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误入虎穴惨弄云雨

蒋小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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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孝全只当身下的当真是那花魁娘子,将才一番*叫他舒畅至极,当真是爱煞了她。正在他得意花魁娘子只中意他抛下外边儿一群人不搭理时,正在他要再攀巫峰时,却看见这女子的脸……

    那是怎样一张鬼斧神工的脸!那女子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天怒人怨长了这么一张脸!

    黄孝全不敢自信地看着那女子,满眼的肉疙瘩叫他愣了、软了!似明未暗的烛光中,一张巴掌大的脸上肉疙瘩密密麻麻地挨着。而他将才竟和她,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黄孝全整个人瘫软在了床上。那满脸肉疙瘩的女子却不愿消停,使了个什么油往黄孝全那什么上一抹,黄孝全他家的老弟又能站起来了,他又想舞枪弄棒了。只是眼瞧着这么个“天怒人怨”的长相,他闭了眼,情愿自家忍着。奈何女子彪悍,一个翻身便坐将上去,又是那消魂蚀魄的紧热,黄孝全眼角流下了泪,下面有多快乐上边儿就有多痛。

    待外边儿众人散去,真的花魁娘子进来时,那满脸肉疙瘩的女子才扯出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笑从他身上下来。他分明还站着,却再不敢啰喳,起来穿了衣就要走。

    这厢花魁娘子才掩着唇儿一笑,使着柔声儿细语道:“今儿原是我调皮,你莫要放在心上。”只这么一句,黄孝全手一松,衣儿裤儿衫儿帽儿全都掉了。

    那满眼肉疙瘩的女子亦取下脸上所戴的物件儿,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孔来。只是这么须臾之间,黄孝全又浑身有力了。他笑道:“吓得我好惨,你可得补偿我。”说完也不待玉歌说话儿,他虎行两步就将玉歌虎抱如怀,扯了衫儿裙儿揉着戳着站着行事起来。

    那清秀的女子一笑,自家出去,只留两个人在房内从地上到桌上从桌上到床柱上从床柱上到床上从床上到锦被上从锦被上到纱帐上迎“来”送“往”,一时动作之甚、滋味儿之美,是黄孝全从不曾经过的。

    黄孝全经了这大喜大悲再至大喜,又被用了些药儿房事过度太甚,等他出了活色生香馆时,已然成了软脚的虾子,只是走路都叹不能了。他犹自在回想着花魁娘子那一句话儿:“得了闲儿再来,我单独见你,好多着呢!”

    此时已然到了傍晚。苏辞冰叫幽梦找的人下午便来说,没看到黄孝全从活色生香馆出来,谋定之事需另待良机。晚间黄孝全没回苏府去看苏老太太,已然把老太太惊动了。苏辞冰在老太太要去找人时使了个眼色,那下人便跪在苏老太太跟前儿回到:“表少爷原是遣人回来说过的,他遇到一个同要考殿试的同窗,恰巧他那个同窗在京都置了房产,又再三地留他,他便答应那同窗一同住几日大家一处温书。说是要过几日才回来,叫老太太不要忧心。原是奴混忘了,这才想起来。叫老太太忧心,都是奴的过错。”

    苏老太太年轻时也是大家闺秀,如今虽说老了,那一套贵族做派却还是在的。她点了点头,方才道:“罢了,往后小心着些儿。按着现下府里的规矩自己去管家那里领罚去!”

    苏辞冰见此事平定下来,又和苏老太太说了些好听的话儿哄她开心,也就罢了。苏辞冰想了想,又去凝香苑看了看李姨娘,和她说了会子话儿聊了会子针线下了两局棋。待她出门儿时,就看见何年玉在凝香苑外的一条小径上迎面走来。

    幽梦福了福见了礼,何年玉又还礼向苏辞冰见礼,苏辞冰亦福了福还礼,才两下丢开各走一边儿。

    黄孝全不在苏府的这几日,苏辞冰仍旧照常去和苏老太太请安陪苏太太说话儿用膳。这日苏辞冰将将和苏太太用罢早膳,苏太太就笑道:“辞冰如今都成大姑娘了,”她满眼的不舍,“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了。”

    苏辞冰笑道:“母亲快别忧心,辞冰知道母亲和父亲常记挂着辞冰,定然不敢过得不好,必要好好保重自己的。再说了,便是日后……咱们都在京都,母亲若是想辞冰,辞冰常回来和母亲叙话便是。”

    苏太太怅笑道:“到那时候哪能总往娘家跑?便是婆家不说你,旁人的闲言碎语也尽够听的了。”苏辞冰低着头,只是抿着唇儿笑。苏太太又道:“原本将你嫁到林家,我和你父亲都是不舍的。偏生前儿国公夫人亲自来说,她请人合过你和林公子的八字,除开今年三月份,五年内都不宜成亲。若是要强行成了,只怕这姻缘会生了变故两人一生都不顺遂。故我和林太太议定,三月底就叫你和林公子完婚。”

    苏辞冰抵着头弄着衣带不说话儿,苏太太又道:“过两日林家就要过来下聘。嫁妆我已经备得差不离儿,你的婚服并给男方、男方父母的几套衣裳我也叫青萝张罗人替你做了,只是嫁衣,到底还需你自家绣两针,取个意思。”

    苏辞冰低着头眼圈儿有些个红:“多谢母亲为我/操劳这些个,婚服送过来我自家再补两针就是。”苏辞冰再想不到,当晚自己的一句话儿,便叫她和林寂的婚期仓促定在三月底。

    苏太太垂眸叹道:“虽说你到了那边儿不管家,然平日里打赏丫鬟、婆子等都是有些儿分别的,送给小叔子小姑子以及兄嫂长辈的礼更是错不得。此前不曾教得你,现下我先说与你知道,你自己家再琢磨琢磨,日后你过去了也无须太过小心,大面上过得去也就罢了。若是不得待见,只管回来就是,咱们苏家的姑娘,不给人糟蹋。”苏太太扬眉,露出少见的英气,将那些个琐事规矩一一和苏辞冰分所起来。

    苏辞冰看到苏太太护短儿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悲哀。苏太太年轻的时候,也当是一个极其爽利极其肆意、对夫家对将来满怀憧憬的女子,如今却守在华丽的笼子一角,勾心斗角,怅度终生。

    当年萧离和苏辞冰还很好时,他总是和寻些高兴的事儿说给苏辞冰听,或者看见哪里有些好顽的物事也都买回去讨苏辞冰欢心,又或者趁他有闲暇时带着换了男子袍服的苏辞冰出去耍子。便是苏辞冰自家一个人出去,在哪个酒楼坐一坐、听会子书他也是不管的,只估摸着苏辞冰听得差不多了玩得差不多了再出门去接她回家。

    是的,回家,那时金碧辉煌的萧王府并不是华丽冰冷的,而是他们的家。有时他们两个会一同坐在桃花林下琴箫相和,有时会一同坐在竹下对弈品茗,有时又会为了一段书争得面红耳赤。苏辞冰说不过他时,便气鼓鼓地看他一眼,他就会微微笑着哄道:“好了,只要是夫人说的,都是对的。”那时苏辞冰会不好意思地睨他一眼,道:“好啦,我也知道我说的也没那么对。”而萧离则会讶然一笑:“呀,你才知道呀!”惹来苏辞冰几记不曾使了力气的粉拳。

    从记起往事到如今,已经七年。七年,苏辞冰仍旧不敢置信,那个常伴他左右后来却休弃她的萧离当真是没有了的。她活在一个,没有萧离、只有萧离的传奇的年代。通过稗官野史以及史书才能知道他些微不大能当得真的消息。便是苏辞冰心有不甘,便是苏辞冰想到当年的事或者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便是苏辞冰恼于萧离之弃欲要做些什么还席,如今也无从着手。

    何其无奈。

    如今,苏辞冰即将嫁给一个和萧离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孔的人。其实若要苏辞冰再嫁给萧离,苦于常年来的疼痛,苏辞冰是不敢的。然若是要嫁给别个男子,如苏辞冰的父亲或者何秋娘那般的,苏辞冰也不愿。世间男子何其……,要么三妻四妾要么偷香窃玉,哪里有一个是干净的?且连萧离都负了她,除开她自己,还有何人可托?

    如今虽说娶苏辞冰的,和萧离有一模一样的皮囊,到底不是萧离。如此,她即便是嫁了,也不算重蹈覆辙,还能常常看见萧离的那一张脸。苏辞冰暗道:“指不定一两年后我就归了西,到时境况如何也是和我没相干的了。原本只当做是再看不到的,如今能多看些时日,也算是赚了。”

    苏太太并不知道苏辞冰心中原是这般想的,仍旧在和苏辞冰说些个理家管嫁妆的琐事,倒像是苏辞冰还有个三五十年的活头一般。

    苏辞冰此时也乐得顺着苏太太的意,不叫苏太太想起心疾那一茬儿伤心,仔细聆听。

    与此同时,正在聆听教诲的,不止苏辞冰一人,还有另一个蠢物。这个蠢物不是别个,正是黄孝全。当初一走出活色生香馆,只觉得是去了趟仙境舒服得要死如今又重见了天日。谁知他将将才吐了口气便又遇到美人一个,那美人招了招手,他便跟着去了。

    如今他正被人用麻绳绑了吊在房梁上,聆听“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