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蒋小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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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谢喻的耳边低低地笑:“可想得我好苦。”

    谢喻听见声音,知道是林定后也不嚷,只是转身对着林定笑。二人也不需轻谈款叙,便宽起了衣共效于飞。

    谢喻回到她自家的院子后,少不得要装腔作势责怪她的贴身丫鬟一番。那丫鬟不见了谢喻,又没找着她,便知道和往常一样,谢喻过会子必是会自家回去的,于是也乐得消停。

    却说在谢喻和林定两个在共攀巫峰时,那丫鬟自家回到屋里,恰巧林常在家找不到谢喻,看着丫鬟生得还清秀,就和她做了一堆儿。

    谢喻回来时二人早已云散雨歇,且一时无人撞见,是以谢喻并不知晓。她回来后又与林常恩爱了一回,林常和谢喻两个相互依偎着说些儿体己话儿。

    谢喻说起自家今日去见苏辞冰,苏辞冰对她十分冷淡,林常却想起一桩事来,笑道:“那边儿定国公府里的大姑娘几年前进了宫,前年又封了妃,封的是一个娴字。大家见了她都是要垂首帖耳屈膝卑躬唤一声贵妃的。娴贵妃一时宠惯后宫,谁人不知道咱们林家?前儿又听说有了身孕,正得盛宠,只怕他们家安大哥定二哥寂三弟都是有造化的,前途不可限量。”

    谢喻将手指在林常胸膛上一点,娇声笑道:“这话儿我可不爱听!二老爷可是武威将军,如今朝中的第一将军,便是定国公再得势,能越得过二老爷?那边儿的兄弟三个能越得过你去?”谢喻这话儿说得着实欺心。若非是觉着国公府如今权势是更上了一层楼,她如何会常常往国公府里跑?

    林常自家戴了许多顶绿意盎然的帽子还不自知,只是叹气,轻挑地在谢喻的耳边吐了口气,小声调笑道:“这话儿我可实打实地告诉你。咱们二老爷虽说是被封了个武威将军,手上却是个没有兵权的,如今的武威将军府也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谢喻闻言,心中冷笑了一声,暗怨她家的老爹老娘不曾擦亮了眼,竟没将她嫁到大房去,却不想想,人家大房里的三个公子都是娶了妻的,她自然做不得妾,为官者更娶不得平妻,她要嫁给哪个?莫不是看人家大房里没成亲的小哥们俊秀?

    眼下谢喻也不驳林常的话,也不说些儿别的,只是侧头,往林常的而后舔了舔,林常立马便威风凛凛,三度玉关起来。却不知这个关隘在他成亲以来,在他不在的时候,在他去了通房小妾房里的时候,早就叫其他许多人度过了。

    却说苏辞冰和萧离两个,二人自重逢以来,心结开解,情意愈发浓了起来。

    苏辞冰在谢喻走了之后,便去萧离所在的书房,看萧离正坐在窗下看书,笑喊道:“阿离。”

    萧离听见苏辞冰含他,就放下书,起身走向苏辞冰,一手拢上苏辞冰的肩头。他双眼沉沉地看着苏辞冰:“我真怕这是一个梦。倘若这只是一场梦,我只愿永不复醒。”

    苏辞冰笑着拨开萧离的手,皱眉道:“你自家倒乐得舒坦,留我一个人无聊得紧。”

    萧离便问苏辞冰:“你欲叫我做甚?”

    苏辞冰看着萧离,良久方才叹了口气道:“一想到你明知道是我却不和我说知,我心里不舒坦呢。”

    萧离将苏辞冰冷冰冰的双手渥在自家手里,叫下人进书房添了几块儿碳,又将几扇窗户儿关了,把个小青铜三足香烟鼎压在窗帘子布上,不叫风吹进屋子里来。尔后一婆子送进来一个手炉,萧离就将手炉放在一边儿,仍旧和苏辞冰再在书房一榻上。

    “你还敢说。”萧离乜斜着眼看了眼苏辞冰,“我都能认得出你来你却不认得我,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说郎情妾意山盟海誓,方道动起拳头来。”

    苏辞冰闻言使手往萧离的肩上一撑,坐直了甚看着萧离,面上带笑眼眸却是别有深意:“怎么,你不乐意挨打?横竖有那些儿温柔的善解人意的,你只管去寻就是,我必不阻你的。”

    萧离摇头叹气,仍旧将苏辞冰纳入怀中:“哪有你这样将自家夫君往外推的?”

    苏辞冰将头埋在萧离的颈子边,冰冷的脸颊就贴着他的脖颈,笑了笑,方才叹道:“阿离,这日子当真过得惬意,若是咱们能常常这般偷得浮生半日闲,常常抖抖嘴,也当真是极好的。”

    萧离头往下,在苏辞冰的额头蹭了蹭,随即低头,让苏辞冰的脸颊离了他的脖颈,与他四目相对,脸对着脸,鼻尖儿微微相触:“只是咱们两个却不大能吵得起来。”

    苏辞冰含着笑摇头道:“咱们两个如今也算得是老妖怪了,如今还在此谈情说爱,当真是老不羞的。”

    萧离眼眸如星辰一般璀璨:“什么老不老羞不羞的,我却是不管。”说着就一个起身将苏辞冰整个人扛在了肩上。

    苏辞冰趴在萧离的肩头上,正不知他要做甚时,他笑道:“就是等将来咱们白了头发老了,我也能扛着你,抱着你,背着你,一道儿去看朝阳晨升夕阳暮落。”

    说着,萧离又将满脸都是笑的苏辞冰放在自家的腿上,轻怜蜜意地啄了啄苏辞冰的嘴唇:“当年我被冰封的最后一刻,就是遗憾自己总是守礼守矩不曾多亲亲你,不曾,多将雨露洒进这里。”他将手放在苏辞冰的小腹上。

    说时迟那时快,苏辞冰一掌劈出打在萧离的身上:“你果真是萧离?你果真不曾骗我?”她的唇角挂着冷笑。

    萧离双眼立马就含了哀伤,他看着苏辞冰,而后,方才咬牙切齿地将苏辞冰往怀里一搂道:“我今儿就叫你看看我是不是萧离。”

    说完,他拉着苏辞冰将他们两个曾经常用的姿势一一用遍不说,还将他和苏辞冰两个自家创出来的多多的用了几次。等到苏辞冰浑身瘫软再没气力的时候,萧离也喘着气儿,两人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只是萧离看着要比苏辞冰精神许多。

    萧离一边儿行事还一边儿问苏辞冰:“可认得我是谁了?”

    苏辞冰忙说认得,欲要将萧离掀开不叫他继续行将军钻洞的事,萧离又狠狠地挺动了两下,待二人均气息平定后方才道:“往后再说这认不出我的话儿,咱们就多多操练几回,你总能认得我的。”

    话说两个人在书房内带着,从午后至晚上用晚膳的时候方才出去。幽梦看萧离和苏辞冰两个两情相慕,自然是为他们两个高兴的。然而有一个人,心中却有了怨毒:“枉我留在府里为你打点府中事务,你回来对我却半点垂青也无!”

    这个人,真是苏辞冰的丫鬟画屏。

    幽梦每每见画屏的模样儿,都觉着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每每想要提点提点她吧,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也得做好分内之事,及时探听好消息,将林府中的事情有着些儿端倪的都告知苏辞冰。

    萧离和苏辞冰自书房出来后,仍旧是画屏在一旁服侍。萧离就和她说:“往后我和奶奶的屋子,若不叫你们,谁都不许进来。”

    于是怨念更上了一个台阶儿,叫画屏整天咬牙切齿。然而画屏却是个有些儿脑子的。除开偶然间不经意碰到萧离的袍袖,平日里待萧离都是有礼有矩的,并不轻易逾越。

    而竹里馆的丫鬟儿,自然还是要更听主子的话儿的,是以待画屏之心也淡了些儿,只是讨好苏辞冰和萧离。

    这日萧离出去奔波办事,苏辞冰并不好出得面,是以只在房内,或是修修花儿,或是将剑法变慢,当成舞一样练练,或是抚抚琴,或是逗一逗檐下的鹦哥儿。

    恰巧当日大雪,连鹦哥儿都惧冷,被迁到了暖阁儿。苏辞冰手抱着手炉,想到萧离在风雪中,心里就有些儿担忧。说什么风雪夜归人,全都是骗人扯淡的呐。

    就在这时,林安之妻安氏着人来请苏辞冰前去某亭子玩耍,说是温好了酒烤好了肉,就等着苏辞冰前去。

    苏辞冰便穿了见纯白的羽缎斗篷前去,身旁儿跟着丫鬟。安氏远远儿地望着苏辞冰走来,便和林宛、林容、林宴几个笑道:“乍一看,像是个飘逸的仙人下了凡尘,等近了才知是三弟妹。”

    苏辞冰走进亭子,见林宛林容林宴三个都在,于是笑道:“哪里当得。不过是个烧糊了的卷子罢了。”

    林宛扭头道:“这话儿说得,叫我不爱听。什么烧糊了的卷子,感情我们都是烧糊了的卷子。”她又对这苏辞冰笑,“想必是如今三哥和三嫂恩爱,故而如今看着越发好看了些儿。”

    林容和林宴就言“是极”。几人谈笑喝酒吃肉,一时间或划划拳、行个酒令儿什么的,倒也热闹。及至林老太太闻说几人在这厢玩耍,也带着林太太来凑趣儿,见苏辞冰也在,便不大高兴。

    苏辞冰轻笑了声,只说了声头晕,便往家去。林宛就笑着和老太太道:“三嫂不大舒服的,我陪着她去。过会子回来,还要和老太太、太太做灯谜诗玩儿呢!”

    说着便扶着苏辞冰脚不沾地地走了。苏辞冰见林宛如今的模样儿,想到她嫡亲的哥哥林寂正被关在她家的密室中,便觉有些儿对不住她。

    于是苏辞冰和林宛说话儿:“阿宛明年也是该嫁人的了。孟淮也要嫁入北和王府,到时候,可都难得一聚了。”

    林宛亦是惆怅,颇是说了一番感怀的花语,又和苏辞冰到竹里馆坐了会子,方才自家回去了。

    苏辞冰在竹里馆等了许久,也不见萧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