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姬二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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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千山捂住我的眼,攫住下唇,舌尖轻轻划过我的唇角,探入口舌之中,感受到彼此牙齿间的触碰。我眼睑微热,而他放下手,捧住我的脸,细细地吻了一遍。我环住他的脖子,被他压在身下,指尖轻划过他的背脊,引起他一阵轻颤,我咯咯发笑。

    哪知他以退为进,握住我游走的手挪到他胸膛,而自己却是替我解开了衣裳,褪到了身下。我指下触摸到了他胸口不平的肌肤,睁开了眼,却被晏千山牢牢按住。

    晏千山此人长得隽秀,体格倒是有几分精壮,褪了衣衫,崭露在我面前的是白皙如玉的肌理。

    红纱罗帐之中,我看得昏暗,猜想他当时受了多大的痛楚亦是心惊,轻触他心口上的伤痕,问:“如今不疼了罢?”

    “疼。”他低头亲了一下我的手。

    我凑近了伤疤,落下一个吻,晏千山小声地嘶了一下,我环着他的背说:“莫要想得寸进尺。”

    “我没有。”他低低地发笑,将头埋在我的脖颈。

    我顺势摸了一遍他的背,发现几处小伤,也就没有多说,只是惋惜:“若是小山你姣好的脸配上无暇的身子,那该多赏心悦目。”

    “谢禾你见我如此,是难以下咽,不想吃了?”晏千山声音微恼。

    “哦,那我勉强吃一口。”说着便轻轻咬了一下,半个齿印都没留下。

    他的胸膛与我的只有一层薄薄的布料之隔,我能感受得到另一侧的硬实,晏千山的吻从指间落到指腹、手腕内侧、肩膀、锁骨、小腹,缱绻流连温柔又固执得令我脸红发烫。果真他是横扫沙场的将士,进退千军,扯了亵衣,贴合上我的胸口,将我的理智杀了个片甲不留。

    我一个转身,与晏千山交换了位置,坐在了他的小腹上,俯下身子,双臂撑着床榻,面对着他,望着他戏谑的神色,我逞强道:

    “医术算术也好,房中术也罢,既然我为夫子,那都只能由我来教导。”我往他腰下挪动,一手护着自己的胸口,跨骑在他身上。

    “谢禾你就是好为人师,却不肯不耻下问罢了。”晏千山嘲弄。

    我忿忿,不以为然,道:“一日为师,终生……”晏千山却是汲汲地将我后头两个字吃掉了,生怕我说出什么“为父”的话来。

    我贴上他的胸膛,“哪能说我与你年纪相若也,道则相似,既然是夫子,既然你有惑,我便替你解了。”

    “那小夫子便替我将亵♂裤解了罢。”晏千山轻笑。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好、好啊,我解。”

    坐下的灼热异常明显,而我下腹亦是胀热,稍许沾染上了湿润,却是不敢移动分毫,怕是有了更为激烈的反应,而我不知所措。

    轻轻扯了他的裤脚,我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往下剥去了,慌忙闭上眼睛,脸红得像是要溢出血。

    晏千山坐起了身子,我险些从他身上滑下,他捏住我的肩膀,转瞬便是被他欺凌至身下。晏千山的指尖与亲吻在体肤之间上下游走,抚摸至腰际处,又令我痒得起了栗。

    他握住我的脚踝,一手托起我的腰腹,我忍不住微微轻颤,感到下身炽热,似是有异物顶着,我有些退缩,晏千山却是吻住我,一手拨弄蕊心,一只手指渐渐探入。

    我屏着气,紧闭着嘴,晏千山却是撬开了我的口舌,提刀直入,满口皆是合卺酒的清辣的味道,久而久之我亦是情不自禁地投入。

    他一手按上我心口,慢捻轻柔,我睁着眼睛,满眼皆是他疏谨认真的眉眼,稍稍晕染上了一抹红,我笑得满足。而他淡笑不语,挺腹深入。

    我差点惊呼出声,又死死咬住下唇,而他再度进入。

    下体传来剧痛,我顿生冒了冷汗,皱着眉想要将他推开,而晏千山见我吃痛却是一个踟蹰犹疑,稍稍退出更让我下腹一紧,有些撕痛。

    “等等。”我蹙眉,喘了一大口气道。

    晏千山迟疑,尴尬地僵在那里不出不进。

    “还得敦睦夫妇之伦。”我忍了忍,对小山说。

    晏千山面色涨红,扣着我的手,他气息沉重,稍稍有些急促了起来。他俯着上身,唇舌在我脖颈间缓缓游走,痒痒湿湿,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闻他道:“是你说的,疼别怪我。”

    话虽这样说,但他动作轻柔,我也稍许适应了一些。久而久之,身体像是浮于云雾,脑中渐渐混浊,仿佛置身于暖炉,体内心底的温度似是将我融化成水,散发成露。

    睡醒,便是瞅见晏千山枕着枕头,睡在我身侧的模样,宁静而又安眠,万想不到他若是睁了眼竟便是换了另一幅派头。

    若是放在一年之前,我绝不会料得到今日同睡一张榻,共结连理枝的场景。

    小小地捏了一下他的脸,哪知弄醒了晏千山,一双凝黑的眼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眸子里头尽是惺忪。

    “唔,你醒了?”我拍拍他的脸,晏千山鼓着嘴不言语,却是欺近我,猛地伸出了胳膊将我整个人揽埋近了他怀里。

    我推推他道:“时候不早了,辰时该敬茶了,敬好茶便去做早课罢。”

    “谢禾。”他从鼻子不情不愿地哼了我的名字。

    “小山,礼数。”我皱眉,下意识地训导。

    晏千山似是不满,张口便是一个:“孩他娘。”我眼角一抽,他被我狠捶了一下肩膀。

    起了身,洗漱完毕,见了晏老爷与晏夫人。他们面上皆是带笑,一派和气之色。

    欢欢喜喜用过午膳,晏紫便是领了温故来说要让他撒童子尿,这样我同小山就能生个儿子。温故一脸憋屈的模样,但不得不从他娘的话,便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角落里头,褪了裤子,往尿壶里撒了一泡尿。腆着脸,洗了手,又钻到他爹爹身后去了。

    温衍恰好沐休,今日便是有空陪晏紫来府上。

    我想到姚思远说晏千山被擢升了官位,可他却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整日在我身旁也无所事事,哪像身为将士朝中官吏的模样。便是问他:“你可要进京入朝?营地又被封派在哪里?”

    晏千山一愣,对我道:“我不过只是委署骁骑尉,虽说圣上是封了宅邸,但军营离鄄都不近,再过一月余,我方是上任。”

    “倘若你驻京,那我呢?”我咽下一口凤梨酥,问。

    “自然是同我一道过去,爹娘有阿紫照料,你也莫太过要操心。”晏千山揉了揉我的发顶,被我怒目而视,心觉他摸我头顶乃非长幼之序的表现。而他却找出了我不得辩驳的话来搪塞住了我,“五伦有夫妻之道,三纲有夫为妻纲之说,小夫子你不是不晓。”

    “哦。”唤我小夫子还以夫纲来欺压我,他岂有此理了?

    一月后,我与晏千山驱车入京。

    城门缓缓打开,车轮碾过枯脆的黄叶,戍守的侍卫手持长矛迎我们进城。

    十一月的天气稍许有些凉了,我在鄄都时便是提笔写了封信告知楼奕我俩要入京一事,还未收到他回信,晏千山满眼厌弃便是催促我与他早早出发到了京城。

    晏老爷与晏夫人有些不舍,但我与他们再三保证每个月皆会回来一趟,他们也就稍稍安适了一些。

    我把之前五年写的游记与见闻整理成了册子送给了阿紫,却被晏千山胡搅蛮缠地又要了回来,我问他做什么,他翘了嘴咬了唇角,不吭一声地拿了册子看起来。

    我见他颇有兴趣,觉得这是好事,陶冶一下小山这情操也极为不错。省的他满脑子的不着调的念头惹人心烦,却还装着些粗鄙的荤段子自得其乐,他那直来直往不懂得迂回的性子修养依旧不佳不善。

    哪知晏千山看完了这本册子便是一脸不怿之色,满脑门写着“我不愉快”四个大字,好像世人皆欠了他五百两黄金似的,而我至少欠了他五百万两黄金。

    眼见他抿着唇,面色不愉,眉宇之间青黑,眼珠子钩钩地瞪着我。而我纳闷不知其解,反倒问他:“你病了?”

    好心关切得到的回报却是被他凌厉地剜了我一眼,“你才有病!”晏千山这小子怒气皆是从鼻子出的。

    我上前捏住他的秀挺的鼻翼,道:“学什么猪哼哼?”

    “嫁猪随猪。”他捏紧了我的手。

    我方是脑子过了一遍红烧猪肘子的画面,喃喃回味了一句:“土猪肉尝起来不错。”便是被他一把按倒在桌上,我还未回过神来,就一语成谶,好好地嫁猪随猪一番,让他细细品尝,做了这砧板上刀俎下的鲜肉。

    事后他扣好了扣子对我道:“饕餮口腹极大,不过就是吃吃食物罢了。睚眦可是睚眦必报。”

    “哦。”我将头埋进被子里,恍惚不解。

    “那饕餮纹的短匕哪能比得上青龙偃月刀削铁如泥。”他站起了身子,从床榻上离开。

    “哦。”我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我那见闻游记大抵多多少少是掺杂着日记而来,每日写上那么一些,也曾提到自己在北漠摊子上一眼便是相中了这刀,还将之送给了楼奕,以回馈他的款待之情。小山见此便是硬生生地生了闷气。

    而今入京,半月有余,楼奕这厮素来温柔,待人接物贴己细致,我俩亦是免不了受到了楼奕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