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一百四十一调离

兀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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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谷兰虽然是庶出,可王家女儿向来是用来联姻或是为家族谋求利益的,自然不会放松对女儿的教养,王谷兰琴棋书画都会一些,尤其是针线活更是族里最优秀的那个,她将常相逢捧的再高,常相逢也不可能跟她比这些,而且王谷兰这些天仔细观察过常相逢,发现她确实如外头外言所说,好听些是行事不拘小节,难听些就是粗鄙了,王谷兰觉得像令狐俨那样见过大世面年纪轻轻便颇有作为的男儿,不可能真心喜欢这样的女人,现在娶她为妻,不过是看在常相逢会水席罢了,如果这些被掏干,那常相逢也离下堂不远了。

    所以王谷兰给自己定的路子就是尽可能的向令狐一家展现自己的温良贤惠,大度体贴这一面,相信有常相逢那样的女人比着,令狐家更喜欢有正室风范的女子。

    常相逢可没有王谷兰那么多的心眼,笑道,“这荷叶还瘦身养颜呢,咱们女孩子倒可以多吃一些。”

    “那这个你还是别喝了,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令狐俨直接将常相逢面前的排骨汤端了过来,一指桌上的荦菜道,“那个你多吃一些,以后有得忙了。”

    “有的忙是什么意思?你准备叫我去水席楼了?”常相逢惊喜的望着令狐俨,“相公,你把话说清楚啊!”

    “谷水那边我已经叫人收拾的差不多了,那边的师傅你也得快些教出来,我看不行的话,那边先不开上等席面,若是做的不好,没得砸了招牌,”令狐俨都不忍心看常相逢殷切的眼神,真想问问她呆在家里就那么痛苦么?

    “吭,外头的事儿你们小两口回去再说,先吃饭,”从情感上讲百氏不太想常相逢再出去了,可是现实却是水席楼离不得自己这个能干的孙媳妇,“执信忙了一天,相逢下午都呆在厨房里,吃了饭早些回去吧。”

    食不言啊,常相逢心里有千言万语家里的老祖宗发了话,她都得留到汀兰小筑里再说了。

    吃完饭令狐俨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向王氏道,“我院子里的葛巾跟姚黄想挪挪地方,母亲看哪里合适,将她们调过去吧。”

    出了什么事?王氏先看的就是芳时院现在的女主人常相逢了,“可是那两个丫头有什么不妥?”丫鬟的去留跟男主人有什么关系?

    “啊?我也不知道啊?中午葛巾还来给我请安呢,没听她说啊?”常相逢是真的不知道,回头看向令狐俨,“是不是相公有什么差遣啊?”这个令狐俨做事怎么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呢?

    “没什么事,葛巾跟姚黄跟我年头也不短了,如今年纪又大了再留着也显得咱们做主子的不宽仁,母亲看着给她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过些日子有合适的人家嫁人吧,”令狐俨笑道,他也是才知道原来葛巾并不真的是温柔敦厚,姚黄也不是单纯不谙世事。

    “相逢,葛巾跟姚黄如今在你院子里当什么差使?”葛巾是王氏陪房妈妈的女儿,可以说是王氏看大的,一心想着将来放在令狐俨身边,现在常相逢才来没几日,就哄着男人赶了葛巾出去,王氏有些不高兴。

    当初给姚黄和葛巾安排差使的时候常相逢跟吴妈妈已经商量过了,因此她起身笑道,“葛巾跟姚黄是相公身边得力的丫鬟,葛巾我叫她揽总管着院子里丫鬟们,姚黄熟悉府里的规矩又了解相公的喜好,我叫她帮着教教小丫鬟呢!”反正自己的人都带到了汀兰小筑,葛巾管院了,姚黄教丫鬟,大小算是芳时院的中层干部,听着也挺光鲜,却又管不到她的人头上。

    “相逢不是安排的挺好嘛,你怎么?”王氏对常相逢的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没有叫葛巾跟姚黄再贴身服侍,可是哪个正室进了门,不先敲打先头得用的丫鬟啊,而且将来无论是葛巾还是姚黄当了姨娘,都不可能还像丫鬟一样在令狐俨身边做琐事,现在调开了,也好叫下头的丫鬟们早些使上力,“可是她们不合你的意?”

    说到这儿王氏突然想起来林妈妈跟王妈妈跟她说的话,又道,“还有你逃墨斋那边,连个服侍的丫鬟也没有,不像个样子,你白天在那边呆的时候长,那些小厮粗手大脚的,能济什么事?我正准备跟相逢说说,叫她挑几个得用的派到外头呢,你倒好,反而先遣了葛巾跟姚黄!”

    王氏这话一出口,令狐俨算是明白葛巾跟姚黄要挪地方的意思了,笑道,“既然母亲觉得逃墨斋那边少了丫鬟,葛巾跟姚黄最是靠得住,就叫她们过去吧,只不过到底有男女之防,葛巾跟姚黄年纪又大了,去了那边儿,不能再随意出入了,而且外书房是重地,靠不住的人不能过去的,所以那边的杂事都要靠葛巾她们了,”令狐俨本来只是不想王氏对常相逢有意见,才自己开口的,没想到还是叫王氏误会了,既然葛巾跟姚黄盯的是逃墨斋,那叫遂了她们的愿好了,也省得留在内宅里给常相逢添堵使坏就麻烦了。

    “咱们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前几天林妈妈还跟我说呢,你逃墨斋里那些个小厮大的放出去了,小的又担不了事儿呢,你又常待在那里,没个知冷知暖的在身边,”王氏没想到令狐俨竟然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抚掌道,“若是那两个过去了,我就放心了!”

    百氏看着自己蠢的可爱的儿媳妇,再看恍然大悟的常相逢,心里暗笑,这宅子里,男人少女人多,一代一代的,有得热闹看喽!

    见令狐俨跟常相逢辞了百氏出来,王谷兰连忙也借口身子没有完全恢复,跟王氏说了一声,先出来了,她紧走向步跟上常相逢,轻声道,“嫂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常相逢诧异的看着王谷兰,不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王谷兰见常相逢如没事人儿一般,便知道她这个生在市井不通内宅曲折的憨子现在也没有闹明白这里头的蹊跷呢,王谷兰不想放过这个叫他们夫妻生隙的机会,偷眼看了看令狐俨挺拔的背影,压低声音道,“虽然那两个丫鬟自小跟表哥情分不同,但丫鬟毕竟是丫鬟,心思再大也不过是个奴几,嫂子万不可因为这个跟表哥置气,你到底是正妻,又管着水席楼,她们算什么阿物儿,嫂子千万想开些!”

    “呃,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生气,男人嘛朝三暮四是本性啦,我刚才还再想要不要一次多选几个到逃墨斋去好好服侍服侍你表哥呢,”幻想下令狐俨一个人在外书房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的情景,常相逢噗嗤一笑,“回头我跟他商量商量。”

    王谷兰呆呆的看着向远处等候的令狐俨款款而去的常相逢,有些想不明白她在想什么?难道真的不生气?如果真的那么大度,又何必先叫葛巾回家养病又将她们二人留在芳时院?王谷兰悚然一惊,忽然觉得自己性子太急了,今天的话本来就不该她这个远亲来说。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令狐俨站在竹桥边看着常相逢,常相逢穿了身天青色薄缎撒百合花褙子,在斜阳的余晖里如一缕清风,叫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说你啊,说是你好艳福呢,”常相逢冲令狐俨狡黠的一笑,“葛巾跟姚黄好歹也是你身边的大丫鬟,若是去了外书房,我要不要再从院子里挑上几个小丫鬟过去服侍她们啊?你还看中谁了,我一次给你准备齐了,也省得你次次跟母亲开口了。”

    “你真这么想?觉得我是看上她们了?”令狐俨挑眉道。

    常相逢同样挑眉,“你猜?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嘁,你心眼儿那么多,我怎么会猜出来你想的是什么?”从常相逢过来令狐俨就在观察她的神色,现在常相逢应该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跟自己说话玩笑的意思居多,“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无论是以前的岁寒院,还是现在的芳时院,还是以后的逃墨斋,她们是什么样子,就还是什么样子,”七八年了自己都不会动心的女人,难道换个地方自己就稀罕了?

    “所以啊,你就顺水推舟遂了她们的心愿了?”常相逢跟令狐俨并排而行,“这样也省了我的事儿了,如果到了那边她们还不能把你‘拿下’,那可怨不着我了。”

    令狐俨时不时的就要被常相逢嘴里蹦出的不着调的新鲜词给逗笑了,可是那些词细想之下还都挺有意思的,“爷是东西么?还拿下?轮得着她们拿么?”

    “我错了,你不是东西,她们自己不能将你‘拿下’,其实她们一直在等着被你‘拿下’,”虽然知道令狐俨不会对葛巾她们动什么心思,可是令狐俨表现的这么坚决还是叫常相逢挺高兴的,忍不住也跟他贫起来。

    令狐俨话一出口就知道常相逢会在这里等着他,可是无论自己是不是“东西”,都吃亏了,看着因为得意笑的眉眼弯弯的常相逢,令狐俨伸手在她微翘的鼻头上拧了一下,“瞧这点儿出息,骂我一句有那么高兴么?”

    “当然有意思,有便宜不占是傻蛋啊,”自己成天被他欺负调戏,不能打回去骂上一句解解气也好。

    进了汀兰小筑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呢,常相逢见令狐俨没有要去逃墨斋的意思,便叫人搬了两把竹躺椅摆在湖边,又准备了水果凉花,招呼令狐俨一起过来乘凉。

    “你还真会享受,小心有蚊虫再咬的你满身都是包,”令狐俨舒服的半躺在竹椅上,端起琉璃杯中的菊花茶喝了一口。

    “没事儿,那边我叫人点了蚊香了,顺着风刚好吹过来,”常相逢歪头看着一脸怡然的令狐俨,“我明天就可以去水席楼了?”

    “嗯,去吧,不过只准每天中午下厨,晚上要回来陪着祖母跟母亲吃晚饭,”这个小丫头再关她非得疯了不可,令狐俨微微一笑,提出自己的要求。

    “晚上客人多啊!唉,好吧,谁叫现在我是你媳妇呢,这个海宁县主,真是害死人,”常相逢无奈的摇摇头,头上多了个已婚妇女的帽子,她再也潇洒不起来了。

    “你跟姐姐如何了?我听说前几天她被你气的哭着出去了,”令狐俨意味深长的看着常相逢。

    常相逢同样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放心,气人是我的强项,何况我姐本来就是个泪包儿!”

    “那边儿呢?有人再去荷花巷没?”自己跟娘家姐姐有了争执,有心人肯定不会舍得放过这个机会的,“你收到消息没?”

    “消息自然是有,是谁也不难查,一是咱们没有证据,二是这么绝了他们的心思多没意思,你说呢?”

    “大东家说的太对了!”常相逢向令狐俨一竖拇指,然后伸过头去,“你打算怎么办?快说来听听?叫我怎么配合?”

    这丫头两只眼睛都要变成星星了,令狐俨失笑道,“正常些的姑娘听到这样的事儿不是掩面而去么?你却这么精神。”

    “我就是那个不正常的,你也别指望我正常了,我听明珠说,水席楼那边除了孙良,林志也有些不对头,可是林志是那个林妈妈的堂兄,两个儿子子承父业在福满楼混的也不错,应该不会吃里扒外啊,我有些吃不准,”常相逢跟令狐俨交流情报,“可是他却找了两回董时照了,话里话外都在替董时照打报不平,这人吧,在水席楼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他年纪大了,手艺一般风格也定型了,我不好说他也没敢多指望他,所以不太了解,兴许人家只是看董时照比齐胜元顺眼儿替他叫屈呢?”

    见常相逢不敢肯定,令狐俨不以为然道,“人啊,得陇望蜀是天性,林志虽然是林妈妈的堂兄不错,可是他不是令狐家的奴才,也不是拿着令狐家干股的大掌柜们,心里自然少了顾忌,人家想的是,凭他们父子三人的手艺,在哪里开不了间福满楼或是水席楼呢?”

    “嘁,美得他,林志那手艺,到普通的酒楼里当个大师傅足够了,可是一般的酒楼薪资又能比咱们这儿多到哪去?可是若想凭父子三人自己开店,像咱们这种规模的靠的可不全是手艺,确切的说,好手艺只占一半儿啊,可他们三个,除了手艺还有什么?真是很傻很天真啊!”听话听音儿,看来这林志真是有问题了。

    常相逢轻嗤道,“他想单干没人拦他,可若是勾结外人挖我水席楼的菜谱出去跟我打擂台,那可太小看我常相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