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村情有意终成眷属

蒋小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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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儿,还要从苏辞冰和林寂的容貌上来。这却是为何?

    原来这金陵城外也算得上是富庶之乡,大多的村民都淳朴憨厚,为人厚道的,然年轻的一代里总有那么些儿少年不学好。吃酒赌钱也就算了,即便是被他老子娘赶到田里干农活儿,也不消停安生。

    每年到了播种稻谷的季节,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是要下田播秧种稻的。是以那些个不安分的少年大都一边儿栽秧插稻,一边儿打望觑看年轻的女子。

    而这一觑看,可是了不得。

    原来这日林寂陪着苏辞冰散心,由陈娟领着去看庄里请的短工栽秧。林寂只是扶着苏辞冰远远地看着那一片片绿和生机盎然,听年轻姑娘一边儿干活儿一边儿唱起民谣来。

    就是这出来的一趟,叫人们看到了林寂和苏辞冰。林寂和苏辞冰两个本就生得极好,穿着打扮也是有钱人家的模样儿,且现下夏季将至,也不冷了,苏辞冰和林寂就穿得少了些儿,越发显得苏辞冰身姿如柳林寂笔挺如竹。

    甚至有些儿个的农人都放下手中的物事,只顾着呆呆地看。男看苏辞冰来女看林寂。后来还是那些个妇人们回过神儿来,骂他们家的丈夫长得不好也罢了,还直盯着人家姑娘瞧。有些儿个妻管严就不说话儿,有些个儿则回到:“你还不是直剌剌地盯着人家少年郎瞧?”

    却说这盯着林寂和苏辞冰瞧的人里边儿,就有两个是少年浪荡子,正是些不成器的。他们两个看着苏辞冰和林寂两个,一个风姿俊逸,一个袅娜风流,都忍不住留下了哈喇子。于是就撺掇了两个老实但又心性不坚的,悄悄地放下手中的活儿,跟在苏辞冰和林寂身后。手中都拿着家伙物什,欲在无人之时将两个人敲晕,带到个无人的地方先快活快活。

    谁知他们几人还不曾行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颈上就挨了一记,晕将过去。这敲晕他们的,自然不是林寂和苏辞冰,而是跟在后边没被看见的雕栏、玉砌。他们虽说及不上林寂的俊逸,倒也生得不错,放在寻常人群之中,也极是出挑的。

    而繁枝和幽梦两个知道这事后,对二人亦是赞赏有加,想了好些法子折腾那些个浪荡子。

    玉砌是个鬼灵精儿的:“他们今日竟然敢行这事儿,若是不惩治一番指不定日后还要祸害多少人!咱们倒不如先将他们的这股子淫心止住再放他们,也是功德一件。”

    于是他在雕栏的耳边儿说了“如此这般”等语,就叫几人历经了痛不欲生的好些儿天。他们几乎再不会想人道了。

    原来这个玉砌的法子,就是去有些儿不正经的尼庵里找些儿年老色衰的暗娼,给她们银子叫他们和那几个起了歹心的去见一见周公,登一登巫山弄很多*,只是不住。再叫他们看到几个暗娼的真容。

    林寂和苏辞冰知道这茬儿后,苏辞冰就和林寂笑道:“这法子委实不雅了些儿。”

    林寂如竹一般清逸直立,对着苏辞冰微微笑问:“这却是为何?阿冰有何良计?”

    苏辞冰皱眉道:“直将那祸根割掉也就是了,何苦来还花银子去找暗娼这么啰嗦麻烦?”

    林寂点头,深以为然,于是和雕栏玉砌说了,两人打了个寒噤,竟也去照做了。繁枝正在使青梅煮酒,使着小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火炉。听见苏辞冰的话儿还是觉着她家小姐实诚:这种见不得光儿的事体悄悄儿地做了也就好了,何苦来这般直剌剌地说将出来叫姑爷知道?

    幽梦和燕双则在拾掇林寂和苏辞冰该洗的衣物。在玉砌回来要去回说事成之时,她正在河边儿上捶打衣物。玉砌看到那一抹倩影,想到回禀已然做成的事实是不大重要的,就去帮着幽梦拧衣裳。幽梦见他好心帮她,也不好拿冷脸对她,于是就笑玉砌:“三奶奶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你们当真也下得去手!”

    玉砌就涎着脸跟着拧干衣物要去晾晒的幽梦,将她手里的桶拎来提着道:“你放心。日后你夫君的东西定然是够用的。别个的,没有也就罢了。”说完就笑,却在看幽梦眼神儿如冰当即就懊恼起来,只当自己又说错了话儿。他忙要陪着小心的时候儿,正好看到幽梦耳后的那一片粉色,心下才稍稍安了些儿,只拿别的话儿岔开。只是自这之后,幽梦也就躲着他,不常和他见面说话儿了。叫他独自伤心落魄了几回。这是后话,不多赘述。

    且说苏辞冰和林寂到这庄子上时,色色都是好的。只是过好,难免觉着清闲无趣了了。今日这事一出后,林寂和苏辞冰也不再有兴致出去看农人栽秧插稻,自在府里有些儿个闲情意趣的槐树下下起棋来。

    当此之时,风和日丽惠风和畅。白色槐花紧挤枝头,随风飘散闹着初夏的夏意。林寂不笑之时,拈起棋子随意落下的模样,颇有点宝相庄严的味道。像是一个来人间历练的神,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从容不迫。哪里还有新婚之夜被苏辞冰一掌劈翻在地的狼狈?他现下这么个模样儿,倒是有些儿像萧离了。

    苏辞冰对林寂道:“这庄子上虽好,奈何一到夏天就多长虫。”

    林寂闻言知其话里的意思,落下一子后从善如流地道:“要不咱们拾掇拾掇,出去游历一番?曾有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咱们亦可趁此去看一看。”

    苏辞冰心下一动,萧离曾说要和她一道儿去江南看雨,终究未能成行,何不趁此去看一看?林寂坐在对面儿,清风掀起了他的衣襟袍带,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这般的人,有着不凡的家世,有着不俗的学识,还有着十分的风雅情趣。在她这厢碰壁之后,竟然从不恼怒。即便是她到如今也未和他行周公之礼,他也只是周全她。两人从林府出来后将近一月,都不曾红过脸。

    苏辞冰有些个怀疑,传言包着花魁养着小官儿还未欢场中人打死过人的纨绔子弟,当真是眼前的林寂?至少,苏辞冰不能信。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罢。她对着眼前的人笑:“早就听说南方的土物儿颇是有趣好看的,此番前去倒可去看看,买些儿好看的,叫人捎给府里的兄弟姊妹,也图个新鲜。”

    繁枝听见苏辞冰的话儿,知道要到江南去了,喜得差点子扔掉手中的蒲扇。

    这厢林寂仍旧是那副春风一般笑着的模样。只是不再说话,仍旧和苏辞冰下棋。待酒煮好后,燕双就使着庄子上的三两个瓷盘装着些儿蜜饯、干果子摆在几上。繁枝又将酒倾在一个杏子大小般的酒杯里,笑道:“这庄子上的盘子虽说也不差,到底不如府里的水晶碟子玛瑙碗摆着好看。”

    苏辞冰摇头道:“不过是盛放吃食的器物罢了,好看的就多看几眼,不好看的,取个意境也就是了。如今出门在外,哪里还讲究那许多?”

    燕双将蜜饯儿放好后,就出去寻自家的衣物要去洗。赵柱也听说林寂等人要走,在燕双出门儿后就拉住燕双问她:“你们可又是要走了?”

    燕双睁着一双杏眼笑道:“正是,三奶奶和三爷说是要去游苏杭呢。赵大哥叫我可是又有甚好吃的?”

    赵柱看着燕双天真无邪的模样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下了个决心道:“却然是有更好吃的。”他拉着燕双,到了庄子上他以往找到的一个僻静处道:“这个管保好吃。此处没人知道,你莫要害怕。”说着就将燕双的手拉着探向他自家的身下,叫燕双握住那热烫的物事。

    燕双吓得双眸含泪,正待喊时,赵柱就倾身一手放在燕双的后脑勺定住燕双的头,吻住她的唇舌。手在下边将腰带扯开叫燕双的手毫无阻隔地放在那物上边儿,让她圈住。燕双觉着那物儿非但又热又烫,还在隐隐跳动着,越长越大。她一时倒不是那般怕得紧了,手上收了收劲儿,捏了捏。赵柱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喘气儿声也更大了些儿。

    赵柱紧紧地抱着燕双,燕双的手忍不住上移,在顶端抚了抚,刮了刮,赵柱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抱着燕,潮红着脸道:“我现下是你的人了,你得负责。”

    燕双低眉垂目,问他:“如何负责?你将人拉到这里,还把人家的手放在……,现下又要我负责,还讲不讲理了?”

    赵柱将头埋在燕双的肩窝上:“我不管,横竖我不许你走的。明儿我就叫爹妈去跟三奶奶提亲。你若不答应,我就一直亲你,亲到你答应。”

    燕双将手从赵柱下边儿抽将出来道:“若是我答应呢?”赵柱笑道:“那就成亲后再一直亲你,一直到咱们头发都变白,儿孙满堂。”

    燕双“嗯”了声,就推开赵柱,红着脸跑了出去,只留下赵柱在原地站着傻笑。

    还没等到第二日,当日夜里,庄氏就跪在苏辞冰和林寂的下首为她家的儿子求娶燕双:“请姑娘和姑爷恕罪。我家那傻儿子看上了姑娘身边儿的燕双姑娘,想娶她为妻。求姑娘给个恩典,将燕双姑娘许给他。”她是庄家人,说话儿没甚章法。然话儿虽粗鄙,意思却是极清楚明白的。

    苏辞冰微微含笑道:“这却得她自家点头才可。过会子我问问她再谈这事如何?”

    庄氏再三地谢了苏辞冰,这才下去。而燕双这边儿也自跪在了苏辞冰跟前儿,红着脸道:“姑娘,我是愿意的。”说完就出去,正好遇到送吃食过来的陈娟。陈娟知道她哥哥要娶林寂身边儿的丫鬟,心里颇有些儿高兴。她哥哥的事儿一了,就该她的了。这些时日来她总往苏辞冰和林寂院子里跑,常常见到林寂和苏辞冰,小女儿家情窦初开,其心思是甚不难猜到。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看到林寂对苏辞冰的好儿,看到两人关系和谐,她也就悄悄儿地熄了念头,只盼着能多见见林寂。她想,或许她往后嫁了人,也难忘记林寂这般的品貌。只是那时她必不会再时时挂念,整日价失魂落魄了。

    因着苏辞冰和林寂要走,赵柱和燕双的婚期就定在七日后。七日后两人成亲之时,苏辞冰和林寂送了一百两银子与燕双做私房,又与了她两对儿金钗九只银簪并一个金镶玉的镯子添妆。还有燕双的卖身契,也是一并还了的。

    庄氏和陈庄头在为陈柱求娶燕双时,并未料到苏辞冰会将卖身契还给燕双。在知道这件事后,都高高兴兴地在苏辞冰跟前儿磕头谢恩。

    而苏辞冰和林寂,则在燕双和陈柱大婚后的第二日,带着繁枝、幽梦、雕栏、玉砌等坐着马车往南方去。

    他们最先到的地方,是扬州,秦淮画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