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谢一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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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统一以后,匈奴的子弟虽然很多,后来一个个都疏远了,互相视为仇敌,经常发生战争,即便是匈奴王也不能禁止。后来改革用了郡县制,天下才得以安宁。即便是现在的莫离也认为,天下已经统一了,再立许多国,不利于统一,安宁也没有保障,所以支持旧部的意见。于是,他把全国分为三十六郡,郡以下为县。郡县制比之分封制是一个进步,有利于国家的统一。

    “娘娘,您又在看书?像这般好的天气,您是该多出去走走的。”门口守门的小贵子谄笑的走到朝凤面前,放下一个锦盒,故作神秘的对朝凤笑笑“娘娘要好好保养自己,陛下的心里还是有您。您可不能轻贱了自己,毕竟人活在世上,总归是要受点气的。可是受了气总不能气死自己吧,这来日方长,先养好身体才是。”

    听着小贵子说话,朝凤只是笑笑,就把目光放到锦盒上面了。这锦盒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木制造的,体积也绝对不算小。即便是单个这么大块的木头,也是价值千金的了,更不用说上面,还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出栩栩如生的花样。打开锦盒,朝凤便看见了慢慢一盒的东珠。

    东珠在匈奴语中称之为“塔娜”,是宝中至宝,稀世奇珍。所谓‘东珠‘,亦被称为‘北珠、大珠、美珠‘,乃是从黑龙江流域的江河中出产的淡水珠蚌里取出的一种珍珠。其与一般珍珠相比因晶莹透彻、圆润巨大,而更显王者尊贵,自古以来便成为历代王朝所必需的进献贡品。传说中,东珠是一种冷水蚌所产的珍珠,采集它的时候需要用黑天鹅,黑天鹅吞噬这种珍珠蚌后经过胃液润滑摩擦并排出体外,最终成为‘东珠’这种珍贵的贡品。

    可是到了现在。任人们怎么寻觅,在东三省也找不到相关的冷水珍珠蚌,以至于人们认为这种珍珠蚌已经因过度采掘而绝种了。和氏璧能不能换来十五城,这是一个没有实现的传说,但在有文献记录的文明史上,前后数百年间,“东珠”这东西。却实现了买下一个国度的传说——鲜卑人确实退兵了。匈奴赢得喘息之机;努尔哈赤则赢得了休生养息的地盘,进而赢得了整个匈奴。

    “娘娘喜欢吗,这样好的东西,莫说是奴才了。就是奴才的祖宗十八代加起来,也未必看过其中的一个。可是现在,陛下却是把这么多都堆在娘娘的面前了,可见娘娘的分量着实不轻啊。”小贵子弓起身子,先是做出诧异的样子,然后便满是羡慕的看着朝凤笑。

    珍珠的特有的光泽散发出来,即便是在并不明亮的室内,却叫人无法无视。这光在这些透明的真珠质层上反射和衍射造成的,真珠质层越薄越多。光泽就越漂亮。而这一批珍珠。发出的光芒就像是月光。人世间,并不是所有的蚌都能产珍珠,凡间产珍珠的物种就那么几个,但在冷水系环境产珍珠,而且能生产鸽子蛋大小的珍珠。那简直就是奇迹。

    可是锦盒中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却是多的很,甚至还有几个小儿拳头一般大小的。其中有一颗明珠,用绛色轻纱包裹,打开后,发现是一颗墨色珍珠。和周围常见的白色珍珠不同,它周身发出极其明亮的光芒,甚至照亮了整间屋子。

    “这,这是上清珠。”若是说刚刚小贵子的惊讶,还是为了博得朝凤好感而伪装出来的,那么现在他可以说是情不自禁“陛下为儿时,尝为先帝所器。先帝每坐于前,熟视陛下相貌貌,便武惠妃说:‘我这孩子有异相,日后定是我李氏家族中有福的天子。’所以命取上清玉珠,以绛纱裹之,系于陛下颈间。上清珠是开元中罽宾国所贡,光明洁白,可照一室。置之于卧内。四方忽有水旱兵革之灾,则虔恳祝之,无不应验也。 ”

    虽然小贵子说的神乎其神的,可是朝凤的眼中却并不是极其的在意。要知道充当采珠劳动力的。主要是疍民,即是家中清贫,而没有社会地位的外乡人。《水东日记》卷五载:“盖疍丁皆居海艇中采珠,以大舶环池,以石悬大垣,别以小绳系诸疍腰,没水取珠。气迫则撼绳,绳动,舶人觉,乃绞取,人缘大上……闻永乐初,尚没水取,多葬鲨鱼腹……”

    在《采珠歌》描写珠民的生活:“江浦茫茫月影孤,一舟才过一舟呼,舟舟过去何舟得,采得珠来泪已枯。”可以说在海中孤岛下,去岸数十里,五年采珠之役,死者五十余人,而得珠仅八十两。天下谓以人易珠。也难怪唐代李咸,曾在《富贵曲》诗:“珍珠索得龙宫贫,膏腴刮下苍生背”。不过像这样高品质的珍珠,今日恐以人易珠亦不可得。

    “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 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玉阶生寒,珠泪盈眶。我念我皇,今夜,欢歌艳舞,可千万千万,别梦寒。”朝凤笑笑,毫不怜惜的关上锦盒“珍珠千斛又算的什么,我朝凤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看见朝凤做出这样的动作,小贵子的脸色一下就像那被关闭的锦盒一般,灰暗了。他扁扁嘴,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看着朝凤“娘娘哟,您这不喜欢,奴才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再说了,这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且不说东西怎么样,可是这陛下的心,您总不该不明白吧。”

    “你刚刚还说是个宝贝,怎么一下子,又变成是不值钱的鹅毛了?”朝凤的一句话,调侃的小贵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这嘴贱的的确是自己,总怪不得别人的,可是这不管事实怎么样,主子总是不会错的。就是错了,那受罚的也是仆从啊。

    就在小贵子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的时候,朝凤突然笑笑,开口道:“好了,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你且去给我拿张纸来。陛下给了我这么厚重的赏赐,我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那样也太不识抬举了。”

    “嗨,瞧奴才,当真是年纪大了,笨手笨脚不说了。居然连娘娘讲的笑话,都没有听出来,还以为娘娘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娘娘的脑子好用,奴才这就给您磨墨。”见朝凤给了自己一个梯子,小贵子马上打蛇随棍上,顺着梯子就往上爬。

    见朝凤说这些,清露连忙铺好纸张。朝凤提起毛笔,沉思了一会,抬手写道 :‘玉鉴尘生,凤奁香殄。懒蝉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缘。苦寂寞于蕙宫,但凝思乎兰殿。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况乃花心飏恨,柳眼弄愁。暖风习习,春鸟啾啾。楼上黄昏兮,听风吹而回首;碧云日暮兮,对素月而凝眸。温泉不到,忆拾翠之旧游;长门深闭,嗟青鸾之信修。

    忆昔太液清波,水光荡浮,笙歌赏宴,陪从宸旒。奏舞鸾之妙曲,乘画鷁之仙舟。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欲相如之奏赋,奈世才之不工。属悉吟之未尽,已响动乎疏钟。空长叹而掩袂,踌躇步于楼东。’

    写的时候,朝凤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青玉的笔杆,在朝凤白玉般都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灵活的舞动。朝凤的字体本来就是偏娟秀的,不知是不是身体不适的原因。此时写出的字体,显得各加的柔弱娇媚,甚至都有了一种梨花带雨之感。

    “娘娘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小贵子看了半天,除了感觉朝凤的字还不错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这便是大夏的文字了吧,到真是和娘娘一样的美丽。”

    见小贵子这般称赞自己,朝凤轻轻地笑了笑:“你倒是甜嘴,这的确是大夏的文字,我相信既然陛下向往夏化,自然不会看不懂。而且这大夏的诗文,比起匈奴语来说含蓄许多,倒是能表达些平常不好意思说的话。”

    “娘娘还真是有情趣,怨不得陛下对您牵肠挂肚的。陛下也是有福之人,能得到娘娘的芳心。二位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见到朝凤脸颊上的绯红,小贵子挪揄的笑了笑,然后称赞道。

    小心翼翼的把信笺收到怀中,小贵子又和朝凤说了几句话,其中不过是一些莫离现在的情况,以及一些阿谀奉承之词,不提也罢。毕竟听见这样半真半假的话,还不如全然不相信的好。

    目送小贵子离开了长春宫,清露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娘娘您可算是放下了,不过刚才您写的词,实在哀怨了些。”

    “放下?我从来没有拿起过。至于哀怨,若是我不哀怨,他又哪里会来。”朝凤笑笑,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