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梦境梦境

奇遇木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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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断断续续地做着一个奇怪的梦。她模糊的记得自己在郭家的园子里游玩,全不记得自己怎么就入了梦里。她猜想自己大约是逛累了,便在园中一处睡了过去,只是她睡得沉,想醒过来都难以撑开眼皮。

    海棠有些头疼的想,还希望自己的睡相能好看一些,若是被外人看去了,可真是让人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海棠还在为自己的形象自艾自怨之时,一个人影有些摇摇晃晃地向她走了过来,在她身前站定片刻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身体。

    “你今日……可开心?”那人声音粗哑,吐字也极缓慢,如果学话不久的孩童。

    海棠仔细地看着那人的脸,便发现他正是她的相公公孙谨,她便欢快地摇了摇自己的身体,虽然她发觉此时的公孙谨看起来年纪要小一些。

    此时并非是她不愿说话,而是她知道自己正在梦中,且说不出话来,只因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株海棠花树,在随着风儿摇曳着。

    海棠觉得这大概是她做过的最古怪的梦了,好在她清楚她并不是再穿越了一次,不然她觉得她完全无法面对如此形象的自己。

    唯一让海棠觉得有些不适的是,她作为一个树的感觉也太清晰了些,叶子对光的敏感和根须从地底吸取的养料都让她有一种,自己就是一棵树的错觉。

    她从来不知道,其实做一棵树也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只要呆在那里,沐浴着阳光,在心情好的时候开花结果,安然的度过岁月流逝……

    “……那团东西,是我的儿子,儿子……是什么?”公孙谨抚摸着树杆,喃喃自语。

    海棠听到公孙谨的声音,便从享受阳光和微风的舒适感中醒了过来,有些怪异的发现她其实更喜欢做一棵树,这让她有些惊悚,也许这将是个恶梦也说不定。

    “……我不明白,他们……想要我做些什么,我不懂!”公孙谨继续向一棵树倾诉着,让海棠总是没法安静的享受午后的时光,这让她恼怒极了。

    “你有何不懂的地方,去向你爹娘问吧,在这里问一棵树又有何用。”海棠怒斥道,然后她就醒了过来,看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正向她扎下来。

    海棠“啊”的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她一闭眼,耳边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最清晰的莫过于福云那丫头了。

    “少奶奶,少奶奶,你是不是醒了,醒了就眨眨眼……用不用喝口水,身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福云抓着海棠的手臂,连连发问道,吵得海棠头痛。

    海棠想要伸手,却发现她的左手似乎不太受她的控制,努力了半晌也抬不起来。她只好伸出右手,抓住身边的一人,道:“别……别吵,头痛!”

    被她抓住的那人反手抓着她的手,却不似海棠以为的那般柔软的小手,那明显是个男人的手,手上有着一层薄茧,握着她的力道颇大。

    海棠再次睁开眼睛,好一会才看清四周的景象,她此时正睡在床上,被她抓着的便是公孙谨。只见公孙谨那双狭长的眼睛有着明显的青黑,一看便知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海棠有着片刻的茫然,好半天才想起她在花园里被一条疑似是蛇的东西咬中了,正是她的左手。她再次动了动她的左手,还是无法使出力气,平日里灵活万分的手臂,此时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海棠看着公孙谨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有些畏缩的停顿了片刻,才用她此时可形容为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我的手……可有留下什么后患?”

    被挤到一边的林大夫摸了摸胡子,带着些怜悯和无奈地道:“那枯木蛇毒性堪强,便是老朽也无力完全驱除,实在是惭愧得很。夫人的这手,若是配合老朽的针灸慢慢调养,也可恢复几分,此时还是不要擅动的好。”

    海棠心中一冷,事情虽然比她想像得要强一些,但还是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少奶奶……”福云也苦着脸,一脸的不知所措。

    海棠听到这一句少奶奶,神情有些恍然,突然就看开了不少。她海棠是何其的幸运,即能死而复生,又在如此贫寒的出身下,未受多少的苦,便成了这有人服伺,不愁吃喝的少奶奶。

    如令碰上了毒蛇,还能救回一条命来,只是手有些异常而已,是何其的好运道。

    就如她奶奶生前常说的一样,她生来就是有福气的。

    “好了,这是什么样子,我这不是还好好的。”海棠笑了笑,“别在这里碍了林大夫给我施针,我这手今后如何可全赖林大夫的医术了。”

    林大夫笑道:“得夫人如此信任,老朽自然要全力以赴。今日见夫人如此从容,真是好心胸、好气魄,寻常男子都难及也。”

    海棠脸上一红;“林大夫见笑了。”她捏了捏公孙谨的手,道,“相公,你去休息一会吧,让人给妾身准备些吃食,这一觉醒来,真是饿得很。”

    公孙谨却一动不动,直直地看着她。

    海棠此时才发现,公孙谨第一次在对上了她的视线后,没有移开的,那双总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睛似乎带上了些色彩。

    “娘子……我难受……心里……不明白。”公孙谨结结巴巴地道。

    海棠好笑地拉了拉他的手:“你想说什么,慢一些,一字一句的慢慢说,妾身想听你说。”

    公孙谨的手都有些润湿了,俊美的五官都要纠结在了一处,想了许久才道:“娘子受伤,我这里难受,不明白。”他的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表情茫然。

    “相公会因妾身而感觉到难受,妾身真是万分欣喜。”海棠笑得十分明媚,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便是迟顿如公孙谨也像是明白了这一点,嘴角渐渐勾起,露出了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

    海棠努力地坐起身体,伸手抚上了公孙谨的脸:“相公你笑得真好看。”

    公孙谨扭了扭头,脸慢慢红了起来。

    “咳,夫人,可以施针了吗?”林大夫一张老脸绷得紧紧地道。

    海棠轻声劝说着公孙谨,终于让他跟着一边的福芳出了房门。歉意地看向林大夫,海棠温声道,“还请您施针,今后也要麻烦您老了。”

    “夫人客气了。”林大夫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在海棠面前展开了一卷银针,那银针上闪闪的寒光,让海棠只觉得她还是晕着的好。

    第到林大夫离开,福云便窜过来蹲在床边,仰着小脸眼泪婆娑地道:“呜,少奶奶,你可吓死奴婢了……”

    海棠一笑:“我昏睡多久了?”

    “三天。”福云拍着胸口道,“大夫原本说如果少奶奶三天之后不醒,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奴婢可担心了,边着求了三天的菩萨,好在少奶奶福大命大。”

    “傻丫头。”海棠眼睛里有了一些湿意,相处不过半月,哪知道她会为她担心到这样的地步,她果然是有福气的。

    海棠拉着福云的手,又问了她几句,才知道她果然是睡了三天三夜,此时还在公孙玮的那幢宅子里,只是两个小的已经被糯娘送回去了,公孙玮这时也在外面处理事务。

    海棠有些遗憾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佳节就如此过去了,她动了动左手手臂,无奈地挪了挪身体,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

    和福云没说几句话,福芳就带人送了清粥小菜来,还有一碗熬得浓黑的药汁,那药味离着几步远都能闻得见。

    海棠看着端近的药碗,眼神有些闪躲起来,她虽然不讨厌中药的气味,但自从儿时偷偷尝过爷爷的药后,她便从来没有喝过中药。

    虽然理智在告诉她,听从大夫的医嘱按时服药是最好的,可她还是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芳儿,可否等我吃完饭再喝这药,我现在饿得很,就怕喝了它后便不再想吃任何东西了。”海棠对着福柔柔的笑道。

    福芳的眼神闪了闪,坚定地道:“少奶奶,良药苦口,您便快喝了吧,也免得少爷担心。”

    海棠忍不住看向了公孙谨,但这个对他人的意思总是辨识不清的自闭症患儿,显然没能接收到海棠所传达的意思,反而伸手从福芳手里接过了药碗,动作笨拙的舀了药汁伸到海棠的嘴边。

    海棠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扭过了头,她实在是没有勇气把那黑漆漆的液体吞下去。

    “少奶奶……”福芳显然是不愿她的少爷心意落空的,声音中带上了些恼意。

    福云瞪了福芳一眼,却也道:“少奶奶,趁热喝了吧,看,这种蜜饯可甜了,到时候吃上两颗嘴里就不苦了。”

    海棠此时也觉得自己矫情了,不过是喝药而已,她盯了那药汁片刻,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便想直接接过碗喝下去。谁知公孙谨不知想到了什么,收回了勺子,自己喝了一口药汁,就像没有觉得苦涩一般,俯身把药汁渡给了海棠。

    海棠微微有些眩晕,夹杂着嘴里极苦的药汁,居然还有余力去想,此时的公孙谨是被言情小说的主角附身了么,也不知他是如何想到此种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