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塾

夏千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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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今安儿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该是考虑入家塾之事了。”老夫人一派家主的模样,坚定的眼神容不得其他人拒绝,自从天佑寺回来之后,老夫人似乎对凌安这个庶出孙子更为器重。

    凌惜的心咯噔一跳,没想到弟弟凌安不过才五岁而已,竟这么快就要安排着进家塾,不免在心底琢磨着老祖宗的心思。

    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凌安不仅仅是庶子,而且还是庶长子,以后凌家的爵位极有可能有凌安继承。

    看来这个老祖宗已经要开始着力培养这个未来的继承者了,只是……凌安只是五岁而已,未免过早了吧?

    想到这里,凌惜暗自看了一眼夫人的面色,发现对方果然是铁青着脸。

    难怪对方要这般模样,也是,这么多年了,愣是没有诞下儿子好为凌家开枝散叶,因此才被凌安这个尴尬的身份钻了空子。

    “母亲,这……”夫人急忙回应,“安儿年纪尚小,恐怕……”

    老祖宗横了她一眼,显然对于这般说辞感到不悦,“年纪小又如何?我们家安儿自幼资质聪颖,家塾里的程夫子也是前些年的进士,相信他能更好地培养安儿。”

    夫人的双手紧紧攥着巾帕,欲反驳却不敢言语,只好咽下一口气道:“待老爷回府之后,由老爷定夺吧。”

    老祖宗不冷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也好。”

    静静立在一旁的凌惜对于这件事不敢多言,一来她只是庶女身份,自然是不能够批准说话的,二来眼见着那两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观点,凌惜偏袒哪一方都会被另一方所记仇,所以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做法。

    但若真想叫凌惜说出真实的心里想法,凌惜倒是很支持凌安能够提前去家塾,不仅是对凌安本人好,而且将来也能依靠这个亲弟弟。

    这算是她的一点点私心吧。

    尽管对面的两人均是在凌府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凌惜总感觉这次一定会是老祖宗说了算。距离天佑寺回来已经有几个月之久,老祖宗对于凌安的关心,凌惜均是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凌惜暗自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凌清清,发现那个丫头除了刚刚开始对于老祖宗的提议感到不满,但最后见自己的母亲也不敢当面反驳,凌清清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弊害,所以也不敢开口。

    在场的所有人均是噤声,然而老祖宗开口打破了沉默:“家族里其他孩子也都已经安排妥当,就差安儿了,择日给他挑选一位书童陪着他入家塾。”

    说着,就让身边的随从春染将这件事安排妥当。

    夫人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这件事老祖宗定是下了决心,自然也明白这个老祖宗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旁人是很难说服的。

    为此,她只好忍着心中的怨气不敢发泄。

    倒是凌清清看不过眼了,急忙站起来道:“老祖宗,弟弟年纪尚小,等弟弟稍微年长一点再去也不迟。”

    老祖宗一听,脸色立马变得不好:“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凌府的事我还不能做决定了?”

    凌惜心下一紧,听老祖宗这口气,定是生气了,不禁在心底为凌清清默哀。

    老祖宗执起茶包啜饮几口,随即说道:“好了,如今只是让你们来陪我坐坐。”然后又吩咐旁边的嬷嬷去端来一些小点心来给各院的小主子食用。

    这举动很显然是可以无视方才凌清清的话语。

    凌惜作为庶女,尽管不能得到坐席,但还是得到了一小份小点心。凌惜望着精致的小碟子里盛着孤零零的几块糕饼,暗自环顾其他人得到的分量,凌惜不禁默然长叹,果然……自己还是不受重视。

    其他人均是分量多且精致,唯独自己的一份少得可怜,尽管刚刚凌清清出言“顶撞”了老祖宗,但待遇仍和以往一样。

    凌惜又暗暗看了一眼和自己处于同样庶出地位的凌惜,发现那个丫头的待遇似乎和自己没什么差别,得到的东西一样少得可怜。

    即使这不过是微小的事情,但能从这件事窥探各人在凌府的身份地位。

    这个简短的聚会不过是例行的后院女眷相聚的会议,各人寒暄了一阵子之后,老祖宗因为疲惫而返回了明园。

    各家也自觉无趣,纷纷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凌惜等她们都走了这才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离开,并不是她不想离开,而是她的身份地位,只能留在最后边。

    刚走出厅堂,院子里早已布满了厚重的雪花,奶娘见状急忙走过来给凌惜披上一件长披风,“小主子,这天气说变就变,你看看昨晚才刚刚下了长大雨,现今就下起雪了。”

    凌惜看了一眼雪白的世界,“嗯,该是准备过冬的货物了。”

    话音一落,奶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凌惜有些不明所以,“奶娘,怎么了?”

    见奶娘不说话,凌惜转而问旁边的夏丽道:“夏丽姐姐,你来说。”

    夏丽看了一眼奶娘,发现对方默然不语,许是默认了,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这才敢接口道:“小主子,瑞奶嬷嬷送来的东西,恐怕……不足以过冬。”

    尽管说的含糊,凌惜算是明了,看来她这个庶女身份如今过得倒不如平常人家的儿女,连过冬的货物都能被一个下人扣押。

    想到这里,凌惜自我嘲讽地笑了,“原来是这样,我们先回去吧。”

    毕竟在这里说话不方便,难免隔墙有耳。

    奶娘和夏丽随着凌惜朝着顾院走去,然而走到一处木桥时却听闻到了异样的声音,似乎是在吵什么。

    凌惜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了?”

    奶娘回答:“不知,应该是从画阁传来的。”

    画阁,便是姨娘钱妍丽的住所。

    想到那个钱姨娘,凌惜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该死的!居然又想起了那晚的画面!

    早知道就不要作死地返回去看,该死的好奇心!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正欲绕开画阁的大门离开时,突然一个茶盏朝着凌惜脚下的方向直逼而去,砰——的一声令凌惜三人均是吓了一大跳。

    “谁这么不长眼,没看到惜小主在吗!”夏丽扯起嗓子朝着画阁大喊。

    凌惜被夏丽这般尖锐的嗓音更是吓得不轻,没想到夏丽小小的人儿,声音的爆发力居然这么大。

    其实也不怪夏丽小题大做,凌惜虽然是凌府不受宠的庶女,说到底仍是凌府后院的小主子,受到这种待遇叫他人如何容忍?

    画阁里的人听闻到夏丽的嗓音,匆匆忙忙地走出一个人,凌惜认得,来人是钱姨娘的贴身丫鬟秋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惜小姐可是哪里伤着了?”秋声急忙朝着凌惜深深地道了个万福,欲要躬身查看凌惜的伤处。

    凌惜有些反感陌生人的触碰,便躲开了秋声的手,冷冷道:“没伤着,里边是怎么回事?”

    秋声唯唯诺诺,可对于凌惜这个问题却是回答不上来,凌惜见对方这个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没见我们小主子问你话呢?里边是怎么回事?钱姨娘在闹什么?”夏丽一脸冷意地瞪着秋声,一派盛气凌人的模样。

    凌惜不禁哑然,她这个主子都还没生气呢,夏丽怎么表现地比她更像主子?

    “这……”秋声说不上话来,倒是见画阁里走出一个娇小的身躯,在寒风瑟瑟中显得摇摇欲坠。

    看到这一幕,凌惜莫名地同情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尴尬身份的凌笛音。

    “姐姐莫要生气,可是有什么地方伤着了?稍会儿我去顾院送去一瓶药物可好?”凌笛音的声音软黏黏的,令凌惜都不忍心开口拒绝。

    方才凌笛音走出来的时候,眼尖的凌惜看到门后的一派缭乱的情景,里面的东西都乱成了一遭,似乎有什么人在恶意毁坏。

    凌惜正要答话,突然听到里边传来一道刺耳的女声:“什么?!谁给那个老婆子权利的!往年不都是该给的都给吗!怎么现在锐减这个多!老爷呢!老爷怎么说……”

    这是……钱姨娘的声音?

    凌惜突感晴天霹雳,没想到平日艳丽的女子如今像是骂街的妇女,暗自在脑海中恶补钱姨娘此刻的表情,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凌笛音尴尬一笑:“姐姐不要介意,我这就送姐姐回顾院去。”

    说着就要领着凌惜往顾院的方向走去,凌惜自然是明白凌笛音这是不想让凌惜看到方才那个画面,更是怕凌惜将看到的事向夫人打小报告。

    凌惜不禁在心底微微一笑,她怎么可能会做这般无聊的事,对自己又没有好处,而且她和凌笛音都是同样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凌惜对于凌笛音的感觉,就像是同病相怜的伙伴。

    走着走着,凌笛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凌惜回眸一看,这才发现凌笛音竟穿得那么少,在这个大冬天里,这点衣服怎么御寒?

    “怎么不穿多点?”

    凌笛音有些受宠若惊:“我……我出来匆忙,忘了。”

    在凌笛音的印象里,凌惜从未主动跟她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