了。想要得到,能够了解是非的实情,明察治乱的真相,实在太难。

    “君王的一举一动,所代表的都是国家。若是那些近侍宠臣,知道欺诈不可能求得平安,一定会说:‘我如果不去掉奸私行为,尽心尽力去侍奉君主,而竟想通过相互勾结,胡乱褒贬来求得平安,这好比背负千钧重担,掉入万丈深渊还想逃生,一定没有指望了。‘”

    臣子能够表达他的忠心,而不蒙蔽君主,官吏能够忠于职守,而没有怨言。这就是管仲能使齐国大治、商鞅能使秦国强大的原因。朝凤点点头,又轻轻地抬了抬嘴角。

    “各级官吏,也知道作奸营私,不可能得到平安,一定会说:‘我不用清廉方正来执行法令,竟用贪诈肮脏的心思,违反法令来谋取私利,这好比从高山之顶,坠入深谷之下,还想逃生,一定没有指望了。‘如果陛下您能明白实质的利害关系,而不因为一时之气,那么近臣怎么敢用假话欺骗君主,而百官怎么敢用贪欲来鱼肉百姓?”

    和田是个斯文人,一直以来都是依照严格的礼法,来要求自己的。可是现在 ,他却是难得强硬起来,提出来和君主相对的意见。

    “与其一味地,空想着天然的物资,成为有用之物,怎么比得上开发物资,而不让它埋没呢?与其一味地,希望了解万物,是怎样产生,怎么比得上帮助万物,使它茁长呢?先王的道一定有偏颇不能实行的地方,所以在政治上也时有昏暗而行不通的,举出它的偏向,补救它的弊病就行了。”

    气氛还在僵持,而朝凤却是突然开了口。她这一说话,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为什么娘娘也?青书还跪着,可是拳头却已经握紧了。田和是自己提拔的,朝凤是自己侍奉的,可是他们却都在为日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