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怪

夏千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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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幽暗的小路上,凌惜很明显地察觉到那人的不悦,立马识相地低垂着小脑袋不敢言语。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着,好似将对方当做是一缕空气,直到远远地就能看到房门时,他登时开口了:“你出来做什么?”

    她微微一惊,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话,“我只是出来进茅厕而且,没想到迷路了。”

    “撒谎。”他冷不丁地吐出这两个字。

    霎时吓了凌惜一跳,“真的!”

    墨鱼头也不回,似乎对于她这番肯定表示无所谓,等她踏出小门朝着房门方向走去时,他低声道:“我走了。”

    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了人影,她望着空空如也的庭院长叹一声,今晚真是莫名其妙。

    她依附在木门外,倾听着里面的动静时,发觉鼾声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她这才放心地推门走进去,刚刚一打开房门,还没等她完全跨过门槛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小主子去哪了?”

    凌惜心下一紧,糟了糟了,这会儿肯定逃脱不了一顿责骂。

    转身看着背后的夏丽,心里顿时有些慌张,“出恭。”

    “真的?”夏丽眉毛一挑,显然对于这个解释并不相信。

    “真的!”她很纳闷,为什么每次说出这个理由时,他们均是这样的表情,难道这个理由不够充分,甚至很荒唐?!

    “刚刚奴婢似乎听到男声。”夏丽缓缓走近凌惜,附在她的耳边悄声道,声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魅惑。

    凌惜双手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若现,她无法察觉出对面这个夏丽古里古怪的语气,到底隐含着什么意思。

    “夏丽姐姐听错了吧?怎么我都没听到呢?”凌惜突然扯起嘴角大大的笑容,清纯的双眸在月色清辉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小主子,你可当真没听到吗?”夏丽的语气变得更加古怪,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鬼魅。

    凌惜伸手抓住夏丽的手腕,紧张兮兮地蹭到对方的怀里,惊慌道:“夏丽姐姐别吓我,我最怕鬼神了,我……”

    夏丽瞧着她的面色除了恐慌之外在无其他,也就伸手顺势将她搂在怀中笑道:“好了好了,这里是佛寺,哪里有鬼神?”

    “真的吗?”凌惜睁大双眼,渴望地望着她。

    “当然是真的,有鬼也是心里有鬼。”夏丽恢复之前古里古怪的语气,在阴森的庭院里显得几分阴险。

    凌惜听得出她的意思,轻轻推开夏丽,打着呵欠一脸困意地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夏丽姐姐,我们回去睡觉吧。”

    夏丽猛然恢复一如既往的谦卑态度,“好的,我的小主子,奴婢这就服侍你睡觉。”

    说着,便领着凌惜进了里间,解开她的外衣让她钻进被窝里,等安顿一切之外,正欲离开时突然听到后面小人儿问:“夏丽姐姐,你刚刚怎么在院子里呢?”

    夏丽回眸一笑:“方才起床想要看看小主子是否睡得安稳,是否盖好了被子,哪知小主子居然不见了人影,这才不得不出房找你去了。”

    凌惜傻呵呵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夏丽不再回复,就退出了里间,留得凌惜一个人在幽暗中发呆——

    这个夏丽,愈发古怪了。

    清晨起来的时候,凌惜依旧在懒床,但碍于这里是天佑寺,而且寺里的规矩繁多,她也不敢怠慢,只好起身跟着静元小师傅去斋堂吃早饭,完毕之后窝在房里抄写佛经,听闻夫人和各房姨娘前去大堂念佛,看着她们这个架势,似乎在乞求什么大事。

    对于这件事,她们缄口不言,凌惜自然也不敢明问,想着等回到凌府再私底下问陆姨娘就好。

    本来昨晚答应了那人会给他送去药汤,等现在她才恍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凌府,自然行事有诸多不便,但既然答应了别人,也应该做到,即使做不到也该告知下对方,否则这样违背了之前老爷爷教导的为人处世之道。

    趁着其他人均不在的情况下,凌惜偷偷摸摸地闪过厢房,凭借着记忆摸索着道路。

    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那个有些透露着孤寂的院落。轻轻地推开大门,发现庭院一片寂静,连平常的鸟叫声都没能听见,这使得她有些怀疑——寺院里的飞鸟不是很多吗?怎么这里这么安静?

    绕过庭院中的石桌,蹑手蹑脚地行至房门前,正犹豫着是否该询问一声让里面的人出来开门,还是先自己主动开门。

    突然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进来,门没锁。”

    闻言,凌惜伸手就推开了房门,木门发出微微吱呀声,显得几分刺耳。

    走近一看,发现那人脸色苍白地躺在卧榻上,尽管气色极差,但还是一副气定神闲地执起书本看得津津有味。

    “那个……”凌惜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

    那人终于放下了书本,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有事?”

    凌惜尴尬一笑,“我没能弄到汤药。”双手忍不住紧紧擒住一角,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些恐惧这人,可明明对方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事。

    “然后呢?”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忍直视。

    “那个,实在是对不起哈,要不我把药材写下来,你让人去煮吧。”说着正要径自朝着书案的方向走去。

    他缓缓起身,“不用了。”

    凌惜在心中暗叫不好,估计自己是惹怒了他。

    “那可不行,你这副身体若不喝下那玩意儿,很难痊愈的,而且你的面色发白,嘴唇虽不如昨晚那般青紫,这说明你的胸口之处积压血瘀,要尽早化瘀才行。”她紧蹙双眉,语气加快许多,唯恐眼前这人不听劝告。

    他缓缓靠近她,一掌拎着她往外走,完全不顾形象。

    “诶诶诶,你干嘛呢,快放下我!”凌惜气急,朝着他怒吼几声,却得不到那人的任何回应,“喂!快放开我,听到了没有!”

    别以为她是个听话的小猫,要是真发起火来,她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这不,她逮着机会猛地朝那人的手掌狠狠咬去。

    那人吃痛,缩回了手掌,怒道:“你属狗?!”

    凌惜狠狠瞪着他,你才是狗!你全家是狗!

    等慢慢停歇心中的怨气,这才猛然想起,这副身体的主人确实是属狗的,不禁气馁。

    “谁叫你拎着我走!”明明错的是他,凭什么他还敢生气?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不走,从哪里抓药?”他嫌弃地伸手往她衣裳上擦拭,方才被她咬出的印痕周围全是她的口水。

    她猛地往后一缩,“脏死了。”

    他冷笑:“还知道脏?那你还咬?”

    凌惜气急,扭过不理会他,可下一秒却听他说:“跟我来。”

    “抓药?”似乎之前他说过要带她去抓药,可这附近也有药铺么?

    天佑寺位于京城郊外,除去高官购置的别院之外,这里并没有商铺,更不用说有药铺了。

    但瞧着那人的眼神坚定,她也不敢拒绝,只好乖乖地跟着他的后面。由于身体清瘦矮小,跨出的步伐自然比那人慢许多,等他快要甩出自己的时候,凌惜急忙低声呼唤:“喂!”

    他回头,望着远处她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凌惜气急,“又”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她就是一个累赘,而且谁让他走这么快的?

    “你好歹也等下我吧?”对于那人,她已经无力吐槽了。

    “麻烦。”他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幸亏距离的远,凌惜很“幸运地”没有听到。

    他伫立在原地,等她气喘吁吁地快步走到自己的身边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凌府的人不是在念经吗?”

    她苦笑:“还不是为了找你偷偷跑出来的嘛。”

    他偏过脑袋,冷冷地看着她:“这么说来,我还必须得谢谢你?”

    她尴尬一笑:“别别别,我受不起。”废话,这人的气场这么冷漠,谁不知道他这话语隐含的意义?

    似乎意识到什么,她急忙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凌府的?”

    他气定神闲地回答:“这寺里除了和尚和飞贼之外,也只有凌府的人了。”

    不知道为何,她终觉得他说到“飞贼”的时候,似乎加重的语气。想起他受的伤,此刻她很有理由相信,他的伤估计就是那个“飞贼”留下的杰作。

    “话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也是来寺里祈福的?”说实话,她实在是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这寺里他好像来去自如,而且身边也没有其他的小和尚跟在旁边,有的也只是昨晚那个墨鱼。

    如果是暂住,似乎也没有资格有单独的院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