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神秘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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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环境很是嘈杂,可是门内却是安静的连呼吸的听得见。对于什么星象,命数的,朝凤原是不屑一顾。可是也许是最近听的实在太多了,所以倒也见怪不怪了,她的这个态度,倒是叫男子愣了。

    “有意思,有意思。那朝凤你也无需叫我什么先生,后生的了。叫我若水便是。我虽是个术士,可是却还算是个中用的,到也能看见几分天象。你的命数变化的太大了,甚至都到了让人畏惧的程度了,所以我才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若水笑了笑,大赤赤的跳到桌子上,眯着眼睛看着朝凤笑。那不怀好意的笑,硬是把一张书生的脸,变成了一张地痞流氓的脸。

    难得朝凤今天比较闲,也就慢慢的看着若水说道:“一定要出什么事情吗?古时周文王住在丰、镐一带,土地只有百里见方,施行仁义的政治,用安抚的手段使西戎归附了自己,终于统一了天下。徐偃王住在汉水以东,土地有五百里见方,施行仁义的政治,向他献地朝贡的国家有三十六国;楚文王怕他危害到自己,起兵攻打徐国,便灭掉了它。所以周文王施行仁义的政治终于统治天下,徐偃王施行仁义的政治却亡掉了自己的国家,这说明仁义的政治只适用于古代,而不适用于今天。所以说:时代变了,情况也变了。”

    “我曾经听说大夏是以仁义为目标的,可是还真的没有想到啊,朝凤一个女子。这心倒是比男子要狠。看来还真的是最毒妇人心啊。”若水有些凉凉的调侃道。

    对于若水这样的调侃,朝凤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笑了笑:“在舜统治天下的时候,苗族不归顺。禹准备去征伐它,舜说:‘不行。崇尚德教还做得不够就施行武力,这不是治国的方法。‘于是用了三年时间进行德教,手持盾牌大斧等兵器。作为道具跳起舞来,苗族才归顺了。在共工战斗的时候,短兵器都能及敌人之身,铠甲不坚固就会伤到身体,这说明持盾牌大斧跳舞,来降服敌人的办法只适用于古代,而不适用于今天。所以说:情况变了,措施也要变。要不然,只怕伤人伤己。”

    “好。果然睿智。不过这凡事都是有价码的。得到的越多。要付出的代价却也越大。朝凤是个聪明的女子,这样的道理,怕是不会不懂。只愿你不会后悔。”若水的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推门的声音。

    就在一瞬间。若水便不见了。就像他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若不是桌上还残留着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只怕朝凤还会怀疑刚刚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娘娘,您再想什么?”清露走到朝凤的身边,小心的搀扶着她“该走了,您还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吗?”

    沉默的摇了摇头,朝凤的静静的把自己的眼神移开。后悔吗?自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也没有什么再能够失去的东西了。再说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不成功便成仁,已经由不得自己不做了。

    文武百官都已经换上了朝服,安安静静的列着队,在下面等候着,莫离身穿这玄黑色的天子之衣,静静的看着朝凤:“你这样穿也很好看,我等待你回来的那一天。说来可笑,你还未走,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的想要见到你了。”

    “是吗,莫离还真是多情啊。”朝凤浅浅的笑了笑,伸手为莫离理了理衣服。然后便头也不回地,便跟着北彝的使臣上了马车。

    自己现在穿的还是皇后的正装,右衽背心与大摆斜褶裙相连,在腰线有襞积,后腰缀有系带两根紧紧地束缚着腰部。冬用片金加海龙缘边,膝以上用红织金寿字缎面料,膝以下用石青行龙妆花缎面料。看着不断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风景,朝凤慢慢的笑了笑。会回来的,不过得到自己在回来的时候,就不会再是什么弃妃了,自然也不会再是什么王后。不知道到时候,莫离还会不会这么想见到自己。

    闭上眼睛,朝凤想起了离开匈奴时,自己与青书的最后一次见面。青书这个人,自己相信,却并不信任。他有的是本事,却也有的是野心,现在自己能够利用的,便是他对日轮长久以来的嫉妒,和莫离对日轮的偏爱。人太善变了,所以这必要的边鼓还是要敲的。

    “有才智有谋术之人,一定有远见并且能明察,不能明察,就不能照亮私暗处的奸邪;能执法之人,一定坚强毅力并且刚劲正直,不刚劲正直,就不能矫正奸邪。臣子遵照法令来治事,按照法令来治理百官,不能说是执掌大权之人。执大权者,无视法令而擅自作为,违背法令从而有利于自己,耗费国力以便宜自家,他的权力能够控制君王,这就是执掌大权之人。”

    对于青书这个人来说,与其油滑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还不如给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实在。所以没有必要说什么有的没的,直接点名利害关系就是。朝凤现在还记得,听见自己说这些话,青书的眼睛亮的都和夜明珠一样了。

    “掌权之人擅自独揽大权,那么朝中内外为他任用。所以诸侯不依靠掌权者,那么执事就不被允许,所以敌国对他称颂;百官不依靠掌权者,那么官业就不得晋升,所以群臣都要为他效劳;侍从不依靠掌权者,那么就不能接近君王,所以君王身边的侍从为他隐瞒私情;掌管典礼、编撰诸事的官员不依靠掌权者,那么养薪俸禄微薄而且礼节待遇低下,所以掌管典礼、编撰诸事的官员为他称赞。这四种人帮助,是奸邪之臣得以自我粉饰的原因啊!掌权者不能忠于君王,而且竭尽自己的仇怨,君王不能跨越这四种帮助他的人,从而看清自己的臣子,所以君主越被蒙蔽而大臣的权力就越重。”

    这一番话中形容的窃国大盗,他们表面上清正廉洁、公正无私,满口仁义道德,满口为国家为人民,实际上他们已经盗取了一个国家。他们的实际权力已经超过了最高统治者。然而最高统治者还沾沾自喜,整日沉醉于酒色犬马之中,大权旁落仍不自知,直至倒台方才恍然大悟。

    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少,大夏有,匈奴却也同样有。可是对于这一类人,最深恶痛绝的,却不是君王,而是和他们有着直接利益挂钩的,青书这一类空有才华热情,却没有身份背景。最终只能选择屈与人下,或者是郁郁而终的人。

    “凡是掌权之人对于君王,很少不被信任宠爱的,而且君王像对亲信一样任用他们。至于迎合君王的心,与君王有同样的好恶,必然能不经荐举而仕进。官职权重爵位高贵,党羽众多,这样举国为之称颂。然而能执法有谋略之士想要求得位高之职,不能得到君王信任和爱戴一般的亲近,不能得到像对待亲信一般的恩泽,并且又用执法及权术之言来矫正君王希望得到迎合或是回避的想法,这是与君王相背驰的啊。因此他们所处之位卑下低贱,没有党羽并且受孤立。”

    先是简单的分析了利弊,然后朝凤便开始激化青书与日轮之间的矛盾:“拿关系疏远的人,与关系亲近受宠信之人相争,疏远之人屡次不能取胜;拿新来的游士与亲信相争,新来之士屡次不能取胜;拿违背君王的想法,与同君王相一致的想法相争,违背者屡次不能取胜;拿权轻位卑的贤臣,与尊贵权重之臣相争,贤臣屡次不能胜啊;拿一张嘴与举国相争,一张嘴屡次不能胜啊。”

    “的确如此。”能法有谋略之人处在这五种不能取胜的形势下,从而多年也不能见到君王;掌权者凭借这五种能胜的帮助,得以从早到晚独自在君主面前成说。青书被这样的事情害了许久,自然是深信不疑。

    “所以能法有谋略之人,通过什么途径得以进谏,而君王什么时候,得以觉悟呢?因此通过他人的帮助,必然不能取胜,然而两股势力又不能两存。能法,有谋略之人,怎么得以不处于危险之中呢?贤臣之中,能用罪名加以诬陷的人,就用国家法律来诛杀他们;他们之中不能被加以罪名的人,就用暗剑了结他们。这些懂得法术,并且与君王背道而驰之人,不是被污吏的惩处所杀戮,那么必然就死于暗剑啊。”

    这番话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劝告青书要小心受到迫害。可是此时的青书,却早就不是,那个初到匈奴的吴下阿蒙了。此时的他,已经因为劝赵扬名天下,即会被暗箭伤害,却也可以暗箭伤人。

    “娘娘,北彝到了,请下马车吧。”车外丫鬟的呼唤,叫回了朝凤的神智。

    青书并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所以自己才会选择他,而不是毫无弱点,却更加有才华的日轮协助自己。既然青书现在有心了,只怕匈奴在自己回去之前,不会有什么大改变了。朝凤勾了勾嘴角,有些诡异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