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清书

老窝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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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十月天高气爽本是出行的好季节,美中不足午后的阳光依然有点烈。小不点的斗笠落在陈大人宅院的住处,早已随着那场大火化为灰烬,他现在头上顶着一片莲叶,莲叶上有水滴往下滴落。

    看到前面不远处路边的柿子林小不点的脚下在加快,他已经进过一片柿子林,嘴里还有一点发涩他只希望这里的柿子不要让他失望。

    在柿子林边他看好了一棵树,树高叶希果少颜色深,在三根粗大枝丫上栖身品尝不劳而获的果实。经过七兄弟老七的异化他已没有以前的负罪感,

    吃完第二个柿子听到有马玲声响,探身朝自己来的方向望去,一辆篷车从转弯处驰来。篷车没有帘看到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戴着大号斗笠看不清面目的车夫在摇鞭轻叱,小不点乐了口中自言自语“天可怜见,来了免费的脚力。”

    单马轻车来势很快转眼间来到跟前,他看清是木制的篷车。待马车过去从树上飞身而下手搭在篷车的后檐,用手试了试顶棚很结实飞身而上,坐在车上只能看见车夫斗笠前边很小的帽尖。

    篷车是四人车车身很宽,加上外檐小不点稍蜷腿可以横着躺在车棚上,中间有点?躺在上面不是很舒服,要饭的哪能嫌饭馊。躺在车棚上用莲叶盖住脸,听着马蹄有节奏的奔跑和系在马脖子上铃铛悦耳铃声,小不点很得意在心里轻轻地哼起了‘我本是玉皇大帝派来的……’

    鞭声有异他急忙向后翻滚,莲叶掉到车后的路上。他看到鞭梢又极快的袭来急忙用手去夹,鞭梢像长了眼睛躲开直奔面门,他又用左手去夹鞭梢涤忽间缩了回去。

    一个声音不是很高却有板有眼的从车棚前面传来,“你这人是不是无赖惯了,到哪都爱偷柿子吃。搭车总得懂点规矩,没有钱总该有句话吧。”

    小不点笑了,笑的差点掉下车来,他怏语说;“你一点也不像你的父亲,铁随你的母亲二样不差。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孩子,原来也很调皮”。

    车夫慢慢道;“像我母亲有什么不好,你不喜欢”?

    小不点翻身进了车棚里悄悄地问;“你是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车夫并未回头讥讽道;“我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不会偷,父亲虽然做不了母亲的主,可是大伯说话了‘跟着公子吃不了亏,让孩子出去闯荡去。’”

    “这么说你是跟着前辈们一起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和柿花姐几个人看到峨眉派那些人走了,我们也走了到父亲他们的一位朋友家去休息了”。

    小不点有点诧异的问;“柿花姐也来了”?

    车夫道;“柿花姐几个也想和我一起出来见一见市面,大伯不让,说等我闯荡个一年半载有了经验再带她们出来,大伯说你的事情会很多,无法分身来照顾他们”

    小不点问;“车哪来的,不会是陈大人家的吧”。

    车夫回头惊奇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陈大人家的,这是陈大人城里新宅的用车,刚刚打造好你又没见过”?

    “打了一个哈吃,身体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睛说;“车我虽然没见过,可是车棚前后挂灯笼的挂钩我见过。和城外老宅几辆篷车的挂钩大小样式都一样,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上面都镀了一层银,世上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

    车夫感叹说;“这样的小事你也能注意,怪不得大伯说你观察事物特别仔细,飞过眼前的苍蝇是公是母你都能记住”!

    小不点睁开眼看了看斗笠下的年轻面孔,意味深长的说;“在江湖上行走险恶无处不在,你要想活的长远,就得注意观察认真思考,多问几个为什么。在我的眼里没有哪件事是大事,哪件事是小事。”

    车夫还很稚气的脸上露出敬佩说;“父亲说你的本事我能学到一半就让我独自到江湖上闯,我之前还不服气,现在才知道父亲说的没有错!”

    小不点突然问道;“清书身上带了多少银两”?

    清书疑惑的说;“有十两吧,你要干啥么用”?

    淡淡的一笑说;“不干吗用”小不点又闭上双眼轻轻地说;“我就知道像我这么了不起的人物怎么会没有饭吃,没有床睡”。说完竟打起了鼾声。

    见小不点睡觉了清书收了鞭子插在车辕上,任马儿自由支配快慢进程。他很佩服大伯什么事都看的那么准,池州到青阳有两条官道经梅岭的旧官道,一条靠近九华山的新官道,新官道是神宗到天柱山祭拜九天司命真君大帝时,地方大员为皇帝出游建的。

    大伯判断小不点会走老官道,一是公子对和尚没好感不会游九华山,二是老官道路程近。老官道有些荒凉路人很少,也正和公子的习惯,公子不会赶路很急应该到不了青阳就会赶上。

    清书还在胡思乱想小不点在身后问;“什么声音”

    清书一愣道;“除了马车和铃铛声没有别的声音”。

    小不点窜了出去,留下一句“清书把车靠在路边”就消失在前方十几丈向北的岔道上。

    清书急忙把马系在路边一棵树上,顺手拿起放在车上的刀跟了下去。奔跑有半里地看到掩在树后的小不点朝他招手,清书急忙躲进树丛快速的靠近。

    前方二十多丈拐弯处有四个人在厮杀,三个穿紧身衣裤的汉子围着一个年轻人,旁边有两个人牵着六匹马在观战。马身上挂着箭囊和弓弩,有两只猎狗在汪汪叫如不是链子拴住也会加入战团。

    不远停着一辆寒酸的篷车,一位老者在给一个也是紧身衣裤外披白色扶风的青年人磕头作揖,篷车里虽然看不到人却传出低低的女人哭泣。

    年轻人的武功比三个紧衣人略高,怎耐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年轻人身上已有几处刀伤。年轻人虽然攻势很猛,却经常顾此失彼是一个江湖经验欠缺的剑客,很可能是一个刚出道的生瓜蛋子。

    一个牵马的人似乎按耐不住一展身手的冲动大声的说;“孙三你过来牵马,看俺老张怎么收拾他。”

    三个人中一个人在战团退了出来,接过马缰和狗链子喘着气说;“这小子还挺扎手”

    自称老张的人从马背上的刀鞘抽出刀走向战团,路过磕头作揖的老者身边踹了一脚,老者一下子趴在地上。老张冷冷的说“不知好歹的老东西,跟着我家公子吃香喝辣的你还不干,一副受穷的贱骨头。”

    少了一个人战事马上发生了变化,一个紧衣人大腿上被年轻人挑了一剑,气的大骂;“老张你个狗东西,在磨蹭会就得给我俩收尸了”。

    清书看着小不点疑惑的问;“公子还不出手等什么呢”?

    小不点看着清书说;“我是在考虑等他们人到齐了出手,还是让你一个人出手”。

    清书疑惑的问;“他们还有人每到,你怎么知道的”?

    小不点解释说;“你注意没,那两只狗经常回头朝身后叫,身后又没有人应该是在呼唤同伴”。

    看了一眼清书说;“再不出手年轻人要危险,你在树丛掩过去出手要狠要下杀手,要防备那个公子,从太阳穴看得出功夫不错。我从另一面过去绕到他们背后,监视他们还没出现的同伙,不用怕我会随时出手支援你的”。

    说完一个纵跃消失在路对面的树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