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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洛水刚坐上马车，林月便迫不及待的追问。洛水睁开一只眼戏谑的看向林月，“这谁说的？不在乎，这会儿怎么急成这样？”
林月捶打了一下洛水，不满的噘嘴，后来意识到洛水是个孕妇，又纠结的揪着头发，“快别戏耍我了，快说！”
洛水慢悠悠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个约定。”
“什么约定？”
“他要是能帮我搞定朝廷那方面，我就把你嫁给他。”
林月一听，顿时炸毛，“什么呀！这也太不公平了。你那个神符的事情现在满城风雨，估计全国都知道，怎么摆平？”
“呦呦呦……”洛水坐直身体，笑看着林月，满脸戏意。“你这么着急嫁人？”
林月也觉得自己表现的有些过了。连忙端坐好扯开话题，“对了，你家那个呆子前两天夜晚跟你说什么了？你不是见面去了？”
闻言，洛水敛住笑容，摇了摇头，“没见着。”
林月有些愧疚，这两天她光顾着玩自己的去了，也没过问这件事，没想到是这样。“对不起，水水……”
洛水点了一下林月额头，“你对不起什么。他是本人缠住了，不过没事儿。今晚就能见着。”
“什么？”林月诧异，扭头过去。“什么情况？”
“嘘……”洛水摆出噤声的手势，“你声音别太大。这是秘密。”
“哦哦。”林月点头。
车外的李一将两人的对话听了全部，他望着远方，赶着马车，双眼里全是怅然。最近，他有了许多心事。从未考虑过的问题突然涌了上来，让他焦头烂额。回头，车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两个女子好似无忧无虑一般，谈笑风生。虽然他也很想跟着笑笑，可是，实在笑不出。想起怀里父亲的家书，他就满面愁容，再想想车里的某个女子，他更是头疼难耐。
“驾！”
收起思绪，他扬鞭加快速度。
车里却传来悠扬的，从未听过的歌声。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呀，好风光。蝴蝶儿忙呀，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啊……啊……啊……
“马蹄溅的落花香，马蹄溅的落花香……”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旋律，好似心儿都要跟着一起飞上云霄，飞到天外了，好似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李一顿时觉得，或者，顺其自然也未必不好。然后，他甩甩脑袋，抛开那些烦恼，快乐的驾车。
是夜，三人宿在一家农户，家里只有一对年轻夫妻和一双儿女。男的是附近的樵夫，女的乃是浣纱女，儿女乃是龙凤胎，看上去可爱极了。洛水现在是个孕妇，所以看见小孩子忍不住去逗弄，言语间充满慈爱。林月也相当喜欢小孩子，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在夫妻出去做饭的空挡负责看孩子。而李一看天色还早，太阳刚刚西斜，于是去喂马。
“月月，你对李一是怎么看的？”
其实，这个问题，洛水老早想问，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趁李一不在，她正好可以问问看。谁知，林月一听便开始扯话题，根本不正面回答。
“啊！水水，你说那些姑子到哪儿去了？是不是都回峨眉了？那她们去神凤城干什么？”
洛水斜着眼看着一脸不自在的林月，也不戳穿她，“哦，谁知道啊。可能想男人了吧。所以下山看看。”
听到洛水的回答，林月满脸黑线，“喂喂，你注意形象好不好？这里可有小盆友呢！”
洛水耸耸肩，“抱歉抱歉。哈哈！说顺嘴了。”
林月没好气的白了洛水一眼，同时在心里吁了口气，以为总算蒙过去了。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谁知，洛水根本不给她混过去的机会，又来了。
林月扶额，“你记性太好了吧。”
洛水再次耸耸肩，“这也没隔几分钟，不准跳开话题，正面回答。”
闻言，林月起身，“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东西落在了马车上。”
洛水猛地抓住林月的后衣领，“你少来，给我老实交代。”
林月垂头丧气，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看向洛水。后者深深叹了口气，“月月，两者只能选择其一。这里不能np。”
林月点头，“我知道。可是……李一人太好了。我拒绝不了……”
洛水就知道会是这样。可是，那样的话，李一该多可怜？其实，洛水知道，一开始李一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可是自己当时眼里只有虞君皓，现在也一样。她不是看不见李一的好，可是就是没法同时喜欢两个人。而李一呢？或许是觉得洛水的爱情很圆满所以不想横插一脚，于是转而喜欢别人了。然而，这个别人也是个名花有主的，李一怎么办？
“月月，若是无法给予就趁早断掉。长痛不如短痛。”
林月默默低下头，“我知道。”
晚饭后，樵夫一家乐呵呵的睡觉去了。李一睡到外间，而洛水和林月则挤在里间的另一张床上，两个人像往常一样，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
“水水，你暂时先别和李一谈。我自己会找他的。”
“我相信你。月月，我已经很对不起那个家伙了，你……千万别伤害他。虽然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一定要答应我。”
“我知道，我有分寸。”
“对了，霸王龙你打算什么时候接受？”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月月。你是不是还没办法下决心？”
“什么？”
“是不是还决定不了留在哪边的世界？”
林月沉默了。黑暗中，洛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看清她眼里的亮光，闪着犹豫和艰难。
“算了，睡觉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洛水不想为难林月。
良久，就在洛水以为林月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了。
“水水，其实，我很羡慕你。果断、勇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能立即去做，不像我。表面嘻嘻哈哈，其实比谁都胆小。”
洛水将林月抱入怀中，揉着她的脑袋。“那你就什么也别想，天大的事儿有个高的人顶着。”
林月笑了笑。“你总是这么说。可我做不到。”
周围又恢复了安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不一会儿，洛水叹口气，“月月，要是睡不着就起来陪我喝一杯吧。”
林月抬头，“你能喝酒？”
“嗯。反正后半夜还要去见孩子他爹。好不如现在就喝一杯吧，到时候也好借着酒疯好好治治他，不然还真舍不得。”
“嘿嘿。洛水其实最心软。”林月猫儿一样的偷笑，起了床。
洛水快速穿好衣服，坐到园子里的石凳上，将马车上的酒拿了一壶下来。经过李一睡处时，她知道那个家伙其实醒着，但也没叫他。估计，他在也尴尬。
林月冲出来的时候，洛水正有一杯没一杯的独酌。她上去便抢下酒杯灌了下去。“你少喝，你是孕妇！得为我干儿子着想。”
洛水笑了笑，“知道了。你坐下喝。”
两个人就这样在月色下有的没的聊着、喝着。各怀心事，又各自畅怀大笑。这样的人生其实能有几回？虚度人生还是给人生更多色彩？没人能拿得准，人生便是如此，后边儿永远猜不到会发生什么。只有往前走，硬着头皮。
“水水，我想唱歌。”
“嘘……别人都睡了。”
“那我小声小声的唱，好不好？”
“那唱吧。”
“嘿嘿……那我唱了啊。嗯哼！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小小的感动雨纷纷
小小的别扭惹人疼
小小的人还不会吻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守著小小的永恒”
一曲终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杯酒中。
突然，身侧出现异动，洛水猛的敛眉，斜眼瞪过去，与此同时手中酒杯也飞了出去，“哐当”一声砸在不远处。
洛水厉喝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