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龟爬鹰飞

老窝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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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书回来了是镖局留在城里瑞客栈的姜师傅带回来的清书一行人不知道镖局人员已经迁移到南门外的夜店他们分开时李云还没有这个计划。59学 )

    披着一路风尘带着一身疲惫他们就像一叶小舟独自漂泊了二十多天终于回到了伙伴地身边。

    然而清书第一个想见到的人却不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清书想见的那个人在茶馆里在喝茶却不是在茗芳小筑。

    他在城里坐在茶馆二楼紧靠着窗户的茶桌边一边休闲的品着茶一边看窗外的风景窗外的风景是不是真的很美。

    窗户不是临街的那侧窗户外也看不到穿着五颜六sè裙装的漂亮女人可是他的眼神还是很贪婪。

    窗户外十几丈远是一个兵营兵营虽然有围墙却没有他所处的位置高兵营里建筑和人员活动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兵营占地很大是个千人军队负责向大别山一线兵营和关隘押运粮草却又与兵营和关隘隶属不同不受地方总兵辖制直接受命于都指挥使。

    掌管这支军队的是一个正五品骑尉名叫孙正罡年方三十五岁。此人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么高的官阶并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一步一个脚印爬来的而是得益于前人的福荫祖父曾经效命沙场。

    张居正被万历皇帝重用为首辅实现了自己十三岁立下的志愿“凤毛丛劲节。直尽头竿”。张居正力荐名臣之后刘守有接管了锦衣卫刘守有也极力支持张居正对朝政的改革在张居正整顿吏治过程中功不可没。

    孙正罡的祖父曾经是刘守有父辈的侍卫后因受伤回乡颐养。因为服役时间短没有特殊功绩官职平平。孙家一直得到刘家照顾就因为冲锋陷阵时其祖父毫不畏惧替主人挡了一枪。

    小时候的孙正罡在乡里好强斗勇刘守有接掌锦衣卫把他弄到身边严加管束也是出于报恩。

    刘守有懂得伴君如伴虎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更凶险他不想在自己出事后连累孙家两年内不遗余力给孙正罡谋取到满意地官职。托兵部的朋友外放了。

    张居正不在位后刘守有被政敌扳倒问罪孙正罡并没有受到牵连。

    六安军是军事重镇住有京cāo官军近千人(指挥两名)。运粮官军近千人(指挥一名)。守城cāo练官军一千多名(指挥一名)把守五门官军近百人(后与城cāo管军合并在每个门驻守200人)。巡城官军151名(卫镇抚一名)

    还有巡捕官军201名(指挥一名)。巡山官军201名(指挥一名)。矿山官军335名(指挥1名)。修船官军、局造官军数百人(管局指挥各一名)。

    昌门(习惯称便储门)建于嘉靖癸丑年。水道直达城门方便粮食进出军仓就设在城里仅靠城门边。六安州军仓是户部较大的军仓在淮河流域地位仅次于淮安。

    运送粮食官军的兵营紧靠着军仓但却不负责守卫之责当然真的遇有突发事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都是吃皇粮的。

    茶馆生意很兴旺除了平头百姓军爷们也占了很大一部分谁让茶馆靠着兵营大门那么近。

    军爷们喝了茶就像喝了酒。口无遮拦几个人聚在一起什么话都敢说。他们自己觉得声音压得很低却不知依然会被有些人听到。

    清书瘦了。他看着心疼尽管茶水已经在他和清书肚子里犯了灾他还是让秋剑提来热水沏一壶六安瓜片。

    他好像已经忘了清书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和清书喝了两杯茶什么也没问抬起手拍了拍清书说;“去睡一觉攒点力气晚咱们喝酒。”

    清书在隔壁睡觉五个人坐在桌前虽然每个人面前都斟满了茶水却没有人动一动。{}茶杯已经成了必要的摆设就像夜晚的星光虽然不能真正照亮黑暗人们却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他不问并不是他不想知道清书睡觉了还有人没睡秋剑不得不代替兄弟面对他。

    “隆庆银楼是个百年老店在洪武年间已初具雏形名叫隆庆金银作坊最初只是靠着家传手艺在当地为人打造金银首饰后来发展成一个大作坊开始雇佣外人。隆庆银楼真正快速发展是在刚刚去世的老主人接手后把只有当地一间银楼扩大到外地五家分号经营的范围也不止于金银首饰还开起了当铺。清背景并不复杂除了正常生意的交往并没有与黑道来往的迹象。”

    他懒懒的靠在椅背两只胳膊抱在胸前眼皮耷拉着静静地听。看到秋剑停止了诉说抬起眼皮看着对方道;“怎么啦”?

    “你是不是困了”?见到对方摇头秋剑接着说;“与永信镖行联系托镖的老掌柜清书也找到了老掌柜被召回即被辞退了被召回的原因其实不是永信镖行了解到的因为经营不善而是家庭内tài子dǎng争斗的牺牲品。”……

    看到李镖头轻轻地捶背他抬起手向秋剑示意然后对李镖头说;“镖头你和张师傅到院子里或街走一走别跟我们晚辈耗着该说的话去酒楼再说。”然后偏过头轻声问;“翠园酒楼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出去后我就派人把翠园酒楼二楼包下来了虽然和店家打过两次交道为了保险咱们留了定金。另外我还了王队长不知这样做妥不妥当?”

    他的眼睛眯缝了一下李云以为对方有疑虑急忙说;“也许顶头司在场王队长或许不敢来。如果来了咱们分成两桌我和张师傅陪他。”

    “俺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俺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早晨怎么没想到!”看见李云半信半疑的样子接着说;“他们人越多说的话越多话多就有失。也许就有咱们想知道的。只要不是关于关隘的事情他们不会有忌讳俺一定给他们多找点有趣的话题。不用担心王队长来不来那两个人都是把总的心腹这样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以前也不会是绝无仅有。现在是和平时期关隘摆两个稻草人也不会出事的他们心里比咱们更清楚。”

    李镖头站了起来在原地左右扭了扭腰笑着说;“睡的正香清书回来搅了局。老朽不陪你们了到外边散散步。”转过头对身边的张师傅说;“还撑着走吧”

    张师傅回道;“镖头不发话我哪敢动。”说完笑呵呵的跟着后面走出了客房。

    看着两个老者抻腿捶背的样子。他的脸浮淡淡地笑意就好像看见自己老态龙钟的样子。他在椅子半侧身看着李镖头和张师傅走出四敞大开的房门听着两个人的脚步渐渐变轻变得若有若无直到声音消失在后院他才回过神来。

    他又把身子缩回到太师椅子里。两只眼睛看着秋剑这是他的一种习惯。

    这种习惯不仅清书、秋剑和王强知道李云也知道李云把眼光移向秋剑的脸。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李云比两个人年龄长了许多可是跟他们在一起李云永远也不会有岁数的差距感。

    “说句话能累死你?真让人受不了!”秋剑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嘟噜着脸学着对方把两只明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秋剑并不是真的在生气。很快又像个学生老老实实的开始汇报“老主人有两个婆娘大房生有三子二房生有一子排序老三。老三的xing格和聪慧都随老主人是个干事业的人老主人有意把隆庆银楼交给老三打理其他三子敲敲边鼓按人头吃红利老管家和外地三个掌柜支持老主人的想法。合肥老掌柜年富力强脑瓜灵活点子多老主人特别看重想过两年老管家回家颐养天年后让他接替管家位置帮助三子把家业干大。老主人计划还没有安排好突然暴毙老大接手了当家的位子发丧期刚过外地五个掌柜三个掌柜被召回和老管家一同被辞退了理由就是经营不善。清书说当地有一种谣传老主人是被大房害死的。”……

    他嗓子里使劲的‘嗯’了一个长音既不像咳嗽也不像叹气李云和秋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他缓缓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历朝历代皇家都有骨肉相残的事世人又怎能脱俗!”

    “老掌柜回了家乡洛阳清书他们赶去老掌柜已去了开封干的还是老本行。老掌柜告诉清书老三带着父亲活着时分配名下的两个银楼和银楼名下当铺外加一半作坊单干了大房虽然如意接手隆庆银楼大半个产业不到两个月发现事情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他的那些手下没有中用的。大房派人他回去被他回绝了。老管家和另外两个掌柜被老三了回去老掌柜不想趟浑水答应了另外一家来了开封。”

    李云有所感的说;“好好的家业被拆散了真是可惜!”

    他吧嗒吧嗒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龟总是在爬鹰总是在飞这里面都有学问!”

    三个短句本是三个断句相互矛盾的短句别人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懂。他相信秋剑和李云慢慢的也会懂他说的并不是高深哲理。

    翠园酒楼的客人座明显比平时早太阳离着山头还很高厅堂里已经人声嘈杂起来。

    人群陆陆续续走进了酒楼酒楼门外边只剩下三个人他们不是在等人三个人在说话。

    “清书你能确定老掌柜第一次托镖出面接待的是二当家吗”?

    “老掌柜是这么说的老掌柜也就四十岁下看去就知道是个jing明强干的人。这么短时间的事不会记错。”

    “你把老掌柜原话说给俺听听”?他不是不相信秋剑而是事关重大他不能不谨慎。

    “老掌柜说他被召回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新来的掌柜对当地不熟而新任的管家又着急赶回去。催着他赶紧联系镖局把货物运回总店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是人做事要有始有终他去永信镖行找了二当家的。”……

    “为什么找的是二当家大当家不在镖行”?

    “老掌柜说有吧几年了大掌柜当起了甩手大爷一般这样的事都推给了二当家不经常和他们做买卖的人不知情。”

    他皱了皱眉疑惑道;“大当家看去身体和jing气头都很好怎么这么早就交权了”?

    “当时这也不是调查重点。入耳而过没有问老掌柜这里边的根由。”

    秋剑说;“我听李云说过刘镖头今年五十六岁。按理说应该还是走镖的好时候有点不合情理。我琢磨。清书即使问老掌柜也是白问这种家庭内部的事外人又怎么能知道。”

    “老掌柜说当时二当家客气的推迟了一下让他联系别的镖局老掌柜因为永信镖行名气大再者也没有和别的镖局打过交道。还是希望永信镖行来做这单生意。二当家告诉他再等三五ri老三就会回来到时就有人手啦。隔了两天老掌柜又去了他在院子里碰到了老三二当家又说老三人困马乏的需要休息两天。到了约定ri期老三头天晚又和朋友拼酒喝多了。当天晚你们的镖队到了也是你们镖局该着误打误撞摊了。”

    酒楼的二层比一层大了许多。虽然有一个很大的楼梯平台占地方但还是比一层面积大。因为二楼少了厨子们耍手艺的房间。

    进了门两侧立着一排排活动屏风六张饭桌摆在两侧里面是相互错开门的四间单间错开门的好处就是在对面门同时打开时自己房间的情景不能被对面房间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在酒楼里并不多见。

    镖师们不喜欢那个笼子尽管那个笼子足够大搬出桌子可以打打拳翻个把式。

    他们喜欢你能看见我我能看见你隔着一张桌子也能说说话敬敬酒什么的镖师们喜欢的是热闹喜欢一张桌子出了乐子大家都能分享那种氛围。

    店里的伙计正在忙着沏茶李云对吵吵嚷嚷的人群大声说;“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所有的人都闭了嘴脸还留着吵吵嚷嚷的笑意目光集中到了一处。

    “大家别挤挤插插地六个人一桌宽敞点一桌菜花不了多少银子不用给我省。咱们还是老规矩酒喝一样的但是窖藏年限大家将就点。”

    有人起哄说;“大公子谁诚心给你省银子谁是网八蛋但是伙计们习惯了凑一堆找乐子一时也改不了。酒吗也不是很计较公子就是弄个杜康的酒坛子装马尿我也能给你喝醉了是不是伙计们?”

    有人喊好有人拍巴掌乱成了一锅粥。

    李云笑着抬起手摆了摆等到声音静了下来说;“好好好你们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可以尽情找乐子但是说话声音不能太吵别影响单间里客人说话。”

    另一个人说;“大公子你放心喝你的酒咱们又不是乌合之众这点规矩都懂。”

    李云已经从父亲手里接掌了云龙镖局数年一些老人还是改变不了称呼。

    李云笑着转身离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住对坐在几个年长者中间的张师傅说;“您别坐在这我父亲还在里面单间呢。”

    “坐这挺好这种场合对于我来说已经变得奢侈。陪客人你们年轻人就够了一会让镖头也过来吧别陪着你们遭那罪。”张师傅说的是实话本来以为自己还能做点什么经过这段折腾才发现自己的脑瓜不灵光了。

    李云走回了单间父亲问他“张师傅坐外面了”?

    “张师傅说陪客人遭罪还让您也去他那。”

    父亲笑了笑说;“张师傅说的还真是实话人老了胳膊腿都老了坐久了腰酸背痛的你还要坐的板板整整这不是遭罪这是啥?更要命的是该说啥什么时候说都要动脑子不像老伙计们在一起可以无拘无束。以前没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这种事就是你应该干的你想推给别人没人接着让你没有别的念头。这几年不同啦镖局的事有你撑着养老养的已经不习惯啦。”

    李云坐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额头起摞的年轮声音放缓说;“一会您去张师傅那桌吧”

    父亲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问;“公子三个人呢”?

    “他们没来可能还在酒楼外我这就让人去叫。”

    “不用三个人一定是在说悄悄话你能想象到他们在说什么?”

    李云想了想说;“应该是不想让咱们听到的话题清书回来后他们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能想到三个人谈论的是哪方面的吗”?

    “应该与今天派去合肥的人有关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公子不派两个经历多的老练镖师反而派了两个刚进来的新人还让两个人化妆成不易被人注意的模样只在巷子口远远的监视。后来想起父亲跟我说过公子在镖局门口那一幕也许公子想起了厉害角sè镖局里最好的镖师也是白给在镖局里越久越容易露出形迹。公子这么做会不会是守株待兔不过公子好像很有信心。还有一点我没想清楚做孛娄生意的两个人如果真的还在那他们要干什么是永信镖行的仇家还是想监视永信镖行来获得咱们的消息?”

    李镖头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你还得好好跟着公子学看事情太肤浅公子派去的人不是监视那两个人而是监视永信镖行什么人和做孛娄人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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