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百一十一丛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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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洛阳官场来说明奕中探花和被赐婚之后,又迎来了另一桩大事:那就是东瓯王之女,海宁县主到洛阳来了。虽然全洛阳的人都闹不明白一个没出阁的大闺女咋能独个儿跑到夫家来了,可兴许人家皇家的人就兴这个呢?

    海宁县主为什么跑到洛阳巡抚李大人赖得管,她就算是没成亲大了肚子,也轮不着臣子们丢人,现在最叫他发愁的是这位在京城看谁不顺眼就抡鞭子招呼的县主,要怎么个接待?

    李巡抚也是京城世家子,自然清楚这些宗室女的大排场跟难伺候,因此并不想叫自己的夫人赵氏跟女儿来接待海宁县主,免得出力不讨好再受气就太冤枉了,但又不能将海宁县主直接交到明家,那样于礼又不合,百思之下直接将县主芳驾迎到了令狐家在洛阳的一处园子-丛春园。

    丛春园园如其名,四季长春,草木葱茏,加上有令狐氏财力雄厚,里头全是按江南风光修造,除了令狐家的府邸跟城郊白园,也只有这种园子还算看得过去了。

    虽然心里并不情愿,令狐俨也知道这对令狐家同样是一个机会,谢过李巡抚的“提拔”之后,回去命府里的管事安排。

    明家上下则在得了海宁县主到洛阳的消息之后整个“沸腾”了,令狐氏更是亲自回到娘家到监督丛春园的铺陈,并要求百氏开令狐家的内库全换了丛春园的摆设,那些竹的木的,实在是太过寒酸,彰显不了令狐家的财力,要知道令狐家可是她的娘家,怎么也要叫县主知道明家虽然不是侯府了,可虎老余威在,照样不比京城的侯伯府差才行!

    令狐俨看着丛春园里上蹿下跳的明家人,冷笑一声道,“胡二去跟咱们老太太说,内库不能开,如果明家要代替令狐家接手县主的驻跸事宜,也成,令狐家人全部撤出丛春园!”

    啊?胡二偷眼看了自己主子,没敢细问,连忙向丛春园正院栖华院跑去。

    “嫂子,你不肯换?难道明家富贵了能不帮衬令狐家?这些年你们令狐家得了明家多少力?没有明家在背后支持,令狐家能走到现在这地步吗?”令狐氏见百氏执意不肯答应开令狐家的内库,气得脸色铁青,“商户人家上头不靠个大码头能长久么?明家娶了县主,能给令狐家带来多少好处?!”

    这个令狐俨也太短视了!

    也真亏这个小姑说的出口,明家令狐两家自结姻亲以来,向来是各取所需,令狐家是因为有了明家这门亲事,在洛阳商界确实被高看一眼,也攀了京城的一些人脉,可是明家若没有令狐家的财力支持,哪是来的这三十年的风光?

    “妹妹莫要误会,不是我舍不得,而是咱们的内库虽然东西不少,可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哪里能跟明府这样底蕴深厚的高门大户相比?”百氏态度诚恳的不得了,没有海宁县主的照拂,令狐家也兴旺了几十年了,“你看看,咱们这才来了多久,老二媳妇已经挑了多少毛病出来?而且老二媳妇提的那些东西,我这个活了快七十岁的老婆子听都没有听过,哪里去寻去?”

    从得到李巡抚的吩咐之后,百氏跟令狐俨已经商量过了,令狐家就算是再有钱,洛阳人知道就好,绝不能露出京城人眼前,而丛春园的布置也往雅致上走,“我说句大实话,令狐家银子再多,也是行商之人,县主可是王爷的女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只怕令狐家内库出来的东西,摆上了反招人笑话粗鄙呢!”

    “嫂子这是诓我呢,我好歹也是令狐家的女儿,令狐家有什么东西我心里没数么?这拿出来也是摆在令狐家的园子里,谁还会搬走不成?嫂子到底是奕哥儿的舅奶奶,为了孩子这点心意都没有?”令狐氏可不这么想,自己的县主媳妇要来了,自然要做到尽善尽美才行,也省得成亲之后孙子跟明家被王府里的人小看了去。

    “就是,谁不知道你们令狐家的银子多的能买了半个洛阳城?大家一家人,舅母犯不着在亲人跟前哭穷吧?”徐氏还准备见了海宁县主好好讨了她的开心,能让女儿跟县主交好,以后得县主的提携得门好亲呢,这拿别人东西讨好的事儿,她自己不遗余力,何况她一直看着听着令狐家如何有钱,到底有多少,徐氏真是挺好奇,借这个机会探一探也好。

    这就是所谓的侯门?百氏心里鄙夷,可是孙子的意思执行的很坚决,“哪照经哥儿媳妇的意思,我们从钱庄调些银子摆在屋里?”

    说完又看向令狐氏,“妹子当初嫁到明家的时候的,可是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你最爱那些古玩书画,父亲跟婆婆可是全叫装进嫁妆里了,这些年呢,我不懂这些,执信又忙着做生意,家里没有再添,金谷园那边摆的,只怕还不如侯府你屋里的,真不行,都是为着奕哥儿的脸面,从明府借来一些摆摆?还有园子里的丫鬟,一直都野惯了,这规矩自然也不比侯府,要不人也从侯府里调?”

    令狐氏被百氏一口一个侯府说的脸红,她的嫁妆这些年已经出去了不少了,那些精品真拿出来,只怕又入了两个不争气儿子的眼,将来来跟她讨,不给自己这个后母必然会落个“不慈爱”的名声,“行了,老二媳妇也就是这么一说,这么大张旗鼓的从明家拉东西,传到县主耳朵里,你们脸上也不好看,我也是担心李大人来看了,就嫌你们不周到,到底是王爷的女儿不是”

    “百氏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并不接小姑的话,自家攀上王府固然好,可是一个小小的商户只怕人家根本不会认自己这门亲戚,这不,真正的亲戚明家,现在也是一副高高在上,予取予求的样子,她还敢指望旁人?

    令狐氏也同样没再说话,这个百氏跟令狐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可现在孙子若想更进一步,除了有外家的助力之外,银钱也是不能少的,总不能落个靠媳妇嫁妆的名声,“这次奕哥儿回来,执信可是出大力了,到底是一家子,还是亲啊,”说罢令狐氏看着一直安静坐在堂下的大孙女明艳,“艳儿也不小了,这两年忙着奕哥儿的事,倒把她耽误了。”

    令狐俨打的什么主意百氏会不明白?如果明家有拿得出手的姑娘她自然不反对亲上加亲,可是眼前这三个,还是算了吧,“是啊,现在奕哥儿大小登科,你跟章哥儿媳妇也能腾出手帮艳儿好好挑挑了,要不这次县主驾临,没准儿艳儿得了嫂子的眼,能带到京城寻一门贵亲呢!”

    “舅奶奶说什么呢?”明艳脸一红,讷讷道,“我这样的,哪里敢想什么京城贵亲,只要能陪在祖母身边好好孝敬您才好。”

    “艳儿这么孝顺,可是得给她寻个京城的好孩子,不然你跟着奕哥儿进了京,艳儿可怎么守在你身边?”百氏是一万个看不上明艳,顺口就将她的话接了过去,“说起来还是妹妹你有福气,荃儿虽然嫁的远,可是嫁的人家儿好啊,虽然咱们轻易见不上,可是女儿家,丈夫疼爱,又儿女双全,真是再好也没有了,现在奕哥儿又出息了,叫人看着都羡慕。”

    令狐氏少年时也是读书写字,一心想摆脱商户女的名声,嫁到明家之后生下的明家唯一的嫡女,后又经南阳明氏说和,以八十八抬嫁妆嫁给了南阳方城的一位举人,所幸那举人也是个真的才的,三年之后中了同进士,如今举家都在安徽淮南做县令,大小也是个七品官了,令狐氏每每提起,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虽然知道舅母百氏对自己的庶女兴趣不大,可是谭氏还是打从心眼儿里喜欢令狐俨的,头脑清醒,知进退,又善于经营,像明艳这样心眼儿不够的,有明家在后面支持,倒是可保一世富贵,“那也是荃妹妹自己有福气,不像艳儿,心太软,脾气又直,嫁到别人家里做媳妇,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倒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亲戚,我跟母亲也放心了。”

    明艳明面上是养在谭氏膝下的,可是因为她的生母是谭氏的陪嫁婢女,背着谭氏爬了明章的床,生了明艳没几年就死了,因此谭氏心里并不喜欢这个背主丫鬟生的庶女,也没有真心教养过她,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庶女配令狐俨那样的有些高攀了,可是这样的好孩子她又舍不得放过,只能违心的出面促成这桩婚事,想来有百氏看着,明艳也至于当不好家。

    “娘-”明艳偷偷瞟了百氏一眼,自己母亲是从三品的淑人了,如果开口提自己的亲事令狐家的老太太应该不敢反对了吧,“您瞧您,我还想多陪陪您呢。”

    不论这祖孙几人如何自说自话惺惺作态,百老只是捧着茶碗含笑不语,令狐家能走的今天靠的是真本事,不是卖子求荣,就明艳这样的,给孙子做妾她都嫌她姿色不够呢,还妄想借势压人叫自己开口提亲?难道明家还能请动皇上赐婚不成?不过孙子的婚事也要赶快办了,免得给这些人搅是非的机会!

    “离开张还有两个时辰呢,你跟我到城西去一趟,”令狐俨一大早来到水席楼,就看到常相逢领着锁住跟少强在后厨里收拾中午要用的菜品,“这些事还要你亲自做?”

    “闲着也是闲着,这两天生意多,大家都挺忙的,我做些其他师傅们就轻省些,”常相逢抽出绢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去城西?你已经将新址选好了?”跟明奕完了,常相逢也不再做高嫁的准备,跟吴妈妈学规矩的事也停了,只要一想到她辛苦学那些是为什么,常相逢的心就一阵刀扎样的疼。

    听令狐俨已经找好了开分店的地址,常相逢有些不敢相信,从明奕中了探花开始,令狐俨就要分出许多精力来忙明家的事情,这些天更是,说是那个海宁县主要来洛阳了,巡抚大人已经将县主的驻跸之所定在了令狐家的丛春园,“你速度挺快的,我还以为怎么也要等明家人都走了咱们才能开始。”

    如果按令狐俨的计划,再晚一些是最好的,可是想着能帮常相逢找点儿事做做,令狐俨还是将开分店的事情提前了,“我有什么忙的,不过是张张嘴,下头自有人做,走吧,我带你看看地方去。”

    马车晃晃悠悠直走了半个时辰,才在城西一处小楼前停了下来,常相逢扶了燕儿从车上下来,只见这小楼依水而建,绿林掩映中颇有几分意趣,不由笑道,“这个地方不错,不过偏了些,得把咱们龙宫水席楼的幌子给伸的远一些。”

    “这楼后面就是谷水了,谷水是从渑池山中流出的溪流,自西向东流入洛河,倒也滋养了沿河的庄户人家,”令狐俨伸手示意常相逢往楼里走,“这里其实是一处书斋,在这金池大街上尽头,也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思,你进去看看地方,若是觉得好,我就叫胡一跟东家商量定来了。”

    “前头的事儿不懂,我就看后头能不能做厨房好啦,”常相逢迈步往里进,却见这处宅子是回字楼,中间天井里放了个大鱼缸,上浮几捧水莲,“这书斋的地方可不小,后面要是没有了,那我得在一院寻几间屋子当厨房了。”

    “相逢,你来了就太好了,”明奕看到常相逢进来,急忙从屋里转出来,冲令狐俨一抱拳,“表哥我等你们半天了。”

    “都来了屋里坐吧,主家走时还剩了许多家什在,”替明奕安排这样的会面,令狐俨有些尴尬,可是这样的会面又势在必行,“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好,我也有话想跟明奕讲呢,”经过几天的冷静,常相逢自觉已经可以将这段可以称之为“初恋”的感情藏在心里,“明奕,你找我也是有话跟我说吧?”

    “不是,我在京城的时候给你买了礼物,可是这几天一直头晕脑胀的,那天居然没顾上拿给你,”明奕拿出个红木匣子递给常相逢,“我特意给你选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金丝绒盒面上并排摆着一对合欢花发簪,花形小巧造型别致,精湛的刻工下仿佛可以看清楚花朵的丝丝缕缕,“很漂亮,我很喜欢,”常相逢轻轻合上匣子,将礼物放在手边。

    “下面的话你要好好听着,其实那天我就应该跟你说清楚的,可惜还是有些贪心了,没有说,”常相逢平静的看着明奕,轻声道,“到京城退婚这样的想法你收起来吧,以后咱们只是曾经认识的两个人,没有其他的关系。”

    “相逢,你胡说什么?我知道我负了你你很生气,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在王府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意思说明白的,我错了,你不想等到京城的话,我现在就去跟巡抚大人说,对,我上折子!”明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相逢,你不是从来不后退的么?别人抢你的东西你是不会让的啊!”

    常相逢轻轻拉了明奕坐下,有了决定之后,常相逢脑海一片平静,“明奕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也没有错,可是造化弄人,我们都抗不过皇命,也不敢抗,因为我们都有亲人,也都惜命,我跟你说实话,如果有人跟我说,让我在生命跟你之中选择,我一定会选择活着,而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她可以不惜命,有时候常相逢甚至在想,如果在这里“死”了,她能不能回到现代去,回到生养自己的父母身边,可是明奕却不行,她不能叫明奕因为自己丧命,这样的罪过她担不起!

    明奕心里很清楚常相逢说的都对,可是叫他放弃自己曾经发誓要相守白首的姑娘,比在他心上剜一块还痛,“相逢,不会的,你放心我不会直接跑过去退婚的,我会想办法,我不是进了东宫么?到东宫之后我会好好当差,努力多结识些贵人,到时候慢慢求得东瓯王的原谅,其实我这个人死板又无趣,既不会诗也不会画,跟京城的子弟根本不一样,到京城久了,那个海宁县主就会发现她看错了人,没准儿不等我退亲,她就先悔了呢!”

    “你已经十七了,明家老太太跟大太太又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只怕现在都在商量婚期了吧?你觉得你能拖着不成亲?”常相逢自嘲的一笑,“感情的事不是咱们不放弃就一定会有圆满的结局,一道皇命下来,就能将你我拥有的一切砸的粉碎,你身后整个明氏家族,我身后也有姐姐跟母亲,明奕,我不敢搏,我们都输不起!”

    常相逢强扯嘴角,叫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明奕你知不知道,你冲我笑的样子有多好看,你喊我的时候声音有多好听,每每想到这样的明奕是我的我有多开心?”

    一滴泪滑下来,常相逢迅速将头转到一边,“可是这世上不止只有你我,明奕我害怕了,我害怕因为要跟我在一起,你会失去你的全部梦想,甚至会死,咱们虽然分开了,可是彼此知道对方在另一个地方活的好好的,不行吗?”

    即使丢掉矜持,放下自尊,毁掉自己的全部原则,有些事情还是不会因此而有丝毫改变,常相逢将眼中的泪水逼回,转头抚过明奕已经满是泪水的脸,“春光易度不如早早相逢,你我相逢相知已经比世上大部分人要幸福许多,不过是不在一起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分开之后,你专心建功立业,再搏一个历城侯回来,我呢,好好开自己的酒楼,我的理想可是把龙宫水席楼开遍全永安的。”

    这里面的道理明奕怎么会不明白?这两天这样的道理明奕听的也不少,可是明白跟接受是两回事,尤其是当这残酷的现实从常相逢嘴里说出来,更叫明奕痛彻心扉,“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以前可是从来不想这些的。”

    “瞧你说的,我以前不是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最后一次常相逢走过去倚在明奕胸前,握住他的手,“其实人生有很多不得已,这只是其中一件罢了,以后咱们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叫对方担心,嗯?”

    常相逢从小楼里出来,就看到门前柳树下的令狐俨,“我先走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令狐俨看着常相逢手里的匣子,轻声道,“你决定了?以后真的不再来往了?”

    “决定了,”常相逢惨然一笑,“其实这事儿由不得我们的,不是么?好了,我先走了,酒楼的装修你开始吧,我得赶快忙起来才行!”

    你已经够忙的了,令狐俨看着常相逢瘦削的背影,短短几天功夫,她已经瘦的连身上的春衫都撑不起来了。

    “县主,那些人已经都走了,”春城并海宁县主身边的女官连姑姑一同进来,“您也进屋歇歇吧。”

    “有什么可歇的,我又不是那等娇小姐,走个路非叫人扶着,才显得高贵一些,”海宁县主撇撇嘴,站起身,“走吧,帮你把衣裳换了,跟外头说我累了,不再见客。”

    看海宁县主的口气,春城就知道她是对明家诸人是百般看不上的,不过也是,莫说是县主了,就连自己这种大家里出来的丫头,也看不上明家这种低门小户的作派,“县主说的可不是,明家那三位小姐,啧啧,见了县主这样真正的龙子凤孙,汗都下来了,奴婢估摸着,这回去就得换衣裳。”

    “依奴婢看,明家也就那个探花郎能看看了,听说那个老太太,还是个商户女做的填房呢,”湖光自小服侍海宁县主,说话没多少顾忌,“真是委屈县主了。”

    连姑姑也对明家人不太满意,可是这探花郎是王爷相中的,县主亲自看过点了头的,现在连圣旨也下了,还能悔婚不成?“湖光休要浑说,明家大太太出身清流,规矩教养都是极好的,县主将来又不跟太婆婆过,你们这些小女儿家不知道,这样的婆家才好呢,一个商户女还敢跟县主挺腰子不成?”

    “姑姑刚才没看见?那令狐氏还想跟县主摆摆谱儿呢,叫我几句话给打回去了,什么阿物儿?连咱们王府看门的奴才不如的,”想想连姑姑说的也是,湖光想起刚才令狐氏的样子,咯咯笑道,一个商户出身的填房,竟敢在县主面前摆架子,还准备叫县主出迎?啊呸!

    “我瞧着那个令狐家的百老太太还好,不怎么说话,也是个知道分寸的,这丛春园收拾的就挺好,”到底明家都是县主的夫家,这个湖光再这么直脾气,将来是要惹事的,连姑姑在旁边打圆场,“咱们看中的是明姑爷这个人,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将来咱们县主还要去给婆婆立规矩不成?”

    “、要不是看上明鸿远了,谁耐烦理会她们?”海宁县主由着春城将她的头上的红宝正凤钗取下,冷冷一笑道,“叫你们打听的事儿可打听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姐了,看到我的诚心了吧?不指望别的,如果看盗的亲看到这段话,您要么别再看了,要么来网站订阅下?作者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凡人啊!

    还有盗文的公民,您能不能晚上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