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永信镖行

老窝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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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婆店,安徽大别山区腹内一个小镇,名不见经传。

    小镇不大,二三百户人家,是六安军辖下,离着六安不到一百里地。

    石婆店多山多水,地处淮河水系两大支流,渭河和史河中间。小镇坐落在合肥去往信阳千年古道上,这一路段地处军事要冲,两边的六安和金寨都驻有重兵。

    在两军护卫下,石婆店就像母鸡翅膀下地鸡雏,两只巨大的翅膀既可以遮风避雨,又可以躲避危险。

    就是在这么安全的地方,云龙镖局竟然被人劫了镖,而且还死伤了人。

    云龙镖局第二任总镖头李云,和秋剑带着镖局十几位好手,已经来到这里十几天了。

    他们对石婆店周边方圆一百多里地进行了察访,却没有获得一点有用的线索,丢失的镖和劫镖的人就像划过天际的闪电,来的时候惊天动地,却消失在无影无踪。

    十几天盲人骑瞎马的奔波后,一群人都很疲劳,李云和秋剑商量后,又返回了合肥永信镖行。

    永信镖行在永乐年间就已建立,现在的主人叫刘存义。据说是元末农民起义红巾军头领刘福通后人,刘福通被害后,其中一支避难到合肥的。他们自称是南宋名将刘光世后代,也有人考证刘福通本就是刘光世的后人。

    永信镖行前身是永信打行,刘永信有一身武艺,纠集了一帮会武的人成立了武打行,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到了刘存义已经存续三个甲子。

    永信镖行在合肥地镖局里是羊角长在头上,在江湖上早有名气,和云龙镖局有朋友情分。

    同行是冤家,这句话虽然有普遍性,却不是很严谨。

    杭州与合肥两地相距很远,永信镖行和云龙镖局没有利益竞争,双方不但不是冤家,反而成了相互有求相互依存的朋友。

    云龙镖局这样的朋友有不少。在中原和江南较大的集镇多数都有,他们就像官府的驿站,为对方提供方便。

    双方的镖队到了对方地界,都会入住到对方的镖局里,主人会保护镖队的安全。若是在对方地界内出了事,主人都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云龙镖局出事后,受伤人员的救治和镖队返回杭州,永信镖行都是尽了力。

    永信镖行在云龙镖队失镖后对事发地进行了搜查,可惜的是他们虽然介入得早。却没有一点线索发现。

    李云和秋剑与永信镖行当家的交换了这一段时间双方查访的情况。结果很失望。一筹莫展之际决定返回杭州,不日再来。

    永信镖行在云龙镖局出事后,抽掉了许多人手参加查访线索,因为永信镖行觉得心里有愧。

    云龙镖局这支镖队本是经合肥。向西北过颍州去许昌,到了合肥却奔西去了信阳,这就与永信镖行有了牵扯。

    合肥有一客商要去信阳,而且还很着急,永信镖行一时又抽不出人手,当家的往外推,客商却是打井的遇到了挖坑的认准了一门。合肥到信阳这段路不太平,接手这支镖永信镖行在家现有力量明显又不够,当家的犯难之际。云龙镖局到了。

    这就是常话说的,放屁砸脚后跟,赶在裆裆上了。刘镖头看到这支镖队心里很高兴,人强马壮,而且走信阳去许昌绕不了多少远。

    李霖虽是李家的三公子。拍板的事还得王强说了算,两个人商量后决定接手这支镖。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虽然绕点远却跟着辛苦钱。

    在两个镖局交往的过程中,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本是一件好事,却没想到做了一场噩梦。

    李云率领云龙镖局的人离开合肥时,云楼客栈正在觥筹交错。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李镖头惋惜的说;“今天这十两银子花得有点冤枉,还不如换两坛好酒与公子好好聊一聊”!

    张师傅笑着道;“镖头是有点老糊涂了,就凭道人那几句吉祥话也不亏。”

    管家凑过来小声问;“公子,我也写个字你来解一下好不好。”对方笑而不语。

    看到对方默许,管家想了想伸出中指到自己的碗里,沾着酒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也是一个镖字。

    “管家求的是什么”?

    “也和李镖头一样问钱财”

    “管家言不由衷,问的明明是归期。”

    管家被说愣了,旁边大个子好奇地问;“哎,公子,同样一个字,问的为什么就不能一样”?

    “如果杨师傅和管家同时见到李镖头,管家先问镖头吃过早饭了吗,镖头回答后,您还能不能再问同一个问题”?

    杨师傅露出五个门牙,笑的有点尴尬“怎么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感觉。”

    管家道;“你说问的是归期,总得给个说法吧”?

    他笑了笑,就像先生在考学生“管家写的是什么字”?

    这简直就不是一个问题,在场的人没有不认识镖字,刚才说半天了。管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镖局的镖哇。”

    “镖局的镖怎么写”?

    “一个金字,加一个票号的票”!

    “票号的票怎么写”?

    “上面是一个西字,下面两横加一个小子。”

    “这回管家该明白了吧,”?

    管家看了看周边的人问;“你们听明白了吗”?没有一个人的神色是听明白的样子。

    “公子,你这弄得也太高深了,这一辈子光与数字打交道了,上哪听得明白你这弦外之音。你还是再费点吐沫,开导开导我们这群老家伙。”

    他端起酒碗喝干了酒,清书急忙殷勤的把酒倒满,笑着说;“先生快说吧,别让大家伙着急。”

    “不要拿大家打马虎眼,你不应该包括在大家的范围里,等你不在场的时候我会讲给他们听得。”

    清书手里拎着酒坛子,诧异的问“为什么”?

    “你忘了咱们定的规矩”?

    清书嘿嘿笑着说;“都啥年月的事了,怎么还记得。”

    他没有在理清书,蘸了一滴酒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西字。看着管家说;“这是一个西字,西字没有第二个解释,它代表的是方位。管家俺说的对不对?”

    管家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下边两横一小是两个人,既可以说是两个小人,也可以指两个孩子或者晚辈。镖局在西边的人是李云和秋剑,他们不是小人是您的晚辈,你关心的自然是他们的归期。”

    秦师傅愣眉愣眼的看着管家问;“伙计,公子说的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经公子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过想问李云和秋剑什么时候能回钱塘的想法”?

    李镖头憋不住笑“你说你还有用没用,自己想问啥都记不住了”

    管家苦笑着说;“我也不是记不住,当时的想法有好几种,我也拿不准哪个才是真想问的。”

    管家的话不仅引得别人发笑,就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管家又凑了过来一本正经的说;“公子你还得再费神点拨一下,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公子煞有介事的闭着眼,嘴里低声嘟嘟着谁也听不明白的术语,大拇指在四个手指中轮回的点,活脱脱一个市面上打着竹板挣瞎钱的算命先生。

    过一会睁开眼说;“不算今天,还需四日。”

    清书把脸凑过去问;“你算得准不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