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也是番外

猫不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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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逸言有时候觉得少不更事说好听点是年少轻狂,说白了就叫当年我还是个傻逼。这天她刷完微博相当心累地回来用小号发了一条说说:当年我还是个傻逼……

    那个时候她还是相当钟情吃不饱这个号的。

    结果下面的评论相当清一色。

    千里烽烟:说得好像

    久阙:你现在

    季方语:就不是

    盏月沉香:傻逼一样

    庆历四年:师父节哀

    文逸言的回复也相当有个性,给几人的回复连起来是:我,现在,当然,不是了,呵呵。

    结果收到各自回复的人都相当莫名其妙,只有夏之眠看懂了她的——呵呵。

    夏之眠于是呵呵了一下,也就去打游戏了。作为一个治疗来说,夏之眠的职业其实不太占优势。最后夏之眠和文逸言分析了一下,其实不是她打得不好,也不是奶僧不占优势,其实就是夏之眠的性别不太占优势。

    那会儿文逸言和赵越白分手将近一个月,夏之眠的游戏也差不多进行了一个月。二十五人英雄本的最终boss打到百分之一二,然后她被换出去替补了。

    文逸言觉得有时候其实命运就是这样,她和赵越白走到过一起,对美好结局抱有那么强烈而坚定的期待,最后还是莫名就败地一塌糊涂。

    夏之眠和她一起站在窗前,嘴里懒懒叼着根烟吞云吐雾。文逸言觉得为了应景自己应该拿瓶酒,可是她说过远离烟酒。

    夏之眠在和她说游戏里的事情。

    “是啊wow里的确是妹子很少,当个妹子很少,前提是你得当个妹子。”

    风从两人身边吹过,文逸言偶尔会靠着栏杆,凌晨一点的天空不是纯黑色,夏之眠说这个天空有点像东瘟疫之地,那是wow里的一个地图。

    “他们让我新版本玩个牧师,好像在他们看来妹子就应该玩牧师,不玩牧师你就是邪教一样。”夏之眠吸了一口烟,“可是我不喜欢牧师,我就是不想玩牧师。”

    “也是蛮拼的……”文逸言叹气,她知道夏之眠只是想说说。

    “我真的挺喜欢这个游戏的,喜欢了好久,可是好像这个游戏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又好像不是好像,是真的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夏之眠说,“我们公会刚成立的时候,我是议会成员,后来他们开会,说是升降新人的会阶。会长问我们的意见,然后好多人密我说让我不要说话。”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妹子啊。如果你是个汉子,你说那个猎人谁谁谁打得好,可能大家就会觉得他是真的打得很好。但你是个妹子,你这么说大家就会觉得你……呵呵。”夏之眠没说明白,但她相信文逸言知道,“如果一个汉子说谁谁谁打得一般,不要升他会阶,大家也会觉得那个人打得真不好。但是如果一个妹子去说,他们就会觉得你小心眼啊,记仇啊和他过不去啊,真的挺烦的。然后会开完,会长问我为什么不说话,我说,我没什么可说的啊。会长就说既然你没什么说的不然也不要留在议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就直接说我对公会提不出有建设性的建议,那就不在议会了。然后我就不是议会成员了。”

    夏之眠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哀大莫过于心死的平静感。

    “会长是你男朋友?”文逸言皱眉,她记得在机场的时候夏之眠说过自己有男朋友,是他们公会的会长。

    夏之眠点点头:“他刚刚给我打电话抱怨说打本的时候怎样怎样,他们把我换出来替补,过了boss他还要向我抱怨。因为他是会长,我们又这样的关系,所以很多时候他就挺刻意的,比如升了十个人的会阶降了我一个人的,后加入公会的人会阶都比我高啊。我的会阶就和那种进了公会一次副本都没有进的人的会阶是一样的。他说担心大家觉得他不公正,我就说没关系你没做过会让别人误会的事情。”

    文逸言都要被气笑了:“也是*。”

    “他问我你这么平静我感觉好可怕啊,是不是生气了。我说没有啊——其实有时候我在想他一个大老爷们向我抱怨,我还得压着气和他说好话,不然别人就觉得你不贤惠啊什么的,但是如果你想他抱怨什么,大家就会觉得是你不对,总喜欢撒娇啊什么的。”夏之眠将剩下的烟掐了,她和文逸言背靠着栏杆:“然后我就‘嗯……啊……好……没事……再见’这么说着挂了电话。为了不让他觉得我是因为怄气才退会的,我决定等我们从头到尾把这个本好好地打一次,我就默默地退会。”

    “默默退会?也太心酸了吧?”文逸言拍了拍夏之眠的肩膀,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默默说分手的心酸。“我可以假装是你新欢,然后我们一起退会。”

    夏之眠这才记起来文逸言还有个死亡骑士的小号在她公会,闻言笑起来:“哈哈哈哈,为什么玩个游戏我还要被迫出柜啊?!到时候我就告诉我会长,我和师父相亲相爱双宿双飞不要他了,然后我们一起退会,然后我就被追杀到死。”

    “谁怕谁啊,我把我的dk练起来,dk加奶僧,pvp也是恶心的组合吧。”文逸言对这个游戏的了解基本还建立在夏之眠的诉说上。

    “相当恶心。”夏之眠立刻肯定了文逸言的疑惑。

    文逸言的手肘抵着栏杆,她歪头看了看夏之眠:“啊,我有些小伙伴在一区,要不到时候我们去一区玩儿呗?”

    “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我那个小伙伴要杀了我。”夏之眠忽然又笑起来,“当初他在一区,然后我在二区,他就跟着我转服去了二区,结果没多久我就跟着公会的人一起过去了三区,他又跟着我转服到了三区,现在我告诉他我要去一区,哈哈哈哈哈,放假回去我一定会被弄死的。”

    “哈哈哈哈哈,你告诉他风水轮流,兜兜转转再重头,就当游历了一下艾泽拉斯,让他冷静。”文逸言也笑起来。

    夏之眠闻言笑的更开心了,她抬手扶额:“啊,等我熬过这一会儿再说吧,反正也还是挺有意思的,就这个游戏来说。”

    “人啊,为什么总是被深爱的所伤害呢?”文逸言却是忽然出言感叹道。

    “师父你这是在感叹什么,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能不能能不能?!”夏之眠一脸没吃药的表情说道。

    文逸言表示心好累不想理她,不过她还是会理的,谁让她是个回复强迫症。

    “当然能,为什么不能!!”

    夏之眠笑着耸耸肩:“啊,师父以后去云南吧,在大理住下来。”

    “住下来,住到哪里来?!”文逸言想也不想地反问道。

    “随便你想在哪里住下来啊,新城区也行,古城区也行,然后我每天打游戏你每天写小说,生活也是随意。”夏之眠淡定地说。

    文逸言点点头:“我随意啊,到时候先去看看吧。”她曾经很多次和夏之眠说过以后想住在云南,她曾经以为赵越白只是她想住在云南的理由之一,而后来她才发现其实赵越白就是她想永远地留在那里的全部的理由。无关那里多么好的气候多么好的风光,没有赵越白,那里就没有任何意义。

    “好啊,到时候还可以一起去别的地方玩。像什么西双版纳啊,玉龙雪山啊,虽然我觉得我们都不会晕车晕的死去活来去西双版纳更不会作死地去爬雪山,我们顶多是站在雪山下边看别人往上爬。”夏之眠对她们旅游的场景不抱任何期待,就像每个妹子都不会去期待自己的男朋友很会拍照一样。

    文逸言颇为不赞同地摇摇头:“晕车我肯定不会去啊,不会玉龙雪山不好说啊,说不定我会因为想把某个人从山上推下来而站在雪山顶山,然后等着他上去再把她弄下来呢?”

    夏之眠被这个理由震惊了。

    文逸言坦然地看着她。

    “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我来喊你去吃早饭,然后我们到外面随便走走,散下步,然后我们就可以去上第二节课了。”夏之眠又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看向外面的天空,和东瘟疫之地一样的天空。艾泽拉斯,好像那才是她应该生活的地方。

    文逸言其实已经有点困了,闻言也就没再坚持。她们各自回房间休息了,文逸言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隔天她收到了夏之眠的短信,平时喜欢赖床的她只是在床上磨蹭了一下就洗漱完毕,打理好自己之后就背着书包去上课了,两人却是对夜晚的说过的话都绝口不提。

    半夜都容易有点负能量,双方都很清楚这一点。文逸言很清楚夏之眠不会轻易放下这个游戏,afk什么说起来三个字母,做起来却是很艰难的事情。

    毕竟那么深爱过,哪能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

    文逸言有时候觉得她们这种人脱离了二次元其实有点一无是处。她是个写手,职业的。但是那又如何呢?她写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理解得了,她也只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写手,没有任何人际关系,在亲戚眼中,她依旧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文逸言还记得自己升大学的时候吃的告别饭,叔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说靠写东西谋生简直是神经病,虽然她做到了还做得很好,但有时候别人不支持就是不支持。

    但总是如此文逸言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也没有半途而废。她就是这么一个坚持到近乎倔强的人,不被人看好,但是却不会因为外界而改变自己。

    虽然后来她改变了也没有怎么样。

    她尚且如此,更遑论夏之眠。虽然夏之眠的第一志向并不是打游戏,而是当中学的校长。她多次提起等她自己当上中学校长,然后把校服改成水手服,每天给妹子们检查身体。文逸言每次都觉得她以后如果真的去云南也不可能和夏之眠住的很近,她不可能和监狱住的很近。

    亦真亦假,说不分明。

    从大二说到大三,说起未来的时候文逸言和夏之眠多少有几分彷徨。她们约定一起去考各种证书来凑学校的学分,像什么普通话证书,什么专四专八,什么日语n1n2,当然目前除了普通话好像其它的她们也考不过。

    日语课开始有一个月了,文逸言和夏之眠还沉溺在五十音里不能自拔,每天都在练习如何写,然后就在纠结如何写的漂亮,她们分别动用了自己用来幻想和画图的部分来写片假名,虽然依旧写的不怎么满意。

    文逸言第一次有了自己想要努力的课程,和夏之眠一起一节不落地上二外课程。印象中文逸言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学习什么,她也说不清自己是在坚持什么。是当时和赵越白一起时听她给她唱过的那些歌,还是其它的。

    毕竟文逸言很清楚其实就算她学会了日语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她五音不全,注定无法再唱出那首赵越白最喜欢的歌——

    《让我们下次再会》

    而她们大概永远也不会再会了。

    退圈以后,虽然还留在风花雪月里,但是文逸言并不插手其中的事情,她也换回了qq号,号上的好友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也有千里和久阙,却不是每个回忆里的人都能有幸在上面。

    新浪微博有个悄悄关注的功能,文逸言偶然发现的。分手的时候她双向删除了赵越白,却又在之后悄悄关注了回去。她也没打算一直关注下去,只是打算准备关注一个月,确认赵越白一切都好。赵越白的确一切都很好,只是不再用这个微博了。文逸言有点失落,但是什么也没说。

    她也没有去问其他人赵越白过的好不好。毕竟是她提出的分手,再假惺惺地回去关心,文逸言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更何况文逸言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得知她过得好不好,一旦接受了从别人那里得知他的消息,无疑就等于承认了她们之间隔着其他人。文逸言不喜欢这样,从在一起到分手,文逸言都希望她们就永远是她们两个人,插不进任何人。

    不过这对圈子不小的赵越白来说明显有点不现实,因此这一点文逸言从来没有和她说起过。

    所以到最后赵越白也不知道,其实文逸言对她那些有趣的朋友不太有兴趣,哪怕她们再有趣再可爱,也只和赵越白有关,和她无关。所以文逸言可以耐着性子听她讲那些故事并陪着笑几声,但是她却做不到将这些人全部记住。

    文逸言最后仔细地想过原因,想通的时候却忍不住鄙视自己。

    我那么喜欢你,可是我也仅仅是喜欢你。

    这个世界那么大,我能给你的,不过是廉价的喜欢。

    你会走,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所以到最后赵越白也不知道,文逸言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想过这个结局。虽然她为了避免这个结局,改变了那么多,但是早就注定她改变不了未来。文逸言知道自己悲观自己无力,但有时候真的是不是努力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她可以为了赵越白千里迢迢,也可以为了赵越白藏起棱角,但是她还是走向了结局。

    可同样的,不仅是结局改变不了,人的坚持也是很难改变的。就像文逸言一开始知道她和赵越白会无疾而终,而最后也真的这样了,她还是没办法什么都不做就放弃。

    同样的,就算知道再一次去云南什么也改变不了,甚至连遇见赵越白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但她还是会选择去那么做。

    有时候,我们追求的并不是结果,而是不让自己后悔的人生。

    有时候,我们选择的并不是幸福,而是不让自己遗憾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快乐啊,我回来了x

    后面还有最后一个番外,长长的

    风格大抵和这个差不多,慎买慎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