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142章

古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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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玫昨儿个就听说,秦氏当晚派了两个婆子盛昌堂一同值夜,痛快笑了一场。

    她觉得秦氏挺剔透,却没想到秦氏发作的这样疾速。她没敢做的事儿,家都做了。

    照例过去盛昌堂送早饭请安连带值上午班。

    然后不久,就见东府里,霍大太太带着焕大嫂子过来了,炯二嫂子回了娘家,不此行之列。一番相见探问病情,才安排霍大太太坐下,就见西府里霍三太太也带着一家子内眷过来了。

    又少不了一番厮见。

    再然后没多久,另有客到。秦氏娘家老妈带队,领了几个儿子媳妇一群过来了。这秦太太才刚过府来探望过侯爷,如今这番又来,任谁都看出了些不对来。

    东西两府里的更是嘀咕,他们可都是被秦氏派请了来的。

    所以,秦氏,或者秦家有动作要做,是每个心中的想法。

    明玫看着形势,大约也能明白秦氏是要做何事。让娘家作靠山,让族亲旁家做证,把手中证据示众,她要掌握主动,提前维权,早除隐患。

    这行事方法明玫也曾经想过。只不过霍辰烨那厮,对霍侯夫比她还瞻前顾后,想的太多,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后妈可以靠边儿,弟妹还是要顾的,以及霍府脸上,也要蒙上光洁的遮羞布……

    何况现霍侯爷的状态,让她也没胆不理霍辰烨感受,孤注一掷将事儿闹大了。若霍侯爷被气歪了,别说霍辰烨会如何怪她,只怕连贺正宏老爹也不会饶她吧。

    希望秦氏给力。她定替她好好加油助威。

    因为有外男到,年轻媳妇都躲到了稍间里。明玫忙着安顿招待大家,乘机出来交待司茶她们,等下要如此这般见机行事。另外又让范妈妈去请庄生和金医士过来……

    秦家到底是外客,坐着说了会儿话,就被秦氏领着去了她的院子里。剩下这一窝子霍姓,大有互相眼色相询的,连霍侯夫也十分疑惑。

    因为明显有事要说,倒不好都围着霍侯爷的病床。明玫让丫头们设座,几个太太并排坐了,自家媳妇儿或坐或站自家婆婆身后,等着下面的情节。

    霍侯爷的床边,只站着何姨娘和霍辰荧两个,随时准备端茶递水什么的。

    果然才上了茶没一会儿,就见秦氏去而复返。她一阵风似的掀帘进来,扑通一声跪屋子当中,朝着病床方向抹着泪儿道:“公爹,有要谋算们,请公爹做主……”

    此语一出,室内便是一静。这事儿,听起来挺大的嘛。

    霍侯爷靠坐着,舌头不灵,只以询问的眼神看向秦氏,示意她继续。

    霍大太太直接开口催道:“烁哥儿媳妇儿莫哭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就听秦氏接着道:“娘家听说了咱霍家,竟有去外面悄悄买迷迭香回来。原本娘还不信,结果仔细打听了之后才知道,此事确凿。所以今儿个才会特意上门来提醒,因为不放心,不放心相公,怕们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屋里便有不知那迷迭香是何物的,也听出了那不是好东西,互相使着眼色。有心里明白的便想着,秦家那样的阵容过来,岂只是提醒那么简单?

    那绝对是找事儿或撑腰节奏啊。

    霍侯夫一听迷迭香,手上一抖,茶就洒出来些许衣襟上。她吸了吸气稳住神,轻喝道:“秦氏,胡说什么?”

    “婆婆,没有胡说,”秦氏道,看了霍侯夫一眼,一脸的倔强,“娘家已经查问清楚了,蚂蚁巷后街,卖药之叫驼子,家住京郊,家里有娘有弟,他不敢胡攀乱咬,说的都是真的。”

    秦氏说着也不再看霍侯夫,转脸仍朝着霍侯爷,道:“媳妇儿昨儿这盛昌堂,也正好看到,就这屋里,就那柜子里,竟有味道古怪的线香。媳妇儿拿了让去问,才知那东西果然就是迷迭香……如今府里只有相公一个男子,夜里此值夜,此物自是要用相公身上,却不知是谁要这么陷害相公?”

    听到秦氏将迷迭香来路说得如此清楚,霍侯夫心里就乱成一团。这种东西,让去买自然不会傻到还告诉家买者是谁,可是那买药的侗大勇如今还关京兆尹呢,难道是这小子抗不住打招出她来?

    她没想到这事儿让秦家知道了。不过不管秦家知道多少,都不该这么大阵仗来问罪。

    烁哥儿是她儿子,她这当娘的还会害他不成?秦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瞪了秦氏一眼,却只看到秦氏跪着的侧影。忽而转念一想,这霍家最不可能害烁哥儿的就是自己,秦家如何会不知?莫非是自己吓自己,秦家可能压根儿就不是冲着她来的?

    这么一想,霍侯夫就稳下了心神,脑子倒好使了。

    想起她买的香上次已经全用于霍辰烨身上了,自己手里并没有剩下。再说那迷迭香本是线香,因无故内室燃香太过奇怪,她便嘱掰断揉碎撒香炉熏香里,如何还会有成形线香?

    就算有,怎么会大咧咧放此处柜中?

    想着,灵光一闪,不由喝问道:“贺氏,可是买的迷迭香?想要迷乱烁哥儿心智,行不堪之事?”

    她几乎很确定,这东西定不是她买的那些,不是霍辰烨就是贺氏另买来,想要如法炮制烁哥儿身上。她目光凌厉盯着明玫,恨不得立时拿了她治罪。

    此言一出,大家的眼光便都落明玫身上。

    这府里,如今如果有什么要对霍辰烁不利,可不就是她嫌疑最大么。

    明玫并没有象其他媳妇儿一样站自己婆婆身后,她带着四丫头两婆子六大护法分开站霍侯爷床头床尾。

    闻言也没有扑通一声哭下喊冤,只站那里愣怔道:“媳妇儿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香啊婆婆,媳妇儿不知道那迷迭香是什么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处的。正想请教婆婆:婆婆如何知道用这香可以迷乱烁哥儿心志,行不堪之事?媳妇儿原本以为,此香是那种对男子有害对女子无碍的毒香呢,听婆婆的意思好象不是?婆婆如何对此香这般熟悉?”

    秦氏说了此香会对男子有害,却也没说到“迷乱心智”这般具体。霍侯夫显然对此香知之甚详啊。

    大家的目光便都转到霍侯夫身上。

    霍侯夫闻言一滞,知道自己说话欠妥,被捉到了破绽,一时不好改口,便决定气势上压,毕竟她是婆婆。就听她怒道:“自然是听旁说起过……还敢不认?这府里除了还有谁会起这等心思?”

    明玫正色道:“媳妇儿可是做错了什么让婆婆有这些误会?媳妇儿虽入府时日不多,却也和烁兄弟与弟妹相处融洽,媳妇儿为何会平生害心思,所图者何?烁兄弟是位高可谋还是财丰可夺?婆婆这样说,可是会让兄弟妯娌之间,甚至霍家整个内宅不睦,横生嫌隙的,媳妇儿想问,婆婆空口污,是何缘故?”

    霍侯夫一时无语。

    明玫也没给她太多思考反击时间,拗出副沉痛的语气道:“世多言继母恶毒。养歪继子,甚至毒害或赶出家门,谋霸家产爵位等,手段层出不穷。但相公常与说,何其有幸得婆婆为后娘,从不曾亏待于他。所以也告诫说,婆婆虽是继婆婆,也要尊敬有加,待如亲婆婆,媳妇儿并不敢忘。可今日婆婆何出此诛心之语?若有证据,媳妇儿愿自请下堂;若无,媳妇儿不服。”

    这话过于狠厉了,把什么继母虐待继子的事儿拿出来垫话儿,大有撕破脸不肯罢休之势。霍侯夫手上的确没有什么证据,心里既虚又怒,一时除了双眉倒竖也无别的可言,只指着明玫道:“………………”

    “………………”明玫学着霍侯夫的结巴腔调,挺直腰背站那里看着霍侯夫,莫名就有种淡淡地不屑和玩笑,她最后轻声重复道:“要证据!”

    语声虽轻,却有种不容忽视的强硬。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没想到一下子拧巴成这样,室内众面面相觑。

    霍大太太年长,还是她出声和稀泥道:“烨哥儿媳妇儿,一家子说话,便是谁有个错处,改了就是。哪有动不动就说下堂不下堂的?”

    霍三太太和几个媳妇儿也都笑道:“是啊,是啊。”

    等她们话间俱落定了,明玫才轻声道了声:“是。”她应着大伙儿,从善如流,温声道,“婆婆改了就是。”

    霍侯夫气急,差点拍案而起。哆嗦着嘴唇道:“们看看,们看看……”

    大约是看看这样忤逆不尊的媳妇儿样子吧。明玫觉得,她装哆嗦还不如直接装晕好点儿,晕个一天半天,先把眼前的事儿岔过去再说。

    那边霍侯爷显然不肯让大家跑题,艰难出声道:“秦……氏……,……说……”

    他自然是让秦氏指认是谁,既然查得那般清楚,断没有不知道真正买药之的可能。

    秦氏早就不哭了,她本来只是告状,一方面把那贾金兰送走,另一方面也大锣敲打一下,让有这种心思的以后收敛,不敢再做此想也就罢了,没想到婆婆竟是和大嫂杠上了。

    原本做为亲儿媳妇,她自然是站自家婆婆身后默默观战。现虽然想反击自己婆婆一下以自保,也没想着和明玫一个阵营。

    她当然已经查清是婆婆的去买的香,但她一直觉得没必要说出来一棒子打死。毕竟自己以后还要屈于下讨生活呢。

    当然只要她能达到目的,那两个婆媳拧起来她也乐见。因此越发淡化自己的目的,只道:“迷迭香确是那腌赞地方用的东西。媳妇儿想着,这满府里的下,相公便是看上了,收房里就是。但贾家表姐也住府里,万一有用这东西坏了表姐清白可使不得,如今府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东西,藏什么地方,不若先把贾家表姐送回贾家,再慢慢寻查府里。”

    她的要求还真简单呢。明玫挑眉看她,她这边上战场了,她那边倒退下去了。

    想了下她也往床外侧再站了站,靠近旁边屏风不说话了。大家都息事宁,她也不要太出格,看谁着急好了。

    关于婆婆,明玫的想法和秦氏绝不一样。婆婆年轻,再当个几十年家没有问题,若她和善些,一家子和乐多好。可要时时她手下挨欺负,忍那么个几十年,先不说有没有命活那么久,纵使能活,只怕她自己都想早去死一死了。

    死道友或死贫道?还是歹毒婆婆那种生物去好些。

    床上的霍侯爷咳了两下,大约也有些意外,没有出声。

    屋里也没有别接话。

    霍侯夫见秦氏只有这点要求,也不由心下一松。关于那迷迭香,不管是不是明玫所为,她手里没有证据啊。而再深究下去,只怕她自己也难自圆其身,因此便对秦氏道:“既如此,等下就让送表姐回去就是。”

    秦氏迟疑着说了声是,然后看了明玫一眼。深恨她不接着穷追猛打,抓住迷迭香来路深层挖掘把事情翻个底儿朝天。

    这件事儿这就算是完了?秦氏不甘心地又看了明玫一眼,见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好使眼色对自己丫头。

    就听那丫头道:“刚才秦家太太使来问这边事儿了了没有,说他们就要回府去了,请二奶奶过去说话呢。”

    秦氏听了,就对着霍侯爷,带着几分讨好地道:“听说府里周转不开,婆婆要将媳妇儿的陪嫁银子拿出来用,可是媳妇儿原来陪嫁的银子不过几千两,如今已经花用不少,只怕拿出来也不济事,便只好派回娘家去借。家里父兄听说如今府里艰难,就让媳妇儿来问一声,看看霍府到底需要多少银子周转,秦府那边,多少可以凑一些过来。”

    动用媳妇嫁妆,四处借钱周转的名声竟这样给她往外面传去?霍侯夫脸色更加难看。

    她忽然明白这秦氏这秦家,不是冲着明玫去的,就是冲着她来的呀。

    她盯着秦氏,怒道:“倒敢说,有动用半分银子?”

    她是想用,可还没用上呢,霍辰烁那厢就吱吱唔唔地不肯答应,一会儿劝她放弃资助贾家,一会儿说替她另想法子。她哪有用上她半分银子?

    秦氏道:“婆婆是还没用媳妇儿的银子,可媳妇儿也已经知晓了婆婆的意思。再说家里艰难,相公这些天着急上火,媳妇儿如何能只顾自己安生自?这才悄悄问了娘家,想借些银子来周转。媳妇儿这样做,难道错了吗?”秦氏颇有些委屈地道。

    明玫对立于屏风边上的蔡妈妈使个眼色,蔡妈妈转身便往外走。

    很快外面丫头通传说庄生求见,已门口侯着了。

    霍侯夫顾不得跟秦氏斗嘴,下意识道:“一屋子内眷,这时候求见作什么?”一口就要回绝。

    这段时间,她一直以不到月初报帐时候,侯爷又病着,拦着庄生不许进内院。今天竟被放了进来?

    却忘记自从她的得力干将被带走,失控的地方只怕不会少了。

    霍侯爷咳了一声。

    明玫便道:“呃,公爹是要让他进来吗?”说着又自语道:“嗯,此时前来,定有要事,请进来吧。”

    那丫头就门口应道:“庄管事儿请进。”说着便掀开了帘子。

    就见庄生伤感满面抱着帐目来给侯爷报帐,说侯爷既病着,让府里主子们也都旁听,他要把帐目交清白了,请辞而去。

    “侯爷,手下真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了。当初手下发过誓,只遵当家之令行事。如今侯爷病着,太太几番逼取银子,手下为难得紧啊。若要不给吧,夫是除侯爷之外位份最高的当家之,可若手下拿出来了,回头侯爷若怪罪,而夫还不上,手下这条命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银子啊。”

    满府女眷,庄生头也不敢抬,躬着身子站中间,把之前霍侯夫逼银的事儿都细细说了一遍,然后向霍侯爷告罪:“先前夫要给楚家两万两银子,大爷说是楚家讹诈,不许手下给半分银子去。可那时夫已经取走三千两银子去了,手下如今心中惴惴,不知怎么入这笔帐。现夫再要两万两银子,也不知用处,只日日催逼,二爷那儿也没给个准话儿……手下实无能,请侯爷另请高明吧。”这气儿受得,连出的地方都没有了。

    内外宅儿混乱,手竟然伸到外宅儿去了,还又牵出一个楚家来。

    侯爷眯着眼,胸膛一鼓一鼓的,自己默默匀着气儿。

    他记得楚姨娘似乎回府了,只是之后再没见过,也没有提起她来,他也没有再问。原想着烨哥儿今时不比当年,只怕能处理的妥妥的。

    如今这意思,只怕另有一场事端吧。

    心里既恨这贾氏行事越发无章法,自己一病她就胆大妄为起来;也恼秦氏为点子嫁妆把内宅事儿摊这许多面前来说,让家丑外扬,霍家是真缺那点儿银子不成?更叹息自己那二儿子的无决断,到底年幼,掌不住事儿。

    而他最气的,便是明玫。

    明明有手段挟制,竟然这般任由贾氏闹起来。庄生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跑来揭她底儿,自然是有安排。

    庄生只当掌家金印仍侯爷手里,侯爷生病指挥不便,因此他身外院无所适从。

    毕竟就算金印不出,他也不可能完全捏着银子不放,让霍家正常生活停摆。可他也真不敢支出大笔银钱,那是一定要见金印才行的。

    实际上那金印他中毒醒来便交给了霍辰烨,霍辰烨走时又给了明玫。嘱她等闲不要用,外院一切照旧行事就好。等侯爷病好了,再交还回去便罢。

    霍侯夫利用侯爷不便这段时间逼问银子,她只须朝庄生亮出金印,说声不许,庄生也就心中大定了。偏她没事儿一样,旁边看着,让庄生自已作难。

    想着,目光一转便盯到明玫脸上。

    明玫察觉,迎上这目光,却是安抚地微微一笑,一副尽掌握不用意的样子。

    霍侯爷便知这媳妇儿葫芦里有药,只不知会如何炸了。

    霍侯夫心中惴惴,盯着庄生眼中淬火,想也不想就一碗热茶连碗带茶摔了过去。屋里叮当一阵乱响,庄生脚下茶叶茶碗散落一片。

    其实她心下明白如今她是大势已去,若侯爷发火,只消一句话,她以后更别想动用外院半分银子了,那以后银子从何处寻去?

    好侯爷说话不利索,又当着满屋的面儿,她不能面子跌到地上不知捡,哪怕硬撑,也要撑住几分颜面。

    “不遵东家之言,办事推三阻四,如今这是如何,来告的状了?这眼里,还有没有这个侯夫?先滚下去,帐会随后细细地查。这样的管事儿,当霍家希罕用不成?”

    庄生淡淡道:“侯夫说的是,下无能,本来就是来请辞的。”说着施了一礼,转身下去了。

    霍侯爷见她这般对庄生发威,心下气极,对着霍侯夫怒道:“…………”

    前一声还挺大,后一声就弱了些,不等第三声“”出来,就听明玫一声惊叫:“公爹,公爹怎么了,公爹晕过去了?”

    旁边司茶她们就跟着大声叫道:“不好了,侯爷晕过去了,侯爷晕过去了!”

    何姨娘一怔之下,也是大放悲声:“侯爷!侯爷!”然后扑霍侯爷头上放声大哭。

    侯爷好无奈,他只是一开始有点怒,所以声音大了点儿,后来说话慢点儿,就成晕了?

    怪不得这儿媳妇总能把烨哥儿气爆啊,一瞬间他也好想爆啊,大男家家的,装什么晕呀让他!可是这谁该死的,趴他脸上哭什么,压住他嘴让他开不了口了。

    霍侯爷认命地闭上了眼。

    算了,媳妇儿要演戏,他便看戏吧。心里明白,自家太太,踢到铁板了。

    别的都好说,无事生非刻薄算计媳妇儿,胳膊肘儿朝外败点儿银子,呆头猪脑治家不严什么的都还好说。可气晕男,事儿就大了。

    旁边有婆子大叫道:“太太,太太,快给侯爷认个错吧,侯爷被气晕了,侯爷被气晕了呀!……”

    气晕了认个屁的错啊。

    总之一番乍乍唬唬地嚎,里外下都知道霍侯夫把自己当敬如天一般的男气晕了。

    几位太太便慌慌站起来想围过去看,明玫一迭声叫着:“快请金医士,快请金医士,大家让开点儿道。”

    外面脚步声跑去跑来,很快有叫着“金医士来了,金医士来了。”就见金医士背个工具箱匆匆而来。

    不慌不忙推拿施救,金医士抽空斜了明玫一眼。她早让他旁边厢房里等着了,只是没想到侯爷还真陪着她演戏。

    明玫嘴角抽抽,好敷衍,连针都舍不得扎两下的哟。

    霍侯爷过了一会儿便悠悠“醒”来,盯着明玫一脸怒气不说话。

    明玫也没有多心虚,看着他如释重负地笑,然后忽然倾身凑近,提高声音问道:“公爹说什么?”

    床周围被围得严严实实的,尽都是一开始便离床近的。霍侯夫没脸朝前凑,几个太太带着儿媳妇儿也只好站她旁边不远处,至少,也两层以外了。

    霍侯爷不语,他怎么知道说什么。

    “什么,不让太太掌家了?”只听明玫惊讶地大声道,“让太太住到后面顺昌院吃斋养生,非准不得出院门一步?”

    明玫此言一出,别说一屋子鸦雀无声,连霍侯爷自己都有些愣了。

    知道此女大胆,却不知如此大胆,她竟然就这样当面假传圣旨软禁婆婆?她如何知道他就不会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