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145章

古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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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霍侯夫既觉得自己不依苦闹更没意思,移院交权便很快很配合。

    盛昌堂里的一番热闹被拦着没有及时散出去,等缩自己院里,懒得出来见客的霍辰灵得到消息时,霍侯夫连窝都挪过去了。

    又没有什么私房要动,只把那边打扫干净抱被褥铺好床,就可以过去了,其他的摆件陈设什么的,都可以慢慢来。

    霍辰灵是晚饭的时候才得到消息的,吓得不轻,跑去霍侯爷床前求情,说顺昌院清冷,要把霍侯夫接出来。

    这姑娘一向除了对明玫横眉竖目的,为她配不上自己大哥不爽之外,对别都还好,尤其是新嫂子秦氏,相处得很是不错。

    但这次也少不了对秦氏喷了几句,秦氏不好辩驳小姑,很快便找个借口躲出去了。

    明玫送晚饭过来的,坐观了霍辰灵她老爹床前哭闹的全过程,完全是不计形象不讲道理的混缠不清啊。

    果然这种方法,才是自己亲爹面前的闹法啊。

    明玫只好提醒她小心又气到霍侯爷。

    “婆婆才把公爹气晕过去一次,再这般闹法,小心再把公爹气出个好歹来。”告诉她若再闹便不准她再往盛昌堂看霍侯爷,直到霍侯爷病好。把霍辰灵气得横眉冷对。

    而霍侯爷也被闹得心烦,但也很够意思地挺明玫,问霍辰灵要不要去顺昌院同住相陪。

    霍辰灵吓得愣了,眼泪汪汪地看着霍侯爷,然后想出了一个很可爱的推辞理由。“娘顺昌院里不能出来,定然苦闷。女儿外间多知道些新鲜趣事儿,也好去讲给她解闷啊。”

    明玫觉得此妹十分识时务,可以加十分。

    女儿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霍侯爷心下老大不爽,少不得暗暗瞪了明玫几眼。

    明玫收到眼风,忙劝慰霍侯爷道:“婆婆初初换个地方定然有点儿不大适应,不过婆婆那里静养,对身心有益,想过不了几天就会心情愉悦起来,只怕那里住得舍不得出来呢。”

    心想咱知道这些都是的亲亲宝贝,连霍辰烨也很放心上呢。所以咱这个外从来不硬碰啊,如今大胆戳了一下,回头咱还帮着抚平她们心里的创伤,让您家继续和谐一家亲吧。

    这话让霍侯爷心生疑惑,想着这媳妇儿到底是有多大哄本事,连家被关着都会心情愉悦?

    那便拭目以待好了。

    这话却更惹了霍辰灵烦,觉得都是些包藏祸心的说法,不过是不想让她娘出来管着她罢了。

    出得门来,霍辰灵就是对明玫暴发,说她娘才去顺昌院,明玫就管到她头上来了,敢以不让她父亲床前尽孝作要挟,是想掌权想疯了吧。

    说到最后,还骂骂咧咧了两句。

    明玫找个由头把霍辰灵带去了怡心苑,进去就关门放素点,捉了霍辰灵,让蔡妈妈把她后来骂她的情形一次一次说给她听,然后说她不知悔改,要让素点扒衣打屁股。

    一群架势十足,把霍辰灵吓得不轻。

    虽然她裙子下面穿着裤子,虽然还是小范围内行凶,虽然不会打得她痛,但这般实太过羞辱。并且,上次她娘当家作主又是长辈都没有找回场子,这一次,谁给她当家作主啊。

    霍辰灵吓哭了,服了软,说以后再不骂了。

    明玫道:“当然不会骂了,因为再有一次,不管有多少场,哪怕是家祠堂里,也会当面抽,敢再不敬长嫂试试。”

    淡淡的陈述语气,却让霍辰灵莫名觉得那不是威胁,那会是真的,她没敢再强头,老老实实表示记住了。

    这边武力镇压了霍辰灵,那边霍辰烁也回来了。

    霍辰烁当天外面。秦氏也没有派给他送信儿,回府知情后,少不得就先和秦氏闹了一场。

    “娘被关起来了,舒服了?以后这家里没管得了了吧,以后还要告谁的状呢,要不要让父亲把也关起来才满意啊。”

    把秦氏气得直哭,也顾不得分辩许多,只道:“是为了谁,那一点子陪嫁银子是能再拿回秦家不成?还不是为了宝哥儿,为了……”

    “别说没动用的嫁妆,就是真动用了,就这般眼里只有银子没有婆婆不成?这是忤逆不孝知道不?如今这般,心里可有一个孝字?”

    秦氏其实多少有些心虚和焦燥,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被霍辰烁一吵,便也激起了火性,还嘴十分不客气。

    “就孝顺,会给扣大帽子。银子的事儿还好说,那香的事儿又怎么说?对婆婆只管避重就轻,对媳妇儿就只管吵骂不依,连忤逆都上来了。有忤逆吗?公爹是一家之主,觉得家里有事不对请公爹做主有什么错?若真觉得是不孝,那休了好了。让娘家来,把领回去好了。”

    小两口话越说越深,秦氏第二天眼睛肿得跟金鱼泡似的。

    而霍辰烁,当天晚上就跪了霍侯爷的床前。

    据说他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那里跪了大半宿。

    第二天,明玫送早饭的时候,看到金医士正给身体跪得僵直的霍辰烁腿上扎针。

    明玫估记霍侯爷又得给她几枚白眼,便转身去了顺昌院,和婆婆大交流感情。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才一接手,还没做什么呢,就觉得压力很大了。想来婆婆这些年掌家,定是辛苦极了。”

    霍侯夫看着明玫眼神犀利,想着那迷迭香来路不明,就这么白白让自己吃了哑巴亏,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哪有心思听她罗索。

    明玫只管说自己的:“晚上仔细寻思,又觉得其实掌家也挺容易的。平常过日子,该有的前例都有了,偶有突发事件还可以请教婆婆请教公爹作主,所以都没有什么繁难。府里的大事儿,也不过就只有三个妹妹的婚嫁了。”

    说起婚嫁,霍侯夫狐疑地皱了皱眉。

    “媳妇儿想着,别的不说,灵妹妹是侯府嫡千金,到时候安排的嫁妆,定然不能少于两万两之数去,婆婆觉得呢?”

    霍侯夫真正愣了,心里掂量着明玫的话。

    娘家如今她指望不上,他们也指望不上她了,她便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若灵儿的嫁妆问题解决了,那才真让把心安了肚子里了。只要灵儿嫁得好,她霍家,也一样没有敢轻贱了她。

    “听说婆婆已经帮灵妹妹物色好了家,所以媳妇儿才想着嫁妆要开始准备起来了。准备完了灵妹妹的,荧妹妹和炎妹妹的也该着手了。也免得等婆婆养好了身体出去,手忙脚乱地头痛。”

    霍侯夫心里正转得飞快。她自然知道别的侯门嫁女儿的惯例,也知道霍侯爷的意思。

    霍侯爷和谁家比不好,偏和贺家比。贺家嫡女嫁进郡王府,公中的陪嫁也不过一万两,何况嫁进普通家。那意思,就算霍辰灵是嫡长女,嫁妆只怕也超不过这个数去。

    其他还想多,自然是该她当娘的拿出嫁妆去贴补,如果她有嫁妆的话。

    就因为她没有嫁妆,才想方设法要亲自替霍辰灵置办一份出来。

    因为嫁妆,首要就是看怎么置办。象她当娘的置办,可以慢慢想法倒腾出两万两的东西来,而公中只这项上报一万两的帐就是了。当然别置办自也可以用五千两银子,给报出一万两的数目来,这一来一去,差别可大了去了。

    她当然不信明玫有这么好心,便问道:“备两万两的嫁妆?备两万两的物件儿呢还是给两万两的现银?”

    果然直奔重点啊。明玫笑道:“媳妇儿没经手过这样的事儿,想着到时交现银给烁兄弟,让烁兄弟帮着置办,婆婆看如何?”

    那当然是再妥当没有了。不过数目翻了一倍去,侯爷会同意?

    京中世家嫁女儿自有惯例,家要么特别暴发,要么女儿多出采,要么对方多显赫,才可能嫁妆高出别一截去,要不然,都会成为别说嘴的由头。京中如今这般形势,侯爷哪怕暗中给些银子贴补呢,也不会愿意这方面出风头吧?

    “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出来?”霍侯夫试探地问道。

    明玫笑了起来,她要说的可不就是这个嘛。

    “媳妇儿想着,家和万事兴,只要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多花点儿银子有何不可。便想着有弟妹们敬着,若是公爹不同意,便由这当长嫂的贴补些吧。当然若是媳妇儿当家,自然由媳妇儿操心,若婆婆养好了身体出来操持,自然就由婆婆操这份心了。”

    若老实呆着,让儿女也都老实点儿,大家面儿上都好看,咱就真多给女儿争取些银子也无妨,不只是画饼噢。们不老实,咱便甩开膀子继续对着干,钱当然也是没有的。丫看着办吧。

    这些话明玫当然不能直说,不管霍侯夫想不想得透,等下她走了,都会由常妈妈她们细细给她分析来听。

    霍侯夫也很乖觉,想想自己抠银子那个难,如果这媳妇儿真能把这事儿办得这么漂亮,她还用拼着去掌什么家呀。

    到后来她甚至和明玫说起来霍辰灵的婚事来。她原来看好的金塘钱家,是当地世家,一家子三个出仕外任官职的。那钱家少年她见过,才出众,小小年纪已经中了举,正是良配。那家想和京官家交好,将来也不会多难为灵姐儿。

    “唯一的不好,就是离家远些,出了嫁想见着,可是不容易了。”霍侯夫幽幽道。

    明玫却觉得甚好,这妞不省心,远远嫁出去,少见一面是一面。并且就象霍侯夫说的,外官多少对京官有些忌惮,怕一不小心怎么被穿了小鞋都不知道,反而对这丫头是种保护。

    总之两也算相谈甚欢,所以随后霍辰烁等过去请安时,霍侯夫好好安抚了一番,让他们好好携助明玫管家,不得无事生非。

    何况她如今也没别的法,说是忍着等银子也好,相机而动也好,反正如今不易动干戈。

    总之之后这些天大家都还算老实,霍辰烁反而劝慰霍侯爷,说让她娘歇歇也好,娘说那里住着,心静体安,甚好。

    “静养也是福呢。”他最后说,很有些老气横秋的语气,听得明玫暗乐。

    霍侯爷看着自己儿子目光柔和,表示吾心甚慰。他已经知道霍侯夫安于新居了,连带的看明玫也目光柔和起来。

    此后,霍辰烁霍辰灵兄妹包括秦氏都十分老实配合。

    明玫挺利索地就把府里各处下安排调整得差不多了。

    还有楚惜惜,身体一天天好转,竟然能下地走两步了。见了明玫,总是把那各种感激之情,对着她深情款款地说。明玫什么都没说,只让把她也送进了顺昌院。

    妾室伺侯主母嘛,十分合理。

    反正她们也是老搭档了,明面上同属不准出院的品种,私下里还可以开诚布公谈谈知心话,很好很合拍,就该凑一起玩啊。

    们若玩不好,就不怨别了。

    府里各种新的事组合中试运行一段时日,就算偶有卡链的地方,也很快就顺过来了。主要是大家都比较听话,所谓众一心好办事儿啊,有前例用着,偶尔出新招也没抗议,这有点儿一言堂的感觉不要太好噢。

    实际上众不只是听话,其实是上上下下都陪着小心啊。从管事儿到粗使下,都不知道新主子是个什么脾性,只怕一个办砸了差使,那新官上任的头把火就先烧到自己身上了。

    这种想法,甚至霍辰烁和秦氏为代表的内宅主子身上,都有所现。

    明玫觉得自己爽到了,很有种媳妇儿熬成婆的感觉啊。这么多年了,终于,也轮到咱说啥是啥了。唉,眼泪汪汪呀。

    就这形势一片大好之下,明玫内宅召开了妇女大会。

    “这边要给公爹准备一日三餐,汤水补品,就先将心思放公爹身上,毕竟公爹身体第一要紧。家里的事儿,就多辛苦们了。”

    内宅的小章也她手里,她便把领物对牌给了秦氏,让秦氏领着三位小姐掌家。三个女孩儿都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学一学了。

    秦侯府虽然没落,如今远不及霍家,但沉船也有几斤钉,加上秦氏是秦家唯一嫡女,娘家时时常跟着她娘旁观处理家事,嫁进霍家更是常跟婆婆身边。如果不是明玫插这么一杠子,霍侯夫会慢慢让秦氏大范围接手掌家只怕顺理成章。

    如今也算回归正道,只不过,从婆婆手里接手和从大嫂手上接手的区别而已。

    “凡事按旧例,多问问以前的管事儿妈妈为什么那么办事儿,若觉得旧例有问题的,提出来大家议一议。自己有好的想法的,也都提出来。”

    大家都很意外,没想到明玫转手就把掌家大权给了秦氏,放权放得这么彻底。

    秦氏将信将疑接了对牌。

    三个女孩儿也觉得这感觉太不踏实。掌家既可以学经验,又可以立威涨面子,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

    但这是事实,连两个老姨娘都有份参与,有才出才有力出力。大家齐心协力,群策群力,围绕以秦氏为核心的新领导班子周围,把府里事务处理得有条不紊。

    明玫转身幕后,一旬抽出一天来,查看帐目,听秦氏她们汇报府中事宜,纠正冤假错案,批复疑难杂症。

    能管事儿便意味着多少能捞到点儿甜头,哪怕只是心理上的满足呢。大家都很满意。

    尤其是霍辰烁夫妇,现官不如现管啊,虽然上有长嫂,但如今内外院的掌家实权都落了他们两夫妻身上,真真是意外之喜。

    大概爹好娘好,不如自己好吧,霍辰烁慢慢气也真的平了。

    娘当家总出事端,自己替她掌家也好,让她老家歇歇吧。转而加入真心安抚霍侯夫的大军:老就这里安心住着吧,把身体调养好比什么都强。

    明玫私下跟司茶得瑟:“这些为什么肯跟着?因为跟着有肉吃有前途啊。”

    真的,多么和谐美好啊。

    司茶:“是啊是啊,小姐不要把脚跷得这么高,不好看啊。”身软榻上,偏脚要跷到旁边绣墩上,这什么造型啊。

    “知道了知道了,这有什么呢,小姐如今可是府里横着走的,谁敢乱说闲话?”明玫继续得瑟。

    司茶默,她不是刚说了她么?

    明玫显然没把她算说闲话那一盘里,打个哈欠又道:“困了,要早点儿洗洗睡了。”

    “午觉睡那么久,这么早又困了?”

    “谁让小姐最近劳心劳力的呢?”

    司茶又默:有吗?

    就说内宅儿,明里秦氏带着众忙,十天一报,紧急情况才直接来烦她。暗里各处的情况,由夏草夏叶她们主动出击巡查和各处管事儿婆子报到她这里相结合,由她负责收集汇总,无大是非小姐时常都懒得听一耳朵,有很累吗?

    不过小姐倒是真有些瘦了呢。

    司茶第二天,就叫了金医士来复诊。

    结果,竟然,明玫怀孕了。

    她被宣告怀孕了。

    两个月。

    其实之前金医士就觉得可能是喜脉,因为月份太小,怕最后不是让少奶奶失望恼羞,便没有明说。如今终于能断定了。

    明玫月事是推迟了很久,没往怀孕上想便是因为金医士给她把过脉。

    “金伯伯看地上血迹都能看出来家流产的,还会担心把不准个喜脉?”明玫问道,医术还带时高时低的?

    金医士也笑:“那只是一般推断。”现却是准确诊断。

    明玫傻了很久。这是,要多一个和自己紧紧相连,再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和借口置之不顾的的节奏么?

    明玫连请安都没去,外面关了院门,里面不让打扰,自己屋里默默呆了一整天。

    让得了信儿来道贺的各方士面面相觑,让司茶她们担心不已:小姐这是肿么了,怎么不象开心的样子啊。

    西北焦岳城,霍辰烨很快得到消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府里各齐齐有赏,于是众也乐乐。

    他忽然想起从前,和明玫对过的一个对子:“美赏花花袭。”他那时心里想的,就是那张如花小脸啊,他如今特别想念的,也是那张如花笑脸啊。

    霍辰烨府里转悠半天,沉不下心做任何事,便干脆起身往外走,打马赏花去也。

    身后黄莺跟着出来,也马厩牵出一匹马来,翻身上马,扬鞭跟上。

    郊外溪边桥下,几株梅花寒冬早发,粉白嫩红,一如美面。

    霍辰烨只想静静看着,静静想着,对追上来的黄莺便有些不耐烦。

    “跟来作什么?”

    这话太打击,以前同游同赏的时候多了,忽然这样被嫌弃,黄莺热泪盈眶。

    “奶奶有了身孕,相公就要有后了,莺儿高兴得难以言喻。相公这是不愿和莺儿分享喜悦么?”

    她不能生育,为此伤心不已,时常盼他得后,是真心替他高兴。

    霍辰烨不由缓了语气,“怎么又哭了,这么大冷的天,衣着单薄还出来纵马,再受了寒如何是好?”说着解了身上的披风过去替她披上。

    黄莺泪眼闪烁地笑了,那笑容那样灿烂,连那眼中泪光也璀璨如星。这泪中含笑笑中带泪的脸,让霍辰烨微微有些晃神。

    这张脸极美,这个对他极好,爱哭又爱笑,心思十分浅显。

    明玫她,也会接纳她容下她吧?

    想着,那燥热的狂喜也似被寒风吹得降温不少。这场赏花相思似乎也变成赏美,因为霍辰烨看着黄莺发了好一阵儿的呆。回过神儿来便说天寒,不宜外多呆,于是两同乘一骑,同裹披风,缓缓回府。美怀,一路上霍辰烨却安静了许多。

    过了十多天,霍辰烨还没有接到明玫的来信,心里隐隐有些急燥起来。再过了十多天,终于接到了明玫的信,信里一如既往地报喜不报忧,对府里多都有提到,总之好他好一切都好,可身孕正是大喜,却没有信中提起半个字。

    他最想和她分享,他最想看她字里行间俏皮的喜悦,哪怕是害羞也好,哪怕是抱怨也好,他想分享她的情绪。却没有,片言只字也没有。

    失落,那种心情是失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