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文.字.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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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雍之际,大夏皇族中权力斗争,空前激化,史称夺嫡之争。夏文帝,也就是朝凤的父亲即位之后,为了巩固已得的胜利,除杀戮夺嫡诸王外。不惜借助文.字.狱来打击‘党附诸王‘的势力。此外,还有皇帝滥施*淫威,而出现的文.字.狱。

    “我一直怨恨那些所谓的文人,于是我就任四库全书馆,正理事后大兴文.字.狱,把反对我的一部分文人派,一律诬陷为‘私藏逆书‘、‘禁逆不力‘或针对作者本身的‘多含反意‘、‘诋讪怨望‘等作为谋反的罪证。”

    既然说都已经说了,这多说点,少说点,也就那回事。张彬知偷偷的看了看朝凤的脸色,发现她的脸色虽白,可是却还是极力克制这自己,好认真听讲话的,可见她还是具有理智的。自己今天会来匈奴,所抱着的,是结盟的诚意。所以哪怕有许多的话,无法说,自己也必须要说出来。

    “我另外入翰林院,任满翰林院掌院学士,与汉翰林院掌院学士嵇璜,一起掌管翰林院,不过嵇璜年老力衰,主要事务大多为我代理。我从此控制科举制度,肆意从童生、秀才处纳贿,形成‘价高者得‘的一种交易。我更用此垄断朝廷士子,要中进士必先通过我的审核,如有‘问题‘者则除名,令当朝的士子‘几出张门‘。”

    听见这样大言不惭的话,第一个起反应的便是清露了:“既然你的权力已经这样的大了,为什么还要来呢。害死了这么多的人,你就不怕下地狱吗,你这个禽兽。”

    “好了,清露安静点。”朝凤皱皱眉,在清露的肩膀上拍了怕“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可是谁又不是呢,你不是告诉我,已经过去的事情。再多想也是没有用的?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避免历史再次重演。避免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重新面对我们这般的伤痛。”

    文.字.狱,是巩固*统治的政治措施。大夏代前期,文.字.狱的冤滥,遏制言论,禁锢思想,造成了‘万马齐喑‘的严重历史后果;它极大地桎梏了学术思想的发展。助长了阿谀奉承、诬告陷害之风,是历史发展中的浊流。到了所谓的‘圣主‘夏文帝时,文.字.狱则达到顶峰,仅仅是自己知道的。就发生一百三十余案。

    其中四十七案的案犯被处以死刑,这意味着生者凌迟、死者戮尸、男性亲族,十五岁以上者连坐立斩。而由牵强附会、望文生义、捕风捉影造出的文.字.狱,如脱缰野马不可控制。甚至一些疯子胡乱涂抹也被定为‘逆案‘,凌迟处死。荒唐到极点。

    夏文帝帝刚即位时,为笼络人心,首先下令刑部,将悬挂在菜市口枭示的汪景祺头骨取下,‘制竿掩埋‘。接着又降旨,赦免了被发配的汪景祺,及查嗣庭的亲属。为避免再发生以文字罪人的冤狱,夏文帝暂时听从山东道御史——曹一士‘请宽妖言,禁诬告折‘。批准刑部的建议:今后凡告发旁人诗文,书札等悖逆讥刺的,如审无实迹。虽然此时文人,早被之前的可怕抽去脊梁,但仍然高兴万分,纷纷上表称颂夏文帝‘上下无隐情‘、‘为政以宽缓‘。并大施感情,代理权编造民谣:‘夏文宝,增寿考;夏文钱,万万年。‘以对比之前的歌谣‘夏正钱,穷半年‘。

    然而乐极生悲,就在夏文帝十六年,文.字.狱又死灰复燃,起于‘伪孙嘉淦奏稿‘案。孙嘉淦历任左都御史、吏部和刑部尚书,及直隶总督、湖广总督等中央、地方要职,以敢于直言极谏著称,声望很高。就在夏文帝十五年的时候,民间出现了一个,假托是孙嘉淦写的奏稿,稿中的内容‘五不解,十大过‘,直指夏文帝,并把当时的朝中大臣,几乎全部进行揭露斥责。全国十八省,皆争相传抄伪稿,次年六月,伪稿流传到云南时,被当局发现,由此顺藤摸瓜,辗转根究,在全国追查伪稿作者。

    “既然大人承认,和文.字.狱有干系,那么朝凤斗胆问一句,伪稿事件不知道大人知道多少。”本来被朝凤制止了一下,清露的神经已经放松不少了,可是在听见伪稿两个字之后,又重新变得神经质起来。

    如果说文.字.狱还是针对朝廷上的大臣,那么伪稿的针对范围就太光了。莫说是有一官半职的人逃不了,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都被牵涉其中,而且抓到了就是死。一时间是人人自危,鸡犬不宁。

    “这件事,就是我也没有想到的。”张彬知摇摇头,表示自己是冤枉的“一开始,只是山西巡抚,阿思哈上奏,说流寓山西介休县的直隶民,王肇基呈献诗联,毁谤圣贤;狂妄悖逆。陛下立刻命其悉心根究,是否为伪奏稿案的‘党羽‘。后来,阿思哈查明,王肇基进献诗联,是为取悦皇上,要求皇上任用他,与伪稿无关。 接着,又有人揭发,山东巡抚准泰,在追究伪奏稿一事时,有失职和拖延,旋即被陛下革职拿问,调河南巡抚,鄂容安接替其职。”

    一边听,朝凤一边皱眉思考。这些事情闹的太大了,就是不需要查,都可以知道。以上两件事,在夏文帝看来,前者说明伪稿流传甚广,肯定其党羽不少;后者说明地方官员在办理此案时,存在故意推诿、拖延的情况。于是八月二十八日,夏文帝帝命军机大臣传谕各督抚,所有诬捏撰写、分散传播之犯为首恶渠魁:传抄之犯中,凡借以煽惑众心,为之注释,及仿效词句,私自记载者,均当从重办理。又向各督抚提出警告,倘若姑息养奸;苟且了事,不实心查办者,均按对准泰的处置办理。

    在皇帝督促之下,各省督抚全力缉查、不敢怠慢。九到十二月之间,各省先后查出伪稿千份,有加注批语的情况:浙江郭县知县、巡检、千总曾传阅伪稿,在甘肃,也查出抄传伪稿的人犯若干名,更有甚者,在西南的土司境内的土官家,也有传抄的。一时间,各省查出伪稿传抄的奏报,象雪片一样,飞送京师。夏文帝叹道:‘此等逆恶之词,蔓延各省,甚竟传人土司内,其流传之广,一至于此!‘

    到该年年底,各省已查拿不少人犯,其中以湖广、江西最多,而蜀中一带,也捕获了二百八十余人。其中,就清露的家人。在这种情况下,秘密查访已经不可能了,从夏文帝十七年以后,不得不由某些省的秘密缉访,转向全国性的公开严查。然而查来查去,涉嫌者及传抄之人,不是互相指责,就是将责任推向已故之人,有的在严刑逼供下则认罪,松刑又复呼冤,使案情纷繁复杂,年终整个案情仍很混乱,一直没有结果。

    “伪稿一案追查不力,陛下自然迁怒于督抚官员,事涉封疆大吏,一些朝臣企图劝谏。十二月十九日,御史书成奏称:伪稿一案株连波累,恳请将现在人犯概行宽释。却遭到夏文帝帝斥责,遂被革职。之后,又有乡居在籍侍郎陈群奏言,其意也是不必查办伪稿,同样遭到夏文帝帝痛责。”张彬知摇摇头,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可怕,到此无人再敢劝阻。

    那时夏文帝认为,既已延及数省,迟至经年,断无骤然中止之理,但要继续查下去也很困难。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江西巡抚鄂容安查获传抄伪稿的长淮千总卢鲁生,经军机大臣审讯,供出其稿得自南昌守备刘时达、刘守朴父子。于是将卢鲁生、刘时达父子押到北京,责成军机处进行审讯。在夏文帝看来,伪稿一案似乎有了头绪,如不出意外,伪稿必定为卢鲁生,及刘氏父子所捏造。但是又有刘守朴的幕友——孔则明供出,封寄伪稿给刘时达时,是其代为经手,其伪稿乃得自苏州。这样一来,案情横生枝节,又陷入追不到源头的困境。

    一年来,全国上下大张旗鼓追查伪稿,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财力,也不知牵连了多少人,夏文帝帝既找不出主犯,又不能继续追查,就将卢、刘二犯作为替罪羊。就在夏文帝十八年二月,军机大臣向夏文帝奏报:经审讯,孔则明代书寄稿家信,全属子虚。卢鲁生经反复‘开导‘,也承认了与刘时达共同捏造伪稿的‘实情‘。这些复审及奏报,实际上皆夏文帝授意。

    当月,夏文帝帝迫不及待地宣布,伪稿一案已全行昭著,‘主犯‘卢鲁生押赴市曹凌迟处死,同时宣谕中外,伪稿所有传抄各犯俱加恩宽免;对于传抄伪稿的官员,则照例治罪。 而事实上则是一方面大夏朝廷,已经通过文.字.狱达到了预期目的,另一方面,隐伏着的社会危机日益加剧,大夏代统治者,面临着比反大夏思想,更为严重的社会问题,文.字.狱遂趋于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