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暂安暂安

奇遇木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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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身陷狼窝,海棠原本是想打起精神仔细应对,可总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实在是精力不济。可看着周围这些人的样子,海棠只能强忍着,指甲掐着手心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再过一刻钟老爷便要醒了,趁着还有些时候,可把吃食端上来。”昨日那妇人状似满意意地打量了海棠几眼,对一旁的丫环道。她吩咐完又转向了海棠,轻声细雨地道,“姑娘莫要害怕,我家老爷最和善不过了。你这样的美人,老爷一定看得中的,以后跟着老爷宋华享用不尽,不比跟着一傻货吃苦来得好。”海棠明明已经嫁作人妇,这妇人偏偏一口一个姑娘,还让海棠作少女打扮,也不知道是何心思。

    海棠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冷淡开口道:“不知你家老爷姓什名何,又是做些什么的,也好让妾身有个准备。”

    那妇人在海棠头上插了朵珠花,又细看了片刻才道:“这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我家老爷姓曲,正是当朝司马曲大人的胞弟,时任巡察使一职,正巡察至邻近之处。恰好大公子出了事,便改道此处监理此案。”

    “既是如此,为何不抓了我关进地牢,再多加逼问。”海棠说得直白得道,这曲老爷这样哪里像是做人叔叔的。

    那妇人掩嘴一笑,倒显出些风尘气来,让海棠有些不自在:“我家老爷最是惜香怜玉,哪里舍得这般折辱姑娘这般的美人。至于公孙家之人,你知道便是大功一件,不知道也是无妨的。”

    海棠一愣,一时也没了言语。

    这时有人端着吃食过来,海棠已经好些时候没有进食了,饿得胃都一阵阵收缩,嘴里满是酸味。可此时她一没胃口,二是一闻着那味道,她就一阵反胃,差点就干呕起来。

    海棠可说是花费了今生最大的意志力,才阻止自己真吐出来。只是那妇人也看出了海棠脸色有异,眼神立时就有些狐疑的扫了海棠全身,问道:“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海棠摇了摇头:“可能是起得猛了,不碍事的。”她说完便像不愿和妇人多说一般,低下了头去。

    海棠此时并不敢让这些人知道她有孕之事,那所谓的曲老爷看着便是肆意妄为之人,偏又极有权势,谁也不知这般人是如何想的。海棠还记得她年少时看的那些明清话本,亦有有孕女子被那残暴之人抢去后,为了自己快些享乐,或仅仅是不愿生子后令佳人**之处失了紧致,便使人打去胎儿的。

    海棠也不知是否真有这样事情,可她实是不愿去赌人心。

    她如何也不愿意失了这个孩子。

    仰制着有些颤动的手,海棠把那托盘中的燕窝一口一口吃了下去,又死死咬住牙齿,才让事情顺利。

    吃完东西,那妇人也没说见那曲老爷有何禁忌,便领着海棠出了院子。因郭宅中绿树成阴,可说那房屋都被极粗的绿树围住了,倒不觉得天气炎热。海棠想着若是公孙谨看到此处,必定是极喜欢的,可惜若到奸人手里。

    在树阴下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候,海棠就被带到了一布置得极雅致的屋子里,屋中并无他人,那妇人也带着人走了出去。那曲老爷正站在桌前,桌上铺了画纸,正对着窗外不远处池中的荷花描画。

    海棠也是懂画的,自然看出这曲老爷在画上很有些功力,那一窗河花就像是要伸进穿里来一样鲜活。若是其他时候遇到了这种的人,海棠也许还要去讨教人家,可此时海棠只觉得有些厌恶,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

    “这般美景,若是有一美人当是最好不过。秦娘子,可愿入我这画中,成为画中美人。”那曲老爷扭过头道,他状似欣赏地打量着海棠,极力遮掩着眼中的欲色。

    海棠有些妙微的目光在他□停留了片刻,略略压下心中的不怀好意后,她平静道:“妾身亦是会描上两笔,曲大人可愿意让妾身画与画中?”

    曲老爷状似吃了一惊:“我只道美人是出泥荷花,难不成还是才女不成?”

    “大人一试不就知道了。”

    那曲老爷倒是真让开了位置,一副原与美人讨教的模样。

    海棠轻疏了一口气,走到了桌前,又换了一张宣纸,提着笔对曲老爷道:“妾身这画大概要花费上不少时候,曲大人可要让人进来伺候?”

    曲老爷自己给自己斟了茶,就坐在窗边,笑着道:“如些良辰雅事,何需那些庸人进来,无妨,无妨。”

    海棠见此也不再多说,她与毛笔作画并不熟悉,不过是到了这里后,才在闲时画上两笔,还多是画些可爱物件来哄公孙柏的。只是此时她却万分的用心,仔细观察了曲老爷良久,才开始动笔。

    海棠作画时精力极为集中,连那昏沉之感都褪去了不少。她这一画也不知道用去了多少时候,等到落笔时,她才惊觉那曲老爷已经离自己及近,手撑在桌旁,可说是把她拥在了怀里一般。

    海棠暗自唾骂了自己两声,脑中空白了片刻才稳了稳神,自然地转身脱开曲老爷的身边,道:“大人你看妾身这画得如何?”

    那曲老爷虽然呼吸都粗了两分,倒也没有得寸进尺,转而看向了那画,分不清是真是假地大赞了一番。

    海棠听他说完便福了福,低眉顺眼地道:“大人缪赞了。妾身自知画技粗陋得很,此画也不过是望能取悦大人几分,能得几分垂怜罢了。”

    “你是有求与我?”曲老爷也不再逼海棠,又坐了回去,饶有兴趣地道。

    “妾身自知不能反抗大人,便也熄了心思,只是……还是希望能从大人这里知道些消息,也能令妾身安心。”海棠垂下眼帘道。

    “你倒是聪明人,说来听听?”

    “不知妾身娘家之人可好?”

    “为寻美人出来,这般好棋定是不会放过的。”那曲老爷一皱眉头,“不过你那爹娘弟弟倒是不知如何知道了些消息,早就不知搬到哪里去了,倒是遗憾得很。”

    海棠心下一松,见这曲老爷并无不耐,又问道,“那……妾身大……不,公孙玮现在如何了,可……可有性命之危。”

    曲老爷眯上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倒也不是针对海棠。他沉吟片刻,道:“那公孙玮本是李家之人,若是这样杀了当是不划算的,总还要关上些日子,或是一两年,或是十数年,都要看……”他向上看了看,指的何人不言而喻,他摩挲着下巴道,“之后是生是死,就看到时如何了。”

    海棠心中略安,便也不再相问,又冲着曲老爷福道:“大人,妾身得知此事心情有些激荡,不知可否让妾身退下作些休息。”

    曲老爷一时没有作声,海棠便也保持着万福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她有些撑不住的时候,才大笑道:“今日美人辛苦了,当要好好休息才是。明日此时愿与美人再会此地,美人可勿再推迟。”

    “妾身自然明白。”海棠低着头慢慢退出了屋子,出了屋子才发觉自己背后都是冷汗。

    若是没有昨日那人的一句话,海棠也许便不会这个冒险试探,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心理不是好样好把握的。她可以说服自己委身他人,以求存得性命再作他想,大不了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可是她现在腹中还有孩子,又是正危险的月份,她不愿冒一点风险。

    “姑娘?”那妇人正在屋外,见海棠出来神色很是古怪,甚至向屋中看了两眼,那眼神就更奇怪了。

    海棠低声道:“今日与大人并画了一画,大人甚是喜欢,又怜妾身劳累,便令妾身明日再来。”

    妇人打量了海棠一眼,嘴里似嘀咕了什么:“算了,来日方长,不过下次可不要再失了机会,多少人想爬到老爷床上……”

    海棠此时头晕得很,哪里想听她说这些,只是人在屋檐下,也只能撑着。

    因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海棠又无什么事可做,便在床上辗转到了晚上,心中不舒爽得很。趁着屋中之人都去准备晚上的吃食时,海棠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眼泪无声地湿了被枕,心中的无助委屈无人诉说。

    “夫人,今日之事可一而不可再,要当心。”有人突然在外面说道。

    你到底是谁?海棠很想这样问出来,可是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能死死忍住,不发出半点声音。

    等过了一会,海棠捂出了一身的汗才把被子推开,面无表情的对着又一碗燕窝。

    她又想吐。

    且说留在村中的几人左盼右等,也不见三人回来,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好。福云急得完全没了头绪,只会拉着李二,让他出去找人。石榴也不过是一村女,虽然性格比福云坚强得多,可到底见识不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说自己无人识得,也要出去寻找。

    李琮铭道:“若是婶婶和世伯真遇到了何事,我们这边也许也不安全,还不如一同出去。婶婶之前留了些银钱在这我里,反正你们都是少有人识得,只要我改些装扮,定然无事,然后便找地方住下慢慢打探,也好过无头苍蝇一样。”

    “真可瞒过别人?”福云很是担心。

    李琮铭比划了一番他与福云身高的差距,咬牙道:“我扮女装,看还有谁人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