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走的、留的

浮萍许愿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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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崔云跟成亮的感情问题没说出个经络来,但这样的夜晚还是新奇、有趣、不同的。环境的不适应倒是次要,社里的事物急等她回去处理,来一趟也没虚此行,毕竟人是见到了。

    米米对她急着返回不满:“要回你先回去,我请了几天假还有时间,再说了,亮哥还没答应跟我走。”“随你啦,脚长在你身上。”崔云说完,就去收拾衣服。

    成亮看着整理行装的崔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简单地对她说:“你坐飞机我就不给你带鸡了。”“让米米多带些回去。”她朝着米米说话。“是啊,我就不坐飞机回去,带些鸡讨好我后妈,让她对亮哥好点。”米米鬼怪的样子看着成亮,毫不避讳的当着崔云的面对他挤眼。

    “头痛,看到你们我每天头痛。”成亮摸摸后脑勺谁也不敢正视。“米米,我马上送崔云出去,你把身份证拿给我,好直接跟你把票带回来。”“有你这样赶客人的吗?”米米不理他,没去拿身份证。

    “蚊子还没喂够啊?”成亮笑咧咧地对米米说着,崔云看着他们和谐的对话心里也不太舒服。两个女人再从屋里出来时,一个拎着包,一个手里拿着身份证。

    成亮走时不忘叮嘱米米一番:“你就呆在屋里别到处跑,山上有蛇,池塘里有水鬼,我中午之前可以回来。”“我也一起去。”“不行!”“为什么?”“嗯……帮我赶小偷啊。”他对米米说话的口气就像大人对小孩,崔云在一边看在眼里很是羡慕。

    “我怕。”鬼丫头萌萌的样子本来就赢了还装。“没事,小偷见了人就跑。”他拍拍米米的脑袋就走,崔云对她挥挥手。走到了山下成亮才开口:“没落下什么东西吧?”“落了。”“什么?要不我回去拿。”“叫米米带走就行啦。”“也是,不用我多跑路了。”

    他又问:“是什么?我等会好跟她讲一声。”“是你!”崔云的话哽住了成亮。“这个话题就到此止了。”他犹犹豫豫还是说了想说的话:“把笔记本还给我。”“不还,这是证据,我好不容易得来的。”“那是人家的东西。”“与我有关。”崔云很是得意,总算没白来一趟,收获还不小。“霸道!你这是霸占他人物品。”成亮故意把话说重点。

    “我还等着霸占人呢,何止物品可以替代。”“给我好吗?”他有点摇尾乞怜的感觉。崔云不可能答应他的请求,她只摇摇头。“要怎样才肯给我?”“回到达力给你安排的岗位上去,或者去腾云杂志社我会更欢迎。”崔云转过身停下脚步:“我会把所有权力移交给你,等于公司是你的。不会像对待……”

    “够了!”成亮知道她要提谁,紧急制止了那个他不想听到的名字。她没想到成亮会有如此强烈反应,她当然不知道,因为她还没看完笔记,里面有他所有的心声。

    两个人陪同的行程变得异常冷清,说话成了奢侈的表现,直到送她到镇上也只有道别的简短话语。崔云坐在去市里的巴士上一直在看成亮写的笔记。她有些不敢相信纸张上与真实世界里的差距。这种差距让人无所适从。

    她不知是该相信他与米米的亲密无间。还是相信字里行间流露的真情。最后。她毅然选择了相信白纸黑字的真实,她不想再判断错误。她已经错判过一次,没有多少时间还允许她出错,青春对于她来讲已快接近尾声。

    原本。成亮写来作为回忆的片段被她截取了,成了她的必修课。崔云看累了就合上本子闭眼细想,细细体会,她早已相信只有成亮最适合她。她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等他,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不想再回头,哪个港湾也不愿随意停靠。成亮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只看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悟,他醒悟得越早崔云就越轻松。他难以醒悟只会使崔云更负累。

    人就是这样,你认为对别人好的安排,恰恰不是她想要的。成亮把买回的车票和身份证拿到了米米面前,她重重的拽过来,没好气地说:“就一张?你呢?”“我还在家里住一阵子。”“就会赶人家走。你当我稀罕呆在这儿?”

    “这还不是为了你好,蚊子都被你喂肥了。”成亮还在以她的口吻说笑着,可米米早已情绪低落了:“亮哥,你要是不回去,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她说完趴在床上哭了:“人家特地请了几天假来找你,还是说不动你,好狠的人。”

    成亮最怕她这样,米米在他心里来说离爱还有一点距离,但喜欢的成分早已超出。他一见米米哭就快要没辙了,只好走近她身边想法子劝她:“我耳朵都快被你灌聋了,我带你去抓鱼。”米米听到新鲜事物就带劲,她猛地坐起身:“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只要说出来的都算。”成亮肯定的眼神看着她,帮她抹了一下眼角。

    “那你再说一句算数的话给我听听。”她眼睛还有些晶莹璀璨便眯缝起来笑,成亮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像个小孩子,一面哭一面笑。我说的话都算,你要听哪一句啊?”“你说跟我回去。”米米鬼怪的样子看着他,成亮还是没答应:“休想!还蛮会骗人的,你当我三岁小孩子,我说了住些日子就回去。让我清静一下好吗?”

    “怎么不清净了?这趟崔云没能说动你肯定不会再去烦你,至于我,你要我见你我才见,总行了吧。”“我才回,帮叔叔一段时间,过些时去。”“真够拽的,太不够意思了。”米米又低落了,成亮笑说:“不是你要我拽一点的吗?不记得了?走吧!别愣着。”他拉起米米的手往外走。“我觉得跟崔云比起来你更愿意和我说话。”她贴着成亮的耳根调皮的说着有点肉麻的话。“斯文点好吗?女孩子!”她其实在成亮的心里已有了很重要的位置。

    “抓鱼好玩吗?”“超好玩。”他拿了桶给米米拎着,自己拿了丝网和鱼叉。“叔叔家的鱼塘很大,靠猪圈的是个6亩的面积,还有那头你没看到过,类似于水库,有接近二十亩的水面。”成亮边走边介绍给她听,米米听着兴奋:“一眼望去是很大,但是在我思维里没有具体的概念。”

    “笨瓜!不是读了大学的吗?”“只不过是专科,而且是混了几年,你不觉得我总有时间玩吗?”“不过,女孩子嘛也无所谓。嫁个会赚钱的就行了,哦,还有,得会生孩子。”“你欠揍!”米米说着把铁通扣在了成亮的头上。

    “快拿开,一个大包了。”成亮喊道,“你又瞎闹。”“看你还笑我。”她取下了铁桶,成亮的头发也被压得有点扁了,额头上还流下来水:“好不容易才长了点头发,又给我弄丑了。”“叫你以后怕怕的,听我话才行。”米米拎着铁桶蹦蹦跳跳地跑在了前头,成亮看她像是要跑上跳板去赶紧叫了声:“慢点!慢慢走,那里不结实,不稳。”

    “噜噜噜……”米米转身朝他吐着舌头,才不理会。她跑上跳板时,‘嘎呀’的声音发出来,还伴随着跳板的摇晃,米米也随着崴了身体,但波动两下就站稳了。

    她转身挑衅地对成亮喊道:“怎么样?我的平衡力好吧?还可以跳两下……”她说着就伸平了两个手臂,铁桶挂在一边手上晃荡着,嘴里说着,脚下就跳开了。

    她站的最前端的一边有个木头支柱早已腐朽,随着,她的跳跃,那木头只能提前退休了。一边失重以后,米米的身体也跟着失重,她沉沉的摔了下去。

    成亮吓得扔了手里的网和叉,也从那垮塌的跳板上跑过去扑向水中。跳板被又一次的冲击,彻底散了架。还好他跟得近,米米没喝几口水就被拉上了岸。

    “米米,怎么样啦?”成亮拍着她的脸,她抹去了脸上的水:“没死呢。”“感觉怎么样?”成亮还是有点担心。“那水臭臭的。”米米坐起来看着水面,成亮看她还能说笑就放心了。

    “当然臭了,没见那上面是猪圈,里面的粪水就是流到这池塘里的。”他说完米米就蹲着拼命吐,“你干嘛?”“太恶心了,我居然喝了粪水,哇……”她真吐了一点出来:“你害死我了,再也不要吃你喂养的臭鱼、臭猪、臭鸡,都是屎。哇……”

    “你连菜也不要吃了,也浇过粪。”成亮也是还在火上浇油,害得米米拼命吐,她恨不得连胃液一起倒干净。“我太惨了,早知道就跟崔云一起回去。”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隔夜饭也吐干净了,害人害己。”

    “别瞎说啊,谁害人啦?”成亮把她拉了起来。“你呀,还有谁,害我喝脏水,害你自己丢工作。”“我这叫度假。”“得了,跟我走吧,让你知道什么叫度假。”米米有气无力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