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梁山新添羽翼贰

谣言惑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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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进将一路上的事情,捡要紧的说了,便道:“他们在山上休整一日明日便來。..”

    宋江笑着道:“如此甚好,若是真如孙立所言,那就十分好了。”

    史进道:“哥哥放心,有兄弟在,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众兄弟受气不成。”

    宋江哈哈仰面笑了,道:“对对对,有贤弟在此,我还愁什么。”说道这里,宋江吩咐左右道:“來人,快摆宴席,我要与我的贤弟接风。”

    宋江的左右听了,双手抱拳,快步去了。

    不多时,便在这中军大帐上摆起一番酒宴來,宋江频频劝酒,史进连番接了,众人热热闹闹,推杯换盏,将近日來老吃败仗的萎靡之风都一扫而光,吃了一个多时辰,宋江也与史进聊了一个多时辰,将前前后后征战祝家庄的经过和情况都说了,特别是杨雄提起先投李庄上求援一事时,史进甚是惊喜,宋江见史进的眼中射出了惜材的眼神,心知史进有招降李应的意图,就此便将他们如何带着丰盛的礼物去李庄上,却被李应拒绝,这一件事宋江略加润色,便有意让史进觉得这李应甚是无礼,根本无法招降,只有攻进去杀了,史进听了,虽然听出了宋江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当下便摆出一副兴趣索然的模样來,又与他们众人谈起扈家庄來。

    讲到此处,宋江來了兴致,将那日如何兵分二路,如何亲自带人马在后庄攻打,如何俘虏了扈二娘等事说的绘声绘色,但至于最后战败一事,都怪在霹雳火秦明身上,说他不听将令,恋战深入,因此中了敌人计策,不但自己被活捉,更是让众人都深陷敌阵之中。

    史进听了,微微地摇摇头,宋江看着只当是史进也在替他鸣不平,心里暗暗欢喜,这时候,史进端起杯來,含着歉意地说道:“哥哥,兄弟不胜酒力,还需借一步行个方便,这一杯权当赔罪。”

    宋江也举杯,笑笑说道:“无妨无妨,贤弟自便。”

    史进饮尽了杯里的酒,便离席而起,走过魁二身边时,暗暗使了一个眼神,魁二明白,在史进离开之后不久,便也悄悄出來,史进带着一千五百人驻扎在大营的东边,当下魁二快步回了营來,史进果然在营里等候,一见面史进便吩咐说道:“魁二,你现在快马往城里走一遭,偷了本州知府的大印便速速回來,我在东村前二十里外的林子里等你,快去快回。”

    魁二等了令,当下将装备检查了一遍,便骑了一匹快马去了,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史进差人暗自与林冲递了一句话,叫他务必稳住宋江等人,他一个时辰之后便回,当下史进带了二三十人,便从自己的东营快步悄悄出來,直奔到东村前二十里外的林子里,众人伏在地上等着,过了半个时辰的光景,只听得林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声尖锐的杜鹃啼,史进一听便将指头并出一个口哨來,在嘴边一吹,一声声杜鹃啼也响了起來。

    这边叫一声,那边应一声,不多时,魁二腾挪跳跃的影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魁二到了史进身边,喘着粗气,将一块大印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來,史进看了甚喜,拍拍魁二的肩头,虽然什么也沒说,但褒奖之情都在里面了,史进这时候,一声令下,那些随行而來的兄弟们立刻将史进发给他们的包袱打开,就在这树林中将衣着都换了。

    史进这时候,也从怀里取出一份令纸里,将魁二拿到的大印,沾着紫红的印泥,在那令纸的右下角深深印了下去。

    “大功告成。”史进看着手里的令状,笑了,再回身一瞧,只见随行而來的人,已经有十五人穿戴好了,一个个都是差役打扮,腰间挎着朴刀,提着水火棍。

    史进将这令状交给一个伶俐之人,在那汉子耳边嘱咐了几句,说道:“千万按我所言行事。”

    那汉子双手抱拳,喏了一声,便带着那十五个汉子快步投东村去了。

    魁二看着,问史进道:“大哥这是要借着官府的名义将李应绑架出來么。”

    史进知道魁二已经知道这是作何,故意这般傻问,当下笑笑,看了魁二一眼,说道:“明知故问,你呀你,越來越精明了。”

    魁二笑笑,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等着。

    【东村·李家庄】

    且说扑天雕李应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都是意料之外的事,他原先并不晓得这时迁是绿林的人,更不知道那日进庄來的杨雄和石秀竟然都是要投梁山而去的,只应为甚是投缘,又抹不开杜兴的面子,才写信给祝家要人。

    那信里明明白白写了,杜兴有好友三人來独龙山访友,却不想半路时迁惹出这等事來,其余两位都在李家庄上,都是李家的上客,希望祝家将人归还,以尽友人相聚之兴事。

    那祝朝奉看了这信时早就从时迁的身上搜出了史进与晁盖的信笺,知道这三人都不是等闲的山匪,冲着那杀人的本事,就晓得必然不是大将也是偏将,否则必然是史进的心腹,在绿林军中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不然不会派來送这般要紧的信函。

    可是,这时迁已经被抓捕在案,而两外两个元凶还潜藏在李家庄上,竟然其中一个竟然是杜兴的恩人,祝朝奉想到这里,看着手里的信笺,想到,既然李应肯写这信笺,想必是被那些人蒙在鼓里,尚不知是匪人,那杜兴长得面丑,又与这绿林匪人瓜葛甚深,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李应不晓得,中了他们的手脚。

    祝朝奉心里想着便心生一计,转到后堂去,令人悄悄传话给自己的儿子祝彪,那祝彪得了父亲的话,顿时明白,从外面闯进堂來,祝朝奉装出一副要放人的模样,祝彪去不肯放,连番将那使者都哄了出去。

    祝朝奉想派人送给李应送个信,告知李应身在危险之中,可是,这信笺写好了,祝朝奉却又犹豫了,现在杜兴是李应的大管家,这等信笺递进去,必然要经他的手,这如何使得,,若是不管,祝朝奉却甚是为难,毕竟三村结下生死誓愿,同心共意,但有吉凶,递相救应,此番见难,怎能不救,祝朝奉思來想去,终于想出个主意來,而这时候,杜兴却正好上來门。

    祝朝奉当下唤自己的三个儿子进來,将这事将明白了,便一一吩咐妥当,如何如何行使,三子记在心里,便就此出來,故意无礼将那李应的信撕了个粉碎,还将那杜兴打将出祝家庄去,那时候,祝彪看着杜兴狼狈骑马气呼呼地去了,心里突然一闪,把这杜兴当做家贼看,与其让他走了,不若就此杀了他,也少一个麻烦,心意到此,于是顾不上披挂,提着长枪便追杀出來,却不想那杜兴飞马而遁,去的甚快,眼看着就要追到李家庄上去了,便悻悻而归。

    之后,果然不出祝朝奉所料,蒙在鼓里的李应果然带兵來厮杀,祝彪故意激怒李应,等到出兵之时,祝彪故意便打便退,将那李应引到树林之中,便将这事情如实禀告,怕李应不信,还特意将那史进写与晁盖的信拿來与李应看,李应一看当下深信不疑,惊出一头冷汗來,祝彪趁机说道:“家父知晓之时,甚是担心李庄主的安危,不得已想出这般法子來,现在贼人都在这里,并若我等一并杀出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应听了,刚要点头,猛地想到什么,赶紧遥遥头说道:“不可,不可,如果杜兴与他们当真一伙,那万万打不得,你也晓得杜兴现在帮我打理整个庄子,这些庄客甚是服他,若是他们借此翻了,我就成孤家寡人了,我的家眷尚在庄子里,安危难料啊。”

    祝彪听了,也有些犯难,说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该当如何。”

    李应想了想,说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既然不能奈何他们,就放了他们的人,让他们快快去了。”

    “万万不可,这信你也瞧了,史进现在攻下了长安,此番前來就是要让晁盖带着梁山众匪往长安去,一同成大事,到时候,梁山发兵打出來,必然还会祸害三村,那时候,报复今日之仇,我们谁也逃不脱。”说道这里,祝彪说道:“若是梁山则他路攻打而去,我等亦是要吃官府追查,那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祝彪这番话,将李应吓得煞白了半张脸,当下不知如何应话。

    祝彪顿了一下,说道:“我两人在此不可久留,以免他们起疑,若是其他办法皆不可行,那李庄主只有委曲求全了,我两厮杀出去,最后我射你一箭,那时,你带兵被我杀退,如此,既尽了你对他们的‘心意’,他们亦不能将匪人带走,你稳住他们,只要安排好家眷,我这就安排人马來将你们接到庄上,咱们在与他们算账。”

    “也沒有别的法子了,只得如此了。”李应咬咬牙,就此应了,两人便又厮杀出來,后來便上演了祝彪箭伤李应的一幕。

    李应带伤被祝彪等众杀退,果然骗过了众人的眼,其实,李应这一箭伤的甚轻,上些金疮药歇个五六日便可好了,至此回去,李应对杨雄、石秀也甚是冷淡了,以箭伤在身诸事不便为由,将自己关在后院里,实则却是安排亲信,小心提防着杜兴等众,但出乎意料的是,连夜那杨雄、石秀便都告辞走了,这让李应有些难以置信,心里更是欢喜不已,当下想想这些年杜兴的表现,处处满意,用的顺手,又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杜兴,尽管如此,但李应对杜兴在心里多了一层防备。

    后來听得梁山派人攻打祝家庄,便防着李应和祝家庄暗中往來,打算带兵支援。

    而这一日,李应经过数天的调养箭疮平复,但依旧闭门在庄上不出,暗地使人常常与祝家庄互通消息,听得祝家庄两败宋江,惊喜相半,这时候,只见庄客慌慌张张奔进來报说:“有本州捕头带领十多个差役到庄上了,说是要问祝家庄的事情。”

    李应一听,顿时想起前天祝朝奉曾说,官府不敢派兵,但是可以借官府之手,将杜兴抓捕,让后这李庄便可踏踏实实地落在李应一人的手里,看來,这官府的人是來了,只是不知祝朝奉告得是什么状子,官府又要拟个什么罪名,当下心里想着,便慌忙故意叫杜兴去开了庄门,放下吊桥,将官府的人都迎接入庄來。

    李应拿条白绢搭着胳膊受伤之处,出來迎接,邀请进庄里前厅。

    那來人下了马,來到厅上,居中坐了,自称是新上任的都头,奉了知府之命前來,在他侧首坐着一个孔目,下面坐着一个押番,还有几个虞候,阶下差役分两排立了。

    李应在下面拜罢,立在厅前。

    那都头问道:“祝家庄一事,你可知罪。”

    李应被那都头唬了一跳,当下答道:“小人应为被祝彪射了一箭,伤了左臂,一向闭门,不敢出去,不知其实,小人何罪之有。”

    那都头大喝一声道:“胡说,祝家庄现有状子告你结连梁山泊强寇,引诱悍匪军马打他庄子,前日又受那梁山匪人宋江的鞍马羊酒,彩缎金银,你如何赖得过。”

    李应听了,一颗心砰砰猛跳起來,心里一想,或许这都是祝家庄设计好的,特意要瞒过众人的眼,來抓杜兴的,当下便安了些心,告道:“小人是知法度的人,如何敢受他的东西,更不必说勾连梁山悍匪了。”

    都头猛地一拍桌面喝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左右,且与我绑到府里去,知府大人自与他对理明白。”说罢,喝令左右道:“捉了,带他到州里去。”两边的押番虞侯当下便上來,毫不留情地把李应缚了。

    李应一看,这些人帮的结结实实,那差役反剪了他的双手,左右抡起水火棍來将李应膝弯里一击,李应顿时跪在地上,一个差役一脚踩在李应背上,将绳子捆得跟结实了,这阵势,李应越看越不对,心想这分明就不是祝家庄商量好的那样,怎地能这般无礼,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李应想到这里,心里的火腾地起來,想挣扎,可是哪里由得他,被左右四个差役死死押住带了出來。

    那都头被众人簇拥上了马,又问道:“哪个是杜主管杜兴。”

    杜兴这时候上來说道:“小人便是。”

    都头冷笑一声,说道:“状上也有你名,一同带去,,也把他锁了。”众差役抓了人,一刻不停地沿着大路往府里去,行不过二十余里,正到了一片林子边上,突然只见林子里闯出一班人马拦住去路。

    为首的汉子大喝道:“绿林军精锐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