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浪里行侠之十一

老窝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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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客房里能听到很轻地海浪拍打客船哗哗响声,能感觉到客舱很小的上下起伏,从舷窗射进来的阳光,不时地小幅改变照射位置,浪里行侠真的在走。

    船工们很累也很困,他们不是不想睡觉,而是从梦中的恐怖惊醒后,再也不敢合上眼。听说公子病情所需要的草药到镇海方能解决,没有人还能躺得住,在少爷提议后,仅仅一个多时辰浪里行侠就真的开始浪里行侠。

    客舱里疯道人躺在轻微摇动的床上,苍白的脸上眼睛紧闭嘴唇紧抿,已经见不到往日的安详。大姐和海花换班回去换过衣服,守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刚刚给他喂了一点汤,喂得很困难,因为疯道人已经没有了下咽的能力。汤食按照郎中吩咐熬得,不知道郎中又放入了什么药物。

    海花经不住大姐一再催促,又不愿离开公子,在只有一张床铺的头等舱,坐在椅子上,头伏在桌案上眯瞪。大姐坐在椅子上身体后靠,两手托腮看着公子。大姐的眼睛虽然注视着床上病人,眼睛却很呆滞,眼神有些雾蒙蒙的,谁也看不清雾蒙蒙的后面藏着什么。

    眼前的公子长得很英俊,英俊地让两个孩子的妈妈都有些心动。男人会为漂亮女人动心,同样,女人也会为男人的英俊而心动,喜欢异性的美丽外表,并不是西门庆和潘金莲合开的店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只不过别人只是心动,而上面两位加上了行动。

    雾蒙蒙的眼神雾蒙蒙的人,雾蒙蒙的人有一颗雾蒙蒙的心,她的心里在想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算不算她的青梅竹马,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她更不知道那个人心里还能不能想起她。

    后娘刚刚嫁入她们家对她还很好,后娘有个娘家侄子隔三差五来家里玩,那个男孩浓眉大眼的她很喜欢,两个人经常一起玩。后娘有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她就从公主降为仆人,后娘也不让侄子再与她玩,可是那个男孩还是经常偷偷的来找她玩,并帮她干一些后娘安排的活计。

    她从仆人一下子降到奴隶是她一次无意的行为,那一天她干完了活计去告知后娘,却不想碰到后娘和他的表兄在房间里喝酒,后娘脸红红的倒在表哥地怀里。那年她十四岁已经朦朦胧胧知道一点男女之间的事,爹爹回家的时候,她避重就轻的告诉爹爹,她不敢把自己见到的全告诉爹爹。从此她从后娘嘴中的‘小蹄子’上升到‘婊子养的’那个男孩子以后在也没有出现过。

    “姐姐,公子怎么样了?”

    她被轻轻地一句问话吓得浑身一激灵,她不知道海花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她侧脸回道;“还那个样,公子没有醒来”。

    海华看着她关心的问;“姐姐,你的脸怎么了,怎么会那么红”?

    她的脸色更红,用双手摩挲着双颊半天回道;“可能是吓着了,有点发烧。”

    海花伸出手在大姐额头摸了摸,疑惑的又问;“姐姐,摸着不像发烧,额头一点也不热,不是得了别的病”?

    姐姐想了想回道;“姐姐得地不是高烧,是低烧。”

    海花弄不懂什么是低烧,什么是高烧。她认真的说;“船上正好有隔墙问诊那个郎中。我去给姐姐叫来,有病不能拖着。”

    大姐一把抓住海花的手说;“别去麻烦郎中,光公子的病就让郎中犯难的,姐姐的病很轻,睡一觉就好了。”

    大姐也像海花一样伏在桌案上打盹,海花坐在椅子上观察公子的情况,她看到公子脸上有汗渍,心里突然产生了对别人的不满。公子刚刚抬进这个房间时,所有的女人都被挡在了门外。她和大姐从打水的人口中知道,公子的衣服既有破损也被汗湿透了需要更换,男人更换衣服女人自然没有理由留在身边。

    海花拿起了面盆踮起脚尖走了出去,很快又轻手轻脚地回了来。她把面巾放到水里心里在想,男人做事就是邋遢,给公子擦身为什么不捎带着擦把脸。她轻轻地给公子擦脸,手无意识的触摸到额头,吓了她一跳,她用湿漉漉的手再一次试探,手像皮筋快速的弹了回来。海花确认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公子是在发烧。

    被叫醒的大姐也吓了一跳,公子的烧和自己的发烧不一样,是真的发烧,烧的就像一快焦炭,可是公子的脸色却是苍白,没有大姐扯谎的红色。

    海花喊来了郎中,跟来的还有年轻的少爷。郎中闭着眼把脉,海花不明白郎中把脉为什么要闭上眼。郎中把完脉又扒开病人眼皮,然后用一个发黄的扁状物体撬开嘴,不知在里面找什么。郎中在随身的包里找出一小包药,和在水里一勺一勺的倒进嘴里。郎中好残忍,嘴里的药水不往下咽,郎中的用手在病人脖子处搓捏,药水很快下去了,有时能听见药水在嗓子往上返的咕噜声。

    海花不忍看闭上了眼,心里在想,这个人是郎中吗,是不是给牲口看病的郎中。

    郎中很厚颜无耻,自己冷酷他不说,反倒教训两个女人“你们两个女人可不许这么做,出现后果可有你们好看的。我这一手一般的郎中也不敢,你们千万不可胡来。”

    少爷也探身摸过病人的额头,他疑惑的问郎中“先生,公子确实在发烧,脸色为什么没有发烧的迹象呢”?

    郎中眯着眼看了少爷半天缓缓的说;“我本不想说,公子既然问道又是和我一样都是受惠人,不会外边多嘴,说与你听也无妨。病人身上兼有阴阳两种内功,相互克制,表现出的形式自不一样。”

    少爷皱起眉头说;“从小就听说,练武人不能同时兼习阴阳两种内功,这会引起走火入魔的,先生没有看错”?

    郎中回道;“敝人虽然不会武功也能看出公子与人交手时功夫很高,不是我说狂话,公子的医理要与我差很多。我为什么几次把脉在两手间轮流数次,就是怕自己搞错。我家历代行医记事中,只有太爷有过一次记事,上面记载的症状与公子病情反应一样。公子两只手脉象不一样,两个脉象相反,符合了太爷的记载。太爷救了那个人后来成了好朋友,才知道那个人练有阴阳两种内功。一个人不是不可以兼习阴阳两种内功,但是很难,我这也是恰逢机缘”。

    少爷点了点头说;“晚辈能遇见先生也是机缘巧合,受益匪浅。

    郎中的医术真的很高,难怪敢自命不凡号称‘隔墙问诊’经过难耐的等待,病人终于醒了过来。虽然仅仅是两个多时辰,在大姐和海花的心中比一年的时间还漫长,伍子胥过韶关的度日如年。

    浪里行侠在水手们手中劈风斩浪,在日跌末停靠在镇海的码头。浪里行侠在镇海一停五天,不仅船主没有怨言,连船客都心甘情愿,众口一词不看到恩人身体痊愈不许公子离船。疯道人在第五天夜晚留下了一封信,带上随身物品不辞而别。

    疯道人身体并未完全恢复,然而他不知道更大的内伤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