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见死不救

老窝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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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认为聪明的人,往往做得都是愚蠢事,自以为是害人害己。’

    三当家的双手一摁椅子扶手站了起来,“两个人走了”!

    “没有,一男一女还——还在客栈前厅里。”来人的气还没有喘匀

    三当家的又坐回了太师椅子上,脸色更加不愉快“人没走,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一枝花丁春玲去了客栈,正在和两个人不知说什么。”

    三当家的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三姐吩咐说;“给旺仔倒一杯水,让他慢慢地说。”

    “我们两个人躲在居家客栈旁边的胡同里,不曾想一枝花从胡同里骑马走了出来。他好像认出了我,把马拴在大门外走进了客栈,我走过去,在大门外看到几个人正在说话。”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天晚上一枝花捡了一条命,无非是说两句感谢的话。”三当家的说的不紧不慢。

    “一枝花好像要出门,身边没有那几个女孩。”

    三当家的用一只手的拇指和无名指掐住两边的太阳穴,上下来回揉着。过了一会说;“今天五更我见过一枝花,她说过要去杭州,也就是三五日,最多不会超过十天。”

    “三师伯,咱们费了那么大事才找到那两个人,一枝花却直接就去了居家客栈,她怎么知道一男一女住在那里。看样子一枝花不像是短期出门,好像要离开桐庐,身上带了好几个包裹。”

    三姐也神色紧张的说;“三叔,事情好像有点不对。一枝花丁春玲如果仅仅是为了道谢,那是光明正大的事,为什么有大街不走,偷偷摸摸的穿胡同。那个女子来回到街上张望,会不会就是在等一枝花。”

    三当家的就像腚上长个疖子,整个人好似被弹出了椅子,脸色阴沉的踢开房门冲了出去。

    几个人还没有走到居家客栈。三当家的就知道晚了。两匹马沿着大道绝尘而去,一黄一紫的后影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后影地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背影。

    居家客栈门前还有一匹高头大马,不时的在低声嘶鸣,似要挣脱被人牵住的缰绳。身披白色披风的男人正在和客栈女主人话别,女人一身荷绿缀着橘红的花蕾在阳光下十分妖娆。

    男人已经转身,准备上马。三当家的已经顾不了身份跑了起来,嘴里大喊着“公子留步”。

    听到喊声,疯道人勒住缰绳,刚要起步的马被缰绳勒住在原地打转。

    三当家的虽然跑的路不远。急火攻心有些气喘。语不成句地说“公子。怎么——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

    疯道人在马上回道;“在下已经让你们的伙计捎话给三当家的啦,难道伙计给忘了”?

    “话捎到了,以为公子只是礼貌性的谦让。没有往心里去。我一直在酒楼督促厨子精心制作菜肴,想给公子和小姐一个惊喜,现在才腾出身来。公子快下马,醉八仙酒楼多年的窖藏都已摆上桌,只等公子一到就开席了。”

    “酒不怕放的时间长,窖藏的时间越久酒香越浓,在下以后也许还会有机缘来桐庐,到时再来搅扰。”

    三当家的急忙说;“公子出手相助,醉八仙酒楼才得以保全。桐君坞为了感谢公子和小姐,不仅预备了好酒好菜,还为二位准备了黄白之物。”三当家的最后十一个字拉得很长,两只眼睛紧张的关注着对方脸上的变化。

    疯道人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慢声慢气的说;“黄白之物可是好东西。不管走到哪里都离不开他,在下这一辈子就喜欢黄金白银”

    三当家的脸上也浮出了满意的微笑,疯道人笑得就像一只狐狸,看着对方拉长了声音说;“不过——”

    ‘不过’两个字就像抓住心脏往下拉的手,三当家的只觉得心往下沉,血往上涌,手脚冷的快要失去知觉。三当家在绝望地等待下面的话,等待的快要窒息。

    “在下一直遵守师门祖训,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举手之劳,不敢心存贪婪。”

    三当家的好像又看到了希望,急忙说;“公子此言差矣,那岂是举手之劳,是小姐以命相搏保全了桐君坞的名节,赠物受之理所当然。”

    “在下觉得仅凭这一点就接受桐君坞的厚礼,还是受之有愧。况且昨天白喝了醉八仙酒楼的二十八桶郭家老酒,两下已经扯平,互不赊欠。”

    三当家的厚起脸皮说;“公子如果觉得礼重,眼下就有个回报的机会,公子可以名正言顺收受礼物。”

    “三当家的绕了半天才扯到正题上,说来听一听,看看在下有没有兴趣。”

    虽然听得出对方话里有打秋风的成分,也只能装作听不出来,谁让自己有求于人。三当家的脸上尽管笑的很苦,总归还是笑,心里却在暗自发狠,到秋后咱们算总账。

    “桐君坞和玉面柴勇等人已经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还依仗公子和小姐鼎力相助,化解危机。”三当家说的低声下气。

    疯道人看着对方的眼神变得严厉“昨天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不要自找麻烦,你们却一意孤行,这个机会在下没有兴致。”

    “公子不能撒手不管,出一次手和出两次手没有区别,公子和小姐早已经被人家视为仇敌了,不为桐君坞考虑,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三当家话说的很急,就像旺火上锅里的豆子,噼里啪啦。

    疯道人笑了笑说;“在下从走出师门那天开始,十几年里结下的仇人有多少,连自己都已记不住,哪一个都比玉面柴勇名气大。在下还是武林里来,江湖里去,没有人奈何了俺,仇人都是绕着俺走。”

    三当家的有点绝望的说;“公子你不能见死不救”

    疯道人缓缓地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疯道人说完,拨转马头一松缰绳,大宛马一声长嘶,放开四蹄如飞而去,一瞬间长街尽头只剩卷起的尘土。

    看着远去的背影,三当家的一口吐沫狠狠的吐在地上,嘴里愤恨的骂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死了张屠夫,照样不吃带毛猪。走,咱们回去。”

    三当家的磨身刚要走,看到了还站在门边的女人,女人虽然长得很好看,他却怎么看都不顺眼。

    “你就是居家客栈的新主人”?三当家说出的话,就像冬天里屋檐下结的冰柱,又冷又硬。

    女人笑了笑说;“小店还没有开张,开张时还望三当家的来捧场。”

    “开店也得睁开眼,不能什么客人都留。”这句话里明显带有教训的口吻。

    “开店是为了挣钱,有银子就是好客人。醉八仙酒楼还对客人挑三拣四吗,听说玉面柴勇就是在醉八仙酒楼喝的酒”女人并不买账,说的话也噎得对方哑口无言。

    面前的女人并不像三当家想象的胆小怕事,伶牙俐齿说话也赶劲,这也出乎三当家的意料。刚才三当家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不但没有留住他认为吃定的人,还低声下气让人见笑,一肚子气没处发。恨屋及乌想拿女人出出气,被对方不远不近的堵了回来,三当家的这个气。

    “既然没有开张,就不应该迎客,这是开店的常识,你不懂?”三当家的已经开始胡搅蛮缠,盛怒之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女人依然在笑,但是,那种笑让三当家的实在受不了,那是毫不掩饰的嘲笑“新粮还没下来,三当家的是不是也应该绝食”?

    三当家的刚想发怒,院子里传来“三妹,谁在门口啰唣”

    随着话音落地,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出现在门口。三当家的就像一只装满了水的皮囊,被锥子狠狠地一扎,立时就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