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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墨，我知道，你是为了有权力保护我，才会去帮张伟席做事，我怎么会乖你。告诉我一切吧，就算你杀\人\贩\毒，，我也不会误解你，更不会看轻你。”周梦蕊抓住邱墨的手，“别紧张，但是一定要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
邱墨看着周梦蕊明亮坚定的眼睛，嘴唇干涩着动了动。
“不管我干什么事，你都会原谅我？”邱墨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虚弱。
“当然。”周梦蕊伸手捏邱墨的耳垂，“你还未成年，你本质并不坏，只要改正就好，无论什么错。”
“不会离开我？”邱墨仍然不放心，耳垂上手指的触感太美，他真担心以后梦蕊都不会再对他如此亲昵。
越在意，越担忧，邱墨虽然够狠够胆大，却仍旧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少年。
“不会，我要带着你们一起走向美好新生活，怎么会离开呢，除非是你赌气跑了。”周梦蕊点了一下邱墨的额头。
再三得到了保证，邱墨深吸一口气，把兜里的一个塑料小包摸了出来，“你们能闻到味道吗？”
常乔嗅了嗅，摇头，这么远的距离，闻不到。原来之前那家伙是去周至成小女儿的房间里偷这个东西，啧，周至成小女儿回去发现毒\品不见……这后续，一定会很好玩。
周梦蕊重生之后听觉超级发达，嗅觉却还是普通人的水准，她也摇头。
“这是海\洛\因，纯度约莫在百分之六十左右。”邱墨就那么拿着小包闻了闻，便报出了纯度数值，“我嗅觉从小就发达，以前……混的时候，大\麻\白\粉的味道闻过一次就能记住，还能辨识纯度。但我没沾染，我知道那玩意儿是魔鬼，染上了就戒不掉。”
以前看电影里有人尝一尝就知道毒\品纯度，没想到这里有个闻一闻就知道纯度的，还真是狗鼻子，警犬都没你厉害，常乔腹诽。
“上一世，你最后还是吸\毒了。”周梦蕊喃喃道，“所以，你是帮张伟席……鉴定\毒\品？”
“嗯。”邱墨低着头，“毒\品的来源我不清楚，但严德高中会进行再配比。化学老师万壶需要有人帮忙，而我的嗅觉很灵，刚来没多久就漏了破绽，所以被叫去一起做。”
说道这里，邱墨顿了一下，似乎是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开口。
“但这不是我和张伟席的交易……交易是，另外的事。”
周梦蕊微微睁大眼，“说呗，你还遮掩什么，我们三个不需要隐瞒，我连重生都只告诉了你们两个。”
“偶尔学校会搞体检，却总是只叫一部分人。”邱墨低着头，“那些人的血型都是相同的。”
常乔脸色一白，猜到了一个比虐\待和强/奸还要残酷残忍的可能。
邱墨的胸腔剧烈地抖动了下，“有的【逃跑】学生，根本不是逃跑了，而是因为器官配型和外面的某些人合适，比如有什么人的孩子急用心脏之类，被……”
后面的话，邱墨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周梦蕊手里的杯子落到地上，哗啦摔得粉碎。
“什……什么……他们……”
常乔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杯子打翻。
客厅里出现死一般的静默。
“这种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不是更保险？你，或者说，你们那些帮张伟席做事的，能做什么？”常乔率先开口，提出疑问。
邱墨的表情有些恶心，他咕咚喝干了玻璃杯里的水，才继续说话，“我们负责把学生带到地下室后面，以及，埋尸体。说起来也是可笑，他们逼得学生自杀的时候没什么愧疚心，割器官却迷信地怕鬼，所以带来带走的时候，都不让自己人，而是从学生的档案里算了命，再从其中找最凶悍的三个男生来。说我们是童\子\身，阳气重，又都是带煞\气……呵呵，自欺欺人，我都会告诉那些尸体，谁才是真正要了他们命的人。”
常乔没说话，周梦蕊却听到他的心跳突然加快，显然是被刺激到了。而周梦蕊自己，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薄削学生劳动力，打骂虐待学生，这竟然都只是表面上的。卖\淫、贩\毒、卖器官……恐怕这个严德高中只是一个幌子，身后还不知道有多么巨大的腐烂根须。
“割取人体器官的手术不是小手术，得要有无菌间，有医疗设备，还得有医生。”常乔的手指头无意识地在茶几上敲打，“医院，他们肯定和一些私人医院有联系。再加上贩毒，恐怕严德高中……是某些黑社会组织的一部分。”
常乔毕竟才去严德高中一个月，而周梦蕊一直被邱墨护着，他们都是普通学生，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邱墨，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出门。你知道这么多事，搞不好对方会想办法杀人灭口。”周梦蕊心念翻飞，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这件事，我们必须告诉萧睿。如果只是一个虐待学生的私立高中，我们还能自己处理。可一旦涉及到这些事情，就不是我们几个现在的力量能够对抗的。”
邱墨反倒是有些不以为意，“哪有那么巧。”
“我们能救井润雨不久那么巧？不要小看了阴差阳错这个词。”周梦蕊拍了邱墨一巴掌，“原本还想去你家把户口迁出来的，现在看来，还是稳一稳，千万别联系家里人。你看我，回去小楼看一趟，就遇到了大伯大伯母……”
“梦蕊，我不赞成躲。因为我们的踪迹肯定是会暴露，比如你伯父伯母跟严德高中那边再次确认，说遇到了你，对方就能从他们的表述中知道我和邱墨的存在。不过比较好的一点是，我们现在傍上了萧睿。他们要动我们，不容易，搞不好还会被萧睿一窝端。”
常乔分析着，“我们肯定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萧睿，但还要预防一件事。对方会消灭证据。”
有什么东西在周梦蕊脑海中炸开，“爆炸……”
上一世，快要毕业的时候，全校的大爆炸，所有学生都死了，有七个老师逃走。
常乔和邱墨一起想到了这个。
“人渣。”周梦蕊咬着牙，“为了毁灭证据，竟然这么丧心病狂，竟然把所有的学生都拉着去陪葬。这些人，绝对不可能原谅。”
于是当晚，周梦蕊就立即把这些事情转告了林荫。林荫听得不说目瞪口呆，也在电话那头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华的人在查那所学校，虽然知道古怪，却暂时没有查出来多少东西，猛然听周梦蕊说出这些情况，林荫简直都有想拔枪把那些人抓出来毙了的冲动。
“我们会先调查取证，现阶段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能堂而皇之地存在那么久，肯定有什么后台支撑。放心，我们虽然不是警察，但萧上……萧先生说过，我们的准则在心中。你们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外出，所有的事情都先缓一缓。”
电话那头，林荫仔细地叮嘱。
“我们知道。”周梦蕊回答，“不过，请答应我，如果需要什么我们出场的机会，一定不要当我们是小孩子。那些人渣，不亲眼看到他们的凄惨下场，我们是无法解恨的。”
那些埋在小树林下面的尸骨，那些被逼从楼下跳下的学生，那些割腕撞墙的孩子，都是生命。
无论是上一世常乔的死，还是邱墨陌莉的亡，都是周梦蕊心中的痛。
“我会请示萧先生的。”林荫回答的慎重，毕竟对方还是未成年。
***
轮番洗澡，关灯睡觉。
周梦蕊却睡不着了。
邱墨说的那些话，当时她稳住自己没有表露出什么，可实际上，她还是有点被惊到了。
那些失踪的学生们，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消失的。
因为受惊，周梦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上一世的场景，尤其是常乔的尸体被烧的时候，邱墨死死地抱着她，不让她动弹。
那个时候她一直在哀嚎，因为太悲伤绝望而晕厥过去。邱墨在她耳边说过什么，她一点都记不得。
然而，她此刻躺在床上，重新回忆当初那个火光噼啪的夜晚，却在沉入那个场景之后，听到了邱墨的话。
。
邱墨的手紧紧地捂住她的嘴，身躯硬得像石头一样。
他说，对不起，梦蕊，对不起，我真的救不了他，你别怪我，他现在死了，反而是报复常松，不然常松还得那他续命，梦蕊，他说他喜欢你，他喜欢你的，他让我照顾你，你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眼泪从周梦蕊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滑落。
这么重要的一段话，她上辈子竟然一直没有记起来过。
流年早已经冲淡了爱恋，剩下的只有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些年少执拗的情感已经融入骨血，不再纠结于谁爱谁，然而周梦蕊此刻仍然是泪流满面。
她突然生出冲动，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再去好好地看一看常乔，看一看邱墨，看一看这两个她两辈子都放不下的少年。
成年之后的周梦蕊是平静坚定的，但此刻的周梦蕊却享受着重生的年轻躯体，自控力也那么足。心动不如行动，她爬起来，打开门，决定【夜袭】一下这两个小帅哥，好好地端详他们鲜活的面容。
嘎吱。
噗通。
穿着睡裤，赤/裸上/身的邱墨一个重心不稳，摔了进来。
“……”
“……”
两人大眼瞪小眼。
邱墨已经在门口倚了好一会儿。
他之前被周梦蕊问了话，脑海里回荡的都是那些死在解剖台上的学生们的脸。虽然邱墨天不怕地不怕，也不会因为这个愧疚，但心里却总是不踏实，自己一个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很想厚脸皮地去和周梦蕊睡一起，又怕周梦蕊拒绝，只好蹲靠在周梦蕊的房门前，跟只大狗一样打着瞌睡。
而周梦蕊因为沉入了上一世的记忆，虽然听力好，却没有注意到这个，一时心绪激动没注意，突然就拉开了门。
“我，我做噩梦！”邱墨见自己露馅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蹭地从地上爬起来，呼啦冲进周梦蕊的被窝，“我一个人睡不着，我要和你一起睡。”
“……”周梦蕊眼看着邱墨跟条狗似得蹿进了被窝，不由得目瞪口呆。
“别闹，像什么话！”周梦蕊囧然，“睡不着找常乔去。”
“我又不是同性恋！找男的要什么安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邱墨梗着脖子赌气，“我什么都不干，就想单纯地搂着你睡一晚上。我满脑袋都是那些死去同学的脸，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我上辈子为了你死，你连陪我纯洁地睡个觉都不愿意！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吗？”
“……”他说的好有道理，周梦蕊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