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修

九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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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是完全只在家练习不出去的,他偶尔也会带她出去练习实战。

    选中一个地点,他在一旁看着,她来练习。

    第一次去实战的地点是离这不远的一个菜市场附近。

    菜市场在地下一层,上面六层是饭店、酒店、洗脚店什么的。

    地震爆发那天正是早上,很多人还在睡梦当中,菜市场并没有什么人,所以丧尸不多,但里面其它变异动物非常多。

    变异老鼠,变异鸡。

    每个菜市场里面基本上都有个卖活鸡的地方,钢丝网的笼子里面装着几百只活鸡,乌鸡、公鸡、土鸡,各类鸡种都有。

    问题是,里面鸡变异了,笼子装不下,那公鸡的铁嘴居然把鸡笼给啄开,几笼子的活鸡全部跑了出来。

    变异鸡的大小不一,像上次两人在路上遇到的那只,足足有水牛那么大,这里面看到的公鸡,只有一只有水牛那么大,大多数个头大约有家养的猪那么大。

    还有一些是没有变异的,普通大小。

    这些鸡一出来就欢乐了。因为外面到处都是蛆虫。这些鸡们全都欢快地拍着翅膀,将地缝里的蛆虫啄出来吃了。

    不论是鲜肉腐烂的蛆虫,还是丧尸腐烂的蛆虫,它们来者不拒。

    不光是这些鸡们,天上的鸟类这些天也过的很幸福,冬天燕子不多见,倒是麻雀很多,这些麻雀成排地落在电线杆上,母鸡大小的身子将电线杆压的向下直坠,一出现就是一群。

    问题是,这些麻雀还会攻击人和其它动物,似乎要将人类或者其它动物啄死之后,等身体腐烂生出蛆虫,给它们为食。

    满城的蛆虫把这些鸡和麻雀们吃的一个个膘肥体壮。

    军队的人似乎也知道鸡们吃蛆虫的事,发现之后禁止再杀鸡,让它们在城内吃个够,于是这几天就能看到城内时不时地出现一只鸡或者一群鸡,欢快地啄蛆虫吃。

    也有人会趁着军队人管不到的时候,偷偷捕杀变异鸡。

    除去人类会捕杀之外,丧尸、野猫、野狗、老鼠等动物也都会捕杀鸡。

    今天滕钺带她来的这个地方,里面就有一群鸡,更好笑的是,菜市场外面的铁皮拉卷门被鸡嘴啄出一个大洞,鸡将鸡头伸了进去,拔不出来了。

    让周末在这沉闷灰暗的末世,难得地笑出了声。

    周末看它叫声凄厉,用弓箭对准铁皮门的门锁,将门打开。

    门一开,里面顿时涌出来一群变异鸡和变异老鼠,有些鸡的身上鸡毛已经被老鼠啃凸了,鸡们一出来,钢铁一样的铁嘴对着老鼠就是一阵凶猛的公鸡,将那些老鼠啄的四处逃窜。

    在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周末立刻瞬移到楼上的阶梯上,今天她要练习捕猎的对象就这些鸡和老鼠。

    她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蹲下,将弩箭对准这些疯狂追逃的变异鸡和老鼠们。

    然后她就发现了黑洞的限制性。

    对那些静止的东西,她自然是例无虚发,可是对移动中的动物,或者高速移动中的动物限制就大了很多,很难中到目标,问题是,以后面临的各种危险,不论动物或者人类,人家不会站在那里不动等你射啊。

    连续射了三箭不中,她就开始有些着急,滕钺在她身后,手掌按住她的肩膀:“耐心。”

    狙击手,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耐心。

    周末不时狙击手,没有狙击手的素质,听他这样说,只得让自己平静下来,一直等待时机。

    为首的那只公鸡头依然卡在铁皮门里,凄厉地咯咯直叫,越是向前跑,越是卡的深。

    一阵鸡飞鼠跳之后,老鼠们都跑不见了,有些老鼠被鸡们啄受了伤,漫天鸡毛飞舞,一只只凸了的公鸡引颈长嚎,得意地咯咯叫。

    在它们稍稍停下的一刹那,周末手中的弓箭嗖一声,噗嗤,扎入一只老鼠的体内。

    射中之后,她就立刻另换一个隐秘的地方,鸡们如临大敌地四下观看,没发现敌人之后,又呆呆傻傻地啄蛆虫吃,完全没有危机意识。

    果然变异的鸡,还是鸡。

    箭术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她能射中也不过是占了黑洞的便利,滕钺带她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锻炼她的实战经验。

    接下来几日,他一直带她四处捕猎,顺便带一些物资回去,回去后再让她自己说有哪些不足,再对她进行针对性的建议和指点。

    转眼间,就到了两人分别的日子。

    这段时间,她完全把他当做情侣一样在相处。两人在一起时,没有过多的语言,温馨而平静。

    跟他在一起时,周末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舒服。

    她觉得,情侣之间最完美的相处模式,莫过于此。

    滕钺走的时候,她没去送他,而是躲在被窝里装作不知道。她知道他走过来,粗糙的手指在她脸上摸了摸,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她躲在被子里泪流满面,心像是被挖走一块似的,空荡荡的疼。

    她想爬起来从背后抱住他,让他不要走,可她知道,既然他依然选择要离开,肯定是有他的事情去做,而她暂时是肯定不会离开金陵,她要等她的父母。

    没有联络方式,不知道他会去哪儿,前路漫漫而充满危机,下次相见双方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起床,继续练习。

    生活中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其它很多东西,比如亲情,比如责任。

    她的朋友都不在这个城市,毕业之后她去了杭城,其他朋友也都分散在各地,新交的朋友感情都还未深到那种程度,现在她完全就是独自一人。

    因为物资足够,再出去找物资的时候,她每次就带两三个登山包,将登山包装满之后,就会回来,如果遇到危险,就往下一蹲,瞬移出去,加上有周三护航,倒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大年三十那天,依然是她一个人过的,冰冷的房间内只有她和坐在外面的周三。

    煮了碗面条,割了块老鼠肉爆炒,再将剩下的所有肉全部煮给周三吃。

    她家在三楼,周三只要站起身子一伸脖子,两只爪子往二楼的阳台上一趴,头就能够到阳台,阳台上放着一个大盆,里面都是半熟的老鼠肉。

    周三吃的欢乐,在小区内上串下跳的,有它在,这个年到底少了几分冷清。

    就这样,过完了2014年的除夕夜。

    这个除夕,没有鞭炮,没有烟花,没有满桌菜肴,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压碎钱。

    这是她过的第一个没有压岁钱的新年,虽然她已经大学毕业,但父母传统,每年过年都会给她包一个厚厚的大红包,让她和老妈两人闲着无事就去逛逛商场。

    爸爸总说,“年轻人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现在不打扮,等像你妈这么大年龄,想打扮都打扮不了了。”

    老妈总是气的拧他。

    哥哥在的时候,一家四口人会坐在麻将桌上玩玩小麻将。爸爸妈妈哥哥都是玩麻将的高手,只有她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最后输的总是她。然后爸爸妈妈哥哥都会把钱还给她,老爸还会另外给她补贴一些。

    现在家里,除了冷,就是无尽的黑暗。

    她点了一根蜡烛,隔着玻璃窗,坐在阳台钱,周三一直坐在下面,两人静静地对望着守岁,蜡烛一直燃到夜里十二点。

    新年的钟声并没有响起,外面依旧静的如同死寂。

    此时离末世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城市里的树木长的越发高大,有些老树甚至已经长到足足四五层楼那样高,树上一根树叶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枝桠伸展着。

    很多冬季也常绿的植物,平时只有一米多高,被修剪的很整齐,现在已经茂盛的有两层楼那样搞,将下面遮挡的严严实实,若不是水泥地无法播种,估计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几天周末每次出去,都像是走在丛林之中。

    周围因为树木的茂密,也平添了几分危险,里面不论是藏人还是藏动物,都很难发现。

    尤其是这些年,金陵城开始大面积的绿化城市,像她住的这个花园洋房,绿化面积还算是满多的,整个看去,下面是大片的绿色,上面是大片的橙红色瓷砖。

    年前男方本来没有下雪的,年后不知为何,突然下了一场大雪。

    雪下了三天三夜,早上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是一片洁白,所有的污秽都被埋在了雪地里,都说瑞雪兆丰年,周末祈祷着,所有细菌和病毒,都被冻死在这场暴雪里。