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五公开

兀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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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二也想否决,可是想到这方子本就是常相逢的,他们靠这个已经挣了不少了,阻止她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垂头不语。

    “今天夏婶子也说了,咱们到底是亲戚,有银子自然叫亲戚挣,难道我还叫仇人去挣不成?我这个向来不是看血亲论亲疏的,再说了,”常相逢加大嗓门,“不论是姓常的还是姓段的,谁又将我们当过亲人?”

    那种被人家几句甜言蜜语就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傻缺可不是她!

    窦二已经明白了常相逢的想法,与其不拿出方子得罪了窦七爷家这两个儿媳,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做个人情,左右这方子已经是保不住了,“是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们一个城南一个城西的,咱们也不冲突,你看那卖红薯凉粉儿的这么些年也没见饿死了谁。”

    说干就干,常相逢起身招呼李二和跟梁占海,“过来我教你们熬凉粉儿,你们所谓的方子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字‘盐’,别的凉粉不调没味儿,而这个有,原因就在这儿,只有加了盐的,才会成型,不然装了盆怎么也不会坨住。”

    原来是这样,李二和忍不住面露喜色,这东西他跟他二姐在家里都试过,可是就是成不了型,原来窍道在这里,“我明白了,相逢,谢谢你!”

    送走了李二和跟梁占海,常相逢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大门口,海氏跟常巧姑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她不打算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就要看着这两个人出来,看她们有什么面目来面对自己!其实这个时候,常相逢都有了分家的心!

    海氏已经停了哭声,看到天色不早,也不好再在窦家多留,在屋里反复跟常巧姑赔了不是,才整了整衣衫出了屋子。

    “巧,巧丫,”海氏没想到常相逢正坐在院门口笑微微的看着她,虽然她唇边挂着笑,可那冰冷的目光看的海氏脊背生寒,“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信了红灵的话,没想到她跟我几十年的交情,会哄骗我。”

    “她若是念着跟你的交情,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新寡之人带了两个女儿大冬天被赶出家门?她若是念着跟你的交情还会将你跟人私奔的事情散布的四邻皆知?”常相逢讥诮的一笑,“你是多年没人理会了,看到个熟人过来嘘寒问暖共忆往昔,就把亲生骨肉都忘个一干二净了吧?她是又叫了你几声小姐?”

    “巧丫,你不要这么跟我说话,好歹我是你的亲娘,”海氏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一张脸又青又红,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你是我亲娘?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那你好好跟我说说,你这个亲娘为了我这个女儿都做过什么?我在这里洗耳恭听,”常相逢连点儿心软的意思都没有,常巧丫已经死了,死在自己亲生母亲的懦弱和自私里,她现在是常相逢,跟海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也没有想到红灵心眼那么坏,她以前不是那样的,而且她过来找我也只是跟我说了说这些年的情景,又夸你跟你姐能干,方子的事她没有刻意提,我也是随口一说,”海氏殷切的看向常巧姑,“巧姑你还有印象对不对,以前你婶子对你很好的,成天带着你。”

    “她成天带着我,是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嫁给三叔,还是你的丫鬟,”在屋里半天,海氏反复解释的都是自己如何无心的,说自己这些年的艰难,甚至还说起红灵的以前的种种好处,常巧姑对这个母亲也很失望,“娘,人家都那样说你了,你还不生气么?还在为她们辩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常家人过来不叫我们卖凉粉,我跟巧丫以后靠什么生活?”

    海氏跟常安邦私奔的事可不是谁都知道的,因为顾忌名声,常家也根本没有对外人提起。

    “不会的,你们到底是姓常的,本来你跟二郎成亲,没有通知常家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海氏从来先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那你再嫁给段天生,通知常家了没?怪不得人家说你自己跑着段天生跑了呢!我觉得你但凡有些气性,当年就应该直接一条绳子吊死在常家大门口,叫大家都看看常家人是如何逼死自己亲兄弟留下的孤儿寡母的。”

    “行了,你别开口,”常相逢看常巧姑又要开腔,直接打断她。自己这个姐姐比海氏也就强在看重她这个妹子,论起“心地善良”比海氏不遑多让。

    常相逢冷冷看着海氏,对于常家,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那就是陌生人,可是他们出现了,还是恶意的,那就不能怪自己无情了,“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那个红灵是什么来历,海家的家生子?”

    海氏不知道常相逢为什么问这个,可是女儿肯不提这件事,好好跟自己说话,连忙道,“是,她是海家的家生子儿,一家子都在海家呢,当年她跟愿意跟我出来也着实难为她了。”

    “到现在你还对她‘心怀感激’啊,那我问你,她的身契在哪里?你还给她了?”常相逢懒得听海氏忆往昔,直接问道。

    “没有,当年走时哪里想的到那么多,”海氏脸一红,在已经成年的女儿面前,过去的事她也是羞于提起。

    “那红灵这些年跟巩县那边来往没有?”

    “这我不知道,当初我还在常家的时候,她好像没有,因为当年的事,她一家都被赶到乡下庄子上了,这是我对不起她,”海氏摇摇头。

    这种圣母白莲花自己真是没法评价了,红灵再倒霉,当初跟海氏一起走的时候,也已经晓事了,可她还是选择跟着自家主子私奔而不是去通报海老太爷夫妇,后来海氏落难,她没有帮忙,现在更是出来加害,可见这个人的心眼儿极坏,而海氏却视她为心腹知己,也算是眼里进屎了。

    “你当年跟着我爹跑出来,红灵当时是什么反应?她也是大家子调-教出来的,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还有,你是怎么认识我爹的?”常相逢想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找出对付常家的办法来。

    “这还是她当时给我出的主意,不然像常家那样的出身,我怎么可能会嫁给她?你外祖当过翰林院的学士,就算是当年的洛阳府见到他也是要执学生礼的。”也是因为如此,当年看上常安邦,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光明正大的嫁给他,才会想到私奔这一条路的。

    红灵出的主意?这种自私无情的女人,为什么会出主意撺掇自家小姐跟人私奔?常相逢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呢?为什么要冒大那么大的风险?私奔被抓住要沉塘吧?”

    “我当年定过一门娃娃亲,是开封米家的儿子,那人长的很丑,比我还大了七岁,我心里本不愿意,后来回我外祖家探亲的路上,又遇到了你爹,就动了心,红灵也觉得我嫁到米家十分委屈,你爹好歹是个秀才呢,听说姓米的文才不行,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回想过去,海氏也不知道自己当年是对是错了……

    姓米的长的丑,年纪大,还没有文化,这确实不能满足小姑娘的想像,常相逢点点头,“我再问你一件事,红灵当年若是跟你嫁到米家,是不是就是那种通房?”这种事小说里写的很多,常相逢本能的就想到这方面了,跟着海氏养的跟个副小姐一样的红灵,未必能看上米家少爷吧?

    海氏被常相逢的问话吓了一跳,恨不得去掩她的嘴,“你小姑娘家家浑说什么呢?叫人听见了,”

    人啊,真是,海氏十几岁就能跟人私奔,却在教育自己不能说什么样的话?“我只问你是不是这样的?”看海氏为难的点点头,常相逢冷笑数声,“敢情是她看上了我爹啊,可她怎么就嫁给常安民了?”

    “常家并不宽裕,还是我过去了之后,将带去的首饰变卖了,才又置了些地,而且你爹除了读书不通俗务的,再说他对我也是极好的,”海氏不明白女儿为什么问的这么仔细,可是她对常相逢心里有愧,乖乖的问什么答什么了。

    “红灵以前对我很忠心的,事事为我考虑,她才不会-”看上常安邦?海氏没有想过个问题,如果常家是大户人家,将自己忠心的丫鬟给丈夫做通房是题中之义,可是常家那么样的家境,怎么可能?何况常安邦在世的时候对海映雪很好,她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我明白了,红灵不想你嫁到米家去,而我爹呢,除了家世不济外,样样拿的出手,而且,学问也不错,若不是死的早,只怕中个举人之类的也是尽早的事,给这样的人做小,尤其还有一个你这样的事事听她的话的主母,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呢,到了常家,她的希望破灭了,反而被嫁给了小叔子常安民,”常相逢点点头,叹息一声,“恨你也是自然的事儿。”

    “不是这样的,是红灵怀了志良,没办法了,才叫安民娶的她,本来你爹是不许安民娶她的,说是要去母留子,可是我看她哭的太可怜了,就求了你爹,再说了,乡下人家,哪里能做出那种事?”海氏根本不相信常相逢的猜测,何况她一直将红灵当做同甘共苦的亲姐妹,没有半点儿对不起红灵的地方。

    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还是有些眼光的,“我爹出身不高,乡下人家没有出过去母留子的事,可是我爹却要那么做?你想过为什么没有?肯定是他老人家一早就知道那个红灵人品不好啊?居然还跟人勾搭未婚先孕?”常相逢看了一眼一旁的常巧姑,“你说我说的有理没有?”

    常巧姑没见过红灵往父亲常安邦那里凑,可是她带着自己的时候老找叔叔说话却是有的,“是啊,当时我虽然小,可也记得,她老是哄着我叫我说去找三叔玩。”

    说罢又冲海氏道,“娘,我在白园这些年,虽然白园没有男人,可是这些事听的也不少,妹妹猜的一准儿没错,我爹是常家唯一的秀才,三叔却自幼顽劣,根本不读书的,长的也是他们兄弟里最差的,红灵跟你在海家长大,怎么可能看上三叔主动去勾搭他?定然是我爹那里走不通,才会想出那种下作的主意,那个时候她年纪可已经不小了。”

    “怎么可能?我们从小一处长大的,我原想着等你爹中了举人,再给她寻门好亲,风风光光的嫁也,也不枉她跟了我一场,”海氏哆嗦着嘴唇,她想斥责两个女儿小人之心,可是却没有底气,她想起来自己怀着常巧姑的时候,红灵确实说过丈夫需要要照顾之类的话,也曾每天晚上熬了汤水替自己送到常安邦的书房去,后来还是常安邦说他晚上吃东西睡不好觉,自己才不叫红灵再做了。

    海氏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常相逢看她的脸色,但知道这次她是真正听进去她们姐妹的话了,好心里的计划已经渐渐成型了,就怕到时候海氏扯她的后腿了,“那你现在呢?还觉得她是个好的?对你一心一意对待你?”

    海氏眼泪又下来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从来没有将红灵当做外人看过,当初他们赶我走,红灵一句话不说,我也没有怪过她,毕竟嫁鸡随鸡,她是常家的人了,自然不能违逆安民的意思,”她这一生实在过的太难了,除了常安邦在的那几年,居然没有顺遂的时候,有时她也想为什么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可是怨来怨去,唯一能抱怨的也就是命运了。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常相逢最烦看到人哭,哭能解决问题么?“这些日子你也别再过来了,省得人家又说你偷了什么东西过来贴闺女!”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常巧姑也没有力气再安慰海氏,起身送了海氏出门,回到屋里看到常相逢坐在窗前不吭声,犹豫了半天过来道,“巧丫,我知道是我错了,可现在咱们怎么办呢?你不能不管这件事啊,常家人多势众,那个红灵明显就是故意的,咱们怎么办啊?”

    “姓常的算老几?他们说不许就不许了?要你的嘴是干什么的?还是姐夫一个大男人是干什么的?还是窦家的人,先不说其他的,窦七爷也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听没听过绿豆浑浆凉粉?还有,这方子是我从令狐家的船上学来的,他们要是不服,只管去找令狐家就是了,”常相逢看着跟海氏一脉相承的姐姐,气得脑仁儿疼,“我找我姐夫说点儿事儿,你跑腾了一天也累了,先去睡吧。”

    “巧丫,你已经想好主意了?”常巧姑在妹妹面前很心虚,可这事儿是她闯下的,没得到妹妹肯定的答复,她根本就睡不着,“我都没脸见你们了,还有你姐夫-”

    “行了,我已经有主意了,经一事长一智,以后这样的事再不要犯了,不然我再想干什么,就算你是我亲姐,我也信不过了,”常相逢起身道,“我去跟姐夫商量商量。”

    常相逢出去的时候,窦二正在院子里给两头毛驴洗涮,虽然这个方子是常相逢的,可这半年多,在常相逢心里,窦二也是自己的家人,如今姐姐跟母亲闹出这样的事情,常相逢觉得很对不起成天勤勤恳恳为这个家奔波的姐夫。

    “这次的事不算大,其实早出也是好的,总比以后捅出个大娄子来强,”常相逢拉了把小靠椅坐下,看着窦二给毛驴洗澡。

    “我是觉得对不起你,这个家是你一手操持起来的,我没管好你姐,”窦二闷声道,在他心里,常巧姑是自己的媳妇,媳妇弄出了这样的事,连累姨妹跟着受委屈,他有些没脸见常相逢。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我姐那人心太软了,娘又是我们唯一的长辈了,她出去了四年,再见到肯定很亲,而且她也没想到娘那个人-”常相逢有些说不下去,“也怨我了,事先没交待她。”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也别互相承认错误了,我有个打算说给你听听-”

    常相逢的想法很简单,不过却已经惊着窦二了,“你真的要到巩县去?百十里地呢,你一个姑娘家,要不我陪你去吧?我赶上驴车。”

    常相逢居然说要到巩县去找她外祖一家,这叫窦二有些不好接受,再说了,这么些年了,如果海家人想认她们,早就认了,谁会看着亲骨肉沦落在外头受这么些委屈,“海家人会认你么?咱们跑去求他们-”

    “我不是到海家认亲的,只是不想常家人再嚣张下去罢了,”月光照在常相逢白皙的脸上,也将她毅然的神情照的清清楚楚,“我姐不论怎么说都是姓常的,你也算是常家的女婿,还有我,还没有出嫁呢,我不想忽然跑出来这么些亲戚以后给你们添堵,左右我的命运。”

    “听岳母的意思,海家是大户人家,他们会认你帮你?”家里出了女儿私奔的事儿,一般对外都说是死了,庄户人家讲究少些,叫人回来成了亲,也就罢了,可是大户人家不一样,一家子会因为闺女而抬不起头来,常相逢这样找上门儿,人家不把她打出来才怪。

    “你不必担心,我去是想借着海家的势把常家的事儿一次性解决了,”常相逢现在不想跟窦二解释太多,万一他再回去安慰常巧姑,顺嘴说出来,而常巧姑再跑到海氏那里去现孝心,自己没准就功亏一篑了,“你也不必跟我过去,毕竟家里的生意不能停,叫姐姐也打起精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虽然是小门小户,可是也不能任人欺负,再说我把方子跟大家说了,常家的生意就做不起来。”

    常相逢到巩县去确定红灵的身份,只要能拿到她的身契,那么娶丫鬟为妻的常安民,帮红灵上了户藉的常家,只怕也难逃其责。

    至于海氏,左右名声已经没有了,依她那高贵善良宽容博爱的品性想来也不会跟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计较那么多的。

    “你还有多少银子?我要带走一些,还有,把你今年我姐才给你做的夏衣给我拿来,我撩撩边改了穿一回,”女扮男妆的桥段常相逢看多了,用起来也挺方便。

    第二天常相逢装扮好出自己屋门时,就看到常巧姑已经装好了包袱在门口等着她了,“这些你带上,家里的事你不必管了,我也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昨天你姐夫也说我了,你考虑的对,常家要是不断了来往,以后再拿你的婚事折腾,到那个时候,咱们后悔都来不及了,所以你一去好好求一求外祖他们,到底咱娘也是海家的姑娘,你能见到外祖母就最好了,当初她叫人来接过娘的,”常巧姑一脸车黯然,“可是娘不肯走,她不愿意抛下咱们姐俩儿,宁愿嫁给段天生那样的人,也不愿意扔下咱们姐妹。”

    唉,可能是自己出了问题吧,看人怎么就那么不愿意发现人家的闪光点呢?常相逢腹诽,不过常巧姑支持她到巩县去她已经很吃惊了,“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摆脱常家的,你放心,至于常家那边不叫咱们卖凉粉的事儿,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也不用害怕他们,说出来他们也不占理,如果这方子是他们家的,咱们偷的,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做?这事儿一准儿是那个红灵看咱们生意好了,想占咱们的生意呢!”

    “这可是关系到咱们生计的大事,你可不能再那么软了?如果你这边服了软认了栽,我就算是从巩县求了外祖家的人帮忙,到时也无法挽回了,你可还有姐夫,将来还要生儿育女呢,要为后头的事想想,”常相逢实在不放心常巧姑的个性,反复交待她。

    常巧姑被妹妹嘱咐的脸一红,好歹她比常相逢大了两岁,又已经成家了,可还给妹妹添乱,“你放心吧,她们这么欺负咱们娘跟咱们姐妹,我豁出命去也不能叫他们遂了意!”

    得了常巧姑明确的保证常相逢才算放了些心,又看了一眼窦二,“姐夫你怎么没有去卖凉粉儿?我说了不要你陪着,你如果也不在了,家里有什么事儿,姐姐一个人顶不住的,”她抖了抖身上的衣裳,“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有几个人能认出我是女人?”

    常相逢穿了窦二的青布对襟衫,下头灰布裤子扎在绑腿里,露出穿了黑布鞋的天足,长发在头顶束起之后用襆头包了,原本雪白的肤色刻意抹的黑了些,大眼睛在浓黑的眉毛下骨碌碌转着,看上去就像个精明利索的小哥儿。

    “可你到底还小,万一碰见坏人,”常巧姑心里承认妹妹说的没错,可是叫一个小姑娘单身出门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么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啦,你不出摊儿了?夫妻俩儿都蹲在家里指望柳嫂子一个人?走吧,咱们一起出发,到了东门我雇个车就行了,”常相逢摆摆手提起包袱,一拉常相逢,“快走吧,趁着凉快我也好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兀兀会神经性加更啊,反正现在不流行女神,流行女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