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颜月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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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思琦回家以后越想越不甘心,便把如欢在沈年家的事告诉了易初阳,易初阳微微一愣,“能帮你铺的路我已经帮了铺好了,怎么你还没把他搞定?”

    “他那个人跟我以前接触的那些男人太不一样了,他有点油盐不进的,我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我列为拒绝来往户。”易思琦委屈的说。

    初见时觉得他身上那种浓浓的书卷气让他看起来俊逸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接触了一段时间才知道,他的内心和外表一样冷淡,无论她怎么想努力取悦他,他依然不为所动,和她保持着距离。

    易初阳嘿嘿一乐:“看不出来你还会忌惮这个,看来这个姓沈的有戏啊,不过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能阻止如欢跟他来往,人家有恋爱的自由。”

    一边跟堂妹闲聊,一边他脑子也没有停止思考这件事,那个沈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真的跟如欢搞到一起,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思琦的意思,自己和丁骏婚礼上,也是如欢把喝多了的沈年架走,难道说他俩就是那时候搭上的?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的条理似乎不是那么顺畅,中间缺少关键的一环。

    “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我真的很喜欢他,你一向最有主意的,你帮我想想办法。”

    易思琦撒娇的跑到易初阳身边,拉着他胳膊摇晃,就像小时候遇到困难找他帮忙一样,他总能提出些建设性提议。

    易初阳道:“男欢女爱要看缘分,我又不是月老,哪会有办法让一个对你不感兴趣的人忽然萌生兴趣,除非你给他下猛药,我还真想不出别的办法。”

    “下什么猛药?”易思琦还以为哥哥真在给自己出主意。易初阳见她眼中一片茫然,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头脑简单的堂妹,自幼身在富贵之家,在父母的宠爱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知人间疾苦、人性险恶,也没有很深的心机,易初阳深知她性格,因此从来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和丁骏一起吃午餐的时候,易初阳故意把这事当做新闻告诉了她,把她那种吃惊的眼神都看在眼里,心中疑窦渐生,难道这事连丁骏也不知道?她不是一向和如欢最亲密吗?

    “如欢没跟你提过吗?”

    “没有,她没提过。”

    “那你觉得怎样,他俩相配吗?”

    “只要当事人自己高兴就好。”

    “说的也是,只可惜我的傻妹妹一门心思喜欢沈年,上回沈年出事,她到美国跑前跑后,又央告我想办法替他洗脱嫌疑,可怜她一片痴心,沈年还是对她不感兴趣,只是没想到如欢下手这么快。”

    “这种事旁人怎么好说呢。”

    “公司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

    丁骏并没有把事情进展告诉易初阳,这些天她忙着为公司恢复名誉、忙着跟媒体和业内的朋友接触,想把影响降低到最小,根本分不出神去查内奸,这件事只能全都交给如欢处理。

    但是,如欢那里究竟进展如何,也没有跟她汇报。

    “我看你们当务之急是再接一个有影响力的项目,挽回名誉或有可能。”易初阳中肯地说。

    丁骏深以为然,“是啊,我正在接洽,听说阮崇灏刚收购了一家做进出口的贸易公司,那家公司因为前任领导贪污被抓,行政陷入混乱,阮崇灏有意聘用一家公司替他们重新梳理行政提高效率。”

    易初阳微微颔首:“这倒是很适合你,做行政理顺关系,你是高手,不妨一试,而且这个项目周期虽然长,对你却是个锻炼,如果你做好了,名气自然会传出去。”

    丁骏得了他的鼓励,信心更足了,只是他之前提到的那件事,令她稍稍不快,为什么如欢会在沈年家里呢?

    回到办公室,丁骏打电话给如欢,向她问起此事。

    如欢道:“我手里有一张照片,请他帮我做清晰度处理,还有公司的监控录像,也是跟他一起看。”

    “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丁骏问。如欢说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想影响你心情。”

    看,如欢就是这么了解丁骏,同时她更了解丁骏复杂的心态,丁骏并不会怀疑她跟沈年有私情,但是丁骏心里会放不下这件事,她明白,因此不想给她造成困扰。既然已经做出选择,知道这些,只会徒增烦恼。

    “那你们查出什么来了吗?”丁骏转了个话题。

    “有点线索,但还不能肯定。”

    “谁?”

    “魏倩云。”

    丁骏心中一凛,其实事发之后她不是没怀疑过魏倩云,苦于证据不足,也就没细查,于是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一天不水落石出,我一天不能回去。”

    “公司要做一个新项目,可能要你帮忙。”

    “哪里的项目?”

    “阮崇灏收购的宏业贸易,要找一家公司理顺行政。”

    “我不参与。”如欢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拒绝。

    “好的。”

    思索着如欢的话,丁骏陷入深深的沉默中,如果真是魏倩云,那对方动机何在?打了个内线电话,丁骏让秘书安妮通知魏倩云到她的办公室。

    “丁总,听说您找我?”魏倩云维持着一贯的优雅干练。丁骏道:“一会我要去跟宏业贸易的收购人阮崇灏先生会个面,你跟我一起去。”

    魏倩云点了点头,退出去,心里不禁有些得意,看来丁骏非但没有怀疑自己,反而因为如欢的停职而不得不对自己委以重任。

    阮崇灏的办公室里,一看到丁骏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阮崇灏立刻道:“对不起,这位小姐,我想跟你们丁总单独谈,请你先跟我的秘书去休息室小坐。”

    话说得有礼貌却又不容置疑,魏倩云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截了当,只得不甘心的跟着阮崇灏的秘书出去。

    阮崇灏看着丁骏坐下,亲自替她倒了一杯现磨的蓝山咖啡,不谈公事,反倒问她觉得自己的办公室怎么样?

    丁骏看了看,“不错,很大气,光是家具就价值不菲。既已摈退左右,阮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阮崇灏笑了笑,赞许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这么说吧,如果你能替我梳理好宏业贸易臃肿的机构、裁减冗员,提高行政效率,我给你装修一间比这还好的办公室。”

    “为什么交给我做?”

    “你能胜任。”

    两人目光对视,从表情里均看不透对方心里的想法,丁骏深知他忽然召见,目的绝非如此简单。

    “如果你想借此机会拉如欢入伙,那我只能失望的告诉你,她回绝了,听到你的名字就回绝了,她讨厌你,显而易见。”丁骏如实道。

    阮崇灏顺势道:“所以我才需要一个机会减轻她对我的讨厌,再说这个项目交给你们做,我也放心,公司家大业大,我没有时间去管一家新收购的贸易公司,而眼下我又没有信得过的帮手。”

    “条件就是带如欢入局?”丁骏反问。

    “对。”阮崇灏直言不讳。

    丁骏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我没法替她答应这件事,贵公司如果公开招标这个项目,我会来竞投,但是用别人做条件,我做不到。”

    说罢,她连道别的话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倩云在隔壁房间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走出来问:“怎么样?”丁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走出了阮崇灏公司的大厦,丁骏才道:“一切等他们公布招标方案再说。”魏倩云心中疑惑,却没有言语。

    事后,她跟易初阳提起这件事。

    易初阳沉思片刻,道:“对媒体放消息,丁骏的公司已经获得宏业贸易的行政入主权。”魏倩云不知其中关节,不解道:“为什么?”

    “你不必懂,只需按我说的去做。”易初阳胸有成竹,唇边似有若无的笑。

    魏倩云笑问:“你算计她,会不会觉得心疼?”易初阳做惊异状,“我算计她了吗,我只是想让我老婆到我身边帮我,自家人的事,怎么能叫算计?”

    他并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太得意忘形,以至于忘记她的身份。

    魏倩云果然呆了一呆,心里酸涩不已,从易初阳的字里行间,把丁骏始终当成他明媒正娶的妻不说,一门心思想让她在事业上帮助自己,也是一种身份上的肯定,他就从来没说过,倩云,你到公司来帮我。

    不出两天,某财经网站就出现了丁骏的公司即将入主宏业贸易的事,消息里还配了两张丁骏和宏业贸易背后的收购方老板阮崇灏在某个高尔夫俱乐部一同打球的照片。

    这消息在业内沸沸扬扬,大多数人没想到丁骏的公司能在寰宇集团油漆事件恶劣影响尚未消除的短短的两个月内接到这样的大项目,各种传言纷至沓来。

    丁骏看到这条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是谁把这样不实的消息放给媒体?对方显然是故意的。

    会是魏倩云吗?丁骏觉得此人疑点甚多,但她猜不透对方的目的。

    那些新闻写得当真难听,每一条都暗指她以有夫之妇的身份靠美色换取事业上的发展,有些报道甚至直言她和阮崇灏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面对这样的无端指责,丁骏没心思去应承,她只担心如欢会怎么想。

    事实证明,她这种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如欢好些天没有跟她联系,甚至连她的电话也不接。

    丁骏知道,如欢是有点误会了,误会自己跟阮崇灏达成了关于她的某种协议,尽管如欢聪明伶俐,但在这方面相当敏感,丁家对她再好,她也没有归属感,少年时可怕的经历让她过早的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其影响至今不能消失。

    暂时放下这些个人恩怨,丁骏跟阮崇灏碰面提起这件事时,才感觉到自己骑虎难下。

    “以目前的情况,就算我们提出公开招标,舆论也没法改变,焉知股东和媒体不会认为我们早已串通一气?”阮崇灏客观的说。

    丁骏道:“那你的意思,我只有迎难而上了?”

    阮崇灏道:“如果是小case,又何须你丁大小姐亲自出马,宏业国企改制是有些棘手,尸位素餐的刺儿头也多,但你要是用心,也不难下手,与其让媒体捕风捉影,还真不如拿出成绩堵他们的嘴。”

    “只怕这也是你一贯的作风,把别人对你的非议一概不放在心上,一心只做你想做的事。”丁骏调侃道。

    阮崇灏并不否认,“我扪心自问,做人从未有亏,自古以来商场如战场,做大事岂能妇人之仁,我没有烧杀掳掠逼良为娼,只不过我从不肯放水是真的,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不给对手任何翻身的机会,至今仍是我的信条。”

    “好吧,我欣赏你做事情不拖泥带水的态度,这一点很值得我学习,但你和如欢的事,不是做生意,你不该摆到明面上来谈。”丁骏道。

    “我会想其他办法。”阮崇灏道。

    “真执着。”

    “那是因为我没有尝试过失败,也不想尝试。”

    午餐还没有吃完,丁骏就接到沈年电话,她想置之不理,可又怕他一直打,引起让阮崇灏注意。

    “有什么事?”丁骏接电话时语气端正,让旁边的人无法判断她是在跟什么人通话。

    “能出来见个面吗,跟如欢有关。”沈年道。

    “怎么?她有什么不妥?”丁骏不由得有些担心,如果不是出了点情况,沈年不会冒失的打电话给自己。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已经从丁家搬出来了。你来,我们谈谈。”

    “好吧,我来约地点。”

    丁骏见阮崇灏放下筷子看着自己,便知道他在疑心,忙解释:“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想找我去谈谈。”

    阮崇灏点了点头,心放下去,原本他看到丁骏的脸色瞬间变化,还以为是如欢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